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比青空還黯淡的琉璃色

看板UTENA作者 (奧日光公主。。。)時間24年前 (2001/01/07 23:26), 編輯推噓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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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嗎?下回我遇見你時,有件事情一定要問清楚,你究竟 對奇蹟的力量,抱著什麼樣的寄望呢?而那份寄望,又是針 對誰來著的呢?但願你那份寄望..........能夠實現。」 --<少女革命>第29話,《比青空還黯淡的琉璃色》終幕 其實高中時交往的男性中也不乏質地可人者。其實對某些人是感到抱歉的,因為那段 時日簡直是瘋狂踐踏自己踐踏他人的光陰。 可資紀念的其中一位,尤其容易想起那虧欠的一聲抱歉。是一個有趣的人,大我三四 歲,捧讀康德與維根斯坦之餘竟也常被迫出入少年隊(附註,就是刑警的那個少年隊 )。傳說中還算鬥毆與飆車的狠角色。似乎,已失去學籍的他,比起當時捧讀馬克思 之餘也常被迫出入教官室的我,更加浪人化。 作為一個交往對象,關於「交往」的種種義務,倒是非常夠格。接送,消遣,身體接 觸,驅趕無所不在的死之棘-- 是的,總是沒有說出口的,是我對另一名女孩的思念。那無所不在的絕望與永無填補 之日的渴求,那悲傷,沒有出口的思念。而我只是什麼都沒說,只是利用著在他身邊 的時光。 縱使,看得見他眼裡閃過同樣毫無出口的荊棘感。縱使,跟他有如生命中的同謀者。 究竟,你又抱著什麼樣的絕望的思念?你又期待著,什麼樣的出口與實現? 記得當時他的租屋而居處就正好在世新的對面。多少個夏夜的氣味仍然封存於記憶中 。那印象也連結著,坐在他150重型機車後座(就是那種車尾高高翹起來的那種好像賽 車式的機車啊,真是令人充滿懷舊之意),時速100地飆過景美堤外便道,去新店。 或是從他房間窗口眺望世新。然後對他說,我喜歡這個可以看到山景的房間。 「去哪裡好呢?」 昔時一同在這個盆地的遊晃時,他的提問。 「就,去你房間吧。」 猶記得,自己每次在說這句話時的心情。 每次說這句話的時刻,總是(自認為)被那女孩不要的時刻。 那時心裡盈溢的,是無處可去的悲傷,與知道此刻正在確確實實被揮霍中的青春,無 涯的深淵感。當他與幫派鬥毆時,難道也會浮現純粹理性批判的片段?(不說浮現我 的形貌,不論是以前或現在,我想我或他都不需要這種多餘的自欺欺人的做作浪漫) 。如果答案為是,這樣怪異的生活切片,彰顯的,必定是與我相同的深淵感與悲傷。 縱使是兩個可能互相注視互相了解的深淵。但總是什麼也沒說。只是持續踐踏的這 個動作。 那樣的日子,很快就過去了。 縱使對那樣的年少來說,因為活得太有重量與風暴感,因此幾近永恆。 就像九樂飛鳥,短短14到15歲間僅僅一年的故事,卻花了漫畫家高口里純整整十年的 光陰去講述。鮮烈的生命能量與絕對的生死交見,就永遠定格在此,在卷末“終於終 結”的14歲,我們終於感到晶瑩剔透的悲傷,然而作者與讀者已同時花了十年光陰去 瞭解。 我是九樂飛鳥,也是高口里純。 不久前,有一天正巧經過世新門口,那樣的夏夜氣味忽地湧上,連帶那許許多多複雜 的心情,雖是無盡謊言卻也正是曲折婉轉,以及在那些場景中必定缺席卻無所不在的 那個她,靜靜的眼淚就這樣流下來,封存已久的夏夜,恍若一部青春期默示錄,即使 在那樣的歲月那樣的許多年前,它對我倔強地抿著嘴未曾說出默示的奧義,也許今天 仍然不算明白。 以上。 對那人該說而未說的話,或許可以用<少女革命>「比青空還黯淡的琉璃色」那一話的 終幕,在夕陽下漫步的樹璃,心中對琉果低訴著的獨白代替: .....「你好嗎?下回我遇見你時,有件事情一定要問清楚,你究竟對奇蹟的力量,抱 著什麼樣的寄望呢?而那份寄望,又是針對誰來著的呢?但願你的那份寄望......... 能夠實現。」 -- 優雅而冷酷,摘下那朵花的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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