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dows and Lies (41)(完)

看板YUYU作者 (有人撿到手機嗎?T T)時間20年前 (2004/11/12 19:37), 編輯推噓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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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與謊言 〈41〉〈原著第十六章〉 -------------------------------------------------------------------------------- 「有時我們很難分辨  黑暗與光明的差異  除非我們真心相信  我們所相信的  最真實的考驗  就發生在我們──  我們看不見的時候……」    ─Jane Siberry‧《總會放晴的》     幽助在堅硬的地板上醒來。柔柔的月光由窗口流瀉而進,照在他的臉上。   (不會又來了吧……)他疲倦地想著坐了起來,四下看了看。   當他確定他們四人是躺在桑原房間的地板上時,他鬆了口氣。   (終於回來了……)   他打開燈,平靜地靠著牆,等其他人醒來。外面看來大概是傍晚, 鐘上顯示的時間證實了他的想法。--八點三十一分。   幽助低頭看看他的衣服,看到上面爬滿的乾涸血跡時忍不住吐了吐舌。 血液凝固時將衣服黏在手臂的傷口上。 他小心地將之剝離脫下,撕下還算得上乾淨的地方包紮傷口。   (這下可好,又一件衣服報銷了。)   看著克難的繃帶,他知道他必須做進一步的處理。 他靜靜地起身,走進浴室,洗掉手上的血跡。--他的血,和藏馬的。 他驚覺。他毫不客氣地在放藥的櫃子中翻找,直到找到繃帶為止。 仔細地包紮後,他回到房間,再度靠牆坐下。   飛影已經醒來,坐在窗沿上。月光在他身後閃耀,在他藍色的髮稍覆上一層銀粉, 而他的臉龐則被遺忘在陰影之中。看到飛影破損沾血的衣服中露出令人觸目的傷口, 幽助眨眨眼,沒說什麼,又走出房間,拿了急救箱回來。 他把急救箱扔給飛影,飛影伸出右手接下,放在腿上,然後小心地脫下上衣, 開始包紮左手的傷。   藏馬微微地動了一下,睜開雙眼。他慢慢地坐起身,梳開掉落在眼前的髮絲, 然後注視著沾滿黏稠血液的手。 他往下掃視臂上那不深但看起來卻比實際上來得嚴重的傷口。 他記得上頭也有幽助的血,便往他的方向稍瞥一眼,接著移到牆邊,坐在月光中。   「喏!」飛影輕聲道,將急救箱拋去。藏馬接住急救箱,更加仔細地檢查臂上的傷。 他想起黑異曾對他下毒,但傷口並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而且他也並未感到不適。   (幽助的靈力一定把毒性也給摧毀了)   桑原咕噥了些什麼,翻過身去,引得其他三人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藏馬和幽助交換了一個眼神,正猶豫著不知該不該叫他起來時,桑原睜開了他的眼睛。 桑原坐了起來,就像忘記他的房間長什麼樣子似的仔細地環顧四周。 當他聽見由桌底傳出的一聲怯怯的貓叫聲時,他的臉色一亮。   「永吉!!」他高興地大叫著鑽進他的桌下去抓貓。 半個身子隱在桌下的桑原看起來非常滑稽。 他抓著一隻小花貓爬出來的當兒幽助連忙忍住竊笑的衝動。 桑原坐下來,熱情地拍撫著腿上的永吉。永吉愉快地喵喵叫著。   「欸,桑原,不介意我借件衣服吧?」幽助說著已經走向衣櫥,在裡頭翻找著。   「拿吧,浦飯。」桑原說完嘆了口氣。「我還不敢相信我們真的已經回來了。」   「我倒想知道我們離開多久了。」藏馬轉頭望向窗外。   「現在是暑假欸,」桑原說。「誰會管哪?」   「至少我母親會。」藏馬嘆道:「現在我得為我的行蹤不明找個好藉口。」   幽助套上一件不太合身的衣服,忽然想起那封藏馬交給他的信。 翻遍了口袋,他抽出信,還給藏馬。   「拿去吧。」他說,「畢竟我沒有送這封信的必要了。」   「謝謝。」藏馬接下。