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東西德/歷史]布.蘭.登.堡門的等待(3)
私設定:
神.聖.羅.馬.帝.國-馬克西米安
西.里.西.亞-古斯塔夫
揮著的手和勾起的笑容在路德維希身影消失在門板後隨即停止。
「笨蛋威斯特,柏.林.失守有什麼了不起,又不是沒失守過。」
「吉爾伯特先生,盟軍是四方進逼柏.林.的。」
「還有南德、還有西.里.西.亞.。」
「路德維希先生是從南德回來的,維.也.納已經被蘇軍佔領了。」
「閉嘴,大爺我又不是不知道。」
聽到帶些哭音的告罪聲,他覷了方才應話的侍從官,那是張驚慌又拼命想鎮定
、稚氣的臉,這侍從官還不滿十五歲,並不是這裡的人戀童,是柏.林.已無成年健
康男子,能上戰場的已全部動員,在亞登會戰中消耗殆盡,城市的勤務由婦女、老
人、未成年的孩童擔任。那群政府高官中,戈.培.爾和他的妻子在元首自殺後,把
子女全數殺害也自盡了,戈.林.、斯.佩.爾和希.姆.萊[1]逃亡,秘書馬.丁.包.曼.
失蹤。
樹倒猢猻散,剩下臨危受命盡忠職守的國防軍軍官。要不是進來時氣沖沖的、
後來忙著安撫威斯特,該先問那個神經病掛了之後誰繼承元首位或者誰主持大局。
不過從沒想過要有繼承人、想在自己生命中完成世界大業的神經病,在死前有留下
遺言嗎?
「現在誰主持?」
「魏.特.林司令主持柏.林.的事情。」
「那個神經病掛點後......」話出口就曉得少年聽不懂,吉爾伯特只好修整句
子,「元首自殺後,有沒有說誰繼位?」
「元首說鄧.尼.茨元帥是他的合法繼承人。」
「之前跟威斯特隨便說說,還真的是他勒。」吉爾伯特真的不知道希.特.勒死
前指定的繼承人是誰,會提起鄧.尼.茨是因為那位海軍元帥主持東普.魯.士的撤退
,給吉爾伯特還不錯的印象。「不過說到合法,那個神經病什麼時候合法過?法律
什麼時候在這國家出現過。」普.魯.士人揮揮手表示不屑。這話真是夠諷刺的,在
講求紀律的德.國.,居然有一個沒有法源的政府,組織疊床架屋,法條隨時增加...
...現在抱怨這也無濟於事。「去跟魏.特.林說,本大爺叫威斯特......就是路德維
希去西邊。他如果有空可以來跟我敘敘舊。」
其實沒什麼舊好敘,只是想知道魏.特.林最後的決定會發生在何時。
神經病和瘋子[2]死後,魏.特.林可能早就勸威斯特離開柏.林.,國魂不必跟
著城市陪葬。威斯特直覺留在柏.林.,與其說是等候吉爾伯特,不如說他不能單獨
向西邊或東邊的盟軍要求停戰或投降,威斯特不想重蹈「十一月罪犯」──背後捅
一刀[3]──的覆轍。
根本沒有「背後捅一刀」這種事情。
吉爾伯特承認自己在一九一八年太衝動了些:好不容易解決東線的伊凡、簽訂
和約,正好感冒筋骨痠痛,忽然聽說西線「無條件」投降、德皇退位,一時脾氣爆
發,翻桌拿日記本砸威斯特開罵、撂狠話叫威斯特滾出柏.林.不要回來。他沒注意
當時威斯特也感冒了,病得比他嚴重,是強撐著去凡.爾.賽.簽約,沒力氣回來解釋
一直留在威.瑪.邊休養邊做咕咕鐘還債,後來吉爾伯特打電話,藉口家裡蛋糕沒了、
柏.林.有比較好的「醫生」,把威斯特拉回柏.林.,鄭重地道了歉。
雖然簽了和約比不簽好,但簽了心情絕對不好,心情不好就暴想扁人,頭個想
扁的是隔壁呵呵笑三三八八又不肯好好合作的菲尼克斯,第二個就是在德.國.兄弟
正在感冒、病得快斷氣時還來催債搬走家資的法蘭斯。氣鼓鼓地又因為感冒無力阻
止那兩人,躺在床上的吉爾伯特一天到晚碎唸著如果有個厲害老闆──像弗里茨那
樣──全權處理這種鳥事就好了。
就因為他每天都在叨唸弗里茨集所有大權於一身所做的英勇事蹟、俾.斯.麥(
Otto Eduard Leopold von Bismarck)老頭如何無視議會終於把德.意.志統一把法
