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ARIA ANOTHER STORY 第二回霧日

看板ARIA作者doublevision (詠月兔)時間16年前 (2008/09/26 11:47)推噓3(3推 0噓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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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霧中之花的那份迷人，就是那不可企及的未知吧。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寒冷捕捉了這座水都。冬天以寂靜無聲的腳步，避人耳目地跨入了新威尼斯。或許是害羞吧，這位精靈所帶來的，不是紛飛的大雪，也不是粗魯的寒流，而是一滴一滴的，仿若用滴管凝練過的寒氣。　　　「啊啊，看哪，起霧了哪！」時雨望著窗外，雀躍地說到。　　　　窗外的新威尼斯被一層銀白色的簾幕所遮蔽著，對面的房舍、下方的河道及河道上熙來攘往的船群，彷彿是被濾網過濾掉了輪廓，流出的，只有色彩，五顏六色的色彩｜窗外的城鎮，成為了巨幅的印象派畫作。　「到底是什麼時候起的霧哪？剛剛明明都還很正常的說……」　　時雨將宿舍的窗戶推開，潮濕而冰冷的空氣倒灌了進來。　「嗚嗚，好冷……」雙手環抱著上身，時雨打了個寒顫。　「ｃａｌｉｇｏ。」　　艾普莉說到，甩了甩長長的馬尾，將窗戶輕輕地關上。　「不要隨便打開窗戶，很冷的啊……」　「嗚嗚，抱歉。」時雨搔了搔短短的秀髮。「啊，那個……妳剛剛提到的『咖裡狗』是什麼意思啊？」　　　　　　　　　咪！　　一團銀灰綿絨的大毛球出現在時雨的腳邊，並不時地用牠柔軟的臉頰磨蹭著時雨的小腿，不斷發出咕嚕咕嚕的滿足聲。　「啊啊，社長，妳今天還是一樣漂亮哪｜」時雨抱起了在腿邊不斷磨蹭的大貓咪，將牠擁在胸前，輕輕地愛撫著牠毛茸茸的頭部，仿若是回應著時雨的關愛，社長不斷地發出令人窩心的咕嚕咕嚕聲。　　　「所謂的『ｃａｌｉｇｏ』啊，是威尼斯人對於這種霧的稱呼。這種霧通常出現得很快，讓人措手不及，有時還蠻讓人困擾的。」　　「不過……」時雨繼續逗弄著安社長。　「新威尼斯因此變的截然不同了哪！就像是上了新妝一樣啊。或許這層迷霧，就是精靈為新威尼斯披上的婚紗也不一定喔。」　　　望著時雨，噗哧一聲，艾普莉笑了出來。　「妳還真是個詩人呢。」輕輕地，艾普莉彈了一下時雨的額頭，時雨的臉頰瞬間羞紅到如同灼熱的太陽一般，彷彿可以看到蒸氣從時雨臉上不斷噴出，就如同沸騰的水壺一般。彷彿是嘲弄著時雨一般，懷中的安社長也不斷地發出咪咪咪的聲音。「兩位打擾囉。」　「咦咦咦！」　　時雨與艾普莉兩人同時驚訝地叫到。不知何時，公司中兩位ｐａｉｒ的其中一位，也是她們的直屬前輩｜費怡突然出現在兩人的身後，無聲無息地，名符其實的無聲無息地出現。時雨手回中的安社長跳了下來，跑到了費怡的腳邊，不斷地磨擦著毛絨絨的大臉。　「前輩，不要嚇人啦。」時雨抱怨到。　「門沒有關啊……就當這是警覺性的訓練好了，呵呵呵……」「但是前輩的亂入技巧也太高超了啊……」艾普莉一臉無力的嘆了口氣。　　費怡抱起了安社長。　「這家公司照傳統是由ｐｒｉｍａ跟ｓｉｎｇｌｅ的員工來做晚餐，今天剛好輪到妳們兩個了，我是來通知妳們的。