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 [RxR] 《旋舞》（上）

看板ArakawaCow作者yuei222 (布魯貝瑞的月)時間20年前 (2005/04/06 14:02)推噓1(1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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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尉，找到妳的耳環了嗎？」「還沒……」霍克愛有些惋惜的說，卻旋即回復平日的認真。「多謝關心，不過容我提醒您，現在專用線路上有您的電話。」遲鈍了零點三秒，羅伊彷彿大夢初醒般，趕緊抓起桌上的話筒。「是，我是……閣下日安！」聽見話筒另一端傳來的低沉嗓音，原本慵懶的表情旋即肅穆了起來。「這樣啊……不，當然沒問題……咦？是，我知道了……我們會準時到的！還勞煩您親自打電話過來真是不好意思……是，祝閣下順心……再見。」必恭必敬的掛上電話，他臉上掛著的燦爛笑容卻讓整間辦公室裡的人都覺得不對勁。「……中佐？」「少尉，這禮拜六晚上有空嗎？」重新坐定，交叉的十指支著下顎，他輕笑著等待他最熟悉的薄怒容顏出現。「……請不要在上班時間討論私人事務。」「沒空也得有空唷……」笑容逐漸擴大。「因為大總統閣下邀請我們去參加舞會呢。」＊＊＊「歡迎光臨……哎，瞧這是誰來啦？」深褐色長髮尾端隨性的曲起美麗弧度，優雅從容永遠是她給客人的第一印象。「好久沒看到你了，羅伊。」「是啊，真是好久不見了呢……」黑髮男人爽朗的笑著，「蕾依娜，最近過得如何？」「托馬斯坦古中佐的福，還不錯。」名為蕾依娜的美麗婦人半開著玩笑回道，隨即將頭稍微偏向右側，好讓酒紅色的雙眸能清楚的看見男人身後的金髮女子。「帶新女朋友來挑衣服嗎？」「呃，這個……」笑容陡地僵在臉上，羅伊平日總能在最短時間內做出判斷的冷靜頭腦卻被這短短幾字給弄得不知所措。「我是他的副官，莉莎˙霍克愛少尉。」不讓長官有任何猶豫時間的往前站了一步，她簡短有力的自我介紹讓蕾依娜有些訝異。看著男人有些挫敗的表情，再對照女子認真的臉容，蕾依娜瞬即像是了解什麼似的輕輕笑了出來。「真是不好意思……我是這間店的主人，蕾依娜˙芙雅。」放下手邊正在縫製的紗裙，蕾依娜走近霍克愛身前，有些歉然的問著。「少尉要看什麼樣的禮服？」「這……」她一怔，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之時，身後突然傳來那熟悉的低沉嗓音。「白色，純白色。」兩個女人同時轉身望向他，但霍克愛眼中滿滿的是疑惑，蕾依娜眸子裡充斥的卻是深深的笑意。「羅伊啊，純白色的禮服……」看著男人認真的模樣，褐髮的美麗婦人忍不住失笑出聲。「只有新娘可以穿唷！」「……！？」「沒想到我們的大情人羅伊居然會不知道呢……」瞄了瞄男人鮮少出現的困窘，蕾依娜輕輕搖了搖頭，有些故意的繼續調侃著。「……我覺得這件不錯，少尉妳試試看吧？」快步走向左側陳列各式禮服的長排衣架，羅伊轉身裝作正在挑選的模樣，隨手取出一件。「哎呀，真不愧是羅伊呢，這件應該很適合少尉喔！」訝於他手上的那披洩而下的銀白色霧光，蕾依娜接過禮服對霍克愛打量著，隨即笑著將一頭霧水的她領進裡頭的更衣室：「那麼我們就去穿看看吧，少尉！」＊＊＊他有些不耐煩的用手指敲打著桌緣，焦躁的翻出銀懷錶卻發現距離上次僅只過了五分鐘。你是怎麼了，羅伊˙馬斯坦古！從來你不都是很藉由看報喝茶來顯示你從容不迫的風範？啪地一聲闔上錶蓋，他站起身來開始來回跺著方步，期待已久的門簾卻在他準備轉身繼續等待的瞬間被緩緩揭開…… 而她的出現，讓他覺得方才那些時間是絕對等價、不，甚至是遠遠超過的。＊＊＊銀白色的霧面綢緞如清冷月光般，輕輕擁住她難得展現的曼妙身段；絲裙長度及踝，一眼望去卻完全不讓人感覺繁複累贅。簡潔俐落的銀心中央鑲著耀眼鑽石，由銀繩懸在心下的兩顆珍珠在胸前曳落滿地燦爛。僅是略施脂粉，然描繪過的眉眼卻流轉出一段嫵媚動人；同樣緊抿住的唇有著別於平日的嫩紅，難得流瀉的日光色髮梢繾綣於雪白頸間，齊胸禮服上露出的鎖骨散發若有似無的性感。