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 <創作> 守矢之風 (19)
睜開雙眼，小夜燈微弱的光芒頓時射入瞳內。
身體...總算恢復一些力氣了，不過仍有暈眩感還留在腦中。
嘖，我太低估酒精的威力了...畢竟是初次嚐到酒味啊。
「這裡是...」
我躺在一張柔軟的床鋪上，剛才是醉倒在一樓的樓梯間吧，在昏睡的時候被移到別的房間
去嗎？看佈置和格局好像是...早苗家的客房。
「嘎啊啊啊...！」
我殘餘的醉意瞬間全消、抱頭低聲慘叫...這是什麼失態啊！
我將衣領扯近鼻子...啤酒的味道仍未完全散去。
就算運氣好沒被早苗親眼撞見也沒用...只要聞到酒味，一切都明瞭了。
懷著沮喪和不安，我走出了客房。
客廳也是一片昏暗，不過還勉強能看到時鐘...現在時間：凌晨三點。
我想再哀叫一次的同時，後面有隻手按住了我，是諏訪子。
「音量放低。」
諏訪子的聲音壓得很低，並指了指沙發。
這時我才發現，有一團黑影在沙發那邊...是早苗。
「早苗她原本想等你醒來的，只是今天學校似乎不少事情...」
見到早苗縮著身子睡在沙發上，加上她已經知道我喝酒的事了...
本來就很糟的心情，整個跌到谷底去。
「唉。直接潑一桶水把我踹醒，狀況可能會好點。」
「早苗堅持要等你自己清醒。」
「我不知道該怎麼道歉...」
「我自己也喝得太興奮了，應該直接把你弄去別的地方的。」
「別這樣說...帶酒來的是我啊，早苗知道妳也有喝嗎？」
「她以為你是在外面喝掛的。還有，你家那邊已經先幫你打點好了...問題只剩早苗了。
」
「太感謝了...責任我會承擔，請妳先去休息吧。」
「...可別死啦。」
諏訪子居然露出了同情的眼光。
看著諏訪子悄悄走進自己的房間後，我低下了頭...用手蓋住了額頭和眼睛。
「又出差錯了啊...我。」
現在不是顧著嘆氣的時候了，錯誤既然發生...就必須想辦法去補救。
只是說補救......難度還不是普通的高。
昨天早上出發前還跟早苗保證過的，結果是前所未有的大慘劇。
喝得爛醉的醜態被早苗看到...怎麼說都行不通吧。
早苗一定會問我為甚麼會去喝酒，到時要怎麼去解釋啊...
...有了！
就說又被射命丸文的閒言閒語給騷擾就可以了吧。
早苗也看過我和射命丸文的爭執，先將責任推給那些妖怪...再老實向早苗道歉。
這樣應該就能搞定了。反正，早苗大概也習慣常出狀況的我了...
「常出狀況...那是第幾次了？」
我發覺自己嘴角正在上揚...現在可不是笑的場合啊。
只是我止不住笑意...止不住浮在臉上的冷笑。
剛剛想的那些，跟死不認錯的小孩子有什麼兩樣...？
我是還不成熟，但這不代表我有犯錯的權利、可以濫用早苗對我的信任及寬容。
『不知道為甚麼，神奈子那傢伙對你的評價倒還可以。』
是啊...諏訪子說得對，神奈子的確是個喜歡自作主張的廢神。
這樣擅自定下評價，豈不是逼我要全力去回應嗎...
我走到沙發旁邊。早苗睡得很不安穩，像是在牽掛著什麼。
「...進...不要老是讓我擔心...」
果然沒錯，我重重地嘆氣、伸手準備叫醒早苗。
「......八坂大人」
聽到從早苗嘴唇流出的細語，我像是觸電般僵住了...但隨即恢復了平靜。
早苗還惦記著八坂神奈子啊...
這不讓人意外。我都無法徹底無視八坂神奈子了，更何況是早苗。
然而，那個神明已成了現世遙不可及的幻想。
「早苗...早苗。」
我輕拍早苗的肩膀，喚著她的名字。
既然我還活在這個世界，就有相對的義務必須去實行。
「......唔...嗯...」
早苗很快就醒了，她睡眼惺忪地望了我一眼。
接著像是要驅散睡魔似的用力揉揉眼睛，撥開散亂的頭髮。
「先坐著，我去洗臉。」
我遵照早苗的吩咐坐了下去。
這張沙發所用的質料很不錯，坐在上頭應當很舒服的...
