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Tiger & Bunny] Silent Snow (10)
Chapter.10
總裁辦公室。
被拉起的窗簾只留下微微一道細縫,灰塵就在那狹窄的光線中跳舞。
「最近工作很繁忙吧?辛苦你了。」
「不,沒什麼。」
「聽說我們家的英雄也給你添了很多麻煩?」
「沒有這種事……不如說,在指導英雄這部份沒辦法派上用場,真是抱歉。」
「沒關係的,本來年輕人跟老一輩的人在思考上就會有些不合……不覺得
我的作法也有些老派嗎?一遇到什麼狀況,就老是派你出動。」
坐在沙發上,他雖然低著頭,但完全能想像說話那個人的表情。
這時候應該怎麼做?
緩緩將臉抬起,些微的亮光就足夠了,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靨。
「不會的,我……很信賴馬貝里克先生。」
於是那個人也笑了,伸出寬厚大掌,溫柔的按住他的額頭。
「這種時候還不叫叔叔,巴納比也太堅持己見了。」
他沒說話,只是順從的閉上眼,等待熟悉的沁涼感降臨,自大腦開始,貫
穿全身。
※
手機整點的鬧鈴響起了。
巴納比面無表情,半倚在行道樹邊,瞪著那小小的螢幕。
良久,才闔上手機,放進口袋。
黑色長風衣掩不住即將入冬的夜晚氣溫。一陣冷風吹來,行人紛紛豎起衣
領加快腳步,但他毫不在意,將戴著手套的雙手收入口袋,靜靜走在與人們相
反的方向上,任霓虹燈在白瓷一般的臉上投射各種陰影。
離選舉期越近,交給他的案子就越多。
擒賊擒王也好,殺雞儆猴也好;有些要大剌剌的昭示這人被幹掉了,有些
則是用意外事件掩蓋真相,只需讓知情者膽寒即可……這世界上為什麼總是有
那麼多人讓組織看不順眼,或者說,讓馬貝里克看不順眼?
真輕鬆啊,看不順眼,殺掉就好了。
然而他此刻竟對這理所當然的一切感到無比厭倦。
他緩緩伸出自己的右手,攤開掌心。黑色皮格的質感在月亮底下反著光。
──如果是那個笨蛋大叔會怎麼做呢?
熱血的,正義的,站在自己的道路上,毫不迷惘的大叔。
當然不可能出手殺人了。大概是,乖乖面對那個討厭的傢伙,每天忍受各
種無禮的行為,然後在下班後到酒館裡,一邊喝得醉醺醺一邊跟朋友抱怨吧。
──搞不好大叔就是這樣對他的。
他唇邊不自覺勾出一抹笑,拐過一個彎,遠離人潮眾多的市街,邁進暗巷,
耳邊一下子只剩冷寂的風聲。
算準了今天會有些什麼事發生,他刻意沒有開車,打算一路走回家讓腦子
冷靜冷靜,但他完全沒料到歸途上會出現不速之客。
一團藍色火光自背後衝來!
這在陰暗窄巷中未免太過顯眼。他一個側身,閃過由後而來的攻擊,瞬間
回頭,對上那個站在路旁廢棄工廠頂端的傢伙。
那張臉很似曾相識啊。
「……罪孽深重的人唷,聆聽塔納托斯的低吟吧……」
巴納比訝異的挑高眉毛,再怎麼樣都沒想過狂徒居然會把自己鎖定為目標……
雖然說自己即使被鎖定了也不奇怪?
哪裡曝露了嗎?
優雅地泛出一抹笑,他在窄巷中昂然直立,仰望上方那個散發熒熒藍光的
傢伙。
「你是最近很紅的……狂徒先生。」
「邪惡的犯罪者,不配與我說話!」
不配?巴納比從上到下,將狂徒整個人打量一圈,嘴角露出半抹嘲弄。
「那麼我是不是該說,服裝品味太差的人,不配與我說話?」
大叔雖然老派又過時,不過有時候講話的確深得人心。狂徒無論是斗篷
或是捕手面具一般的頭套都讓人發笑。從電視螢幕上來看還好,本人出現在
眼前時那可真是視覺驚悚了。
刻意挑選的辭彙並沒有達到巴納比所預期的挑釁──或者說,是因為已
經被批評習慣了所以不痛不癢?狂徒並沒有如他所願的燃起怒火,反而舉起
十字弓瞄準他。
「若還有什麼想說的,就等到了地獄再懺悔吧!」
炫目的藍光瞬間朝他射來。
巴納比反應極快,側讓兩步避開火燄,迎向的卻是下一團火球。
狂徒算準了他的下一個動作然後進行攻擊,他一咬牙,硬是扭過身子,
改變行進方向,閃得非常狼狽。
窄巷之中,無論是怎樣的移動非常不方便,更不用說對方還站在制高點,
耀眼的火光讓他很難判斷狂徒真正的位置。巴納比非常難得的,發現自己開
始左支右絀了起來。
看準火焰落點,計算狂徒是怎麼算計他的,勉強閃開幾次攻擊,擦身而
過的藍燄熱度極高,他看著牆邊的垃圾桶幾秒內化作廢鐵。
「──陰溝裡逃竄的老鼠總是特別靈活。莫非你還以為今天可以逃過死
神的制裁嗎?」
那陰沉的話聲總覺得在哪裡聽過啊。而且就是最近。
被追擊到巷子尾端,丁字形的路口成了生與死的抉擇。狂徒一個飛躍,
踏上他前方的路燈頂端,攻擊略歇;巴納比站在路口正中央面對他,自然擺
出迎戰態勢。
當初他是怎麼跟大叔說的?百倍神力這種能力不適合跟狂徒硬碰硬?