當然，除了泡麵之類的，什麼都可以做喔。總知妳們還有大蓋兩個多小時可以準備，加油吧！」　「我們兩個……晚餐？」時雨稍稍歪頭，想了一會兒…… 　「嗯。」費怡報以一個親切的微笑。　「今天留在公司的只有五個人，所以做五人份就可以囉。」　「可是……根本就沒定案啊……太勉強了吧。」艾普莉煩惱地搔了搔頭。　　費怡輕輕地拍了艾普莉的頭。　「學著自己解決問題，也是很重要的訓練喔。」　　　　　　　　　　　　　　　　　＊　　「啊啊，甚麼都看不見。」　　仿若是駛入雲中一般，載著兩人的漆黑鳳尾船周圍，完完全全地被一片令人窒息的白所籠罩著。附近的建築物如同鬼魅一般，只有巨大的輪廓及從窗戶射出的，朦朧的光線，再加上此起彼落的船隻行水聲，航行在這片水道中，就仿佛航行在異世界的迷宮中。　　「好，計畫是這樣的。」艾普利拿出紙筆，對著在船尾划著船的時雨說到。　　「晚餐的菜色跟材料妳已經決定了嘛。」　　「嗯。」時雨點點頭。　　「好，我看看喔……」艾普莉寫了起來。　　「雞蛋、牡蠣、蔬菜、地瓜粉……就這些嗎？」　　「對啊，是我故鄉的一種很簡單很傳統的料理喔。」　　「嗯，這些東西我知道在在哪裡買，就由我來帶路吧。」艾普莉站了起來。　　「就讓妳看看本地人的威風吧！」　　「很興奮呢。」時雨微笑著，輕輕地划動著船槳，鳳尾船慢慢地消失在霧中。　　　　……天色漸漸地暗淡，然而，鋪天蓋地的大霧卻沒有消散的跡象，在一片昏暗的迷茫中，一艘鳳尾船無助地靠在水道邊，船上坐著的，是兩位年輕的，迷路的實習領航員。　「竟然在回程迷路了……」艾普莉頹然坐下，望著甲板上一袋袋的食材，垂下頭開始自怨自艾了起來。　「呃……那個……艾普莉啊，某些方面來說，任務沒有失敗啊，東西都買齊了。」時雨拍著愛普莉的肩，苦笑著。這個舉動使的愛普莉更加地垂頭喪氣。　「而且啊，在這種大霧中，就算是本地人也會迷路的吧。」　　艾普莉的頭低得更低了。　　　　啊啊，真要命，一定是回程時將水道搞錯了……我可是以身為本地人而自傲的啊，結果竟然敗在這片大霧之下，啊啊，真糟糕真糟糕真糟糕…… 　艾普莉失神地喃喃自語了起來。　「啊啊，看看天空吧，說不定有妳最喜歡的航宙船經過喔！」時雨想辦法要安慰艾普莉，開始慌亂地手舞足蹈。　「現在起大霧，看不到啦！」艾普莉抓著時雨的雙肩，用力地搖晃著。　「嗚……」　「算了。」艾普莉將雙手枕在頭後，靠著鳳尾船上的小小椅子。　「我不管啦，就等一下吧。或許霧一下子就散了。」「哈？」「」到時一定會做出恐怖的事吧……以她的個性…… 想到接下來艾普莉可能的行動，時雨不禁發抖起來。　「好！我等不及了！現在就強行突破！」果然…… 「就叫做強行突破作戰！喔喔！有幹勁了！」完蛋了…… 「時雨，妳就是副官了！恭喜妳！」咦咦？不要啦…… 「好！半個小時之內回到公司！就這樣！」艾普莉起身，握起拳頭，一副幹勁十足的樣子。「打擾一下，兩位小姐。」一個低沈的聲音打散了艾普莉的氣勢。　　兩人猛然回首，發現到身後岸上的街道站了一位男子，穿著老式的唐裝與中式小墨鏡，手上提著兩個老舊的公事箱。看上去大概有四五十，不過，高大魁梧的身軀還挺嚇人的。看來被當成笨蛋了。、「兩位小姐，能幫我一個忙嗎？」男子探身問到，不時用手調整臉上的墨鏡。「呃嗯，歡迎歡迎。」雖然感到尷尬，但艾普莉馬上露出平時訓練的專業笑容，熱心地回應著，然而，脫序行為被看到的尷尬，令她臉頰發燙。「歡……歡迎……」突如其來的陌生人使的時雨不知如何應對，腦中變的一片空白的時雨，只感覺的到臉頰發熱以及自己說話的結巴。