幽助只是聳聳肩。   門開了。他們驚訝地看到桑原的姊姊靜流目瞪口呆地站在門口看著他們。   「嗨!」桑原對她揮了揮手。  ꄊ靜流猛然衝進房間,一拳揮去,開始痛毆桑原。 早已習慣這場景的永吉只是輕巧地躍了開來,在房子另一頭安頓下來, 將這場打鬥置之不理。   「笨蛋!」靜流喊著: 「你一聲不響地失蹤了九天而你以為你只要再冒出來就沒事了嗎?!你這智障!!」 最後她終於停下,梳理凌亂的棕色髮絲,點起一跟煙。 她接著轉身面對驚訝地看著她的藏馬、幽助和飛影。 他們從未看過靜流對桑原發這麼大的脾氣。   「告訴我,」她問道:「你們到哪兒去了?」   「問藏馬吧!」幽助伸手一比,「我想他是我們之中比較了解情況的。」   「謝了,幽助。」藏馬有些埋怨地道。   「不客氣。」幽助露齒一笑。   「怎樣?」靜流問,「怎麼回事?」 ꄊ  「說來話長。」藏馬輕嘆道: 「簡單地說,我從前的一個敵人想要報仇,所以把我們困到另一個空間。 我們花了這麼久才脫困。」   「嗯。」靜流又抽出另一支菸,看著一邊揉著頭一邊爬起來的老弟。 然後她吐了口煙,看向窗外,注視暗下的天色。   「妳說我們失蹤多久?」藏馬問。   「九天。」她答。   「在那空間也是。」藏馬沉吟。「真有趣。」   「或許時間不管在哪裡都是一樣的吧。」幽助說。   「這可不一定。」藏馬反駁:「或許那是個十分接近此處的空間。」 他把頭靠向牆,「我倒想知道這回我該怎麼解釋…。」   「校外旅遊可不管用了。」幽助說。   「是啊,我沒有留下任何的訊息,也沒有在離開後打電話給她, 或是什麼其他的…所有我以往慣用的藉口都因此而失效了。ꄊ他將臉埋入掌中。「她一定快急瘋了,我最好趕快回去。」他起身,微微晃動了一下。 幽助趕緊站起來過去扶他。   「欸,小心!」   藏馬認命地點點頭。「我還以為一切能在一下子恢復正常呢。」   「相信我,我了解這沒那麼容易。」他傾身靠近一些,低語道: 「起死回生本身就是件會累死人的事啊!」   幽助下的斷語讓藏馬忍不住咯咯一笑,靜流對兩人投以奇怪的眼神。   「你還好吧,藏馬?」   「我很好。」藏馬微笑道:「只是累了。」   「這回你可不是在撒謊了。」幽助調侃道。 「來吧,我扶你回家。不過你媽那兒你就得靠你自己囉。」    「你還真夠朋友。」藏馬抱怨地說,兩人離開了房間,走下客廳。 飛影出現在他們身後,靜靜地跟著他們。 靜流再度對桑原展開炮轟時,幽助還回頭看了一眼。   桑原試著向靜流解釋這個事件的來龍去脈,幽助和藏馬則笑著離開他們家。   「祝你好運喔,桑原!」幽助最後還抬頭對著窗戶叫道。   「喂,浦飯~」桑原才開始要反駁些什麼,就又被靜流的聲音給淹沒了。 幽助大笑著,扶著藏馬走下街道。    飛影在幽助和藏馬身後跟了一會兒,顯然不知道有什麼更好的事做。 然後他在他們面前站住,冷冷地凝視他們。   「你幹嘛?」幽助問。   飛影抬起頭,想了一想,輕聲說:「謝謝。」接著一閃身便消失了。   「哈!」幽助說,「還真不像是他會說的話。」   「如果你待會兒問他的話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藏馬笑著說。幽助同意地點點頭。 兩人安靜地走了一段路,藏馬仍然靠在幽助的身上。 幾分鐘後,他再度開口: 「你知道嗎?有一次我確定我看到他笑了。不過我也確定他還是不會承認。」   幽助笑著搖搖頭。他們繼續往前走。在大約五十步遠的樹梢上, 飛影站在上面看著他們。     「秀一!」志保利倒抽了一口氣,驚訝地盯著藏馬。   「呃…嗨,媽…」藏馬有些尷尬地說 。志保利看著仍然扶著藏馬的幽助,然後拉開門,走了出去,把兩人拉進門來。   她關上門,用力地抱著藏馬,「你到哪兒去了,秀一?」她哭了起來。 「你沒事吧?」   「媽…別哭好嗎?」藏馬掙開她的懷抱,將她帶到一張椅子旁ꄊ 自己也拖過另一張椅子,在底下兩條腿投降前坐下。幽助有些猶豫地守在後頭。   「對不起,我嚇到妳了。」藏馬說。   志保利點著頭,試著擦乾眼淚。「你到哪裡去了?」她問。 「你沒有打電話回來、沒有讓我知道你在哪裡……我還以為你被綁架了!」   「嗯…呃…」藏馬試著在腦中搜尋比嗯嗯啊啊更好的詞彙。《註1 他輕瞥向幽助,徵詢他的意見。   