蘭斯揍得哇哇叫,幾乎將威斯特洗腦,所以那個神經病彷彿應許現身時,向來理智
的威斯特和自己毫不考慮地就讓他坐上上司的寶座,上司三番兩次挑釁找到藉口,
兄弟倆興高采烈地衝去波.蘭.和巴.黎.百無禁忌地翻桌破壞且砸得徹底。
他那段時間也中了希.特.勒的毒,幸虧有弗里茨這劑預防針讓他早一步醒過來
──在普.魯.士心目中沒有任何人能比得上腓.特.烈二世。但那對當時也沒啥幫助
,依舊是沒來得及阻止,讓事情走到這樣的地步。
站在窗邊的吉爾伯特扯了扯手套,覺得手心有點熱。窗外因戰事揚起的塵埃,
減緩了四月底五月初的春陽溫度。
對柏.林.裡的人們而言,熱源來自戰火,柏.林.戰爭從四月下旬開始,除了少
數的黨衛軍國防軍,城裡只有婦女老人和小孩,曉得蘇軍採用德軍以裝甲師為前鋒
的戰術,作戰部發給平民武器及反坦克手雷,將全市分為時己的作戰區,分批分派
任務,打算死守城市。而孱弱的市民以可怕的意志力,破壞了蘇軍開進柏.林.的兩
千輛坦克,以矩馬、屍體及殘破的建築,對抗蘇軍的入侵,拼命將城市扯離淪陷的
命運。
在窮途末路的柏.林.裡,希.特.勒是否期盼一次分進合擊:柏.林.外的軍團與
市內的黨衛軍擊敗進城的蘇軍?或者盼望一個「布.蘭.登.堡的奇蹟」:史.達.林忽
然過世?
「布.蘭.登.堡的奇蹟」是普.魯.士與腓.特.烈二世交換契約的成果。
『用你的血親作代價,換一個反敗為勝的機會。』在血統存續等同於王國存續
的十八世紀,吉爾伯特冒著自己可能消失的風險,和弗里茨簽下非人的契約,以王
朝不穩定的未來,交換一個不被多面夾殺的戰局。
一七六二年的五月陽光下,腓.特.烈二世實現以血親交換的願望,俄皇葉麗薩
維塔一世(Elizabeth I)猝死,新俄皇彼.得.三.世(Peter III)和普.魯.士達
成停戰協定,瑞.典.跟著退出戰爭,普.魯.士結束三面作戰,在腓迪南親王(Prinz
Ferdinand of Brunswick)擋住法.國.之際,有機會收拾掉奧.地.利軍、保住西.
里.西.亞.。代價是他身後的普.魯.士不穩定的未來,慘敗於拿.破.崙的鐵蹄下,
遠避柯.尼.斯.堡,幾乎滅亡。
這次同樣遭到夾殺,希.特.勒死了,已經沒有能訂契約的君主,也沒有任何人
讓吉爾伯特熱愛到願意主動提供契約,他也不會告訴他最重要的弟弟還有這個冒險
的選項。
吉爾伯特忽然苦笑。「最重要的弟弟」,這個想法在這危急存亡之際,意外讓
他有股回憶的溫暖。之前他沒有想過有誰會比弗里茨更重要,願意拿自己去交換。
以前的吉爾伯特很自私,普.魯.士甫出生就是戰鬥的團體,沒有人照顧也沒有
人依靠扶持。會成為神.聖.羅.馬.的守護騎士──選.帝.侯──是上司血緣傳承的
因緣際會,三十年戰爭裡被欺負被出賣的經歷,讓普.魯.士-吉爾伯特半分也沒想
過要為神.聖.羅.馬.-馬克希米安盡心力,在與匈.牙.利-伊莉莎白失散、被邦國
嘲弄摒棄後,他不再對與自己相似的生物付出感情,改和這片土地上與每代的老闆
相處。
他送走一個又一個的大團長,迎來一位一位的公爵,認識一代一代的王,接著
遇到了弗里茨。
像兄弟像朋友像情人的弗里茨。
弗里茨過世後,簽訂契約讓血緣繼承變更,國內稱不上穩定,吉爾伯特得了輕
微感冒,繼任的腓.特.烈.威.廉.二世(Friedrich Wilhelm II)沒有足夠的能力
治好,即便如此,他是個貼心的孩子,明白心靈上的空虛比生理的不適更為嚴重,
於是請來歐洲最好的建築師,以紀念腓.特.烈二世之名,興建了布.蘭.登.堡.門。
吉爾伯特常常待在門頂上,渾渾噩噩地陪著勝利女神俯瞰柏.林.,雖然早已明
白人類都會死去,他可以惋惜悲傷,不該有遺憾,但弗里茨的逝去讓他萬念俱灰,
連陪同拿.破.崙來到柏.林.的法蘭斯把劍擱在他頸子上時,吉爾伯特也沒有反抗,
是西.里.西.亞.-古斯塔夫護著他,拖著他跟上霍.亨.索.倫家族的腳步,轉往柯.
