[文花][黑白七色]Remnant (上) (續訣別、fra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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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這是七色系列(?)公開內容中的最後一篇
繞了一圈的CP終於回歸到整個文章的大設定黑白七色上面去了
因為有點長,所以乾脆依照文章內容原本的段落分成三個部份
謝謝大家的觀賞(笑)
第一次看的人請照著標題的順序先將其他篇補完
對了,中間那段應該不至於觸犯版規吧 囧?
沒有火爐,所以也沒有木柴燃燒時的微小爆裂聲。她頭上頂著香霖剛剛遞過來的乾毛巾,
一手抓著帽子一手撐著臉頰,坐在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商品上頭。雖然是冬天,外面還下
著不算小的雪,但香霖堂一如往常地舒適且陰暗,好像還因為商品的堆積而變得更加的狹
窄,簡直像是她家一樣,除了現在在角落發出熱氣的不明物體之外。
店裡的空氣呼吸起來很舒服,並不會太過乾燥而讓人鼻子發疼,而且隨時都散逸著香霖堂
主人所喜愛的茶香,與一直都擺在櫃檯之上的書本的味道,像是人里中有些放著成群古書
的房間那樣,卻不那麼濃烈,也不帶著過度的霉味與陳舊氣息。
「這裡就跟森林裡一樣潮濕啊香霖,都快長蘑菇了,沒打算整理整理嗎?」她一邊看著那
台自己無法理解的、據說叫做暖氣的東西,一邊對著坐在櫃台前閱讀書籍的店長說話,「
我可以用迷你八卦爐幫點忙喔。」
「如果是那個的話就不需要了。」店長森近霖之助推了推鼻梁上銀框的眼鏡,視線依舊停
留在從封面上完全讓人搞不清楚的書中。「這樣的濕度跟森林比起來還差得遠了吧?而且
有些商品是不能擺放在太過乾燥的環境中的。」
「是嗎?真是可惜啊。」她伸了個懶腰,享受著店裡與外面不同的溫度。『新高溫超導體
的可能性』?那又是什麼東西。她看著封面上那行特別大的黃字,只覺得莫名其妙而已。
雖然每一個字都看得懂,但是組合成一句話的時候就不禁讓人覺得根本是另外一種語言了
。
「對了。」霖之助抬起了視線看向她,帶了點她早就看習慣的神情。大概是想說不要衣服
溼答答地坐在商品上,但又覺得說了也是白說吧。她看著對方的臉不以為意地想。「迷你
八卦爐最近的使用情況怎麼樣?」
「嗯──還可以。」她打了個哈欠,被室內像是被褥內一般的溫度擁抱得昏昏欲睡。「過
一陣子再拿來,到時候就拜託香霖你維修啦。」這裡的氣氛與她的霧雨魔法店有點相像,
卻又多了點不同的舒適。
「喔。」香霖堂的店長淡淡地應了一聲,翻動著書頁,「所以?今天來是做什麼的?該不
會只是來取暖的吧。」眼鏡後面那雙藍灰色的眼睛像是雨後的水窪一樣平靜,帶著一點妖
怪般的淡薄地望了過來。
「沒什麼,只是冬天又到了,日子有點無聊。」她往後靠上了幾乎堆積成牆的沉重紙箱,
不意外地看見對方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不過香霖你這裡也不怎麼有趣,所以正想著
等一下要不要去借個什麼東西,然後再到霊夢那裡喝個茶之類的。」
「妳們感情真好啊。」霖之助推了推其實並沒有下滑的眼鏡,又繼續將自己埋進了莫名其
妙的書裡頭。
「開什麼玩笑,我們可是好朋友咧。」她帶著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得意的神情說著,看見霖
之助嘴角的一點微笑。「會去那個神社的人類除了我之外沒幾個啦。」她像是有點無奈地
擺了擺手說。
「不怎麼喜歡人類的魔理沙會這麼說,還真是讓人意外呢。」霖之助雖然微笑著,但口氣
卻像以往一樣沒什麼起伏。冷淡的個性這點就某方面來說,大概也跟博麗的那個巫女有點
相似吧?她在心裡沒什麼重點地胡亂想著。
所以相處起來才會這樣讓人覺得自在、舒服吧。她站起來拍了拍不可能因此變得乾淨的裙
擺,然後將頭上的毛巾丟向櫃檯,「你哪隻眼睛看那傢伙覺得像人類了?真應該挖出來修
一修才對。」她戴上了自己被暖爐烤得有些溫熱的尖帽,感覺頭上一陣鼓脹。「唔啊,烤
