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文] 青空下的夢想~宛若飛翔~
「 一二、一二、一二……」
整齊劃一的女聲,在相較於操場的喧鬧,顯得格外有朝氣。
那是女子田徑隊的熱身練習,跑在最前頭的是副部長-天羽。
天羽有著一頭俏麗的短髮,和她簡潔俐落的個性很搭,
說起話來是爽朗的語音,讓人有如沐在夏日和風般的感覺,
個性也很隨和,是學妹們爭相崇敬的對象。
「天羽~妳們今天也跑圈啊?」青學正在進行耐力跑訓練。
「我們每天都要練跑啊!英二。」
「呵呵~當上了部長,可越來越有模有樣了啊~」
不二剛好經過在聊天的兩人,也放慢腳步和同班的天羽打聲招呼。
「咳…是副部長啦!」
「那有什麼差別啊,反正妳們不是沒有部長嗎?」菊丸笑道。
面對菊丸的疑問,天羽笑而不語,
她抬頭看著那片藍天,心裡想著和另一個人的約定-奔向全國。
為了這個誓言,天羽婉拒了部長之職,只願擔任暫理社團事務的副部長。
這項決定,其實有很多人都甚感不解,
但是,即便是再重來一次,天羽的決定也不會改變。
「這種感覺,你應該也懂得的吧?」看著跑完全程的男網部長,天羽心裡頭暗暗想著。
而手塚也好像能夠理解那樣,微微的朝她點點頭,
這對他來說,當然只是出於禮貌的舉動,
不過此刻,兩人在四目交接時,想的的確是同一件事情:「歡迎回來,『晴』。」
*
三年前的這個時候,
手塚、晴、天羽、不二、菊丸,以及現在所有三年級生,
都在櫻花盛開的這個時節,齊聚在青春學圓國中部。
在入學典禮上,校長、各處主任,
輪番上台、口沫橫飛的對全體新生介紹著學校的優良傳統、校風,
以及課業、社團的相關介紹。
有的人,雖然擴音器傳來的都是非常助眠的語調,依然挺直腰桿聚精會神的聆聽著,
像是手塚國光。
有的人,則是禁不住周公的聲聲呼喚,早已左搖右晃的打起瞌睡來,
像是『晴』。
她剛好坐在手塚的鄰座,形成一種強烈的對比,
要不是她的肩頭微微倚著手塚的臂膀,大概早就倒在地上了吧。
「現在請新生代表-1年1班澄空晴同學上台致詞。」
哦~到她該上台的時候了。
手塚動了一下左臂,把昏死的晴給搖醒。「致詞了。」「什麼啦?我完全忘了這回事!」
「咳…現在請新生代表-1年1班澄空晴同學上台致詞!」
「是。」
晴很不甘願的舉起右手回應,大大的眼珠子祿祿地轉來轉去,
似乎正在想著解決的辦法,突然,嘴角浮起一絲若有似無的微笑。
從手塚的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那自信的神情。
晴緩緩起身,腦袋應該是清醒的,
但是每個步伐卻走得有些蹣跚,看起來就好像「意識模糊」的歪斜走法。
「砰!」一聲巨響。 「哇!」眾皆譁然。
「快…!澄空同學昏倒了!快拿擔架來!」最近的師長緊急下達指令。
「同學們請安靜。接下來繼續進行下一個主題-校歌教唱。」台上的司儀也做出應變。
居然用「裝死」這種招術!
