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黑白交錯－新年參拜、第一章

看板tennisprince作者emeth66 (邁向夢想之地)時間13年前 (2011/12/30 01:44)推噓0(0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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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在離跨年還有兩天，不過反正接近了應該沒關係吧ˊˇˋ　　　*一樣是同作系列短篇 ------- 　　　　　　「跨年那天，妳有什麼安排嗎？」　　　　黑河面無表情地看著對方，搖了搖頭又聳了聳肩。　　　　她已經非常清楚，無論她再如何拼死命拒絕亦或欲藉故開溜，最後的下場也還是會被抓回去被迫一起行動。在經過這幾個月來多次的經驗與教訓後，她連開脫的理由都已經懶得費腦力思考了。　　　　「真的嗎？那太好了。」面前的某部長，以及網球部相關人員衝著她咧開燦爛到詭異的笑容。　　　　「那我們過年的時候，一起去附近的神社參拜吧。小守——」金色小春不顧一氏在後頭聲淚俱下的頻頻呼喚，逕自跑到她跟前，然後結果就是被一記狠戾的前踢踹得人仰馬翻。　　　　「提到新年參拜，當然就少不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嘛。」財前光搔搔後腦、和忍足謙也對望幾眼。兩人臉上同時揚起不懷好意的笑容。　　　　「呃？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她突然覺得他們的笑臉刺眼異常，讓她有種想各揮一拳過去的衝動。　　　　「當然就是——」千歲彷彿預測得到這兩人下一秒可能會出口的話，於是先一步揭曉答案。　　　　「——『和服』囉！」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她會滿臉無奈、盡責地扮演好變裝娃娃的角色，直挺挺地站著任由周遭人們擺佈的原因了。儘管她認真表示過不下百次，自己已經對穿戴和服的方法滾瓜爛熟、就算用閉著眼睛也能完成來形容亦不為過的程度。但婦人依舊堅持要替她代勞，而且還不知道為什麼在穿好完畢走出房間時，會當頭迎上笑容滿面的金色小春和一氏裕次。　　　　　　「唉呀——妳看看自己，這樣是不是很漂亮？」遠山金太郎的母親把無精打采的她拖到能容納進全身的穿衣鏡前。「妳真的很適合穿這種傳統服飾呢。小小白淨的臉蛋，又黑又長又直的頭髮，根本就是個道地的日本人形象、多麼像個大和撫子！來，我再幫妳把頭髮挽起來吧。妳要知道，男人最喜歡看女人露出後頸的樣子了。只要打出這項超大絕招的話，包準不管是哪個類型的傢伙肯定都會拜倒在妳的石榴裙下！」　　　　　　最後那兩三句話讓她被自己的唾液狠狠地嗆了一大口。　　　　為什麼這位母親會說出和校長先生一樣的評論？雖然純不純種這還有待商榷，但她清楚自己本來就是個正統道地的日本人，還需要用得著他們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嗎。　　　　　　「不過因為妳的頭髮長了很多，所以需要花點時間。沒問題吧？」　　　　她微掀眼皮，而後垂下。「……麻煩您了。」　　　　假意充當偽助手、實則為了看熱鬧的金色小春和一氏裕次在旁邊跟著瞎起鬨鼓譟。儘管後者依然有些不滿小春的注意力只一逕放在她身上，但喜愛設計工作的他，也不禁要為自己的手藝以及「成品」感到驚嘆不已。　　　　所謂的成品，就是目前正坐在梳妝檯前的某人。她瞪著鏡中那張無表情的臉孔，任由身後的婦人將自己的長髮盤成髮髻的形狀。　　　　　　打從前些天被暗中計畫陷害穿上和服後，這些人們就開始著手準備了。在一氏的幫忙下，她身上的服裝是出自一氏裕次那名職業為設計師的父親之手。而且還是特別針對模特兒的氣質與形象打造而成的款式，個人風格強烈，屬於獨一無二、絕無僅有的特殊作品。　　　　　　「這可是我和我家老爸特別為了妳親手製作的衣服喔，妳可要好好把它保存著喔。」在遠山伯母忙著為她紮髮髻時，一氏也從她身後探出一顆頭。「這上面的圖樣是紫杉花。妳知道紫杉的花語是什麼嗎？」　　　　黑河瞪了一眼鏡中的小春和一氏，又看了看趴在一旁的金太郎。他一雙灰黑色的琥珀眼眨個不停，閃閃發亮的瞳孔中放射出驚艷的光芒。　　　　