太久了,腦袋都熱脹冷縮了。」
霖之助笑了出來,像是冬雪一樣平淡無味的。「出去外面降降溫吧。需要幫妳裝個散熱器
在裡面嗎?」
「不用了,我還要用這個裝蘑菇咧。」往外走的她拿起了自己進來後就擱在店門口的掃帚
,一手拉開門一手向縮在櫃台的那個店長揮了揮,「我走啦。」外面一陣風將細雪也吹了
進來,冷得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顯然風也吹進去了,裡面的半妖店長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對她大叫,「快把門關上!」
好啦好啦……。她笑著刻意又等了一下,直到霖之助又打了個噴嚏然後看起來像是要衝了
過來時,才終於心甘情願地踏出店外,木門闔上時鈴噹的聲音被外面的風聲吞沒得一乾二
淨。
這店這樣怎麼會賺錢啊。她看了看自己正踏著的,完全沒有任何足跡的小路,忍不住這麼
地想,卻沒想到自己的魔法店比起這裡更是罕無人煙。
從這裡往四周看去,冬天的幻想鄉看起來顯得壯麗且遼闊。被銀白色覆蓋的世界看起來簡
直無邊無際,雖然從這裡可以看見在兩端的人里與魔法森林,但不知道是不是積雪的緣故
,總覺得看起來跟其他時節比起來遙遠得多,人影也變得渺小了起來。
就像是風吹得有點刺骨的現在,視線中除了飄在空中的雪之外,就只剩下朦朧的景物。耳
邊也只聽得見風的聲音,連生物的呼息都感覺不到,簡直像是自然想要強調自己的存在感
一樣。
她拍了拍沒多久就在肩膀上積了薄薄一層的雪,抬頭往上看。冬天幻想鄉的天空是淡藍色
的,像是被稀釋了一般。呼吸時產生的白煙一下子遮住了她的視線,像是連天空都被雪覆
蓋了一樣。
霊夢那裡肯定什麼也沒有,只有雜草和積雪,再加上一個幾乎都縮在桌爐裡的巫女。大概
可以想像的情況的她嘆了口氣。就算提出決鬥的要求,搞不好也會被置之不理也說不定。
還是回家去吧。她又抬頭看向天空,落在臉頰的雪變成了冰水落下。「好冰啊。」她伸手
用袖子擦去,但沾滿了雪的袖子只是讓皮膚變得更加冰冷而已。算了。她邊想邊騎上了掃
帚,將帽沿往下拉了拉。反正回去的路上也會濕透的。
從空中往下俯瞰,幻想鄉相當的遼闊,有著各式各樣的景色與地形,不管在春夏秋冬哪一
個季節看來都是個相當美麗的地方。大自然與人類互相達成平衡,就像人類與妖怪也在維
持在一種互相牽制又互相扶持的微妙情況。
並不怎麼急著趕路,她在半空中坐著其實不需要的掃帚,遲緩得像是靠著湖泊漣漪前進的
小漁船,即使用漂浮來描述也不嫌過分的程度,只是在這樣的雪中實在是說不上有什麼情
調。她抹了抹被雪沾濕的臉往下看,雙手在這樣的溫度與氣候下看起來毫無血色,像是雕
像身上的白色假手,帶著不應該的真實觸感與生命。
雪太大了,應該要是人里的地方只剩下一片黑色的陰影,像是神不小心忘了將光照向那裡
。真是無趣啊。她甩了甩頭,濕透了的頭髮打上臉頰,像是留下傷口一般地刺痛。她皺起
了眉頭,不太高興地從喉間發出了難以形容的聲音,低頭往魔法森林加速。從這個高度看
起來,那裡也是一片霧得迷茫,就像幻想鄉的其他地方,在現實與虛幻的邊緣上模糊不清
。
如果這麼說的話,這個世界是假的還是另外一個世界是假的?她半瞇著眼想,忍受冷風迎
面吹來,從衣服的縫隙溜進撫過忍不住因此緊繃的身體。不過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什麼
也無所謂,她思考了一陣子沒答案後只好這麼下了結論,帶著過分的隨興。
比起霊夢,幻想鄉的一切對她而言都不是那麼重要,即使這裡是她出現於這個世界的地方
。或著,嚴格說起來,幻想鄉的人里是她這一輩子出生的地方,雖然她早就拋棄了那個充
滿了人類四處行走的地方,自己跑到了魔法森林中與相較之下可愛多了的蘑菇相處。
「啊、這麼說來,蘑菇昨天用完啦!」原本還胡思亂想著的她在關鍵字出現的時候才突然
想起家裡的庫存在昨天早就被一場爆炸給清空了,現在家裡只剩下一點並不怎麼有用的材
料而已。沒辦法、只好順路去找一點了。她邊無奈地想邊調整自己行進的方向。
下雪時候的魔法森林看起來更添了幾分陰森的氣息,原本就被樹葉遮蔽掉了許多的陽光更
