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鏡音レンの憂鬱 03
私人設定注意。
ＫAITO好歹算是我的前任上司，但我在這間唱片經紀公司碰過的上職者似乎
沒一個正常，也似乎沒一個願意說實話──將那句『鏡音是好小孩，只是個性有
點彆扭』套在那位褓姆車後座的小鬼身上，再怎麼看他的彆扭都不止一點，直接
晉級成任性了吧……
「停車！」
背後突然一聲大叫。緊急轉過方向盤踩煞車，車廂劇烈搖晃幾乎像是把我今
天早餐那碗味噌湯泡飯在胃裡重頭洗米了一遍。車身恰恰好停在某間私立中學的
圍牆外，差點撞上人行道，不由得為自己與路人各捏把冷汗。
尚驚魂未定，車門卻「唰！」得一聲被打開，又「碰！」一聲被關起，隨後
響起叮叮噹噹的餘韻……這台歐巴桑年齡的褓姆車與我同病相憐，稍微用力一些
碰撞車身，不知從哪處蹦出的螺絲釘就會隨便掉落。
沒錯，我可是個人啊！還有身為人的肉做之心啊！
下車連一句「再見」也沒有，更別奢望那傢伙會說什麼「謝謝」，從昨天、
昨昨天、昨昨昨天、昨昨昨昨天……這星期以來，廂型車乘客擺出一副堅守緘默
的死刑犯模樣，我們的對話沒有絲毫進展；或說我們從來就沒有對話這檔事。
又有什麼話好談？畢竟我長成二十四歲男子，純粹受僱為褓姆車司機；畢竟
那黃頭髮的小鬼坐上車，純粹是換了乾淨的制服和書包，讓我依照公司指示、送
他到某所私立中學的國中部校門口，搖身一變為循規蹈矩初一好學生，而非讓社
會大眾指指點點的童星『鏡音』──
上星期，捂著額頭的腫包回到家中，立即接到ＭEIKO姊電話通知。貴為CRYP-
T○N公司老闆，出乎意料她以懇求般的語氣向我解釋：
「山田，你應該從ＫAITO那邊得知詳情了吧，總之明天開始麻煩你照顧鏡
音……」
「老闆我認為這麼做不妥，ＫAITO萬一把冰淇淋塞滿冰箱上下層怎麼辦？萬
一冰箱下層被溶化的香草精奶油醬淹沒了還滲出來怎麼辦？」無論如何要盡可能
輕描淡寫的拒絕，「況且我只是小小助理，和鏡音完全不熟，很抱歉當時在辦公
室沒認出他本人……」
「我知道臨時將你換成鏡音的助理有點奇怪，你很少接觸兒童演藝圈……」
ＭEIKO姊似乎不了解我的本意。
「老闆、或許我這麼說是頂撞了。我最初向您應徵的機緣，不就是希望能夠
成為音樂製作人？CRYPT○N不也以唱片企劃為主的公司？擔任ＫAITO哥的貼身助
理，是ＭEIKO姊您告訴我這個職務會是暫時地、並且讓新人更熟悉內部事務。但
一年過去，這次調職難道是您認為我做助理比做音樂來得好？」
忍不住一口氣說完，也沒想到自己的怨言多得泛濫。相對的聽筒另一方持續
長久沉默，我膽顫心驚等待，好不容易捕捉ＭEIKO的一聲輕嘆：
「身為CRYPT○N的老闆，如果要論你能不能成為我們公司獨當一面的音樂製
作人，山田，你仍然不夠的。你的資歷並不是想讓我拜託你轉任鏡音助理的主因。」
「……請問老闆想法？」
「我看上你不被成見束縛的個性。」
「嗄？」
當助理需要不被成見束縛？雖然我可以理解『演藝圈少女殺手ＫAITO一天不
吃冰淇淋就會把鼻涕塗滿圍巾』或是『唱片經紀公司老闆兼老牌演歌歌手ＭEIKO
極度嗜酒並常對下屬亂發酒瘋』等事實將抹滅多少純潔觀眾的幻想。但會讓這麼
多助理跑掉，不得不聯想鏡音這位演藝人士本身的問題……
「鏡音對於我們公司非常重要。他的演藝形象尚未定型，關於他的任何事情
