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文] 保護 (約村)

看板maruma作者 (派)時間18年前 (2006/11/04 00:28), 編輯推噓6(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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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滿十八歲的好孩子們請左轉下樓。     ─那麼,究竟是誰在保護誰?─     「約札克,帶著澀谷走,跟馮波爾特魯卿會合之後發信號讓我知道。」     「村田,你想做什麼?我不可能丟下你!」被克里耶拎在懷裡的雙黑魔王   喊著,卻換來賢者冷淡的一瞥。     「澀谷,你最好安分點,不然我們都逃不了。克里耶,無論如何都要保住陛   下。必要的話,我准許你做出不禮貌的舉動,……像是把礙手礙腳的人打昏。」   意有所指地看著還在掙扎的魔王陛下,他微微緩下座騎的腳步,「……如果夠幸   運,我會在河邊。」一把摘下淺褐色針織毛帽,露出醒目的黑色短髮,壓低的稚   嫩嗓音在冰冷的寒風中飄散。 ----     鐵灰色駿馬喘息著吐出熱氣,四蹄不停,在昏暗的樹林裡狂奔,飽含油脂的   松針在足下沙沙作響,追兵的馬蹄又靠近幾分。     「什麼人馬合一,又不是半人馬星座,竟然連這種蠢話都說得出口……」村   田健─承襲四千年記憶的轉世賢者村田健─雙手把疆繩捏得死緊,隨著馬背顛簸   起伏。他壓低身體,除去毛帽遮掩的黑髮在深秋寒氣中飛揚,嘴裡喃喃說著沒營   養的蠢話,又怕咬斷舌頭般地連忙把嘴閉上。     夾著濕氣的冷風砸上臉頰又囂張地呼嘯而過。……再過幾個禮拜這裡就會被   白雪覆蓋,再兩個月連那條小河也會被冰凍起來,不過春天很快就會降臨。溶雪   的時候雖然很冷,地上也會髒兮兮地糊成一團,但是對我們來說這可是值得慶祝   的大事,大人您有空可以來參加我們的祭典唷!……參加…參加個屁啊!回不回   得去都是個大問題了!!還有那個天殺的被派來護衛的第二分隊長,竟然一遇襲   就帶著人馬轉身走人,這是怎樣?雖然他暗示過自己被威脅,可是也太突然了吧!   ……而且就算不能出手也應該裝飾性讓人家砍兩刀啊,毫髮無傷地回去會被殺頭   欸!這個蠢材!謀殺友邦特使的幫兇!!……啊啊,早知道就不該答應來當什麼   鬼特使,竟然會淪落到當誘餌!!村田在心中沒形象地不住叫罵。     筆直的樹幹聳入天頂,樹林底部陰森森的涼意連陽光也無法驅除,一個一個   的光點孤零零散在枝葉交錯的空隙,隨風搖擺的樹枝綠葉相互摩擦,發出仿若下   雨的巨大聲響。如果沒有緊貼在後不捨不棄的紛亂馬蹄,幾乎會以為自己是冒險   故事中的男主角。     隱隱約約,在一片嘈雜中,他聽見流水的聲音。     竄出樹林,陽光驟然落滿一身,晚秋的河水異常清澈,水位很淺,中下游的   河段佈滿礫石泥沙,巴掌大的魚群連背上鋸齒狀花紋也看得一清二楚,歪歪斜斜   地順流而下。村田拉拉疆繩向右轉,他必須往上游跑,口中喃喃盤算著還能拖延   多少時間。     森林的另一頭,聯絡用的信號彈在空中炸開,揚起粉塵片片。   ──與預估的方向吻合,而且距離很近。     村田微微鬆口氣。澀谷安全了,至少最重要的魔王陛下已經和馮波爾特魯卿   的軍隊碰頭。……接下來只剩自己的問題。     扭扭脖子,抹開額頭上密密麻麻的冷汗,試圖重振精神。長時間待在馬背上,   腰痠腿疼屁股痛,就連精挑細選受過完整訓練的座騎也跑累了,腳步遠不如平時   穩健。     老天爺大概把自己前三世沒騎過馬的分全累積起來,在今天內一口氣解決。   精神過度緊繃的腦中突然失控地爬過亂七八糟的想法,縱使追兵在後,他還是忍   不住笑了起來。     枯草般的黃褐色馬匹慢慢從右方追上,貼得很近,村田往左邊讓了幾步,馬   上的騎士又催馬鞭,稍微搶在前頭,另一匹較為健壯的棗紅色漂亮馬匹緊接著跟   上,逼得他又往河邊靠近幾分。     