是稀薄了,即使還是白天,看起來卻已經像是傍晚時後。沒有降落在自己家門口,她跳下
掃帚的地方在森林邊緣的入口處,一條不明顯的小徑帶著土色偷偷地延伸。
「呼──」她搓了搓變得蒼白還帶了水珠的雙手,然後在快要沒什麼感覺的掌心裡呵氣,
只是效果並不明顯。「好啦、瞄準蘑菇,衝啊──」接著像是為了提振精神似地,她舉起
了雙手喊,一邊從自己熟悉的小徑跑了進去。
雖然是替自己提振過士氣了,但採集蘑菇的過程還是像以往一樣平凡而且乏味。她一邊默
默地做著連自己都覺得是苦差事的事前準備,一邊拿著帽子將找到且去除了不需要部分的
蘑菇收起來。
採集蘑菇這件事情聽起來雖然簡單,但是蘑菇並不是像樹或是花一樣,毫無防備地長在路
邊的。雖然魔法森林裡的濕氣相當嚴重,所以樹幹上不時就會附著著一些菇類,但有些比
較刁鑽的蘑菇還是得有經驗才找得到。樹洞裡頭、腐木或葉堆下,有些甚至沒辦法直接看
到的還得用魔法來輔助搜尋。這些都是她浪費了不少時間之後才知道的,獨自一人在這個
像是迷宮一般的森林裡頭的時候。
「請問……」某個陌生的稚嫩聲音傳入她耳邊,而那時她正與一個會發出毒素攻擊的隱形
蘑菇纏鬥中,拿著迷你八卦爐對著空氣晃來晃去的樣子就這樣被陌生人一覽無遺。沒有停
止這場激烈的戰鬥,她回過頭看見的,是一個金髮的小女孩,穿著領口飾以藍線的白色襯
衫與藍色吊帶裙,頭上還戴著藍色大蝴蝶結的髮帶,手裡抱著一本深咖啡色燙金邊的書。
「往博麗神社是這個方向對嗎?」女孩這麼問,一雙藍色的大眼盯著她看,像是夏天的湖
水顯得清澈。
「嗯?妳先等等……。」還沒消化對方到底問了什麼問題,開始有點失去耐性的她舉著迷
你八卦爐對準敵方乾脆地噴去一陣火焰,空氣中立刻散發出燒焦的味道,原本還依憑著魔
法隱形的蘑菇此時也露出的殘骸。雖然幾乎只剩下灰燼,但多少有點用吧。她邊想邊從口
袋找出一個小盒子將戰利品收起來。「好啦,妳剛剛說什麼?」她把小木盒丟進口袋,轉
過頭卻看見一張好奇的表情。
「那個是什麼東西?」女孩左手緊緊抱著那本看起來挺有份量的大書,右手指著她圍裙因
為放了盒子所以鼓起來的口袋。「是這個世界的魔法生物?」聽起來像是也懂得魔法的人
,她端詳著對方想。
「妳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啊?」也差不多夠了。她將被充當容器的帽子往頭上一戴,問著這
個氣息與幻想鄉不太搭調的人,尤其還是個不應該出現在森林裡的人類──如果真的是人
類的話。「蘑菇如果算是生物的話……嗯,應該要算嗎,還是應該把菌類分出來呢……」
本來要回答問題的她途中卻被自己的問題給引開了注意力。
看起來好像沒什麼耐性,眼前的女孩放大了聲音將她拉回對話,「這裡是魔法森林對吧,
所以妳也是魔法使囉?」兩手抱著可能是魔導書的書本,女孩露出有點高傲的神情仰著頭
看她,「幻想鄉的魔法使也只是跟蘑菇對戰那樣的程度嗎,看起來跟母親大人說的不一樣
啊。」
這傢伙在驕傲什麼啊。她不太高興地看著眼前這個明明只要踹一腳大概就會倒下去的女孩
,「啊啊……妳這外來的小傢伙瞧不起蘑菇是吧?」她壓了壓帽沿,抓起原本被她放在一
旁的掃帚,「只不過是個還在吃奶的小鬼罷了,妳母親又是誰啊?」她問,語尾挑高的挑
釁。
「妳這傢伙居然不知道嗎,她可是創造魔界的神。」女孩一臉驕傲地回答,連語調裡都是
滿滿的自信,讓她聽了只覺得刺耳。果然不光人類不是什麼好東西,魔界人顯然也差不多
如此。她笑了出來,像是諷刺一般的銳利弧度。「妳笑什麼!」女孩鼓起了臉頰瞪她。
「妳就是那個アリスちゃん啊。」她笑著問,帶著魔法使都懷有的那一點惡意看眼前的女
孩皺起眉頭露出困惑的表情。「我去魔界觀光旅行的時候曾經聽過你啊。妳們家的女僕比
幻想鄉只會跟蘑菇打架的魔法使還缺少鍛鍊,普通蘑菇都沒那麼簡單咧。」她滿意地看著
對方如預期地露出憤怒的表情。
抱著魔導書的雙手用力地收緊,女孩死命地瞪著她,像是這樣就可以發動魔法攻擊一樣。
而她看著對方的怒火只是想起了剛開始時聽見的問句。想要去博麗神社?照這情況看來也
只是一個想惹麻煩的傢伙而已,就趁異變還沒發生的時候把禍根給拔起吧。她一邊考慮一
邊看著眼前的人,從對方的眼神看起來顯然隨時都有可能會發動攻擊。
她跳上掃帚在濃密的樹林間半浮著,「不需要去博麗神社了,妳就在這邊準備抱著被打疼