不過也罷,校歌唱完以後,應該就可以回教室休息了吧。
*
下午第一節課前20分鐘,手塚來到了保健室探望晴的狀況。
「哈哈哈…!」在推開門之前,就可以清楚的聽見晴的開懷笑聲。
「好點了嗎?」手塚口是心非的問。其實真正想說的是:「睡夠了沒?」
「嗯…這個唷…」晴用右手貼在額頭右頰上,「好像還有點暈暈的耶…。」
說完,晴便關掉電視,又鑽進她的被窩裡。
而沒有答話的手塚,則是默默的拉了張椅子,坐在晴的床邊,
雙手環抱胸前,用銳利的眼神盯著晴看,僵持了10分鐘左右……
「好啦!我起來就是了!」晴忿然起身,都著的嘴咕噥地抱怨了幾句。
這種無聲的壓力,是她最沒有辦法忍受的,偏偏手塚很擅長這種事,
即便是不說話,也自有威嚴感。
「算我怕了你了。手.塚.班.長!」
「我就當妳是在誇獎我。」
在入學典禮結束後一直到下午第一節課,是班上的自由時間,
大部分的班級都會趁這個空檔選出班級幹部,
雖然晴那時正睡得香甜,不過她猜想手塚應該還是會當班長的吧…。
最好的證據,就是此刻他出現在保健室,把她「請」回去的舉動,
那大概是導師這麼對他說:「可以麻煩你去看看澄空同學的情況嗎?」
*
手塚國光與澄空晴,在這之前並沒有特別深厚的交誼,
只能算是同校的國小同學,分別所屬的班級也相距甚遠。
唯一的交集大概就只有同樣參加了運動性社團,
經常會在放學後的運動場和朝會的頒獎台上碰頭而已。
「怎麼樣,你還是會參加網球部嗎?」在走回教室的途上,晴隨便找了個話題。
「嗯。那妳呢?」
「田徑隊吧。我要是不繼續練跳高的話,好像就太對不起我們家祖先了啊!」晴笑著說。
「到了,妳坐在第七排第二個。」
那是個靠窗的好位置,雖然下午的太陽很曬,
晴卻不怎麼為意,來把窗簾拉開一點,在不影響前後同學的情況下,
一個人獨啜這份春光,臉上露出了微醉的酣然表情。
要是浪費了這溫暖的八分鐘後之光,似乎也對替她取名的父親感到過意不去。
澄空晴。
因為喜歡藍天而練習著跳高,最開心的時候莫過於躍身而上能夠親近那片蔚藍的瞬間。
為此,即便是不斷的反覆練習也絲毫不覺得累,反而享受的很,
正因為這份恬適心境,也反映到肢體的動作上。
「那是最自然的姿勢。」在刷新都大賽國小組的紀錄時,那時的裁判是這樣讚嘆著的。
手塚的座位是在教室的中間偏後,那裡可以很清楚的察覺到教室裡的動靜,
當然也包括晴的背影。
她總是把及腰的長髮束成馬尾,讓它自然的垂掛在肩頭或是直放於後背上。
大多數的時候她都以右手撐著臉頰,把頭朝向窗外,
漫不經心的望著藍天白雲,或是偶爾飄落的綠葉,讓人摸不透她的思緒,究竟飛得多遠?
手塚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熱愛跳高的心情絕不亞於自己熱衷網球的程度。
不然他不會在漆黑的田徑場上還發現她練習的身影;
不然他不會注意到她在練習時臉上露出難得的愉悅表情;
不然他不會在那個時候,停下腳步、駐足留連。
那個說想化為浮雲的女子,
雖然思考行為都難以捉摸,但在手塚心裡,她的印象卻越來越深刻。
*
「都跑完了吧!」龍崎教練看著正喘氣的校隊正選問。
「是的,教練。」手塚部長代為回答。
「嗯。校隊正選在AB球場進行對打訓練,剩下的部員依程度在CD球場做自主練習。」
「是。」眾人齊聲回答。
因為教練體恤手塚肘傷的緣故,並沒有讓他加入對打訓練的名單,
他走到CD球場中間的樹蔭下,看著部員們的動作與姿勢。
這棵樹特別的奇怪,正不偏不倚的長在場邊,在不忍心砍掉的情況下,
只好納入球場的範圍內,因此樹上經常有卡住的小黃球。
而此時,突然有一個失控的黃色球影射進樹上那繁茂的枝葉間,
大概是哪個控球不穩的學弟的球吧?