都只能保密、不得張揚出去。我甚至希望你能簽署一份保密合約。」
「保、保密合約？」難道鏡音有非得隱瞞世間大眾的秘密癖好……不對、那
傢伙只有十三歲吧。
「山田，我認為我們公司只有你能擔下這項重責大任！」ＭEIKO姊氣勢磅礡
的語氣自話筒擴大傳來。
「謝謝老闆。可是……」
「我沒辦法和你徹底解釋清楚。只希望你能好好照顧鏡音，他還是個孩子，
有諸多讓人不放心的地方。就靠你了，山田，記得每天早晨七點半要開車到之前
給過你的地址接送他上學，放學則是下午四點整，鏡音沒有參加社團活動要準時
去載他。」
「喔好……等一下、ＭEIKO姊！」
交代完一串事務就直接掛電話似乎是大老闆習慣。像是這樣由我開車、停在
這片私立中學圍牆外，也即將變成小小助理的慣例性事務了。
停了車索性停到底；打開駕駛座旁的置物箱，從中抽出ＭEIKO姊上星期遞給
我的資料夾，書背用麥克筆簡單寫著『Kagami Ne』。
翻開資料夾第一頁正是「鏡音」的個人檔案，一枚表情冷淡清純如無辜幼童
的大頭貼黏於一旁，簡直無法相信他同樣身為臉盆殺手──額角的傷漸漸好了，
卻覺得自己腦袋內部出了點問題──研讀整本瑣碎的檔案紀錄，我不明白其中的
細節含糊。
例如，光是看這面個人檔案吧。首先列在最開頭之藝名欄，竟然只有『鏡音』
兩個字而已。到底是姓「鏡」名「音」，或再怎麼看我都覺得「鏡音」該合在一
起唸、成為姓氏，一名藝人為什麼只有姓氏……作為幹練的貼身助理，對演藝圈
可不能少見多怪。總之略過藝名、晃過很普通的本名欄，接下來極其普通的問題：
性別。
性別的填寫欄乾乾淨淨，什麼也沒寫。
這什麼意思啊──合理想法是ＭEIKO姊忘了，或她覺得「反正這種事情一看
就知道了根本不用寫」，但我就是不知道那小鬼究竟是男是女啊！
回想第一次見到鏡音的過程……實在不能大聲張揚的初次遭逢，見他如此愛
護身體應該是個女孩吧。然而，這幾天成為校車司機的我可是服務於學校制服搭
西裝褲的白淨小生，既然著褲裝，應該會被學校分類在男生的區塊。不過，反面
想來這年頭多出不少女學生不樂意著裙而一年到頭改穿長褲，究竟真相……
總之跳下一題。
年齡：十三歲。生日：十二月二十七日。血型：未填寫，頂多不能玩心理測
驗。身高：一百五十六公分，以女性而論不高，以男性而論還是個孩子。體重：
充滿少女情懷的「極密」二字簡述。突然提出來的喜好問題──喜歡的音樂類型：
搖滾，這或許是偶像歌手為了維持面子所捏造應答。
雖稱偶像歌手，下記於表格的簡歷顯示「鏡音」這項身分經過深厚培養。紀
錄從他五歲進入CRYPT○N開始，六歲接受培訓，直到九歲正式參與『小孩子的大
玩偶』兒童節目至今，十歲發了首張單曲，十一歲第二張專輯、第三張單曲，十
二歲出了第一張專輯『ココロ・キセキ』。
經過三年訓練、加上穩定的發片記錄，再再顯示ＭEIKO姊話中深意──『鏡
音』或許不是單純趕流行的童星，而是願意一輩子願意演藝圈的歌者。即使如此，
萬一我沒有記錯、『ココロ・キセキ』這張專輯僅僅小賣罷了。
終歸一言，鏡音不過是個童星而已。若沒有特殊賣點很難吸引現今胃口萬變
的聽眾。終歸說回我自己，不也體驗著唱片界的殘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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