逃不掉了。     村田忽然雙手一扯,胯下的鐵灰色座騎依照指令往河裡衝,水花四濺,河底   的魚蝦隱沒在混濁的泥水中;然後在河中央回身停下──     「如果是我,我不會那麼冒失地衝上來。」年輕的雙黑賢者臉上漾起蜜糖般   的甜美微笑,連聲音都彷彿滲入笑意;緊跟在後的長髮騎士勒馬停住,像是感覺   到主人的猶豫,棗紅色座騎又後退幾步,約莫五、六公尺的距離。河水很淺,流   速不快,大約只到馬膝蓋的高度,村田的長褲被水濺濕,貼著繃緊的小腿肚。     「什麼意思?」雌雄難辨的聲音,紅馬上的長髮騎士不以為然地挑起秀氣的   眉角,卻仍舊停在原地,十幾名輕裝騎兵也跟著停下,視線在所追逐的獵物以及   長髮騎士間打轉。     「你們腳下有很多順服魔族的水元素唷。」右手食指把眼鏡往上頂。幾名騎   兵隱約出現動搖之色微微向後退縮。     「那又怎樣?你根本不會使用魔術。」     村田但笑不答,從容地抬起右手,把落在眼前的黑髮向後撥,中指、無名指   掠過髮際,稍微低下頭,鏡片後的黑眼瞇起,迎著風,微笑。     被攪起的泥沙逐漸沉澱,又露出河底竄動的游魚;冷風在耳邊呼嘯,寬鬆的   外套在風中扭動,懷裡的純手工針織毛帽不小心掉出,吸飽了水又緩緩下沉,隨   水逐流。     「……大人,他是…雙黑魔族。」枯草黃馬上的男人貼近紅馬,在長髮騎士   身邊低聲說著,低啞的聲音在提及「雙黑」前明顯猶疑地頓了頓。     「雙黑又怎樣?我說了,他不會使用魔術。」說著,抽出腰間細劍輕踢馬腹   往前走。     水花濺起,毅然決然的馬蹄捲起泥沙在水中翻滾,垂下的劍尖自亂中有序的   水珠波浪中切過,後蹄又掀起更大的波瀾。     「你真的…那麼相信那個無憑無據的情報──?」下顎微縮,瞇著黑眼的村   田揚起手掌。     ─那一瞬間,他的笑容嗜血而殘忍─     身後一片驚呼,細薄的劍身受水花撞擊,嗡嗡作響,長髮騎士腳步略頓,卻   依然前行──     「嘖,竟然沒上當,不要逼我使賤招嘛……」村田失望地皺起眉頭嘆氣,抓   亂一頭黑髮,嘟囔著抱怨,右手一翻自外套內袋掏出短刀,「聽著,你最好馬上   停下來。」煩躁的口氣裡有著些許不甘。     「只憑一把短刀,你以為你能幹什麼?」長髮騎士有些訝異,然後冷笑。     「我的確傷不了你們任何一人,不過……」他揚首挑眉,彎起嘴角,雙手抓   穩刀柄,壓在自己左胸,「人質,要活的才有價值喔。我想,憑這把短刀殺死自   己還是足夠的。」     「……你還想怎樣?你已經逃不了。」長髮騎士惡狠狠地瞪著他,清秀的臉   上現出猙獰。     「別那麼凶嘛,我只是想跟你們打個商量。」歪著頭,擺出討好似的笑臉。   「我可是從小養尊處優,是個受不起折騰的好人家的孩子,就像溫室裡的玫瑰,   禁不住風吹雨淋日曬。要是你們隨便凌虐我,把我玩死了,對你們也沒好處吧?   吶,只要你們給我好吃好穿,不要沒事打我踹我,我就乖乖跟你們走,不給你們   添亂子,如何?如果好好對待我,說不定我還會給你們一些有用的建議喔!」     幾縷褐髮飄過面前,長髮騎士突然嗤的一聲笑了出來,俊俏的臉上滿是輕蔑。   「……喔?你能給我們什麼建議?以你現在的處境而言,你不覺得說這種話太囂   張了?」     「哎呀,你應該沒忘記吧?我想情報裡應該有這一項,我是真魔國的大賢者   唷,我的建議會讓你終身受用不盡的。」他眨眨眼睛,笑容裡有著不合時宜的燦   爛。「看在你們沒有傷到我的份上,就給你們一點甜頭嚐嚐好了──你是他們的領   袖?你應該是有帶領正規軍作戰經驗的貴族吧?不過以游擊戰來講,你太嫩了。」   無畏無懼地盯著長髮騎士,村田帶著幾分遺憾地勾起嘴角。     「你、你說什麼!」     「如果是我,絕對不會讓獵物突圍。」過分自信的言語配上稚嫩的臉龐、瘦   弱的肩膀,幾乎讓人搖頭發笑;但卻在看見他臉上神情的瞬間猛然煞住!   ──冷漠的微笑,隱含殺機的純黑深邃瞳孔,令人不由自主地戰慄。     