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文] (肯有) 散露 (上)

看板maruma作者nayuta (甜白浮柚)時間20年前 (2005/09/25 19:47)推噓15(15推 0噓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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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露重。夜色淌下的淚滑過月光的脈絡，帶著涼銀色的秋波隱入大地的懷中。靠著夜色掩護，裹著濕氣的寒悄悄潛入未掩緊的窗扉。白皙的手在要探向窗邊擺著的盆栽時被抓住。「不行喔。」不知何時睜開眼睛的男人把少年有些發冷的手塞進被窩裡，密密實實地暖著。「這個時間的風太冷，有利容易著涼。」墨黑色的眼瞳與褐色的眼對望，在那琥珀深池裡瞧見了自己噘著嘴的模樣。「可是……」經過月色的琢磨，比黑曜石燦爛的眼再度移轉了方向，男人的眼神太過溫柔太過縱容，由那唇角眼稍泛開的深情總在一次次的凝望細吻裡沒入自己的靈魂，每一吋肌膚無時不在記憶，每一次的呼吸都渴望著分享彼此的體息。他不敢凝望太久，怕會再也移不開視線。窗臺邊的盆栽那懸在葉片尖端的露珠晶瑩得讓有利有轉開視線的藉口，那圓弧在仍灰蒙的天色中悄悄地透著微光。「有利喜歡露珠？」被捺入廣闊胸膛的黑髮少年舒服地蹭著男人的手臂，仍有些睏意地嘟囔道：「因為好漂亮嘛……在陽光下尤其好看……」即使不一會兒就會消失，但那短暫的美就足以讓人屏息。男人拉過被毯，讓那暖意包籠住少年與自己。「露水對大地是很重要的呢，有利知道嗎？」無比寵溺的嗓音輕輕地送進耳膜，少年眷戀地呼吸著男人的氣味，他好喜歡這種極其安心，也極其親暱的時刻。「嗯……」淺淺的睏頓回應逗出了男人的笑，那小小的震動傳入了已闔上眼的少年心底，蕩出了一圈圈甜得他不自禁勾起嘴角的漣漪。他好喜歡露珠，卻也爲著露珠無法在陽光下長存而感到有些心疼。悄悄地蒸散，露水總在陽光不注意之際不告而別，讓孤單的陽光總是在尋找，尋找著不見蹤影的露水。方才真的是累壞他了，看著酣睡的少年，栗色的指輕撫著那細頸上的紅痕。難得今天可以光明正大的賴床，就讓有利好好地偷懶一下，在自己的懷裡好好休息吧！春日好眠，懶陽晏起。露水浸潤大地，在晨光拂上前誘哄萬物睜眼，笑迎朝曦。 ------------------------------------------------------------- 一天中最冷的時刻，是在陽光蹣刪地打著喝欠露臉，而夜色未離之際。滾滾露珠在淡紫粉橘交錯的天光中沿著葉脈滑動，吻過花瓣的微紫，輕盈地掛在小小的尖端，然後在來人腳步的震盪下掉落。尤札克抱著厚毯走到草地一角。黑髮少年閉著眼睛坐在地上，背靠在石碑上狀似安睡。長長的黑色睫毛點著露珠，像是淚水執意不滑落般。少年身上不怎麼能禦寒的長衫也沁著透明的水痕，貼在纖弱的身軀上。聽到腳步聲，有利睜開了眼睛，散開了的露水就這樣順著臉龐滑下，像是再也擒不住的淚水。橘髮的青年疼寵地把毛毯披到少年魔王身上，嘴裡不忘嘮叨：「哎，不是請少爺要記得多穿件衣服的嗎？雖然已經是春天，但夜晚仍是很冷的喔！感冒了就不好了！」「噢……」黑色的眼瞳有些睏頓地眨著，一時乏力，他還不想起身，就坐在原地搓著手呵氣，想讓自己暖和一點。一點一點地，陽光緩緩滲入冰涼的空氣中，灰蒙蒙的大地宛如被灑上了柔金色的粉塵，無數掛在葉片尾處、花瓣尖端的露珠閃著耀眼的光芒。一個熱水袋適時地遞上前，感激地捧過暖呼呼的熱水袋，有利開心的向細心的人道謝。「謝啦，沃爾夫！」看著少年快樂的模樣，好似沒半點憂心的事擾人一般，沃爾夫得要握緊拳頭才能逼自己不轉開視線。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被逐漸加強的熱度哄得昏昏欲睡，一顆顆的露珠跌落，碎散在深褐的大地上。「好啦！」身子暖和起來的有利站起身，卻瞬間失了力氣往前栽去。早有防備的尤札克第一時間就扶住了他。「吁！」好不容易站穩了的有利有些受到驚嚇地拍著胸脯，不忘答謝他盡責的護衛。「謝謝你！尤札克，還好有你，不然我一定跌得鼻青臉腫的！」漾著燦爛笑容的少年沒有發現橘髮的護衛悄悄地移開了視線。「少爺要小心一點哪！」輕快的語氣讓少年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逐漸增強暖意的陽光緩緩蒸發著露水，也讓有利冰涼的身子多了些熱度。伸著懶腰，少年魔王開始計畫著今天要完成哪些公事。「嗯，亮晶晶先生那邊昨天傳來了商務上的一些問題，芙林夫人那兒的軍隊似乎有些事要真魔國幫忙……吶吶，尤札克，你說我最近表現得很棒吧！都沒有翹課或是偷懶喔！這樣的話他知道了也會稱讚我對吧？」