「是這樣的，我想到對岸，但是附近沒有什麼船跟橋的樣子。如果方便的話，可以幫個忙嗎？」「呃嗯，可以可以，到對岸吧讓我們載你過去吧！時雨！」「……！好……好！那個……先生，我來幫你……」時雨幫忙提起男子的公事箱，沈甸甸的重量令時雨覺得手就像快要斷掉一般。「謝謝。」男子行了個禮，便跨坐進鳳尾船中。「時雨，這次喚我划船吧，總該換手的，不然妳太累了。」艾普莉幫忙時雨把公事箱放好，跨上船槳所在的船尾。「喔……嗯，謝謝。」＊奇怪？是划錯方向了嗎？明明水道的寬度應該不算寬，可是為什麼過了這麼久還是划不到對岸？還是只是心理因素？艾普莉納悶著。「小姐，不用擔心，繼續划就對了。」彷若是看到艾普莉心中的疑惑，男子說道，若無其事地看著圍繞在鳳尾船四周的濃濃大霧。在他對面的時雨則害羞地低頭著，不發一語。「剛剛妳們兩個對話時我聽到了，妳叫時雨吧，妳看起來很緊張的樣子。」「……抱歉……」「呵呵呵，不用道歉。來，把手身出來。放心，不是壞事。」「喔……」時雨輕輕地伸出右手，男子將兩根手指按在時雨右手脈搏的位置上。「妳快死了。」男子嚴肅地說。「咦咦！」「開玩笑的。」男子搖了搖手，但是語氣仍然維持先前嚴肅的口氣。嗚……這可不好笑啊……不過，應該不是壞人吧。「這是健康檢查，小姐，妳很健康，只是現在的心跳很快。」男子將手指移開，時雨輕輕地將右手收了回去。「嗯，因為她比較怕生。」艾普莉說道。船仍然還沒有到所謂的對岸。「先生，你是旅行者嗎？」時雨鼓起勇氣問到。「嗯。其實我很久以前來過這裡，這次只是回來看看，馬上又要再離開了。」男子調了調眼鏡。「這裡真的變了很多啊，跟我從前幾次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看了還蠻佩服的。只是冬季會起大霧這點，似乎沒有變啊。不過，大家都成了火星人呢，這在很久以前的地球，是許多人都想不到的吧。」「火星人？」時雨與艾普莉齊聲問到。男子微微一笑。「你們相信外星人的存在嗎？」幾隻海鳥由大霧中出現，越過他們的頭頂，又消失在霧中。好特別的話題呢。兩人不禁將視線集中在男子身上。「我是聽說過這個星球在幾個世紀以前被認為可能有生物存在過啦……不過不是已經證明沒有了嗎？」艾普莉想了想，說道。「有的時候，某些痕跡會被人忽略掉，過去的痕跡可能會消失。」男子說道。「其實我觀察了很久，發現人是對未知的事物有好奇心的物種。雖然不是每個人都是這樣子，但是，神秘的事物對於許多人來說是有吸引力的，就像外星人的存在與否一樣，不是嗎？」「嗯嗯，我的確也對一些神秘的事情覺得神往呢。」時雨羞澀地笑著。「這個星球可能有失憶症。」男子玩弄著手指。「失憶症？」艾普莉問到，同時有感於對岸還未到達，開始慢慢地加快船速。「或許有人曾經在這裡住過，比地球人還早的移民，只是後來又走了，就像是過客，而他們過去存在的證據，也被這個星球所抹煞了、遺忘了。」「所以，過去那份可能存在的，星球的記憶，才會是那麼的令人嚮往吧。就像這霧中的新威尼斯一樣。」時雨輕輕地說著，望著身旁瀰漫的大霧。男子輕輕地點頭。「啊，到對岸了！不過，怎麼這麼遠啊？」艾普莉說道，並且開始將鳳尾船減速、轉向，準備靠岸，同時拉了拉因為划船而略有皺折的袖子。霧中的岸邊越來越清晰，鳳尾船緩緩地、穩定地靠了岸，傳來輕輕地震動。男子站起，提起了兩個公事箱，很快地跨上了岸。「兩位小姐謝謝妳們囉，這是很愉快的旅程。」「不用謝。」兩人搖了搖頭，微笑著。「有機會我會再來這裡的，那麼，我先告辭了。」