「哎呀~」正常來說,樹是不會喊痛的…。
接著又傳來窸窸窣窣的葉片摩擦聲,
手塚才把注意力由戴帽子的新生身上,轉移到身旁的大樹上頭。
其他人也不例外。
「哎呀~好痛啊~」一個少女從天而降。
雖然手塚直覺的閃開一點,
但還是被她亂揮的手推倒在地,連眼鏡也掉在地上。
眾皆默然。
還是像以前一樣,總是以讓人意外的方式出場,
手塚想起她在新生致詞時,因為沒有準備而裝死蒙混過關的事情。
「澄空同學……。」手塚出聲。
「好好好…是是是…不是網球部的人請離開球場……」
晴從容的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然後順手拾了手塚的眼鏡……
「……不過在那之前…把球打進樹上的人『罰跑操場50圈』!……」
一邊說話的同時,晴一邊將手上的眼鏡帶在臉上,面色一沉,
雙手環抱胸前,再側身站出三七步,冷言道,之後又狠狠的定格了大概5秒。
「我應該學的很像吧,手塚君?」晴忍不住笑開了,這是同班一年多的成果。
「嗯…很有威嚴。」
「不過一直不笑還挺累人的啊。」
「會嗎?」
「會啊!好囉…我不妨礙你們練習了…。」
晴轉身離開球場,不過那也只是換個棲息地而已,
好像是無尾熊那樣,從這棵尤加利樹,睡到那棵尤加利樹。
手塚再度將精神集中到C、D球場上的部員,
雖然每個人的心裡都泛起了相同的疑問,不過誰也不敢問出口,
只好又吞了進去,繼續原來的練習。
*
「出院了?」在社團結束後,晴坐在枝幹上伸伸懶腰,然後凌空躍下,走到手塚面前。
「嗯…已經睡夠了。」
一年多前,也就是手塚和晴剛昇上二年級沒多久的時候,
晴因為出了一場意外而住院很久,期間昏迷了好一陣子,近似植物人的狀態。
「不過話說回來,醒來之後發現,好像還是繼續昏迷比較好啊…。」
「……。」手塚沒有說話,稍稍瞪了晴一眼。
「本來就是嘛~看到『有人』給了我一整個書架的課程筆記,誰都會嚇一跳的啊~」
「喔。」
晴好像是在抱怨,臉上卻掛著甜甜的微笑。
手塚從晴住院的第一個禮拜開始,每到週末都會為她送去一疊的課科筆記。
然後替她撥開病房裡的窗簾,讓整個空間充滿著陽光的氣味。
雖然晴覺得手塚只是出於同窗情誼,不過持續一年多不見斷的精神的確令她動容,
所以在出院的第一天,就親自來讓他瞧瞧回復健康的自己。
「不過也多虧了那些筆記,現在唸起來感覺很輕鬆……」
「要道謝就直接一點啊。」
「欸?你變得多話囉。謝謝你,手塚君!走吧~我請你吃飯。」
晴輕快的轉了身,面帶笑容的望著手塚,等待回應。
他只微微的點點頭,然後打了通電話回家。
在手塚講電話的同時,晴自個兒走在前頭,到處張望著校園的每個角落。
哪裡都有新鮮事。
而手塚趁著晴不注意的時候,仔細觀察她的步伐和身體的協調性。
「那場意外,應該都已經痊癒了吧。」想到這裡,他的心裡也終於寬心起來。
*
「還是二年級?」在店哩,手塚先打破沉默。
「嗯,2年1班的啊,位置也還是在窗邊。」
由於手塚剛才的問句,晴再度將視線與注意力轉移到手塚身上,她詭異的笑著。
而手塚是一派自在,沉著應變。
「為什麼你…相信我一定會清醒過來呢?」當時,甚至連澄空夫婦都幾乎要放棄希望。
「因為……」手塚頓了一秒。「要是妳沒醒過來,我會在妳的弔文裡,罰妳跑圈……」
「哈哈~」晴忍不住大笑。「沒想到你也變得會講笑話了啊?」
「嗯。」
「不過啊……」
「嗯…?」
「被罰跑個幾十圈是嚇不倒我的啦!」
「嗯。……。什麼時候回田徑隊?」
「……。」晴有意味的笑了一下。「你說呢?」
晚餐大約在8點半的時候結束,街燈亮了一整排。
以前從來沒有注意過這些的,因為每次都急著回家洗澡、休息,
當然也從未和任何人這樣並肩走著。
「不介意的話…拿去穿吧。」手塚拿出他的校隊外套,遞給微顫的晴。
「哦…謝謝啦。這個…你好像長高不少啊?」他的外套在晴的身上顯的格外寬大。
「當然。」
*
從那天起,晴偶爾會來看球,大概一個禮拜一次。
但是始終沒有「事情」發生-可以當作「好戲」觀賞的那類事情。
所以部員們之間經常出現揣測的對話。
「喂~喂~那個女生到底是誰啊?」菊丸纏著大石問。
「啊?她是澄空晴同學,田徑隊的王牌,不過之前因為住院而留級一年……」
「這些我都知道啦!我是想問她跟手塚的關係…嘿嘿~大石…你一定知道…對吧?」
「啊?這個啊…我不清楚啦…!」
不過大石知道手塚每個週末都會拿筆記給在醫院的晴的事。
因為之前他陪手塚去給章高醫生看手肘的時候,在會診結束,手塚說還要在去一個地方。
他熟悉的朝208號病房走去,推開門,有一個帶著氧氣罩的女孩躺在床上。
她的樣子就好像睡著那樣溫和安祥。
大石的目光不自覺的被吸引住了,注視了許久,才猛然想起她的身分-澄空晴。
以前是隔壁班的。
手塚把筆記放在病床邊的小桌上,再把窗戶打開讓空氣流通一會兒,
跟大石說:「已經好了。」
*
不二原本在旁聆聽菊丸和大石的對話,很可惜沒有聽到什麼重要訊息。
他的目光一轉,發覺到了部應該出現在場邊的人-天羽。
她是不二和菊丸的同班同學,同時也是女子田徑部的副部長。
「天羽君~怎麼有空來看我們練球?」
「喔~是不二君啊…沒什麼啦…我是來找人的…。」她的語氣非常沮喪。
「怎麼了嗎,天羽?」同班三年,不二很少看過天羽露出如此無助的表情。
「嗯…我找不到晴…聽說她會過來看球?所以我來碰碰運氣囉!算了…我先回去好了。」
天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和不二說再見。
一個人默默的走回田徑場,因為她實在是搞不懂,為什麼晴要躲著她呢?