的屁股回去吧。」
「閉嘴!」女孩打開了一直抱在胸前的書本,一股強烈的魔力在周圍不安地騷動,將森林
裡原本就四處散布著的蘑菇瘴氣攪亂,「在今天讓妳記住魔界之女アリス・マーガトロイ
ド的名字!操符『乙女文楽』!」隨著聲音的出現,眼前突然出現了好幾條魔法線往她急
射而來,而線的末端則是一隻隻的人偶,分別丟出性質的不同的彈幕攻擊。
她面向著那些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偶們往後衝刺,一邊丟出隨身攜帶的蘑菇提煉物使出星星
狀的華麗魔法,亂數飛散將不斷逼近的人偶打落。「光符『アースライトレイ』!」一邊
喊,她朝著不斷派出新人偶的女孩後方丟出預備好的塊狀物。一陣閃光,那些塊狀物從女
孩後方發出一道道雷射光,而她則趁這時候朝對方灑出比剛才還要密集的星星。
女孩顯然是發現了後方來的攻擊,轉身派出新的一群人偶,組合成一整面看起來相當堅固
的盾,抵擋住後方來的炫目光束。人偶爆炸的聲音還有四周因此散佈的破碎紅色緞帶與布
料,在飄著淡淡霧氣的陰暗森林中顯得格外悲壯,像是血又像是花瓣一般順著符卡發動時
的攻擊氣流飄散。
「白符『白亜の露西亜人形』。」突然一陣低低的聲音從爆炸聲間傳了過來。左側突然出
現了一排不知何時已經藏在樹叢之間的人偶,一排排彩色的光彈朝她的方向發射,排列成
看似鑽得過去但其實卻非常勉強的陣形。「再來一個,廻符『輪廻の西蔵人形』。」
隨著宣告,一排排人偶重疊地出現在左右閃避著的她四周,混雜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
被安置在那裡的上一批人偶。金色、綠色、藍色,閃著各式各樣光澤的彈朝她快速逼近,
並且分別以著不同的角度與速度迴轉著將四周全都變成死路,連上面與下面都被七彩的顏
色占據。
這什麼死前跑馬燈似的景象啊。眼前一堆高速移動的七彩彈幕所留下的殘影,她挑眉穿梭
著在心裡抱怨,「黒魔『イベントホライズン』!」她不耐地舉起符卡宣告,大片大片的
星星隨即旋轉著將自己四周的人偶與彈幕一並抵銷,留下閃著餘光的魔法粉塵,「五顏六
色的難看死了啦!恋符『マスタースパーク』──」她舉起八卦爐,對準被人偶層層包圍
著的那個地方。
「閉嘴、是妳沒眼光!可惡,上海、撐住!」顯然是被人偶們給牽制住了,生氣地大吼著
的女孩為了防禦從她這裡直射而去的白色巨大光束,而招換了更多人偶在前方一層又一層
,每一隻都拿著巨大的盾整個形成一個防護的障壁。
一陣劇烈的震動以她們為中心向外幾乎傳遍了整個森林,地面在搖晃,還有一切佇立於地
面上的東西。因為巨大炮擊而產生的風壓強烈得幾乎將帽子吹走,她一手拿著還在發出光
束的迷你八卦爐,一手緊緊壓著頭上的尖帽,緞帶被風吹得發出了拍打聲音。「光撃『シ
ュート・ザ・ムーン』。」手上原本就先多抓了一張符卡,她張開嘴宣告卻聽不見自己的
聲音。
那個時候即使從她的角度看起來,世界也像是慢速撥放一般。發著白光的視線範圍隨著大
地撼動,炮擊的聲音、人偶接二連三地爆炸的聲音,除此之外這個世界什麼聲音也沒有,
安靜得像是一幅畫。
七彩的火光在白光之外的地方散開,像是夏日祭典的煙火,繽紛燦爛得像是永遠都不會停
下來。她所不熟悉的布料一片片像是今天天空飄著的雪花,細碎而濃密地順著風壓飄散在
每個地方,撲得她滿臉、滿身。
第二張符卡的攻擊具現了出來,像是縮小版的炮擊一般,許多道白光從遠處往她身邊射來
,而閃著金色光芒的星星像是銀河一般地以她為中心往前方分成好幾道散去,將原本在附
近不斷出現的人偶往一條條死路逼近。上一張符卡真正結束的時候,那個女孩的身影狼狽
地閃避著不斷變換方向的雷射炮與速度不規則的星塵,直到最後被困在死路之中被包圍。
擊墜的聲音讓整個世界恢復了正常,她跳回地面,離自己不太遠的地面上躺著剛剛的女孩
,還有幾隻殘破的人偶。她看了看四周,森林潮濕的地面現在覆蓋了以紅色為主的碎布,
自己簡直像是站在別的地方,比如說春天因為巫女偷懶而櫻花滿地的博麗神社。
「欸,我說啊。」她走到了對方面前蹲下,一手放在膝蓋上一手撐著掃帚活像地痞流氓,
看著眼前這個即使被打得身上破破爛爛的,卻依然死命抱著懷裡那本大大魔導書的女孩。