像個好學生好魔王般計畫著今天行程的有利那對著護衛尋求讚美的興奮樣終於激怒了沉默在一旁的金髮少年。「夠了！」低沉得不像是沃爾夫會有的嗓音僵住了黑髮少年的表情，保持著面向尤札克的姿勢沒有回過頭，深黑的眼茫然地眨著，眨著，看著草地上細草尖端懸著的露珠就這樣一顆顆在眼前掉落迸散。那是一雙分不清是清醒或是迷亂的眼眸。慢慢地轉過頭，有利不解地看著沃爾夫。「怎麼了嗎？沃爾夫？」「你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嘶啞的嗓音透著濃濃的哽咽。「肯拉特已經…已經…..」沒有人不傷心。即使心碎成千萬片，卻仍是強打著精神用日常逐一黏補著心頭上的缺口。「第一坏土還是你親手……」強要剖開傷口的言語未表達完全，就被悽厲的尖叫聲給狠狠截斷。縮在地上的黑髮少年緊緊地摟著自己，嘴裡迸出刨刮著在場兩人耳膜的尖銳哭喊。難過的人不只是少年一人而已，當那人的死訊從遙遠的彼方傳回來時，一切都崩毀了。只是有利回不到現實，怎麼也不願回來。輕輕地擁住黑髮少年，尤札克不住地哄著：「沒事喔，少爺，乖，沒事的……」承接著橘髮青年不贊同的眼神，沃爾夫握緊了拳頭撇過臉。他沒錯！總得有人來叫醒有利！即使必須面對他的哭喊，必須面對他抗拒的姿態…… 擒著淚的深潭綠眼瞳眼睜睜地看著不遠處葉片上的露珠墜在石塊上，來不及照射到陽光即已消散，散在自己的衣上、鞋上、髮上、臉上…… 一切的一切，都沁上一層冰涼的水氣；該是滋養猶在深眠的萬物的濕潤，卻盡是透骨的寒。哭喊聲漸歇，輕輕地拍著猶在啜泣的背，尤札克算不清自己已守護少年幾夜了。不能說，什麼都不能說，每夜看著少年倚在新起的墓碑旁，他只能默默地在一旁等待。他太清楚，如果把那覆在傷口上的最後一層薄膜撕開，當鮮血流盡時，什麼都不會剩下了。即使那淺淺一層膜下清晰地看見傷痛與淚水在流，在死命的掙扎。抓著尤札克的衣服，少年抬起哭得狼狽的小臉。「他會回來的對吧，尤札克？肯拉德會回來的對不對？他只是在等我，等我完成這一切事情的，對不對？」顫抖的聲音在晨風中幾乎碎散。尤札克回不出話。怎麼說得出口？這答案對自己對少爺都太過殘忍。等著回應的黑色身影折磨著自己，也折磨著所有的人。不理會猶疑著的護衛，有利放開抓著尤札克的手，茫然地往前踏著虛軟的步伐。你會回來的，對吧？你說過你絕不會放我孤單一人的，你一定知道我在等你吧？露珠在墓碑上滑過一道道的水痕，像刻劃著淚水蜿蜒的痕跡。你很守承諾的，我一直相信著你喔…… 輕輕觸著那一道道深灰色的濕痕，日漸消瘦的頰貼緊冰冷堅實的石面，回憶著記憶中的溫暖寵溺。你會回來吧？讓我相信你到最後，好不好？好不好…… 朝陽終於露臉，來不及歡呼，露珠紛紛消散於那光輝之下。無蹤無跡，任那陽光永無止盡地找尋。密實的陽光把纖瘦的身軀緊緊包圍，像掙扎般，僵化的人影緩慢地抬起頭。尤札克與沃爾夫心痛地看著黑髮少年綻出極燦爛的笑臉，耀眼到兩人幾乎岔了呼吸。「吶，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今天有好多事情要處理呢！」朝氣的聲音扭曲地摔落在陽光灑落的大地。殘存的露珠凝結在蒼白的臉上，模糊了沒有熱度的笑容，也抹去了未來所有的輪廓。散露上半部完 *************************************************************************** 嗯我被帶壞了.....(看向某牙) 小有被譬喻成太陽真是符合他陽光的個性啊～ (二哥：那你就把我當成露珠？！(拔劍)) ...........某娜逃亡中....... -- 「我死掉的話，有利會傷心的。難道你要讓你最心愛的陛下知道原來你是那麼冷血的人嗎？」「所以，我不會讓他知道現在發生的一切事情，包括妳的結局。」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64.65.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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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lySky

09/25 21:34, , 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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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5 21:37, , 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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