尼.斯.堡。
那時候發生很多事情,最後吉爾伯特爬出了那股泥沼,參加了萊.比.錫戰役[4]
、維.也.納會議。當他在德.意.志地區悠晃悠晃找著接下來的路途時,於夏日的村
莊裡遇見失去記憶、村人稱呼他為路德維希的馬克西米安。
當時吉爾伯特是可以很輕易地毀掉馬克西米安,讓這個小小的孩子沉睡在林地
山野裡成為一個幻夢,德.意.志的國家靈魂由普.魯.士代之。但是在打量著那小小的
孩子時,腦中忽然響起弗里茨的話。
『要找一個同伴,不然你忍受不了孤獨的。』
『不要老氣橫秋的跟我說話,你比我小欸!』要不是弗里茨已經是老摳摳,吉
爾伯特一拳就過去了。『你掛點之後還會有好多的王,搞不好會有我更喜歡的。』
『會嗎?』弗里茨笑了起來,『是這樣就好。』
『喂喂喂!這是什麼話!』
『你選擇跟王變成朋友,因為我們總是會愛你,我們死的時候,你可以笑笑地
說這是早就知道且自己無能為力的分離。』
被說中心底想法讓吉爾伯特咬牙氣呼呼地定著發言者。他希望自己仍抱持弗里
茨所說的想法,那就不會害怕失去弗里茨。惡狠狠地回敬:『囉嗦的小鬼,你該說
的是我要怎麼跟下一任的王相處,不是教訓我!』
『你早就知道怎麼跟下一代的王相處。』他明白吉爾伯特這樣問不過是順應著
人老臨終時對國家的掛念。『還記得你從維.也.納回來,說馬克西米安很可憐嗎?
』那時吉爾伯特陪同大使去瓜分波.蘭.,回來後在無.憂.宮中向弗里茨描述他在維
.也.納耀武揚威的經歷,不免提到奧.地.利的被監護人:神.聖.羅.馬.-馬克西米
安,一個枯槁孤獨、無法長大的男孩。看到吉爾伯特的表情,聽到描述的聲調,就
知道吉爾伯特從那個孤單、一直被無視冷落的孩子身上看到自己的過去和不想重演
的未來。『建議歸建議,找不找同伴都隨你,也許你一個永遠都是快樂的。』
『......你是在威脅我嗎?』已經不可能有任何一個王能取代弗里茨在他心中
的地位,吉爾伯特想不出來未來自己會如何。他到弗里茨的生命猶如風中殘燭時才
明白那個契約是其來有自的,若一個國魂願意拿自己的未來去完成一個王的願望,
那等同一個共生死的許諾──我的生命沒有你便毫無意義。但國家的生命比王的生
命還長久,在王死後,國魂的生命不過是苟延殘喘,只能活在對王的思念裡。『你
是在威脅我如果不找,我會無聊到瘋掉是不是!你膽敢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祝福和建議。我希望你能快樂。』
『你明知道......』
『我失去了漢斯[5],但我有你。』被拋進時間洪流裡的心死,可以因為新的
相遇而重新活過來。『那不必然是愛情,也許他是你的兄弟,也許是你的王。』
『你給完建議,就不負責任地跑了嗎?』他不相信未來會有哪個人能讓他付出
一切去保護,過去吉爾伯特曾很希望有個夥伴,就像波.蘭.-菲尼克斯和立.陶.宛
-托里斯那般相互信任,但到頭來普.魯.士只是被利用的棋子,所以他絕了這個念
頭。如果弗里茨錯了呢?
『我能負什麼責任呢?』老人低聲地笑了,『只要你開心就好了。』
看著眼前還不知道自己是什麼的金髮男孩,吉爾伯特苦笑了起來。弗里茨一直
是為他著想,知道他對過去的事情仍有遺憾──一次誤會從此陌路的神.聖.羅.馬.