如果有齋藤先生製作的戰鬥服,他倒滿想試試看的,在五分鐘時限內打
死這隻煩人的蟲子……可惜,他不是英雄,他是殺手。
他可不需要耍帥或是對任何人負責。
製造空檔,然後逃跑。
很快擬定計畫,巴納比握手成拳,瞳孔微縮。鼻端傳來焦臭味,他看一
眼剛剛被火焰擦到的風衣衣角。
「……這件衣服不便宜呢,可不是送乾洗就能解決的啊,狂徒先生。莫
非你連別人穿得比你好看都忍受不了?」
「廢話少說!」
燦爛火光再次在眼前爆開,巴納比唇角上揚,一切都在計算之內。
發動能力,硬擋一次,反擊,然後──
──什麼東西從身畔飛撲而出。
淡淡的,溫暖的,藍色光芒。
巴納比睜大了眼睛。那個人的姿態他再熟悉不過。
「──兔子!」
※
2500度的高溫,巴納比很清楚那是怎麼一回事,硬接一次攻擊那是逼不得
已的作法,只是賭狂徒不知道他也是NEXT,有瞬間的空隙……但犧牲也會很大,
就算殘廢了也不奇怪。
然而此刻,身體卻沒有相對應的痛楚。
當然沒有。他僵硬在原地,連能力都忘了發動,看著那個人上前為他擋下
那道火燄,然後滾落在地。
「啊──痛痛痛痛痛!」
他完完全全的僵住了,動彈不得。
那個人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扶正臉上面罩的動作倒是迅速得讓人吃驚。
他身上普通的西裝襯衫被燒融了一大塊,伸手按著自己的右肩,齜牙咧嘴。
「你發什麼神經啊狂徒!不是說只抓犯罪者的嗎?你對無辜的人動手幹嘛?」
狂徒似乎也愣住了,手中的十字弓搖晃一下,然後才又穩穩對準巴納比。
「哼,英雄狂野猛虎……莫非你想要庇護罪犯?」
「罪你個頭!」虎徹中氣十足的破口大罵:「這個人是我的戰鬥顧問!誰
給你罪犯?你才是罪犯吧你!」
而巴納比依舊站在原地,看著那個眼熟的背影,腦袋一片空白。
……為什麼?
「原來如此,連你也不明白嗎……那個人的真面目。」
虎徹略略移動腳步,正好擋在狂徒十字弓的射線上,說什麼也不讓。
「我最不明白的是你的真面目!給我把面具脫下來!」
狂徒冷笑一聲,披風在身後隨風獵獵作響。
「你背後的那個人,他可是殺人兇手啊!」
──殺人兇手。
就像當頭澆下一桶冷水,巴納比打了個冷顫,瞬間清醒過來。
……他在期待什麼呢?明明什麼也沒有。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啊?兔子怎麼可能去殺人?」
那個人依舊擋在他身前,一副義無反顧正義凜然的模樣。
果然是笨蛋大叔。
巴納比閉上眼睛,仔細品味墜入無盡深淵的失重感,然後睜開,臉上重新
掛上完美的笑容,握緊拳頭時可以聽見皮革摩擦的聲音。
「狂徒可沒說錯哦,鏑木先生。」
原本站得直挺挺的大叔緩緩回過頭來,表情很錯愕。
「……兔子?」
巴納比一步步走上前去,碧綠的眼眸在昏暗光芒中染成煙燻的色澤。他走
到大叔身邊,輕輕按住他沒受傷的左邊肩膀。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些什麼吧?遇到狂徒,不要正面與之對抗,交給其
他人來就好了對不對?」
大叔瞪著他,那視線直率無偽。「等等,你剛剛前一句什麼意思?」
「──意思是,你很礙事。」
鼓起肌肉微微用力,他輕鬆的把大叔推到一邊去,自己與狂徒面對面。
「別在那邊多管閒事,妨礙殺手與尋仇者的戰鬥啊,大叔。」
是的,妨礙。
他終於明白了,他的疲憊與煩躁從何而來。
大叔打亂了他的所有計畫,對狂徒的反擊,面對任務的平靜心情,全部都
亂了,無法遏止的寒冷拼命在血管中流竄。
現在才在耍帥,這樣算什麼!?