「我有這個榮幸邀請莉莎公主與我共舞一曲嗎？」羅伊半開玩笑的問著，未曾停止笑意的眼神卻沒有平日的戲謔。正要舉起的細長水晶杯陡然停在半空，霍克愛有些不解的看著他，似乎想確認話中真假。杯裡和她髮色相同的金黃色酒液晃了晃，激起些許白色泡沫。「……我不會跳舞。」半晌，因為第一次參加豪華宴會而不安的她好不容易擠出一個回答。「別擔心，只要跟著我的腳步走就好。」像是早就預料到會有這樣的反應，他笑著搶走她手裡的酒杯，硬是將她給拉離座位。「……平常就是這樣的，不是嗎？」只要跟平常一樣……只要跟隨你的步伐就好了，對吧？於是她露出了放心的微笑。鷹的眼神回復了平日的堅定，隨著火焰從容而優雅的滑入衣香鬢影間；被繃緊的馬尾挑撥著鋼弦，悠揚琴聲從光潤的深紅色木盒裡飄出，彷彿要將每個舞步都化為五線譜上那樣恰到好處的圓弧。「一、二、三、四……很好，就是這樣。」名正言順的將她攬於懷中，焰注視鷹的眼神有著近乎寵溺的溫柔。銀白色絲裙開始旋轉，上頭的艷金色蝴蝶刺繡也跟著翩飛起來；在黑色皮鞋帶領下，白色高跟鞋踩出的步伐逐漸變得輕盈。柔順髮絲在旋律裡迴盪，漾出陣陣華麗的漣漪。一朵含苞的白色薔薇，在舞池中央開始綻放。＊＊＊「那女人以為她是誰啊？居然一直黏著馬斯坦古中佐不放！」穿著粉紅色蓬蓬裙的金髮女孩忿忿的說。聞言，一旁寶藍色紗裙的紅髮女孩也跟著抱怨起來：「就是說嘛！人家特地求爹地帶我來參加這場舞會，就是想和中佐跳舞啊！」「聽說啊，她是中佐的副官。」後頭一襲嫩綠色貼身禮服的黑髮女孩悄聲透露剛剛打聽到的情報。「副官又怎樣？我可是堂堂將軍的女兒耶！哼！」金髮女孩不屑的冷哼。「啊，妳們看，中佐現在一個人在喝酒！」站在最外圍、穿著鵝黃色洋裝的棕髮女孩低聲驚呼。「咦，真的嗎？我要看我要看！」腳步聲爭先恐後的向門口移動。「中佐無論怎麼看都這麼帥氣呢！」另一個紫髮女孩陶醉的說。「哎，妳不是很想和中佐跳舞嗎？快趁現在啊！」「咦？可……可是我……我不敢啦！」「害羞什麼！走啦走啦！後面還很多人排隊呢！」隨著女孩們的笑鬧聲逐漸遠去，原本吵雜的洗手間此刻顯得特別寧靜。她默默的推開門，走到洗手檯前。鏡裡映出一個雪白纖長人影，但剛剛在舞池裡久違的笑容卻已消失不見，停在端正臉容上的只剩下平日的漠然。太天真了，莉莎˙霍克愛……妳以為換上禮服就能成為公主？只是默默的站著，她用毫無表情的面具作為抵擋冷嘲熱諷的堡壘。「……莉莎？」忽地，一個輕柔的聲音將她喚回現實。「怎麼了，不舒服嗎？」「葛蕾希亞小姐！？」霍克愛轉頭看著向她走來的年輕少婦，驚訝的低喊出聲，臉上卻不自覺的泛出淺笑。「真不好意思，沒注意到你們……休斯少佐呢？」被稱作葛蕾希亞的少婦向門外使個眼色，笑道：「在和羅伊聊天呢！羅伊說妳去洗手間去了好久，要我來看看……」眼神重新聚焦於身前的金髮女子，她棕色的雙眉不禁輕輕向中靠攏。「妳還好嗎？臉色看起來有點差呢……」語氣裡盡是擔憂。「啊……沒什麼，可能剛剛酒喝多了點……」努力湊出一朵笑容，霍克愛不希望讓這位難得見面、總是照顧她的「姐姐」擔心。「不用在意她們的話。」葛蕾希亞拉起她緊繃的雙手，有些責備的注視著，彷彿早已洞穿她刻意掩飾的心思。「妳不需要為了那些妒忌改變自己。」「……妳聽到啦……」不住苦笑，霍克愛低下頭，看著銀白色裙襬的眼神有些幽闇。「本來我……就只是個騎士……」「公主可不是只能穿美麗禮服啊……」擁有一頭淺棕色短髮的少婦笑了笑，續道：「穿上盔甲，做個能保護王子的公主又有什麼不好？」霍克愛猛地抬起頭，訝異的眼神對上的是葛蕾希亞盈滿笑意的溫柔雙眸。公主……保護王子？她試圖思考，卻無法馬上將凌亂的思緒歸位。「好了，別讓王子等太久吧。」說著，年輕的少婦便拉著那總令她心疼的「妹妹」走回衣香鬢影間。 ──妳還沒發現嗎？王子要的，不只是個令他萬分憐惜的嬌弱公主啊。（待續） -- 我歌月徘徊　我舞影零亂→http://www.wretch.cc/blog/yuei222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60.40.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