但是，早苗在盥洗的這段時間...坐起來簡直就像是地獄的針山。
早苗從浴室出來後，直接坐在我的對面。
早苗沒有展露出憤怒或悲傷的意思。她只是笑笑地的看著我...什麼話都沒說。
是等我解釋今天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吧...
看著早苗的微笑，我的背脊不自主的泛起莫名寒意。
那種感覺和被諏訪子警告時非常類似，果真是...她的子孫啊。
開口前...我調整了略為紊亂的呼吸，盡可能的讓自己的語調保持平穩。
「我去找了上白澤慧音。」
早苗的嘴巴像是『啊』一聲的開了。
她沒有發出聲音，但臉上已充滿了驚訝之意。
「我是去確認某些事情...為了斷絕藏在心裡的疑心暗鬼。」
「結果很簡單，我自身的問題解決了。」
「我想找個方式作為證明 只是太過得寸進尺了，反而......」
「你和慧音小姐談了什麼呢...？」
「對不起...」
「連我...都不能說嗎？」
「我和慧音小姐約定過了...我也不想用謊言來欺騙妳。」
「若有約定，那就不勉強進了。我也不希望進變成不守信用的人...」
「但是，早苗...其中有一點是我非說不可的。」
「非說不可的事情？」
「有人希望妳能過著幸福的生活...不管是在那個世界，或是我們所在的世界。」
「其中也...包含八坂大人的意向？」
要給予早苗肯定的答案嗎…還是含混帶過去。
不...當我向早苗說出這句話時，便代表沒有迴避的必要了...
「...沒錯，是神奈子。」
真是不可思議，我一直很害怕在早苗面前聽到這個名字的。
現在居然能極其自然的說出來...
「八坂大人是這麼希望的嗎...」
早苗彷彿在壓抑情感似的低吟著...隨即陷入了沉默。
當秒針迴旋了數十圈後，早苗終於破除了靜默。
「我會盡力去回應...那些人的期待。」
早苗恬淡的笑了...是曾在記憶中看過的風景，我以為一去不回的笑容。
從遇見早苗以來..她總是堅毅的去承受擔負在她肩上的苦難。
當然也會有悲傷的時候，但最後必然會雨過天晴。
一切都和以前相同...沒有變啊。
「進...我一直在想...是否為自己前往幻想鄉的意志不夠堅定...才會被八坂大人捨棄。
」
「早苗妳的意志不夠堅定...怎麼可能？」
「是真的。」
「我也真的看不出來...」
「我害怕離開從小生長的諏訪之地，也恐懼那個未知的世界。身為守矢的風祝，這種怯弱
想法是不應該的...所以我拚命去忍耐，讓自己能堅強的去面對。」
「沒想到...八坂大人最後還是選擇獨自前往幻想鄉。」
「八坂大人對我非常的好...就等於是真正的家人。可是，把我留在諏訪的事...八坂大人
事前完全沒有提及。是不是我的迷惘被看穿，辜負八坂大人的期望了呢...？」
「對於這樣的我，八坂大人竟然還希望我能幸福的活著...」
「正因為...是家人呀，沒有人會不希望自己家人痛苦的吧。所以，已經可以不用再擔心
了。」
「...嗯，謝謝你。」
「呃，沒什麼好道謝啦。」
毫無徵兆的，早苗忽然拉住了我的衣領
「進......」
她的臉頰紅得像是發高燒一般。
我覺得心臟跳動的速度急遽增加，發出未曾體驗過的高鳴。
「早...早苗？」
早苗沒回答，只是先用一種難以形容的表情凝望著我。
然後柔柔的微笑著...這樣的她，顯得比往常更加嫵媚動人。
.......我突然自己的理性瞬間崩潰了，開始有將早苗壓倒在沙發上的衝動。
不過，大概是因為產生了這般想法...我才會沒察覺到隱藏在笑容後頭的寒意。
「進，你今年幾歲了呢？」
「十六...不，快十七了吧。呃，我知道我們還未成年啦。」
「既然知道未成年，為甚麼還要喝酒呢…」
「啊...」
「校規不是有強調禁止菸酒嗎...嗯？」
「早苗，夜深了...我該回去了。」
我慌慌張張的起身，不過在逃向玄關前就被早苗給抓住。
「我們的問題還沒清算喔...」
嗚喔...這握力是女孩子會有的力量嗎！？
動啊，我的身體...為甚麼動不了！不可能無法掙脫的啊！嘎啊啊啊啊！！！
「今天學校有很多突發狀況、教授那裡交待了不少事情、筆記的量又特別多。可是我還是
很開心...因為你不會再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了。 」