他冷冷笑著,一步步朝狂徒走去。
「說吧,為什麼找上我?我殺死了你的誰?親人?朋友?愛人?」
狂徒哼了一聲,十字弓的尖端穩穩瞄準他。
「復仇不過是一種無聊的情感,我只為了正義而殺!」
巴納比的眼神瞬間陰狠下來。
「復仇至少是有意義的行為,為了所愛的人,要那些傷害他們的人付出代
價……正義?那能拿來做什麼?無聊透頂的東西,秤斤論兩賣也不會有人希罕!」
「──胡說八道什麼呢!!!」
震耳欲聾的嗓音在身後炸開,他一震,然後看到狂徒也是同樣的反應。
手腕突然被抓住了,他冒著危險回過頭,看見大叔執抝的扯著他。明明傷
口都痛得他滿頭大汗了,但大叔緊咬著下唇,眼神堅定的鎖住他的臉,堅毅的
表情彷彿在發光。
「巴納比!沒必要陪一個瘋子玩!他說什麼難道你都承認嗎?那今天報紙
上登的那個內衣賊你認不認!?」
然後,金黃色的眼眸轉向狂徒,巴納比幾乎可以聽見虎徹恨恨磨牙的聲音。
「還有你!狂徒!別以為可以在我面前傷害任何人,我絕對不允許!」
狂徒似乎頓了一下,面具後面才傳來低啞的聲音。
「狂野猛虎,真是個死性不改的傢伙!我再說一次,你庇護的那個人是個
殺人兇手!」
「啊──啊──啊──不好意思我沒聽見!」掏了掏耳朵,虎徹的反應極
度幼稚,「你這傻子,你隨便講講我就信嗎?要選擇一個人相信的話我當然──」
後腳一蹬,周身環繞的暖暖藍光突然暴增,虎徹瞬間朝空中的狂徒衝去!
「──相信兔子!」
狂徒完全沒料到虎徹會突然暴起反擊,驚覺之時已經來不及閃避,狂野的
直拳直接擊中了他的左臉!
巴納比愣在原地,那強硬的吼聲在耳邊旋繞不去,讓他只能看著虎徹重擊
狂徒一拳後幾乎失去平衡,用一個搖搖晃晃幾乎摔倒的姿勢跌在地上。而狂徒
同樣不怎麼好看,落地之後用手緊緊的按住臉龐,恐怕是面具被打壞了,站定
後的姿態滿帶不甘心。
「哼,沒想到英雄居然會站在罪犯的那一邊,狂野猛虎,你真讓我失望……」
虎徹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泥土,不甘示弱的回嗆。
「還在罪犯,罪你個頭!拜託回去上網查清楚啦!兔子才不會殺人!認錯
犯人什麼的,你才讓我失望咧!」
狂徒的臉緩緩轉向巴納比,詭異的面具上果然有些裂痕,在陰暗夜晚中看
來份外詭譎。
『……我可是,親眼看到的……』
那嗓音太過飄渺,幾乎被掩蓋在夜風中。
虎徹瞪大眼睛,「啥?你說啥?」
巴納比則是彷彿沒聽見似的,單單瞪視著虎徹的背影,滿臉冰冷。
狂徒並沒有再回答問題,他一手按著面具,一手拉起披風,朝他們冷哼。
「別以為我會這樣就放過你們……邪惡的罪人,都該到地獄中哭喊救贖!」
耀眼的火光猛地閃現,虎徹反射性的閉上眼睛躲避,等到再睜開的時候,
巷道之中早已空無一人。
「哈?跑了?果然跑了!有種你就說清楚一點啊!狂徒你這混蛋──」
惡狠狠朝空氣揮舞的拳頭,突然被一隻冷涼的手捉住了。
虎徹頓時定格,緩緩轉頭看向身邊的青年。巴納比的表情跟往常沒什麼不
同,抓著虎徹手腕的那隻手卻箍得死緊;那雙明明是祖母綠的眼眸,幻覺般的
閃現陰暗紅光。
──跟以往常見的發怒表情不同,這一次,是真真實實的殺戮慾望。
「說清楚是嗎?這種小事,就由我來代勞吧。」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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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呀露娜醬真的是來插花的XDD
注意!下章開始兔子要壞掉了!
他真的是蛇兔!我絕對沒有掛著蛇兔的標題卻偷渡傲嬌!
怕角色崩壞的人快跑快跑~!
(不過想看兔子壞掉的人歡迎留下來ˊˇ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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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8.161.176.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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