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 Amphoteric．第四層 - 14

看板ArakawaCow作者Esot (艾瑟特)時間20年前 (2005/08/01 23:26)推噓10(10推 0噓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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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層 ◣14 　　裹著一襲黑緞連身套裙，女人珍珠般的膚色在月光下映成一種泛著淡青的蒼白，她微低著眼睛漾出端莊笑意，纖細長睫隨著輕垂，顯出嫵媚而憂鬱的姿態，以一張艷麗的臉說著聲線柔和的話，『原來您認識馬斯坦古大佐啊，里瑞克少將。』　　『喔，您認識他嗎？』　　『不，』她眸色深紅近似玫瑰，也像人類身體裡某種純粹的顏色，『只是相當久仰……』　　『聽說您的叔叔是……』　　下水道的濕氣被沁成薰人的強烈血香，微捲黑髮散亂起來，從身體裡滲出的激光令籠罩而下的夜色被絲絲侵蝕。　　『真抱歉呢，要讓你失望了。』聲音裡帶著無可比擬的冶艷風情。　　微弱的光完全湮滅，『我知道妳的名字，在今天之前就已經知道……』在那本書頁泛黃，被寫成病歷的鍊金術研究筆記上，充滿暗號的字裡行間中，他讀過那個涵義情色的罪惡字彙。　　『──不考慮把東西還給我了嗎？少將。』　　削斷骨骼，形體瓦解，金屬光芒劃開頭顱胸口還有四肢，聲音意識與鮮血被捲入洶湧水面。　　瑟肯看著身旁的里瑞克，那張五官被公認好看的臉其實是略顯蒼白的，瑟肯看過他小寐清醒後的樣子，帶著一種似乎大病初癒的憔悴感。身為副官，瑟肯知道里瑞克的行程是如何擁擠繁忙，而他一直日以繼夜、孜孜不倦的研究與他所做的那些鍊成是如何蠶食著他正常的身體機能，也沒有人比瑟肯更加清楚。　　「少將，您還好嗎？」輕聲喚著遠沒有外表看來健康的上司，他的表情陷入一種像是沉思也像恍神的狀態。　　「──哦，」里瑞克回過神來，抱歉地笑了笑，「我很好，謝謝妳，艾瑪。」　　「您在思考什麼事情嗎？」　　「嗯……我在想不知道貝立爾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要壓住布朗那些手下，就算有軍令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相信瑟肯中尉會做得很好，您還是多想一想接下來的安排吧。」　　兩人一面走著一面進行談話，現在他們已經來到第四層，但是朝南面的樓梯並未再向上搭建，所以他們正朝北面的樓梯前進。　　里瑞克笑了起來，「是的，副官大人。」他看見瑟肯微微一嘆，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　　長久以來，似乎一直如此。瑟肯總是用一種語氣聽起來像是責怪，但表情卻又那樣平靜溫和的方式叮嚀著那些被忽略的事情，用笑容回答之後，她就會輕輕地嘆氣，但她自己卻從未發現這件事。　　這種成熟的表達方式對一個小女孩來說其實有些突兀，但從那時候到現在，瑟肯都沒有改變過。　　只是有很多事都改變了。　　瑟肯的腳步大約領先里瑞克數十公分，原本她正專心地想著接下來的計畫，雖然已經推演過許多次，也準備了各種突發狀況時可替代的備用方案，但她多少還是有些不安，正忍不住將手探到腰側暗袋時，她聽見一聲輕笑。　　疑惑地回過頭去，瑟肯看見里瑞克用一種輕鬆的表情說，「我突然想起妳那時說要和我們一起去中央時的樣子，」里瑞克笑得很溫馨，「我考上國家鍊金術師之後，路易決定去唸中央的軍校，然後妳說，妳也要去──『因為我不一起去的話，你們是不會照顧自己的。』那時候，妳明明才是個十四歲的小女孩。」　　里瑞克看見瑟肯的表情露出些許驚訝，然後動了動嘴唇，像是想說些什麼，但他從未見過瑟肯生氣或憤怒的樣子，超過二十年的時間，從來沒有。於是瑟肯真的就只是平靜地回答，「您似乎對這個計畫胸有成竹。」　　「不，不，艾瑪，」輕搖戴著白色手套的修長食指，里瑞克煞有其事地說，「我的緊張遠超過妳的想像，只是現在太過緊張反而容易搞砸事情，我們應該放輕鬆一點。」　　「──那麼，至少也請您稍微專心一點，而且，我們現在還在步行。」　　「……我才不像路易，走在平地上也會跌倒。」　　瑟肯沒有回答他，只是靜靜地轉回身去，「少將，我們必須提早見到艾力克兄弟才行，不能繼續耽誤時間了。」　　「……是啊。」　　──是啊，走在平地上也會不小心跌倒的上尉，聽起來多麼滑稽啊，路易。　　樓下持續傳來激烈的鎗響。 --- 差點真的開天窗了（汗） http://www.wretch.cc/blog/Esot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223.53.243 ※ 編輯: Esot 來自: 61.223.53.243 (08/01 23: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