「被外星人綁架了?」幽助建議。   藏馬真想扔個枕頭之類的東西砸他,不過他覺得不理他或許會更好。 他又看向志保利。(哦,天啊…)   「我並沒有任何的藉口,」他溫柔地說道。 「不過我也不能告訴妳我到了哪裡。我…我真的不能說。這會讓某些人陷入困境的ꄊ 他再次看向幽助,清楚地由他的眼神讀出了他的想法,就像桑原曾做的那樣。   (是啊,例如你。)   「不過請別擔心,媽,我沒有惹上什麼麻煩,而且我保證以後不論到哪裡都會讓妳知 道…盡我所能。」   志保利看起來鎮定了些。「你不想告訴我你那時到哪兒去了?」   「我不能。」藏馬回答。「如我所說,這會讓一些沒必要的人再度捲入麻煩之中。」   (而且如果我據實以告,又會扯出一堆各式各樣難以解釋的問題,譬如為什麼你的兒 子會是個妖狐……)   「你確定你沒有陷入任何危險嗎?」志保利問:「因為要是等一下被我發現你有…」   「沒有。」藏馬撒了個謊。「我們都沒有。」   「我們?」志保利質疑地問。   「幽助也在那裡。桑原也是。」藏馬回答。「但是我真的不能再告訴你更多了。 至少不是現在。有一天──當它不會再造成任何麻煩的時候,我會告訴妳的。」   「你保證?」她問。   「嗯,我保證,媽。」藏馬回答道。「當時機到了我就會告訴妳了。」   「嗯,好吧。」志保利說,看著兩人。「你們都還沒吃晚餐,對吧?」   「沒有。我們在回來之後直接從桑原那兒過來。」幽助回答。「我現在該回家了…」   「留下來吃晚飯吧,幽助。」志保利說。「你可以打電話告訴你媽媽你沒有事了。」   「嗯…好的。」幽助答道。「謝謝伯母。」   志保利點了點頭,站起來。在到廚房之前又抱了她兒子一下。 「下次別讓我這麼擔心了。」   「我會盡量的,媽。」他回答。   志保利進了廚房後,幽助坐到椅子上。他看著藏馬。 「你撒謊的技巧還不錯嘛。」他下了個結論。   「練了好幾年了。」藏馬回答。 「她沒有知道確切真相的必要,只要讓她認為我就是南野秀一就好。」   「那你要怎麼跟她說?」幽助問:「你一向遵守諾言的。」   「總有一天我會告訴他的。」藏馬答道:「當它不會引發任何問題的時候。」   「說得好像隨時都有可能似的。」幽助回嘴道。 「我想知道──為什麼你沒有殺了黑異?」    藏馬聳聳肩。「我不知道,」他慢慢地說: 「我自己也無法解釋。也許我是認為,就算他讓我們經歷了這些事, 也不致於罪該萬死。可能我覺得這件事的發生我也有錯吧。」   「哦,拜託!」幽助說:「別胡說。你的錯?認真點!」   「我說真的。」藏馬回答:「我不懂影樽的決定會讓黑異受到這麼大的打擊。 我並不認為這是個錯誤的決定──黑異偷了師父的東西, 那是你所能想到最禁忌的行為。 ──但我沒想到我把那個水晶偷回來會讓他這麼恨我。」 他停頓一下,思索著。 「我想我只是覺得應該再給他機會。也許他能了解到,我並不是他的敵人。」  ꄊ @「也許吧。」幽助不太肯定地說;「但是如果他不這麼想呢?」   「那麼我──我們──對付他。至少短期內他不會再亂來了,我想。 而且如果他打算再重演歷史的話,我知道我們能應付的。 我們這次做到了,當然還可以有第二次。」   「嗯,是啊,」幽助說道: 「只不過是讓你差點賠上命、我們幾個受了傷,還有齣上演了九天的失蹤記。 當然,我們可以應付的來的!沒問題!」   「變悲觀啦,幽助?」藏馬問。   「沒,只是累了。」幽助答。藏馬同意地點了點頭,兩人便在接下來的靜默中, 休息著。     飛影在樹枝上坐了下來,靠在樹幹上,抬起頭來, 目光穿越枝葉駐留在星空中的新月上。 在黑異的空間裡,月亮總是一成不變,時空也彷彿凝滯了一般。 回到了熟悉的、真實的世界感覺真不錯,──即使是在人間界。   但不知道為什麼,夜晚的空氣讓人覺得有些冷… The End...?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228.18.71
文章代碼(AID): #11bA2AS5 (YU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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