「妳剛剛說要讓我記住魔界之女的名字是吧。」
「是又怎麼樣?」女孩不高興地坐了起來,頭上的緞帶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被打掉的,金
色的短髮毫無顧忌地搖曳著。「要不是今天狀況不佳我才不會打輸,妳沒什麼好得意的。
」女孩指著她毫不客氣地說,完全沒有身為敗者的姿態。
不過這對她來說倒不是很重要就是了。「妳也沒什麼好得意的啊。」她無所謂地回答,看
見對方因為沒有話可以反駁而一肚子悶氣的樣子。真是個有趣但是又讓人感到不耐煩的人
啊,她腦袋轉著這樣的評語一邊說著她剛剛早就想說了的事情,「不過我要說的是,在妳
說出這句話之前我早就講出妳名字啦,妳這傢伙是笨蛋嗎?」
「什……!」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被說破所以感到無地自容,眼前的人臉上選染了一層
就像她們周圍地面一般的艷紅。女孩張嘴但是又說不出什麼,最後只能咬牙瞪著她,像是
恨不得能一拳把她打飛一樣。「妳閉嘴!」最後還是只能說出這種了無新意的怒罵。
她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想再吃一張符卡嗎?妳這隻只會吠的喪家之犬啊。」她從雜亂
的口袋裡掏出了皺成一團的符卡晃了晃,對方則是生氣地撇過頭哼了一聲卻不敢再說什麼
。「就這種程度,想去博麗神社還早得很咧,妳乖乖回魔界去當妳的公主吧。」說完的她
站起來,抓了掃把就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她不喜歡人類,雖然這並不是個相當好的陳述句。嚴格說起來,應該是她不喜歡那些帶著
某種屬於人類這樣名稱氣息的生物。就像剛剛那個魔界來的女孩一樣,在整個世界的分類
裡頭說到底也只不過是個人類,她所不喜歡的那種。
還是霊夢那樣的傢伙好相處啊。她一邊難得地感嘆著一邊慢慢穿梭在薄霧之中,兩手放在
後腦勺看著頭上茂密不透光的樹林想著。雖然有時候也讓人一肚子火就是了。
她停下了原本就不匆忙的腳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地往回走。那個嬌小的身影還在原
來的地方,坐在那裡,在那一片紅色宛如花瓣的海洋之中,垂著肩膀與腦袋載浮載沉。
這傢伙是怎樣,被打敗了所以失落嗎。她一邊想一邊逼近,毫不客氣地用足跡破壞整體的
美感。這是個從稍遠處看起來相當瑰麗的畫面,森林中因為陰暗所以從樹葉間偶爾射下的
光束細細灑落,而她們剛剛那場激烈的打鬥導致周圍的樹木不是傾倒就是被燒盡,凌亂而
透出一股頹喪的氣息,並在蹲著的那個女孩身邊形成了難得的一小片空地。空地的上方沒
有樹枝,露出了顏色有些慘淡淒涼的天空,從站在樹林裡的她這裡看起來,那個地方就像
是發著光一般。雪從那樣的地方緩緩地降,蓋在魔界來的魔法使身上還有周圍,像是要撫
慰什麼一般的舉止。
這應當是一副美麗而寧靜的畫面,至少她在心裡也這麼認為。但不同於一般人可能會有的
反應,她只是加重了自己的腳步,緩慢而確實地走了過去,留下一道泥濘而粗野的痕跡,
打斷眼前所見的與她不確定自己是否感受到的。「那個魔界來的アリス,妳到神社要幹嘛
?」她站在對方面前問,聽起來簡直像是找碴一般的語氣。
「關妳什麼事?妳不是走了嗎。」アリス不怎麼樂意地反問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連頭
也不肯抬一下轉到了什麼也沒有的旁邊。她蹲下去,然後又掏出了符卡在對方眼前晃了晃
,才終於看見一雙非常不服氣的藍色眼睛瞪過來。「要不是剛剛已經輸了、這種威脅我才
不會買帳妳這個無賴……我要去找那裡的巫女,博麗霊夢。早就約定好了的。」女孩的語
氣很認真,幻想鄉裡少有的那種。
聽起來簡直像是真的有什麼緣故似的,雖然在幻想鄉編造假藉口想要找博麗巫女的人或妖
怪平常也很多就是了,但很少聽過這種連名帶姓指定還這麼認真的。沒有理會對方話中含
有惡意的部分,她一邊想著自己是不是真的把神社的客人給打掉了一邊又問,「妳們難不
成認識啊?」
