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步步驚心同人 - 他、他與她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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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之二 紅顏知己
人生得一知己，夫復何求？他愛新覺羅．胤祥何其幸運在他既是坦蕩卻又偏執的一生
中，能有那麼一兩個知己，且還是人人豔羨的紅顏知己！他和若曦的要好無關男女，天地
可表，連十哥和十四弟都不解，甚至若曦的親姊姊若蘭也曾誤會過。
但在認識若曦之前，他已有了綠蕪。
綠蕪，這女子多麼蕙質蘭心，雖淪落風塵，可她有著一顆高貴純潔的心，玲瓏的心思
將他的滿腔痴戀看在眼裡，並真正為他心疼，這是連若曦都沒能做到的，若曦與他同樣嚮
往自由，崇尚魏晉思想，但她並不如綠蕪那般對他的痛苦心領神會，只有綠蕪看到了他多
年來的掙扎和執著，只有她疼惜他的痴情和苦戀，這見不得光的感情只能說予綠蕪知曉，
他不敢想像讓若曦知道了會是怎樣的一場風波。
是的，見不得光，旁人只知他和四阿哥兄弟情深，到哪都走在一塊兒，卻無人知道他
心中暗藏的那個不為人知的祕密，他對四哥的心思，那早已變了質、不再單純了的兄情之
情。
起初他對這個哥哥確是百般景仰和崇拜，他們倆的性格雖然天差地遠，但他偏偏愛極
了四哥那要笑不笑的神情，和那清冷悠遠的目光，他愈是對他冷淡，他愈是不屈不撓地跟
著他，直到冷面四阿哥跟他舉白旗投降，將他視為自己人，與他分享喜怒哀樂。
可四阿哥從來不是他的知己，至少他從不知道自己對他的那份心思，若他知道了會如
何？只怕會疏遠他這個「心懷鬼胎」的弟弟吧！他好容易得到了他的信任，成為唯一能親
近他的人，他無法甘冒失去這一切的險，如果四哥為了他這荒唐的異想輕視他、推開他，
他將難以承受，所以，被四阿哥發現他這骯髒醜陋的心思一直是他最大的恐懼。
說來可笑，他十三阿哥向來是瀟灑磊落的，卻在心底深處養著一頭飢渴嗜愛的獸，養
分便是他四哥對他偶現的淺淺笑意，他四哥與他併肩走著時的側顏，這些一點一滴?養著
他，卻也讓他愈來愈饑餓，愈來愈不滿足。
他那麼矛盾，既希望他四哥明白他的心意，更甚者能給他些回應，但又害怕這些年來
建立的一切毀於一旦，於是坦蕩出了名的他，居然狡猾地利用了那個溫柔善良的女子。
初見綠蕪是在一個晴朗無雲的午后，溫暖的陽光灑在他和四阿哥的臉上身上，他們一
同出宮辦事，見時間還早，他硬是拖著四阿哥在大街上走走，本來想和他一起好好享受這
難得的兩人時光，懶洋洋的午后，和四哥一邊晒著太陽，一邊品茗談天，該是怎樣的一件
樂事啊！但綠蕪冒失地闖進了他們的世界。
「公子救命．．．」綠蕪那雙楚楚可憐的眼瞅著他們兩人，身後幾個惡霸帶著淫穢的
笑容逼近。
「十三弟，你說該怎麼辦？」四阿哥對於光天化日之下就發生這等事似乎並不氣憤，
只是淡淡笑著。
四阿哥畢竟長了他好幾歲，見識多了，自然也不易動怒，但他已然看不下去，便一臉
正義凜然地站起。
「好，這英雄救美的美差事就交給十三弟你了。」四阿哥依然含笑，閒散坐著，紋絲
不動。
於是他救下了綠蕪，同時她也進入了他的生命中，綠蕪是一名雅伎，但他並不在意，
一來他這人本就灑脫、不拘小節，自不會計較她的出身，加上她心細靈巧、善解人意，與
