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黑白交錯-歌詞文、追憶(上)

看板tennisprince作者 (邁向夢想之地)時間13年前 (2012/01/05 00:48), 編輯推噓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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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又來站版面了ˊˇˋ/(滾 *其實真正的標題應該是:「莫待此情成追憶」(難得文謅謅(並沒有 *顧名思義就是以「歌詞」為主體的延伸想像 *算是長篇正文以外的短篇聯想   -------         現在是近臨初春的冬末時節。儘管如此,氣候卻寒冷依舊。出門的話,多少還是必須 搭件厚大衣才得抵禦陣陣冷風。      應該。他猜測日本的天氣目前應該是這種狀況。      之所以會用「應該」這個不確定的副詞,是因為此刻的他,並不在日本。         「藏、藏——」他感覺到有隻手正在搖動自己,身體晃個不停,十足的干擾睡眠。      「——藏之介?」      他緩緩甦醒過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西方人臉孔。他的外國室友。      平常已經看到快要爛熟的一張臉,當下卻覺得陌生。異常的陌生。好似他從來不曾見 過這樣的一張臉。      「你怎麼了?你從剛剛就一直在呻吟、還不停的說夢話。做惡夢了嗎?」      操著英語的外國室友的嗓音低沉懇切。他的腔調並非道地標準的美國腔或英國腔,大 概是從哪個……別的什麼國家來的吧。他已經不想、也懶得去追究那種問題。那種對他而 言無關緊要的問題。         因為現在他的腦海中,完完全全僅充斥著某人的面容。      那是一張標準道地的東方人的臉蛋。白皙潔淨。雖然並非精緻小巧的瓜子臉、也不具 有巧奪天工的五官容貌,但卻讓他沒來由感到平靜安心。她留著一頭長髮。一頭烏黑筆直 的長髮。平常總是束成馬尾、固定在腦後的樣子。卻往往會在他的百般要求下,鼓著雙腮 嘟起嘴巴,心不甘情不願地鬆開;接著抱怨他果真是個外貌協會等等。         "「假如我真的是個外貌協會的話,就一定不會選擇妳了。」"         他記得自己有一回開了這麼一個玩笑,換來她一記結結實實的肘拳。讓他被隊友嘲笑 了好幾天、也吞不下飯好幾天。      她的眼睛不大,卻是他見過最爍爍有神的一雙眼,像是會說話一般。兩幕深邃黝黑裡 各自點綴上一抹光亮,宛如指引迷失船隻的燈塔。她最常擺出的表情就是歪斜著眼睛眉毛 和嘴角,最常說的話就是從口中溜出的一大串吐槽,最常採取的行動就是每當看不下去夥 伴們的耍寶耍笨舉止時、抓狂起來追殺他們四處亂跑。      基本上,她應該是離一向追求完美無缺的自己、心目中那種理想對象的標準,還有一 大段差距才是。      若要談到進步空間可能還過於勉強。倒不如用「重新投胎、下輩子再重來」形容會更 加貼切點吧。         然而,人生中就往往存在著許多「但是」。         他一面回憶著過往的點點滴滴,一手撐住下顎,嘴唇拉開一道淺淺的彎弧。      他的外國室友看著他,既好奇且疑惑。「對了,藏。」      「藏(くら)」,這是他的外國同學會習慣稱呼他的方式。有些人也會叫他做「白( しろ)」,但他曾笑著否決掉這個綽號。因為聽起來實在很像寵物的名字。如果是另一種 「白(はく)」的話,那他還勉強接受一些。      不過,這種親暱的叫喚僅限於同性好友之間。他絕不允許異性這麼稱呼自己。有一回 ,某個不知道從哪個國家來的女同學誤踩這道界線,就讓他板起臉孔、振振有詞地講述些 男女授受不親的八股大道理。      和他來自相同國家的同學都嘲笑他太過小題大作。但他依然堅持自己的原則。      "「白石君,你是不是同性戀啊?」"      曾經有幾個日本同學以別有深意到教人厭惡的眼神注視著他、甚至質疑起他的性向。 但他總以沒事人般的微笑虛應過去。      原因無他。他懶得解釋太多,因為沒意義。他並不是特地出國留學來交朋友的。尤其 是女性友人。他有個怪癖,就是對倒追男性的女性敬而遠之。這種怪癖一逕跟著他直到長 大成人。      想認識對象的話,他會自己去尋求合適的人物。然而在這地方,並沒有任何一個人能 激起他意欲深入了解的想望。      或者該說,他的動力和熱忱,全都已經消耗在了某人身上。並且一點也不剩地留在日 本。         留在那個他認為值得的人身上。         