男子揮了揮手，慢慢地離開，高大的背影逐漸地被霧所吞噬。「啊，對了。」男子回頭叫到。「你們很快就會找到路囉。那麼，再見，祝妳們今天愉快。」男子行了個禮，便將高大的身影為全埋沒在濃霧中了，只有腳步聲仍能隱隱約約地聽到。咦？什麼意思？時雨與艾普莉望著男子消失的方向，心中響起了疑惑。突然，一陣光芒由霧中發出，雖然明亮但是柔和，不讓人覺得刺眼。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伴隨著光芒的發散，霧中出現了一個一個巨大的球狀物體，緩緩地上升、旋轉，發出一陣寂靜的強光，消失無蹤。時雨與艾普莉看呆了，仰著頭在原地動彈不得。＊時雨與艾普莉正準備著晚餐。桌上放著之前買到的，形形色色的食材與調味料，就像是個極度迷你的超級市場。「哪，妳們的臉色怎麼怪怪的？」費怡從廚房門口探出頭來，看著臉色蒼白的兩人問到。怎麼可能不奇怪？剛剛發生了那種事情。艾普莉在心中吐嘈。正如男子所說，分別後的三分鐘，濃濃大霧真的瞬間消散，映入時雨與艾普莉眼中的，是兩人所屬的領航公司的大門口｜彷若是瞬間移動一般。「啊，沒事沒事，只是剛剛外面很冷而已。」時雨慌張地說道。「嗯嗯。那麼，加油囉。大家都很期待你們的料理喲。」「妳認為剛剛是怎麼回事？」費怡的身影消失後，艾普莉輕輕地問到。「我不知道哪……不過我們能準時回來就很好了，不是嗎？」時雨將手中的雞蛋打到平底鍋上，發出滋滋的聲響。「不知道還會不會再遇到那個人啊……啊，這要加這些蔬菜吧？」「嗯，麻煩妳了。」時雨將頭埋進食材堆中尋找著調味料。「對了，這個料理叫什麼啊，形狀滿像荷包蛋的。」「我故鄉的料理，叫做『蚵仔煎』。小時候常常吃的說。」「是這樣啊，看來不會辜負大家的期待了。改天把完整的作法在教我一次吧，這是命令喲。」「呵呵，好的。」時雨笑著，並且打開廚房的窗戶，讓室內透透風。夜色已經降臨新威尼斯，房舍的燈光在水面形成光彩奪目的倒影，令人陶醉。同時，因為霧已散去的關係，街上的人潮又開始多了起來，整座城市就像是由霧中被喚醒一般。時雨靜靜地望著夜空，吸著冰涼的空氣，同時，一艘航宙船閃爍著船舷的燈光，緩緩地滑過天際。今天，真是不可思議的一天啊。「哪，時雨，下次起霧時，我們在一起出去吧，或許還能再遇到那位先生呢。」艾普莉說道，將剛剛做好的蚵仔煎放入純白的瓷盤裡，同時，時雨也過來幫忙。「那麼，妳會想跟他說些什麼呢？」時雨微笑著說道。「笨蛋，當然是問清楚他的來歷啊，說不定會有很驚人的結果呢。」「嗯嗯。」不過，現在想想，就算永遠都不知道那位先生的身份也沒關係吧。總覺得這種神秘感就像是今天的大霧一般，雖然無法讓人看清楚景色，但也因此賦予了一種平常沒有辦法發現的，一種特別的美感，是啊，原來小時候嚮往神秘事物的自己，真正嚮往的，正是這種朦朧的美感啊。時雨滿足地笑了。「時雨，妳在笑什麼？晚餐做好了喲。」「喔喔，抱歉抱歉。分兩次端出去吧。」兩人端著五人份的蚵仔煎，走出了廚房，外面響起了其他員工鼓勵的掌聲。時雨輕輕地回望著廚房的窗外，那深邃的夜空。就在這個日子裡，我跟艾普莉真的經歷了，只屬於我們的奇遇哪。現在回想起來，真的是不可思議。嗯，是的，我喜歡霧，也喜歡神秘，最重要的是｜我將繼續喜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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