不在家裡、也不接電話,天羽試過所有和晴聯絡的方式,卻都落了個空。
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了…。
天羽和晴是一年級在女子田徑部裡結識的好朋友。
一個擅長短跑、一個專精跳高,雖然項目不同卻總是彼此激勵對方,
為了跑的更快、跳的更高,兩個人還一起定下目標,很努力很努力的朝夢想前進。
原本的部長就屬意要讓晴擔任下任部長,而天羽擔任副部長,
卻在還來不及昇上三年級的時候,晴出了那場意外……
天羽為了表明相信晴一定會康復的決心,仍堅持前任部長的決定,
只願意接下副部長的擔子,等待晴回來的那一天,在這之前,天羽只是暫裡部上事務。
怎麼會知道,等晴醒來之後,全變了樣?
*
當天羽低著頭、苦惱的離開網球場時,正巧與手塚擦身而過,只是天羽沒有注意到他,
手塚和不二一樣,對於天羽的出現也覺得疑惑,回頭又多望了她一眼…。
「那是我們班的,女子田徑部副部長-天羽。」不二向手塚說明著。
「嗯,我知道她。」
「手塚,你上次見到澄空同學,是什麼時候啊?」不二想替天羽打聽晴的消息。
「都大會決賽,我記得你也在場。」
「這樣啊…。」
「怎麼了嗎,不二?」晴的事情,手塚忍不住多問。
「嗯…天羽說她找不到澄空同學。」
「是嗎…?」
第二天下午,晴突然出現在網球場,當然她並不知道天羽來找過她的事情,
笑咪咪的走向已經換回制服的手塚。
「練習完啦?」
「……。」手塚沒有回答,只是自己走自己的。
「幹麻不講話?」
「……。」手塚依舊沒有回應,腳步還逐漸加快。
「等一下啦!到底是怎麼搞的嘛?」晴也按耐不住,大聲的抗議著。
而手塚停下腳步,看著眼前的晴,長長的嘆了口氣。
側個頭告示晴,邊走邊說吧。
「妳有回田徑隊嗎?」手塚直截了當的問。
「欸…你問這個幹麻啦?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天羽來找過妳!」
「啊?什麼時候的事?她來找我做什麼?你有跟她講什麼嗎?」
「妳先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不回去田徑隊呢?妳應該知道,她很期待妳回去。」
就像手塚也在心底小小的期盼著,晴早日康復那樣,
天羽應該更加衷心的巴望著晴出院的那一天,迫不及待的想在田徑場上和晴一起練習。
「唉唷~回去也沒用了,反正我已經沒有辦法在練跳高了啊!」
「為什麼不行?」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很清楚。現在再怎麼練習,都不可能回復到以前的水準了。」
「然後呢?」手塚迫切的問句,讓晴覺得很難招架。
「我不喜歡輸的感覺…與其讓其他人看笑話…我乾脆放棄,至少,我還是紀錄保持人。」
「妳什麼時候,會在意那些無關緊要的閒話?」
「手塚國光!你不要用一副自以為很了解我的口氣對我說話,你根本什麼都不懂。」
「不懂嗎?我看妳是在逃避吧。像是跌倒了就賴在地上等糖吃的小孩。」
一路上,這樣的問答持續進行著,
手塚的每個疑問,都切要問題的核心,逼的晴不得不剖開事實,一一道明。
即便是她最不想承認的部分,在手塚的面前似乎都無法隱藏。
「天羽她…是副部長…。」
「這個我知道,她一直在等你不是嗎?」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更沒有臉回去啊!