他沉默片刻,接著又揚起無害笑容,開口繼續,「只有突襲還不夠,在突襲   展開之前要讓具威脅性的敵人越少越好,看是要設陷阱、派弓箭手埋伏,有什麼   卑鄙下流的手段都儘管使出來,起碼要讓四、五名護衛負傷,減少對方力量同時   拖慢對方速度,雖然敵人會增強警戒,但你們握有絕對的地利優勢,要成功突襲   應該不是問題。要知道,這次如果不是意外多了一個需要保護的傢伙,你們根本   沒有機會逮到我。」想到那個害自己淪落至這步田地同樣身為雙黑的魔王陛下,   忍不住暗自嘆氣。     「……我無意干涉你們反對跟魔族國家交好的堅持啦,只是基於我們魔王陛   下完全和平主義的信念,我還是要問你們一句……戰爭帶來的傷痛你們應該最清   楚,不是嗎?」黑色的銳利眼神一一劃過他們或許年輕也或許垂老的臉龐,接著   瞇起黑眼往上游望。「靠,我真的是個大好人,都這種時候了我還在宣傳什麼理   念……不過你們到底在等什麼?該說你們太天真還是……?竟然乖乖待在這裡聽   我上課?」村田抓抓頭,表情有些無奈;龐大的馬蹄聲還有侷促慌亂的叫喊聲隱   約傳來,遠遠看見一排黑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前奔來。     「你們恐怕沒辦法把我活著帶走了。當然,你們可以一刀殺了我除之而後快,   只不過這樣做一定會引發戰爭……」他無辜地皺起眉頭又聳聳肩,不關己事的表   情令人肝火往上竄。     長髮騎士怒目相對沉默幾秒,終於將長劍收回劍鞘,「撤!」左手一揮,帶   著人馬躲回森林。     「猊下!……猊下!」馮波爾特魯卿深灰色的長髮在空中飛揚,難得夾雜驚   慌的叫聲讓村田忍俊不住,露出傻氣的笑容,鐵灰色座騎跺著優雅步伐回到岸邊。     「我沒事。」看著奔近眼前時序明明是深秋卻急得滿頭大汗的男人,他露出   微笑,像個賢者般地,「不要追了,馮波爾特魯卿。回去吧,我們回家吧。」 ----     回到在邊境駐紮的軍營休息,緊張兮兮的軍醫拉著村田看了又看,只差沒把   他的衣服扒下來做最後確認;第二天一早,叮囑留下善後的馮比雷費魯特卿送封   書信給鄰國國王,保住那名可憐的第二分隊長的性命,就由軍隊護送直接回血盟   城,一路交通順暢意外不再,賢者猊下的驚險外交之旅總算結束。     隨便吃點東西壓腹充當晚餐,村田泡了個舒服的熱水澡,才感覺身上的痠痛   稍微好些。淨白柔軟的床單壓在腿下,幾個枕頭撐在背脊腰後,誇張的抬起手伸   懶腰,讓僵硬的脖頸肩胛舒展,右腳曲起,優雅地跨過左腿,暖橙色的燭光閃爍,   手指不耐煩地在大腿上彈奏著奇怪節奏,他呆傻地盯著燭火半晌,抓起馮克萊斯   特卿最新出版的日記,翻了幾頁卻又丟回床頭,最後還是閉起眼睛假寐。     「猊下。」輕巧的扣門兩聲,那個男人在門外低聲地喚。     彎起嘴角,翻身下床,裸著腳走在地上,「進來。」他倚在桌緣,看著克里   耶走進,又把門關上。     「你怎麼不穿鞋呢?」克里耶無奈地皺眉苦笑,他也不搭理,往後一蹬坐在   桌上,兩腿晃了晃,「請坐。」他笑著說,克里耶也依言在他面前坐下。     「左手。」伸出手,克里耶乖巧地把左手搭上。村田愕然,歪頭,終於忍不   住大笑,順手搓亂克里耶的橘色短髮,「哎呀,你是誰家走失的大狗狗啊?」     「我這麼聽話,是不是要給我獎勵啊?」     「笨蛋。」他笑著搖搖頭,把克里耶的左手下臂放在眼前仔細端詳,秀氣的   眉毛蹙起,打了幾個摺痕。     「不用看了,猊下,都治好了,連疤痕都沒有留下唷。」克里耶其實很喜歡   他手指的觸感,柔軟卻又隱含固執的強韌,只是他並不喜歡猊下現在的表情;他   晃晃腦袋,故作遺憾地皺眉大嘆,「啊啊、現在想想,還是應該留點傷痕做紀念   的,這可是保護猊下的證明啊。」     「……徒手擋下那一刀,你不要手臂了嗎?」村田的手指,在克里耶曾經受   傷的手臂細細撫摸,他垂下黑眼,彷彿哀悼。     「猊下,」克里耶抬起他的臉頰,「那你呢?在幾乎毫無武裝的情況下跑去   當誘餌,你不要命了嗎?」     黑眸一閃,眼神迥變,他歷經四千年滄桑的黑眼不祥地瞇起,「克里耶,你   是來找我吵架的嗎?還是你只是單純希望我們三個人一起死在那個鬼地方?」