「就說了是約好的,而且不認識怎麼會找到這裡來。」眼前的魔界魔法使像是聽見了什麼
可笑的話似的露出了一臉不悅。
說的也是。她點了點頭,然後站起來第二次準備離開,「嗯……魔界的アリス・マーガト
ロイド沒錯吧?好了、妳可以回去啦。」她露出了平常的笑容朝對方揮著手坐上掃帚。
眼前的アリス一臉驚訝地爬了起來,「等等、那妳剛剛問我──」
「嗯,沒說要帶妳去啊。就這樣,我走啦──。」沒有理會對方的抗議,她對準了自己早
就去習慣了的博麗神社方向一口氣加速,像是平常借了什麼東西逃去避難的時候。魔界魔
法使氣急敗壞的聲音被拋在身後一下子就於風聲中淡出。
雪還是沒停,出了森林之後就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這點,尤其是高速飛行的時候,寒風刺
骨的情況比挨博麗巫女的封魔針還要難以忍受,簡直就像是地獄一樣。出門時就沒有帶圍
巾的她一手眼睛前方擋住迎面而來的寒風,沒有慢下來反而加快了飛行速度。
幻想鄉的景物在她身邊呼嘯而過,像是時間一般,比水流還要猛烈的沖刷,什麼也看不清
楚,只能望見那樣因為高速而全部糊在一起的顏色,讓人一旦挪開了視線就什麼也記不得
。
在這樣的速度下,博麗神社的鳥居很快就出現在她眼前。而且不光是如此,還有好幾顆陰
陽玉也不知何時已經逼臨到幾乎碰到鼻尖的程度。
她緊急放開了雙手,人跟著掃把一起掉落在神社外面的石頭路上,避開了被那幾顆讓人措
手不及的陰陽玉擊墜的命運,但背上傳來的強烈疼痛倒是讓她一點成就感都沒有。「妳這
樣攻擊會死人的、霊夢。」她邊埋怨邊一手扶腰一手用掃帚撐著站起來,頭上的帽子因為
她早就施了一點魔法所以勉強還安然無恙。
「攻擊不死人就沒有意義了啊。」站在神社緣側的巫女兩手躲在袖子裡頭看著她說,還縮
著肩膀和脖子一臉沒有幹勁的表情,「再說,妳那樣衝過來不會死人才怪,我才不要死在
暖爐桌裡。」像以往一樣吐槽,巫女打了個冷顫遲緩地轉身走回屋裡去。
這點她倒是完全沒有考慮過,反正至今為止也沒發生什麼意外。「不愧是霊夢,好強的直
覺──欸、等等啦。」眼看紙門就要被關上了,不想被結界擋在外面的她趕緊跑進細縫裡
,趁對方因為冬天而行動顯得遲緩的時候。
「妳跟進來幹嘛、榻榻米上都是雪了啦。」博麗的巫女不耐煩的聲音在旁邊響起,但進來
後才想起來溫暖是什麼的她根本沒有心思去注意。將掃帚往旁邊一丟,她連身上還有雪都
來不及管就直接想往暖爐桌鑽,理所當然地從後面被抓住領口往旁邊甩。「暖爐桌會濕掉
,給我去旁邊等衣服乾了再說。」
也無所謂就是了,她順從地倒在原地沒動。「啊、不對,還有蘑菇在。」突然想起的她慌
慌張張地坐了起來把帽子拿下放在一旁,裡頭的蘑菇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但環境溫度提高
後還繼續悶下去的話就糟糕了。「霊夢借我把蘑菇弄乾一下。」她將蘑菇拿出來晾乾後才
可有可無似地告知這裡的屋主。
「不要把那種濕濕黏黏還會牽絲的東西拿到我家來放在地板上,妳這個傢伙!」早就已經
縮在暖爐桌裡頭的霊夢趴在桌上對著她大吼,露出相當兇惡的表情,還丟了一顆橘子過來
攻擊。「給我先問過再做這種事!」
「蘑菇不會牽絲好不好,這又不是什麼黏菌。而且霊夢──妳的用詞怎麼聽起來好糟糕,
是不是糟糕的東西看太多了?」她隨手接下對方並不是很認真的攻擊,一邊反問,結果一
臉怒火的巫女顯然是寧可生氣也不想離開暖爐桌,只是朝她投射出充滿殺氣的眼神。
「妳去死。」趴回桌上了的霊夢只是懶懶地這麼說。
「欸、霊夢。」將蘑菇安置好,她躺回剛剛的地方說,看著神社無趣的天花板等身上的衣
服慢慢被室內的溫暖同化。巫女沒什麼精神地發出了一個含糊單音回應,連她都快聽不下
去了。「妳這副德性怎麼跟個老太婆一樣啊,堅強的博麗巫女應該是即使冬天也能只穿著
燈籠褲在外面跑來跑去的啊!」坐了起來的她看著暖爐桌上面那顆頹廢的腦袋忍不住說。
「妳腦袋裡的博麗巫女到底是怎樣啊、還有那不叫堅強而是暴露!是變態!」眼前的博麗
巫女猛地抬起頭回應,看起來根本就很有精神的樣子,「還有我這樣就是老太婆的話紫她
不早就是骨灰了嗎?!」
「妳還真是敢說啊。」她看著口不擇言的巫女忍不住敬佩對方的勇氣,「不過,茶點咧?