-馬克西米安、於戰爭中失散從此無緣的伊利莎白,又擔心他無聊到會瘋掉,也許
弗里茨預見了他總有一天會再遇到馬克西米安的才會那樣說?畢竟當年讓他吃盡苦
頭的就是羅德里希阻攔馬克希米安的援助,他一直到紐.倫.堡帝國會議時才發現馬
克希米安根本是個被控制的傀儡。
他想弗里茨會是對的。
半是惡作劇好氣死趕來帶回神.聖.羅.馬.的羅德里希,半是小傢伙很像當初自
己在波.羅.的.海.海邊惶惶終日不知何去何從的模樣,吉爾伯特抱起男孩回到柏.
林.,去見識普.魯.士這一代風雲:威.廉.一世(Wilhelm I)、新任首相俾.斯.麥
和軍事家羅.恩.(Albrecht von Roon)、大毛.奇.(Helmuth Karl Bernhard von
Moltke)。
之後,他跟著大軍和丹.麥.作戰搶到什列威斯;在南方輕輕鬆鬆打贏奧.地.利
的小少爺,他回柏.林.時,侍女稟告路德維希少爺和陛下每晚徹夜關心軍情;普法
爭戰是全軍動員,連威斯特也帶去了,最後在色當逮到大獵物;他讓威斯特坐在腿
上,看好戲似地聽著兩個老頭為了德.國.皇帝或德.意.志皇帝的稱謂大吵大嚷、甚
至威脅要跳樓,最後吉爾伯特和身著軍服的朝臣在凡.爾.賽.宮.的鏡廳簇擁著威.
廉.一世登基,刁鑽地只喊「皇帝萬歲」,讓戴上德.意.志皇冠的小小威斯特迅速成
長。
王、宰相、元帥相繼過世,雖然無奈又必須與所喜愛的上司們分離,但這回有
個弟弟能與他一同回憶,就算與威.廉.二世不合也不必一個人坐在布.蘭.登.堡.門
上發呆叨唸「一個人也很快樂」。有威斯特可以發牢騷,無聊時可以打成一團。他
如數家珍地告訴威斯特戰場上的戰術來自哪個軍事名人;喝遍德境所有種類的啤酒
,把才一口就會臉紅的小傢伙訓練成三桶下肚也面不改色;每次覺得不被暸解、縮
在角落碎念「一個人也很開心」時,威斯特總是默默地坐在他後邊將啤酒遞上;威
斯特有任何軍事科技進展總會拉著吉爾伯特去看,希望見到哥哥的認可和開心;明
明自己也在生病還是想辦法照顧哥哥,忍著委屈簽了凡.爾.賽.和.約避免戰勝國瓜
分德.國.,之後才明白弟弟用心的吉爾伯特後悔得不得了,待威斯特從威.瑪.回來
的當晚,他們不顧感冒,喝得酊酩大醉,窩在一塊兒睡得很沉,醒來難得的宿醉讓
他們兩人不顧一切把上門討債的法蘭斯踹走。
長久自私自利的孤寂後有了幾乎形影不離的兄弟──從纏在身後不願分開的孩
子到總是嘆氣叨念哥哥不會照顧自己的青年,有了看重自己的對象,心靈有了寄託
,吉爾伯特才懂了人們為何願意付出生命也要讓國家活下去:因為有了寄託,所以
能咬牙忍下痛苦,相信自己的犧牲是有代價並非微不足道,相信沒有自己的犧牲,
國家的完整便會有缺憾。
「就算我們全部戰死,德.意.志依舊存在。」
這是他從東線撤退時,有人告訴他的。
那人不只一個,是小鎮裡的人們;不是一個兩個人,也不是軍官或是士兵,是
一個小鎮的老人和婦女,它們把子弟丈夫送上戰場,一次大戰二次大戰,小鎮送了
三萬個將士出去,寥寥可數的傷兵被送回,其他的一去不返。總使如此,他們仍拉
住吉爾伯特,藍眼閃爍著視死如歸的精光。「軍官大人,請您告訴元首,請讓德.意
.志長存,不要在乎我們。」
我們微不足道,德.意.志才是一切。
儘管那個神經病也說過類似的話,甚至讓所有德.國.人都陷入那魔咒,吉爾伯
特依舊能同那群鎮民一般,毫不介懷地重複同樣的誓言。
老將軍步入了房間內,朝普.魯.士青年行了個標準的軍禮。他舉手回禮。魏.特.