銳   利的冷笑在唇邊漾開,風雨欲來的陰冷。     克里耶一愣,整張臉皺了起來,額頭抵在村田肩上,雙手環過他的脖頸,帶   著些微顫抖。「……對不起,我只是氣自己沒辦法保護你。」道歉的聲音黯然低   啞,手指掐進村田單薄的睡衣,彷彿用盡全力。     「你效忠的對象是真魔國,不是我,你最該用生命保護的人也不是我。」他   輕輕撥弄克里耶的橘髮。     「我知道,猊下我知道。」克里耶急促地說,像在澄清,又像在解釋。「……   只是我想保護的人是你,就算不是情人,起碼讓我以床伴的身分這麼說:我想保   護你。」堅定的聲音有些落寞,儘管沒有得到明確的承諾,克里耶還是固執地不   願放手。     村田突然笑出聲來,「笨蛋。」他的手指往下滑,撫摸克里耶厚實的背部。   「其實我有一點點高興,能夠換我來保護你。……既然你不願意讓我當你的情人,   那我也只好以床伴的身分這麼說啦。」     「猊下……!」克里耶抬起頭,晴空般燦爛的寶藍色眼睛裡有著疑惑、驚詫,   還有過分旺盛的水氣,不避不閃地,直視著村田的一雙黑眸。     從來沒有親口承諾的猊下,為什麼……?     「人總是會想通的嘛!」悄悄摘掉眼鏡的村田低下頭靠近克里耶的臉,一臉   壞笑,他沒有告訴他其實自己很早以前就被打動,只是他一直不敢問,自己也就   順理成章地一直不說。「看什麼啦……」村田淺笑著輕斥,嘴唇碰觸對方的。     一如預期的,火辣辣的回應。     「欸,我好冷。……床上有被子欸。」稍微後退,卻仍然是過於親暱的距離,   他在克里耶的唇邊低喃,每講一個字就蜻蜓點水地從他唇上掠過,誘惑地笑。     克里耶受不住撩撥,再度堵住那張愛說話的嘴。健壯的上臂二頭肌把村田從   桌上抱起,交纏著往床上倒去。     一顆一顆解開他身上的釦子,他卻毫無章法胡亂撕扯克里耶的上衣,「真卑   鄙耶,每次都穿這種無法讓我享受脫衣樂趣的衣服。」嘟嘟囔囔說著的他終於放   棄撕開對方上衣這個愚蠢想法,手指直接從下襬爬進去,掀出結實的小腹胸肌,   熱情的唇舌在克里耶身上滑動,略嫌用力的囓咬落在胸口,看似報復實則調情。     克里耶全身一震,連忙把過度熱情的村田拉開,「猊下,不要挑逗我。」警   告的鄭重語氣卻不自覺滲入蠱惑般的低啞,讓村田笑得更加狡詐而不懷好意。     「哎呀,我忙了這麼多天,也想要點獎勵嘛。」整個人黏著克里耶微微直起   身體,拉掉彼此身上早已凌亂的上衣,手指爬向克里耶頸後,捲起耀眼的橘髮,   在指間糾纏。     「明天起不了床可不要怪我。」克里耶帶笑的低語,傾身向前,兩人又倒回   床上,三兩下除去方便穿脫的棉質睡褲、貴族款式的黑色底褲,狠狠攫住那雙仍   然嘻嘻笑著的唇瓣,溼熱纏綿的吻。     粗糙的手掌往下滑,握住,村田忍不住輕嘆,只是克里耶隨便摸了幾下又立   刻放開。     「哎呀…你也稍微敬業一點嘛。」不滿地作勢皺眉卻又止不住輕笑,他湊近   克里耶耳邊,曖昧的啃咬,假斥責之名的勾引。手指挑釁地往對方胯下襲去,克   里耶猛然一抖,險些讓拿在手裡的潤滑劑掉落,他又得意地笑了起來。     「你就趁現在儘管笑吧!」埋怨的語氣讓向來冷靜的他突然抽筋似地猛笑,   克里耶不以為然地挑眉,反而讓他笑得更誇張。用身體把他壓好,制住他亂七八   糟幾乎要在床上打滾的抖動,透明的水性潤滑劑倒在手中,「猊下,你這樣我很   難辦事!」     強忍住差點爆出口的狂笑,擺擺手,勉強止住笑聲。克里耶只能無奈地搖頭   苦笑,嘆口氣,決定還是少說話多做事,在他腰側留下懲罰的齒痕。     一根手指、兩根手指,就著少許潤滑進出,在手指微彎的瞬間感覺到他低笑   著突然緊繃,低下頭在大腿根部留下吻痕,然後刻意煽情地舔吮那個充血脹大的   部位,他幾乎無法克制地扭動身體發出呻吟,纏住一頭橘髮的手不知道該把人拉   開還是往前按下。克里耶笑著放開他,抽出手指,撫摸他的臉他的唇他的頸,藍   眼上一開一合的睫毛很長也很密,離他的黑眼很近很近;他的腿環著克里耶的腰   遞出無言的邀請,然而對方卻只是不疾不徐地磨蹭著彷彿嬉戲。     