「回到家的時候，是覺得有點奇怪。為甚麼我們的單車會停在路邊呢？」
「可是，我真的沒想到...一打開門，就看到你醉倒在樓梯那邊。」
早苗保持著微笑，心平氣和地說著。
然而...現在的她，看起來如同來自地獄、即將要審判犯人的閻王。
うふふ
「嗚咈咈…做好覺悟了嗎？」
--
「已經超過一個星期了，你是受了什麼心理創傷啊。」
「...囉唆！」
我向久瀨吼了一聲，繼續振筆疾書。
從昨天晚上...不，一周前開始，就被堆積如山的理科作業搞得人仰馬翻的...現在總算能
結束了。不過教授約定的繳交期間---本日午休結束前也馬上就要到期。遲交的話，又得
再延長一個月了。
「如果地獄真有閻魔大人，她的頭髮應該會是綠色的吧。」
我一邊檢查寫完的作業紙，一邊忍不住碎碎念著。
「天曉得，我又沒去過地獄...要去自己去，不要詛咒我啊。」
「我已經見識過活地獄了。」
「嘿，看得出來。你是幹了什麼事讓東風谷那麼火大？」
「唉，我不想說。 」
我萬萬沒想到早苗會有那麼恐怖的一面。就某方面而言，她可能比妖怪還可怕...
唉...早苗她自己也說了，就算個性再怎麼溫順...還是會受情緒影響的。
是不是...早苗太常刻意壓抑自己的情緒了？
沮喪、難過多少是有...只是頻率比一般人少得多。憤怒和怨恨之類的負面情感就更不用
說了。結果，才會導致她以另外一種形式宣洩出去...
「算了，來談點讓人熱血沸騰的吧。你送我的影片我看完了。」
「感覺怎樣？」
「太精彩了...！原本以為只拿女僕型機娘來惡意賣萌的作品，沒想到戰鬥全程毫無冷場
。主角VIV真是太帥氣啦！！！不過最引人注目的，還是結尾亂入戰場、那位撐著白色
洋傘的綠髮大姐」
「啊，綠髮大姐？」
「不要聽到綠髮才有反應嘛。該怎麼形容...可以稱她是櫻花由孕育而出的狂氣吧...我覺
得東風谷完全被比下去了。」
「比較這個沒意義吧...而且那是人為創作出來的二次元產物啊」
早苗一定更可怕...不過這種話死都不能說。
「不是動畫，用特攝片來形容還比較貼切。只是那種臨場感和真實性...到底投入了多少
技術和經費，不像是默默無名的同人作品啊...用講的不清楚。我片子還你，你也實際
去看一遍？要不是光碟有防拷，我就大量燒錄了...太可惜了！」
「你再慢慢研究吧。我要去找教授了。」
「看一遍吧，不會後悔的！」
「好啦好啦...」
留下還處於亢奮狀態的友人，我用手臂夾住了厚厚的作業本走出教室。
再這麼耗下去，午休就要結束了。
--
走到教職員室的時，早苗和八雲同學剛好從裡頭走出來。
她們分別提著筆記型電腦和投影機...
是等下的班會要用的吧？用來輔助解說照片內容和所見所聞。
「進，馬上就要開會了呦？」
「我有作業急著要交給教授。」
「教授等會也會過來呀？」
「午休一過，我就得再加寫一個月啦...」
一聽到我的話，兩個女孩子同時輕輕地笑著。
「拜託別笑，我有好好在反省了。」
「加油喔...相同的錯誤，不要再重複了。」
「我知道啦。」
走近教授的座位，她還是在吃草莓。
她每回都是這副德性...總是會讓人懷疑，這人的人生難不成是以草莓構成的嗎？
「我還以為你又要遲交了。」
「笑話...我已經受夠理科的宿題了。」
老樣子，教授以驚人的高速翻過一遍後就說OK。
拿回作業本後，我忍不住碎碎念道。
「看到自己花大量時間寫的作業這麼快就被改完。不管看幾次都覺得很沒實感。」
「要我用大學的標準去批改，然後退回修正嗎？」
「喔，那就免了。我可不是大學生」
「該修正的地方還是不少。不過...是逐漸在進步了。」
「寫了那麼多作業，多少會上手的。」
我不太甘願的念著...對理科的理解力雖提高了，這也是用大量的時間去換來的。
就在此時，外頭的擴音器傳來了上課鐘聲。
「教授，該去上課了。」
這節課是班會、一樣是文化祭的籌備工作。教授身為班導也理當要到場的吧。
但教授完全沒起身的意思，仍在悠哉悠哉地啃著草莓。
「別急，等把這些吃完再走。我有先和東風谷同學交代過了。」
「直接帶去教室吃不就好了嗎？」
她上星期就是這麼幹的。
「我接到『為人師表者不該當不良示範』的警告了...高中規矩還真多呀。」