林有時間過來,表示戰事已經底定,只等著蘇軍包圍這棟建築、攻進來俘虜柏.林.
防守司令官。「國防軍呢?」
「能撤走的已經都往西撤退了。剩下的大部分是黨衛軍,聽說被俘是死路一條
,還在奮戰。」
魏.特.林無法命令黨衛軍投降,於是那些人選擇拖著敵人步上通往瓦拉哈爾的
道路,在國會大廈、毛德橋,亞.歷.山.大.廣.場.與哈維爾橋等地頑強反抗,蘇軍
以絕對優勢的人海戰術逐步推進,仍付出一人換一個生命的高昂代價。現在已是柏
.林.的殘局,第.三.帝.國.終幕的前奏,身為柏.林.的司令只能努力鋪平國家前往
終局的道路,減少結束時的痛苦。
「鄧.尼.茨總統指示,儘可能拖延,讓士兵向西邊的盟軍投降,爭取生存機會
。」
「這樣做很好。」
「謝謝您留下來陪伴柏.林.。」
「這是理所當然。」柏.林.是昔日普.魯.士的首都,他在這裡住的比弟弟更久
,更適合留下來。「讓德.意.志長存,而非普.魯.士。」
「請您保重。」
「沒什麼大不了,以前坦.能.堡慘敗[6],本大爺不也到現在都好好的?只是伊
凡是個會記恨的傢伙,落在他手中可不好過。」那時候仍是條.頓.騎.士.團的自己
在城堡裡嚇得幾乎要哭出來,現在是冷靜跟司令官對話,吉爾伯特覺得現在的自己
挺帥的。他看向監視器,外邊廣場滿是準備衝進的蘇軍,高挑的伊凡正好抬頭望,
滿臉笑意地朝著監視器裡的人揮手,宛如在說:「午安,今天天氣真好啊」。
去你媽的天氣真好。
柏.林.失守的那天有著金碧輝煌的陽光,燦爛美麗,彷彿伊凡夢想中的橙黃向
日葵花田,吉爾伯特記憶裡威斯特的金黃髮色:
一八七一年一月,小小的威斯特在陽光下羞赧地笑著。
陽光為男孩帶上金色的皇冠,那是名符其實、光輝燦爛的德.意.志帝國。
柏.林.於一九四五年五月二日,由魏.特.林司令官代表向蘇軍投降。
新任德.國.聯邦大總統鄧.尼.茨拼命拖延全國正式投降的時日,讓十幾萬德軍
得以往西向盟軍投降,而非在東面投降卻遭蘇軍屠殺。他的努力只維持了五天。德.
國.於五月八日[7],由鄧.尼.茨授權副手約.德.爾(Alfred Jodl)於法.國.萊.姆.
斯.城.正式向盟軍代表投降。
第二次世界大戰,歐洲戰場告終,納.粹.德.國.覆亡。
[1]希.姆.萊(Heinrich Luitpold Himmler):納.粹黨衛軍總指揮,逃亡後被美
軍逮捕,於拘留時服毒自殺。
[2]指希.特.勒和戈.培.爾。
[3]此指一戰時,德.國國內長期被蒙蔽真實情況,東戰線獲勝,西戰線迅速談和結
束戰爭,德.國人突然得知自己是戰敗投降,遂有「是共和那群人往大家背後捅
上一刀,加上工人扯後腿,我們才會戰敗」的傳言,日後納.粹黨利用此流言為
自己營造群眾支持。
[4]指一八一三年十月,拿.破.崙以十八萬人與俄、普、英、奧及其他各國三十萬
聯軍在萊.比.錫附近的會戰,最後敗陣。
[5]漢.斯.卡.特,腓.特.烈二世少年時代的密友(一說為情人),協助無法忍受
父親斯巴達教育的腓.特.烈二世(當時為王太子)逃往英國,兩人於逃亡中一
起被捕,漢.斯.卡.特被處斬,據說因眾臣勸阻軍人王威廉,腓.特.烈二世才
逃過死刑,被處以閉門思過。
[6]指一四一○年七月十五日坦.能.堡之役(德文Schlacht bei Tannenberg),非
一次大戰的坦.能.堡之役。為中世紀最大規模騎士戰爭,條.頓騎士團與波.蘭
、立.陶.宛、俄.羅.斯.聯軍交戰,條.頓騎士團大敗,之後一蹶不振。
[7]德.國無條件投降降書簽約時間為一九四五年五月七日,中間數度波折,無條件
投降條約為五月九日零時生效,一般以五月八日為歐洲戰場告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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