「藏,你剛剛在說夢話耶。」      他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到外國室友還在自己面前。      「是嗎?我剛剛說了什麼?」      他聽見自己是以英語回應對方,而並非母語的日文。理所當然,他已經待在這地方快 要三年了。      「你剛剛說……呃、我想想那個發音該怎麼表示……」他看著外國室友一面在口中叨 念、一面在紙上寫下幾個英文字母。來自日本的他立刻就意會過來、那是他最熟悉的羅馬 拼音。日文的羅馬拼音。      更正確的說,那是日本名字的羅馬拼音。      是他再熟悉不過的那個名字。      「m、a、m、o、l、u……」他根據外國室友所寫下的字母,把它們組合成一個單詞, 並且念給對方聽。順道把「l」糾正成「r」。「まもる。這是日文名字。寫成日文的話就 是長成這樣。」      「原來是名字。」他見眼前這名外國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不覺有趣。「那,這名 字的翻譯是什麼?有什麼意思嗎?」      「簡單的說,」他望向窗外。卻全然看不進當下的風景。      現在的日本,應該還是寒風颯颯、枯葉凋零的季節吧。不知道還下不下著雪。雖然這 地方的冬季也會降雪、雖然一樣是冰冰涼涼的觸感,但總覺得沒那種熟悉的味道。      果然還是故鄉的月亮比較圓。         ……不曉得她有沒有照顧好身子。等會兒來打個電話好了。順便問候大家是否一切安 好。         「藏?」外國室友的呼喚聲又傳進耳裡。「你又在發呆了,你該不會想清醒著說夢話 吧?」      他笑著搖搖頭,接著繼續剛才的話題。「我剛剛說的那個名字的意思,就是『守護』 。」      「守護?」對方彷彿細細咀嚼著什麼般、厚如橘瓣的雙唇動個不停。「感覺是很棒的 名字啊。是個什麼樣的人呢?是男的還是女的?也是個很棒的人嗎?」      他支手托腮,對外國友人的詢問但笑不語。即使是出了多年國的現在,他依舊維持著 在左臂上纏綁繃帶的習慣。他改不掉也無法改掉這個習慣。這動作已經深植在他的骨血中 ,根深蒂固。縱然他不再需要用繃帶來隱藏任何東西      在見不到大家的地方,唯有這些繃帶能讓他稍微睹物思人、解解思鄉之懷。         以及網球。閒暇無事的時候,他也會去附近的網球俱樂部打幾場。         他不想承認自己容易感傷。但每每在拾起球拍和球的時候,總會教他失神好一陣子。         「不過,那個人對你而言一定很重要吧。」外國室友的聲音有如連綿江水、滔滔不絕 。「否則,怎麼可能會讓你在作夢的時候還夢到,甚至叫出他的名字。」      「嗯,是啊。」關於這點,他毫不遲疑地點頭表示認同。      「『她』的確很重要。對我來說。」      這句話他是用日語說的,還格外加重力道強調「她(かのじょ)」這個字。      他看著外國室友滿頭問號的迷惑樣,忍不住大笑。         ×         當他醒過來時,便聽得他的外國室友說:「這是你滿一個禮拜、每天都會說夢話了。 」      ——而且說的都是同一個人、同一個名字。      他大概也清楚自己為什麼會一直夢到她、一直呼喚她的名字。         因為他已經一個禮拜連絡不到她了。         想起上個禮拜,在電話中、她的聲音聽起來確實有氣無力,有一句沒一句。他體貼地 關心她是不是最近事情繁忙、是不是累了,有時間該好好休息,或者乾脆放個假去什麼地 方玩玩之類。      但是她卻停頓了許久,最後才慢慢回了一句。      「沒有你在,我不知道哪裡好玩。」      當下,他切切實實有種猶如整個人遭晴天霹靂、或後腦遭到重擊的感覺。好半天吭不 了聲。      她大概也明白這麼說會讓他感到困擾和無措,於是連忙補了一句:「你不要在意,我 一個人也不會有問題。」      接著,她就掛上了電話。         然後,一直到過了整個禮拜後的現在,全然無消無息。         當他撥打其他人的電話作確認時,得到的結果和答案全是類似的。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0.250.88.69 ※ 編輯: emeth66 來自: 123.0.51.88 (01/05 15:04)
文章代碼(AID): #1F18BceK (tennispri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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