」她剝起了剛剛被當成法器丟過來的橘子問,柑橘類特有的刺激性香精在空中飄散,一陣
酸甜隨著橘瓣掉進她嘴裡。
「妳不正在吃嗎。」霊夢傳過來的聲音聽起來充滿了不耐煩的氣息。不過這只是感覺而已
,因為這傢伙不管對誰平常都是這一副樣子,如果真的不耐煩的話就根本不會理會了,當
然也不可能還願意讓她進來取暖吃橘子。
「喔喔、說的也是──這東西要怎麼配茶啊!話說妳的茶根本連端都沒端出來嘛!」她一
邊吃著橘子一邊回應,不知道是不是時間不對,還是旁邊那個懶散的巫女根本沒有錢也沒
有本事買到好吃的橘子,她只覺得牙齒都痠得麻起來了,甜味根本只有剛入口時的一點點
。「對待客人真是失禮啊妳這傢伙。」雖然如此她還是把整顆橘子都吃掉了,皮跟蘑菇一
起放置在旁邊。
「闖進別人家裡晾蘑菇的傢伙沒資格說什麼客人的,妳給我閉上嘴吃妳的橘子。」原本差
點忘記自己來這裡到底要做什麼,霊夢這麼一說剛好提到某組關鍵字,讓她一下子又全部
都想起來了。「要茶自己去泡。真搞不懂你來這裡幹嘛……」
「我想起來要做什麼了。」衣服都差不多乾了,她也鑽到暖爐桌裡面去,在博麗的巫女對
面,剛好可以看見那一張很不耐煩的表情。「我們去外面打一場彈幕吧?剛好當作暖身運
動。」
「我懂了。」紅白的巫女挺起了身子,雙手抱胸地看她用著不知道該算是同情還是哀悼的
眼神,而且很慎重地點了幾下頭,「妳的腦子,有問題吧?」霊夢一手指著腦袋右邊太陽
穴轉了幾圈。
「妳腦袋才有問題咧!」她嘖了一聲反擊,看著眼前的人露出一臉得逞的欠扁樣子。「彈
幕平常還不是隨便哪時候都打,誰腦袋有問題啊。」
「所以說是妳的腦子、妳看看外面行不行啊?外面在下雪,積雪都快到我膝蓋了,誰在這
種冷死人的鬼天氣打彈幕啊?!」一口氣說完的霊夢像是倒塌了一般往暖爐桌上倒去,額
頭撞到的聲音她聽了都覺得好痛。「我才不要陪妳發瘋,妳自己去外面堆堆雪人就夠了。
」博麗的巫女的聲音悶悶地傳了過來。
這種事情她早在雪一積起來的時候就做了,森林的邊緣那邊有好幾個失敗的半成品等著春
天被融化咧。她撇了撇嘴,只是看著眼前懶散的巫女沒說話。一直到對方抬起頭來,指著
她大喊『妳那是什麼臉』的時候。
「可能是充滿了愛的臉。」她一臉正經地說,結果被一顆陰陽玉迎面打倒在地,榻榻米的
味道不知道為什麼帶了點肅殺之氣。「霊夢。」她躺在那裡,感受著冬天神社特有的沉靜
開口,少了點平常都有的胡鬧。
「嗯……?」博麗巫女的聲線緩慢地晃了過來,像是幾乎沒有一般的振幅。雖然符卡戰的
時候總是打贏,但遇到了大自然的季節卻輸得一踏糊塗啊。她聽著那樣的聲音忍不住在心
裡這麼想。
「我在路上遇到了一個好像是魔界來的アリス・マーガトロイド。」她語氣隨隨便便地說
,用著奇怪的方式說著那個不久之前被自己打敗的女孩全名,帶了點連笨蛋都聽得出來的
刻意,只是不知道必要性在哪裡。「她是誰啊?」
「我才想問。妳都不知道了我怎麼可能會知道。」趴在桌上的霊夢不耐煩地說著,舉起了
一隻手敷衍地對她揮了揮。而她看著那隻手在空中劃出的不規則軌跡,只覺得今天真是冷
得不像話。「怎麼?難道又是一個要引發異變的嗎?」明明這麼懶散,說話卻像工作狂一
樣的博麗巫女抬起頭問她。
她看著那深沉的墨色雙眼,裡頭什麼多餘的也沒有,只有冬天時的懶散氣息滿滿地流溢,
加上了對異變的一點敏感。「那傢伙那麼弱,怎麼可能啊。」她坐起來回答,將打了她的
陰陽玉往旁邊推,拿起帽子開始收拾自己帶來的、已經差不多都晾乾了的蘑菇們。
「不要太欺負妖怪了。」博麗巫女縮回了暖爐桌裡頭,還打了個哈欠。
「當然,妳當我是誰啊,又不是博麗霊夢。」她聳了聳肩一臉無奈地嘆氣,偏頭閃過三張
在預料中迎面而來的紙符。「喂!不要太欺負人類了啊。」即使她幾乎要習慣了,但這不
代表可以隨便發動攻擊啊。
「妳哪是人類。我只有解決異變而已,從來沒有欺負過人……」已經閉上眼睛準備開始打
盹的霊夢這麼說著,句子在嘴邊都糊成了一團,她幾乎都無法分辨對方除了這兩句之外到
底還有沒有多說了些什麼。
沒有說話,她沉默地看著眼前那個黑髮的巫女,直到對方在冬天特有的遲緩日常裡呼息變
得平緩而規律。霊夢的頭埋在交疊的雙手之中,身體隨著呼吸微微地起伏,幾乎像是死亡
一般地睡著了,與每個生物休眠時都差不多,一點也不活耀的生命。
也算是彈幕過了,那我就走啦。她在心裡這麼對著放心地睡著了的巫女打招呼,站起身子
整裡了有點凌亂的衣服,然後將裝滿了蘑菇的帽子戴回頭上。外面的雪還沒有停,她拉開
紙門的時候只感受到大自然的嚴厲。
她知道的,霊夢會在她面前睡著這件事情並不是只專屬於自己的。基本上,如果還有誰像
她一樣也這麼常往神社跑的話,遲早會遇到這種時候的,看起來像是沒有防備一般的博麗
巫女,靠著哪個柱子或是趴在桌上在旁人眼裡幾乎是命案現場。