「我怎麼可能會知道。」她沒好氣地歪了歪嘴，然後被婦人挑剔了一句「女孩子家不要作出那麼難看的表情、小心變不回正常的臉蛋」。　　　　　　無論是否因為金太郎的緣故或者其他任何理由，遠山夫妻的確待她宛如親生子女。就像拳館的教練夫妻一樣。關於這點，總令她默默感激在心。　　　　　　「說紫杉不熟悉的話，講紅豆杉應該多少就會知道了吧。這是一種典型的陰性植物，不管在哪種氣候下都能生長良好，因為它耐旱又抗寒。除此之外，它的木材質地細緻，富有光澤彈性佳，力度又夠強，耐腐朽又隱含香氣。而紫杉花的花語是冷漠和高傲。妳看看，是不是和妳的形象很相配？」金色小春擠開一氏的腦袋搶著補充，接著又被婦人念了一句「小春君和裕次君你們不要妨礙我替阿守整理頭髮的工作」。　　　　　　「喂喂、你們現在是拿我和植物比在一起嗎。聽你這麼描述，這種植物還真是堅強耐打啊。」黑河翻了記白眼，透過鏡面反射打量起身上的服裝樣式。和服的底色是以黑紫為主調，上頭繡了一朵朵小巧精細的球花，色呈淡淡的淺紫與淺粉。　　　　　　老實說，她認為自己的屬性應該比較接近於海洋系的甲殼類生物，武裝自己防禦敵人。或者就像某部長形容的，平時靜靜的鮮少引人矚目，一旦受到侵擾就會迅速反擊吞食外來敵人的食蟲植物——儘管這應該算是捕獲糧食的反應行為。果然還是有毒植物會比較貼切。　　　　至於相對走雅緻路線的財前光，倒是提過她像帶刺的黑薔薇或是無歌詞的水晶音樂之類。野性較強的金太郎覺得她像頭黑豹、忍足謙也則覺得她像超音速轟炸機。修行者石田銀將她比喻成隱居山林的僧侶——前提是在沒發飆的情境下。千歲則認為她像隻野貓。唯有小石川單純把她當作人類。　　　　　　無論自己被如何看待，她多少開始試著把某些基本禮節漸漸養成習慣，其中一項就是要對他人給予的恩惠適時表達感謝。「……不管怎樣，還是幫我向你父親道聲謝吧。一氏裕次。」　　　　「欸嘿嘿嘿——不需要、不需要啦。只要妳會喜歡就行了。顧客的滿意就是對設計師最大的安慰。」一氏傻笑著連忙推拒。假如被她知道他偷偷拿走她的照片的話，下場鐵定會很淒慘。「嚴格說起來，採用紫杉的圖樣設計並不完全是我和我老爸的主意。」　　　　她稍稍仰首，疑惑的視線同鏡中的人們對望。他們那一張張臉呈現出明顯的早已知情的意味。但或許該撇除同樣一臉困惑的金太郎。他小小的腦袋瓜中只充滿了「阿守很漂亮」的這個念頭。　　　　「那麼，接下來是猜謎時間囉！」金色小春忽然轉變成電視節目主持人的口吻和語調，還作了個脫帽敬禮的動作。「在我們這些校隊選手之中，是什麼人——擁有最多最豐富的植物知識？」　　　　「是——誰——呢？沒有提示，時間限制十秒。十、九、八……」　　　　遠山母見他們合作耍寶的滑稽模樣，也不禁笑了起來。至於某人則是懶得理會他們，只感覺到頭皮在挽成髻的過程中不斷被輕微拉扯。　　　　「我、我要猜！」遠山金太郎舉著手起跳。「是白石！是白石對不對！」　　　　「鏘鏘——金太郎先生答對囉！來來來——賞給你坐墊一枚。」　　　　「耶耶——我有坐墊——嗚噗！」　　　　那枚本該好好交付到他手中的坐墊不知怎地飛到了他臉上。惹得他也飛身回去將動手行兇的兩人撲倒在地。登時間整個房內淪為鬧哄哄的混亂戰場。遠山母一面扭頭喝斥自家獨生子以及其前輩，一面吐出口氣對她說：「總算是完成了。妳的頭髮真的很長吶。阿守。妳可以起來了。」　　　　黑河緩緩站直身子。由於被和服限制住行動的關係，使她只能踩出猶如蓮步般的足距。平常繫在腦後的長馬尾被挽成髻形高掛於後腦，固定不住的幾綹青絲垂掛在膚質白皙的頸肩。墨如夜色的黑髮與身上的黑紫色將止水般的面容襯托得更為沉靜。整體而言，並不會給人眼睛一亮的驚豔感；卻有種不同層次的優雅氣質。　　　　　　彷彿一棵矗立於高海拔的懸崖峭壁上、屹立不搖的紫杉木。　　　　——冷漠，高傲。　　　　　　「那麼都準備好了嗎？我們這就出發去神社吧。否則再晚一點的話可是會人山人海的！」一氏裕次把意欲往她身上黏的好搭檔金色小春用力拖開，走到房門口去。　　　　「等一下，我還沒穿襪子。」她總習慣把足袋稱作襪子，反正就意義和功能來說是差不多的。黑河沒好氣地用白眼斜睨一氏的急躁舉止，坐回梳妝檯前的椅子上、把足袋往腳板套去。　　　　正當房門甫大開的一瞬間，人群忽然一湧而進，原本平坦的地面頓時隆起一座小山。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0.250.88.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