教授的表情顯得很不高興。不過...會被投訴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草間同學，高三升學已經規劃好了嗎？」
教授突然將話題轉到升學上面，使我楞了一下...不過還是迅速回答。
「挑所位在附近、和我成績差不多的大學做志願校吧。」
「那更長遠的，比如說大學研究的方向、還有畢業之後的就職預定？」
「我是想念民俗學...不過長野的大學似乎沒這門學系，還是就業優先吧。在普通的公司
任職，當一位標準的上班族。」
「我認為往民俗學這條路發展很不錯，不一定要侷限於本地的學校呀。」
呃...教授說過她在研究宗教和神秘學。
廣義的說這些都算在民俗學的一部分內，她當然會說好吧。
「民俗學未來的工作出路好像不是很理想，得以養活自己和家人為考量。」
「若有心去研究，走出屬於自己的一條路。我想家人都會支持你的決定。」
「以我的資質，也玩不出什麼名堂來吧。」
「這樣說就不對了，人的資質不是自身的感覺就可以判定的。」
「總比錯估形勢，最後落得一事無成來得好。」
「或許，在我們所不知曉的時空之中...你成了一位致力於保全傳統的大學講師也說不定。
」
「那真是光榮至極。但我還是比較偏好一步步踏實地前進......雖然是過來人，教授妳也
不要這麼喜歡煽動人嘛。」
「什麼煽動，太失禮了！」
「啊，抱歉...我應該說『鼓勵』的。教授，妳以前到底是經歷過什麼事啊？」
「真的想聽嗎...我的往事。」
「我不會再顧忌了。」
心事都解決了...而且我也對教授這人挺有興趣的。
教授像是觀察似的注視了我數秒，然後才開口。
「我說過自己的專業是物理吧...幾年前我發現了一種特殊的動力。在這之前，從來沒有
人提出學說證實它的存在。」
「於是，我向學會提出了一份研究報告...沒想到...沒想到！」
「那些老頭居然說我辛辛苦苦實地蒐集來的數據和資料是假造的！還將我逐出了學會！！
一群冥頑不靈的...唔、唔唔...」
眼見情況不對...在教授爆發前我趕緊抓了顆草莓塞進她的嘴巴裡。
音量過大，引起其他教師的注意可就慘了。
「教、教授...！這裡不是妳說的那個學會。」
「...抱歉，我又激動過度了。」
「教授，那妳所發現的動力...」
「魔力...若用其他形式來命名，也可稱為靈力、妖力、神力。基本上都是同一種類的力
量。」
「是魔力啊...」
「你應該也略有所聞才是。」
「我沒直接聽過這個名詞，但我能瞭解教授所研究的是什麼。」
早苗所呼喚的風，以及...奇跡。
這些全部都是藉由這種力量所展現的吧。
「只是...這個...魔力這種東西的研究報告，會被當作笑話來看也是無可奈何的吧。」
一般人都很難去相信了，更何況是高舉科學文明大旗的研究者。
假如他們能接受教授的學說，守矢神社也不會落到遷移至幻想鄉的下場了。
「我知道！所以我是在確認準備周全後，才提出報告的。但是...不管我提出什麼樣的證
據，那些混蛋總是以一句『偽造』含糊混過。這是最讓我不能接受的...明明真實就在
眼前，卻仍要以刻板的印象將它否定掉...！」
「教授仍在尋找能讓那個學會所能接受的證據嗎？」
「沒錯。我不只是要證實魔力的存在，還要讓它能實用化！這將會是新的能源革命...能
帶給人類一個更美好的未來。」
「那...目前成果如何？」
聽了我這句話，教授原先意氣昂揚的神情，突然產生了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目前...還停留在原點。」
「原來如此。」
也是啦...有值得誇讚的成果出來的話，教授老早就跑回去踢館了。
「我的構想是開發能夠蓄積、以及將魔力轉化為一般能量的裝置。」
「這確定是可行的...像有種方式稱為SPELL CARD，就是預先將魔力儲存在寫滿特殊符文
的小卡片上，發動時只要消耗少許魔力、就能釋放存在卡片內的強大力量。」
「但問題就卡在...儲存及轉化魔力的過程無法完全透過科學技術來模擬，一定要經過魔
法使的協助才能完成。如果無法讓一般人能普及的使用，那就失去意義了...」
「沒辦法讓一般人有持有魔力嗎？」
「魔力是與生俱來的資質...有可能在成年後才覺醒。但目前還沒有將其附加在一般人身