雖然這樣的舉動像是信任,但也不過是對自己力量的深信而已。曾經有過拿著符卡試圖要
偷襲,結果才剛舉起手就馬上被轉醒的巫女用體術滅掉經驗的她,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倒在
桌上的人類,最後還是抓起了掃帚關上那扇單薄的紙門。惡作劇什麼的算了吧。她聳聳肩
告訴自己,畢竟今天頭上還有一堆很重要的蘑菇。
真是個冷淡的傢伙。她在從神社返回魔法森林的時候,腦袋裡只是像在山洞裡大喊一般地
充滿了這樣的回音,一次又一次,重疊著不知道為什麼讓人煩躁的尾音,過於執著的頻率
。
「再來一次!如果不答應的話,那我就直接攻擊了!」一抹不久前才聽過的聲音從身後冒
了出來,帶著她今天有點太過熟悉的自傲態度。才剛降落在自家門口正準備要進門去的她
轉過身,看見的是衣服已經變回最初樣子的那個魔界魔法使,一雙倔強的雙眼在金色瀏海
下太有精神。
「什麼,妳還在啊。」去一趟神社後,連自己都變得懶散了起來。她抓了抓臉頰,對突然
又接收到的戰帖不太確定到底該接下來還是忽視比較好。天氣太冷了,臉部皮膚都快要失
去感覺的能力,連帶著腦袋也像是結凍一般地凝固。「妳剛剛不是已經輸了嗎?」
「就是因為這樣才要再來一次。」アリス看著她說,身邊出現了數個浮在半空中的魔法陣
,還有從那樣環形光芒中緩緩現身的、那些外貌精緻的人偶,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打
贏妳、然後讓妳說出怎麼去博麗神社!人形操創!」女孩右手一甩,原本只在一旁待命的
人偶們立刻在空中排列成陣。
她搔了搔臉頰,最後只是嘆了口氣。
霊夢是天才型的巫女,是天生就應該要當上巫女,退治妖怪、平衡幻想鄉的人。霊夢是天
生就應該要穿著那套衣服,紅白地在神社守著沒有人參拜的神明的那種人。一生出來的時
候就是,以後也將會是。而她只是個魔法使,種族為人類的魔法使。穿著魔法使該穿的衣
服、拿著魔法使該拿的東西,追逐不了能力只能追逐形式,像是撿拾殘渣一邊的可笑。
她像是個冒牌貨,沒有以魔力維持的身體、沒有天賦異秉的腦袋。她沒有親人的庇護、也
沒有後天的機運。她只有自己,還有整個魔法森林的蘑菇,散發著瘴氣等著她自投羅網,
為了那些她或許永遠也得不到的渴望,以著平庸人類的身分等待、爭取、失望。
從來沒有打倒過霊夢,至少到目前為止她都沒有。即使騎著掃帚在天上飛翔,每次霊夢拿
著符卡漂浮在那裡對戰時,她只覺得自己仍然在往下掉,怎麼爬都只能向底層滑,用盡了
全力也只是墜落。
所以當眼前這個女孩用著充滿了鬥志、憤怒,又或許是其他情緒的雙眼看她,固執的雙唇
朝她開合出一帖戰書時,她看到的只是對方身上、臉上的擦傷,還有細看後就能發現其實
有修補痕跡的衣服,薄弱地隨著風飄動拍打。
她幾乎可以看見女孩也在一個坑洞裡,深不見底地往下掉,只能往下,怎麼也飛不上來,
即使燃燒了自己所有的生命、即使耗盡了自己的所有。她搖了搖頭,發現自己也只能這樣
做。
「妳為什麼搖頭。」魔界的魔法使不高興地問,拿著武器的人偶逼近了卻依然沒有動手。
終究也只是個太過正直的人而已,自己如果不準備戰鬥的話絕對不會攻過來的那種。這樣
想著的她露出一個笑容,卻只讓對方看起來更生氣。
「妳打不贏那個巫女的,絕對打不贏。」她說,向下的視線說得像是高傲,沒有理會對方
那看起來不服氣的表情。為什麼?她不需要會讀取思考的魔法,就知道對方現在一定是這
麼想的,近乎逼問地激烈。「照妳剛剛說的,打不倒我的話,妳就去不了神社了不是嗎?
」她邊說邊伸了個懶腰,突然想起來自己的頭上還有等著被處裡的蘑菇。
魔界的魔法使沒說話,人偶在一旁殺氣的鼓譟。
「妳打不倒我的。」她說,心裡想著頭上的那些魔菇這下子又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好好
處理了。將帽子重新施了固定的魔法,她從口袋裡掏出皺皺的、跟其他雜物混在一起的幾
張符卡。「我不會讓妳去博麗神社的。」她露出囂張且挑釁的笑容,看著現在真的想殺了
自己的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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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很糟糕啦XD 只是這些不是重要的事情,所以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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