「不要這樣玩,跟你講多少次了,要幹就快…哎唷!」他嘟起嘴,不耐煩地   嘮叨訓斥,卻在罵人的時候意外遭到突襲。     克里耶把自己埋入村田體內,深深的貫穿,然後用力地、彷彿要將對方揉碎   化為自己骨肉似地緊緊擁抱。     「猊下,你還活著……」     炙熱的氣息落在耳邊,還有某種東西滴落的聲音。     ─某種溫熱的不知名液體─     他只是不知所措地搓揉克里耶的亮色短髮。     饒是足智多謀的他也沒有想過會碰到這種情形。生氣的質問、毒打自己一頓,   甚至是把自己綁起來道具鞭子齊上操個三天三夜,他以為不論得到的是哪種回應   自己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可是他卻沒想過那個總是寵著自己亂來的堅強男人竟   然會……哭?     弄得我罪惡感又冒出來了。他暗想,無聲地悄悄歎息。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猊下……。」克里耶聽了,反而把手臂收得更緊。     「放心啦,我沒事,還活蹦亂跳很有精神呢。」他拍拍克里耶的頭,稍微從   對方毫無空隙的擁抱裡掙脫,露出另有深意的笑容,「還是你要我證明給你看?」     「證明?」     雙腿在克里耶的腰部夾緊,往右邊一滾,上下互易。試探性地扭腰,確認動   作順暢後,他煽情地露齒一笑。     「是呀,證─明─ˇ」 ----     村田側臥在克里耶身邊,蜷曲著。坐了一天的馬車,還做了一整晚,身體都   快散了,手指卻仍在克里耶的手臂上畫著圈子,「猊下,別玩了,累了就快睡。」   哭笑不得地按住那隻不安分的左手,握住,不再讓他四處亂摸到處點火。     累了……嗎?     他垂下眼睫,隱藏在睫毛背後的黑眼深處有著歷經四千年摧殘,傷痕累累的   疲憊。     「約札克……」低啞飽含氣音的聲音─或許是不知節制的副作用─仍舊是柔   軟、帶著嬌氣的語調,然而克里耶卻敏感地察覺村田的情緒低落。     「怎麼了?」克里耶看著他的黑眼,他卻別開視線,悶悶地把頭低下去。     原本以為克里耶一定會把那聲黏軟聲呼喚當成撒嬌,隨便敷衍自己;得不到   安慰,這樣就可以死心,然後勉強自己堅強振作……沒想到竟然那麼容易就被看   穿。心情很複雜,有點沮喪,卻也偷偷地、帶著些許罪惡感地有一點……開心。     「約札克,我討厭敏感的男人。」他彷彿抱怨地說著。     「……猊下?」     「約札克,你說的對。……或許,是該留下傷痕,那是我曾經犯錯的證據。」   空著的右手掐住克里耶曾經受傷的左臂,低著頭,他的語氣空茫。克里耶看不見   他的表情卻還是一陣心疼。     「猊下,你沒有錯。」     「我沒能看穿這一切,我讓澀谷碰到危險,讓你負傷,更讓馮波爾特魯卿四   個優秀部下喪命。我知道這不是我的錯,可是我沒辦法……」他皺緊眉頭,不曾   落淚的表情卻彷彿嚎啕大哭。「或許賢者可以,可是我沒辦法做到讓自己毫不在   意,我……」     克里耶把他撈進懷裡,疼惜地摟著,「猊下,這樣就好,維持現在這樣就好。   不要讓自己變得冷漠無情,你只有十六歲。」溫熱的唇貼在耳邊,急促、激動,   而深情。「讓我保護你,好嗎?讓我保護你,還有你的心。」     村田捏住克里耶的肩膀、手臂,緊緊的,指節泛白微微顫抖,留下深深的、   彷彿透入心底的指甲痕跡。                            〈Fin.〉 ----   半個月前的舊文,爆字數懶得排版,現在才修一修丟上來。   其實我只是想寫村田而已,寫完才發現真是出乎預料的H <囧>   談點題外話   剛剛同學說法國的愛滋宣傳影片很激,我們的結論是……   「法國人嘛……XD」   感覺起來法國人就是熱情和激情的總和?XD   然後聽說安里同學是個法國人?(而且又是個眼鏡男XD)   真是讓我不得不想入非非呀 >////<   我對有婦之夫沒什麼興趣啦,不然DT勉強可以湊合著用一下(逃~) -- 您好,初次見面,請叫我3.1415926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0.137.70.137 ※ 編輯: coldpy 來自: 220.137.70.137 (11/04 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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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札克真的是個好男人 哭了欸 比起某個都不表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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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好太多了(鞭) 話說這是最近少見的h文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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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讚的文 我喜歡尤村在床上的互動XD 而且 小尤好深情啊(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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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4 10:21, , 4F
好久沒看到這麼長的文了,寫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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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coldpy 來自: 220.137.70.137 (11/04 10:56)

11/04 13:34, , 5F
"靠,我真的是個大好人" <--我喜歡村田同學這句話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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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4 13:37, , 6F
還有村田的自我想像:"綁起來道具鞭子齊上操個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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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4 14:44, , 7F
村田真是個神奇的角色.......寫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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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代碼(AID): #15IsuTr6 (maru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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