上的技術。」
「難道日本也沒有能提供教授參考的資料嗎？」
教授理當知道幻想鄉...這個幻想的世外桃源。
她如果去了那裡，大概每天都會興奮地睡不著覺吧。
「其實是有。」
「喔喔？」
「我透過特殊管道得知...日本極東之地的深山裡有一棵奇特的櫻樹。」
「怎麼個奇特法？」
「光憑土壤的養分是無法讓它完全盛開的，一定得...透過其他事物。」
教授後半段說得很隱晦...而且態度也變得有些詭異。
「教授，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我講明白好了...似乎非得由人來當祭品不可。」
「人...祭品！？」
「有人試圖用那個地區的春意來讓這棵櫻樹開花。」
「確實是有效果的，但也僅止於八分而已。此外...在花開到八分之時，這棵櫻樹也失去
了控制。」
「它自行展開結界...開始無止境的吸取周遭的事物。殘餘的春意、無形體的魔力、還有
...生命所有的意識。這些都平等地成為櫻的一部分。」
「這是...什麼鬼櫻樹啊。」
我沒有特別去研究櫻樹，但是盛開的櫻花看起來是如此地純潔無暇...怎麼會去吸取人的
生命，這未免太誇張了。
魂 之 境 界
「聽起來很不可思議吧，我替這個現象取了個代號......Border of Life」
「教授，這不是有趣不有趣的問題…」
「我很清楚你想表達什麼。身為研究者，自然有絕不能碰觸的禁忌。」
「在我聽說了這件傳聞，想進行實地考察時...被某個明明一看就知道年紀很老、卻要故
意裝年輕的怪人給趕了回去。」
「事後想起來，我得感謝那位撐著洋傘的怪人。不然...我也許會跨越那條絕不能越過的
界線...」
說著說著，教授露出了自嘲般的苦笑。
「撐著洋傘...？是綠髮的傢伙？」
「不，是金髮。你看過我給的影片了？」
「沒有...我給久瀨看了。」
「無妨，那不是重點所在。」
「教授...那棵櫻樹後來怎麼樣了...？」
「你不用擔心，沒出人命...因為有專門解決異變的專家在。」
「還好。」
我鬆了一口氣。雖和我們沒直接關聯，會吞噬人命的櫻樹...光聽就覺得很恐怖。
不過這事件是發生在哪兒，難不成也是...幻想鄉？
神奈子或慧音小姐知道這件事嗎？
「那教授之後有什麼打算。有想過...放棄嗎？」
「完全沒有。我原先是因為嚥不下對學會的怨氣、想報復他們才會如此執著於魔力...不
過在追逐夢想的過程中，我也找到了許多實驗室之中所不會有的樂趣，並非全然的一事
無成。」
「是啊，肯定不會白費的...」
「若能理解，你也應該試著去找尋真正的夢想。」
「教授...我不像妳那麼了不起，不過那可不代表我的想法很消極啦...在我能力範圍內，
我還是會全力以赴的...現在我也早已立定一個確切的目標了，所以不用替我想太多。
」
盡我所能的...去讓那個女孩幸福。
「好吧，你的想法確實也有道理在。」
「對了。教授，現在就進行升學輔導會談會不會太早了點。」
「時間是不會等人的。」
現在進行中的班會也是一樣的吧...
不過有早苗主持沒問題的，也難怪教授能那麼輕鬆。
教授將最後的草莓含入口了中，站起了身。
她總算要準備動身前往教室了，不過又依依不捨地吸吮了一下手指。
「好，走了。」
「這回不穿巫女服了？」
「不了。而且我持有的巫女服也只有紅白二色，不合你的意吧。」
「哈哈...」
因為自己的意圖被看穿，我有些尷尬的笑著。
不過，我所中意的...確實不是那種顏色。
--
──────体は炒飯で出來ている
メインはエビで，仕上げはタマゴ。
幾たびの戰場を越えて捕虜...ただ一度の失言のせいで、ただ一度も應援もされない。
コックはここに獨り，廚房で炒飯を作る。ならば、我が炒飯に意味は不要ず。
その炒飯は、無限のレシピで...出來ていた！！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0.132.60.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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