她相處起來十分自然舒服，二來與綠蕪的交往就某一方面來說，保護了他那個羞恥的小祕
密，令他得已不那麼快被四哥或其他人察覺。
他和綠蕪的事也漸漸在京城中傳開，他身為一個阿哥，這些風流韻事自然無損於他半
分，他閒來無事便找綠蕪談天，這個女子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她的氣質和才情甚至不輸
那些養在深閨裡的格格千金們，他真心地把她當作了朋友，他想，她可以算是他的紅顏知
己吧，他不愛她，但她的重要性僅次於四哥。
那年四阿哥納側福晉，那女子端莊嫻淑，但長得並不甚美，憑藉的是娘家的關係才得
以成為四阿哥的側福晉，四哥對她亦只有尊重，無任何男女之情，但他仍再次受到打擊，
這些女子個個名正言順，她們一個一個都是他的嫂子，他的相思卻永遠只能藏在最最幽暗
的心底。
表面上該做的他都做足了，他祝他們早生貴子，他狠狠地敬了四阿哥好幾杯，他爽朗
地大笑，他還給他們送上一份大禮，他這拼命十三弟的名號不是叫假的，他拼了命也得把
這戲演好，拼了命也得維持他和四阿哥之間關係的平衡。
但他也只是個平凡人，有顆肉做的心，笑容再也無法強裝下去時，他逃了，逃到唯一
一個能撫慰他心靈的地方──綠蕪，只有她能緩解他的痛苦、療癒他的內心。
綠蕪也不多問，溫柔地扶他坐下，陪他喝酒，她的眼神滿是擔憂，但只是體貼地在一
旁伺候著，她知道以她的身份，不能插手管阿哥的事。
但他一直喝，即便沒有太子或其他阿哥在旁要和他拼酒，他也一直喝，想麻醉掉自己
的一切知覺，想要能真正地做他自己。
他好像看到綠蕪的眼眶紅了，她的素手搭在他腕上，用滴得出水的溫柔嗓音道：「十
三爺，您別再喝了，再喝下去要傷身子了。」
他仍大口朝自己嘴裡灌酒，一邊含糊不清地道：「傷身子就傷身子唄，有哪個人會心
疼？」
「不怕十三爺見笑，小女子．．．小女子．．．」
他看著紅著俏臉、欲言又止的綠蕪，心想為何這樣一個風情無限的美人就在眼前，他
的心卻總是想著那個可能正在洞房花燭、一點也不嬌羞柔美的四阿哥？
他眼神一黯，將綠蕪一把摟近，朝她顫抖著的紅唇吻了下去，她先是微微抗拒了一會
兒，便開始生澀地回應起他，她吻得愈是陶醉，他的心情就愈是煩躁，他推開她，幾個大
步跨至桌案前，那上頭置放著綠蕪練的字，他什麼也沒法想，拿過筆紙，一手拿著酒瓶，
一手就著心裡刻印著的那張容顏，大筆大筆繪了起來。
他沈浸在自己的世界，他專心地想著四阿哥略嫌冷硬的面容，他的筆一條條繪出那張
臉上的線條時，他也好似用自己的手撫過他臉上的每一處。
「四爺就是您心裡的那個人？」耳邊傳來綠蕪顫抖的嗓音。
他手上的動作一頓，心口傳來劇烈的鼓動。
他在做什麼？他怎能如此忘情？怎麼能那麼大意？
兩條手臂從他身後圈住了他的腰，那擁抱傾住了她所有的疼惜和安慰。
「不愧是十三爺，綠蕪也想像您一樣，勇敢地去愛。」
他握住了綠蕪的手，沈痛而疲憊地閉上眼睛，他真的沒有那麼勇敢，他的感情是情不
自禁，可是他的理智知道他永遠不會得到那個人的回應，對此他感到恐懼。
「您心裡想的綠蕪都明白，綠蕪什麼都不要，只求能陪著您，當您的避風港就好。」
他貪婪地汲取著她的溫柔，在心中懺悔著自己的自私和狡猾。
他永遠不可能愛上綠蕪，他的心裡早有了一個「他」，而她，只能是一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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