以前說好的約定…現在的我根本就辦不到…只會拖累她而已…。」
「對,妳現在這個狀況只會拖累她。」轉了最後一個彎,晴的家已經到了。
「你…!一定要講的這麼白嗎?」因為還沒聊完的關係,晴繼續往前走,那裡有張長凳。
「不想拖累別人,就趕快改掉逃避的問題。」
「……。」晴沉默不語,因為她沒有辦法否認手塚說的事實。
「而且跟別人約定好的事情,要盡力做到!」
「你說的倒容易……」晴小聲的咕噥著。
手塚聽見了,不過他不怎麼在意,反而因為聽見了晴的真心話而鬆了一口氣,
他換了個輕鬆點的坐姿,繼續和晴聊著。
接下來的問題,其實很好解決,只要晴能拿出決心。
而且,手塚試著要讓晴知道「妳並不是一個人單打獨鬥,天羽和其他人都會支持妳。」
當然也包括手塚自己。
「我和我前任部長約定好了,要完成他進軍全國的夢想。」
「戴墨鏡的那個?」晴在腦海裡回想起大和部長的身影。
「對。在他之前,青學最多只能打進都大賽。」
「前幾天你們不是才拿下都大賽的冠軍?」晴那天有到場觀看。
「嗯。不過離我的夢想還有一大段距離。」
「你的夢想?」
「全國第一。這是我唯一能報答大和部長的方式。」
「你的話…應該沒問題。身強體壯又球技精湛…不是連高中教練都很注意你嗎?」
講到這裡,手塚停頓了幾秒,回過頭看著晴,他靜靜的舉起自己的左手手臂。
「我之前一直為肘傷所苦。國二那年因為練習量太大,手肘不堪負荷,差點報銷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件事情。」昏迷中的晴,當然不知道。
「沒關係。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那…比賽都沒問題嗎?」晴很擔心。
「嗯,應該沒什麼大礙。不過也不能因為這樣就亂來啊。」
「嗯。」
「只是必要時還是要放手一搏…。」手塚的語氣有些許激動,是因為關東大賽即將到來?
「我看你們今年的陣容很堅強啊,那個一年級的也挺有趣的。」晴試著紓解手塚的情緒。
「嗯,今年一定沒問題。」
「嗯!」晴報以手塚一個大大的微笑,她相信手塚的實力。
「妳本來來找我,有什麼事?」
「喔…我是想問你關東大賽是什麼時候啦。」
「後天。」
*
比賽當天,晴很準時到場觀賽,
從雙打1、2各一勝一敗,到單打3比賽無效,後來單打2又扳回一程,
最後是手塚出戰單打1。
每一場比賽,看在晴的眼裡都覺得深受感動,
似乎也喚醒了自己身上也曾經沸騰過的血液,和勇往直前的執著與傻勁。
一直到最後,晴的眼睛都牢牢盯著手塚的背影,
那個曾經告訴她要盡力完成和別人約定的人,那個為達夢想不惜放手一搏的男子…。
「晴……。」
「天羽!妳怎麼會在這裡?」
「是手塚告訴我的,他說妳今天會來看他比賽。」
「對不起…天羽…。」面對天羽,晴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沒有那回事。」天羽搖搖頭。「歡迎回來,晴。」那個熱愛藍天的晴,終於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
說完壓抑在心裡已久的話,晴開心的緊緊抱著天羽,
抬頭看著藍天,萬里無雲,她感覺到心底不斷湧現出來的力量,
這來自於一直相信她的天羽,也來自一直陪在身邊的手塚。
你也要再站起來喔~國光!
後來的幾天賽事,晴就像突然蒸發了那樣,沒有出現。
而手塚也正準備著要去九州養傷。
交代完部裡的事情,他很安心的踏上路途,在那裡的第一個禮拜,收到來自東京的信件。
那是一疊照片,紀錄著晴這幾天和天羽一起密集訓練的點滴。
最後那五張,是晴此刻的心情,她用比手畫腳的方式寫著:「我.等.你.回.來!」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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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Aki28 來自: 220.139.145.73 (10/08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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