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綠洲故事(7)限
「非」唯美情欲場景防爆。
※第七章
那天的晚餐我永遠不會忘記,咱倆吃的是好幾大袋的肉餡烤包子。小坦說:
「我想你躲在這裡,肯定吃得不好,你送我搭車時給我買了包子,那天早上我吃
得很開心,所以我買來還你。」
我倆在帳房裡喝酒,起初沒甚麼話說,兩個人都在等對方攤牌。喝到後來,
還是我這個勒庫人忍不下話,問他:「你,你是雅...唉,你這節骨眼回來做甚麼
呢?」
小坦沒回答,卻說:「我知道了楞子和你商量的事。我遇到楞子,他跟我說
了。」然後他很苦澀地笑一笑:「我肏,他一見我就抱著不放,對我掏心掏肺,
真忘記我是哪一族人了。」
「那你知道這幾個月咱們還幹過甚麼事?」
小坦點頭:「知道。」於是我倆又沉默了。
小坦的頭髮剪短了一點,臉也變乾淨了,加上那一身衣服,看上去完完全全
是個雅族人了。我們一直喝到酒瓶子把地上的空位都佔滿,我扶著板桌站起來,
低頭看自己撐在桌上的手,怎麼看怎麼髒,好像上頭染了血,明明我已經好幾天
沒對人動手了。「那好,你瞧著我,你覺著我像仇人不像?」
「不像。因為你不是,馬隊裡誰也不是我仇人。」小坦說,「這是歷史和制
度害的,沒甚麼仇不仇。」
「你別跟我說他媽的歷史和制度,那是你們雅族人的玩意兒。我把中學校長
打個半死的那天,就鐵了心,把以前被逼著學的雅族歷史法律都忘記。咱現在,
就是他媽的無法無天!」我指著他,「你他媽給我站起來說話。你讓我把你瞧清
楚,看你變成徹底的雅族人以後,都在想些甚麼。」
小坦站了起來,看我手上的酒瓶空了,把自己手裡的酒扔過來給我,我一把
接住開始灌。他說:「你要知道我都想些啥?你酒喝乾了,我知道你還想喝,就
把剩下的酒拋給你。這就是我心裡在想的事。」
我迷糊地問:「這甚麼意思?」他說:「這是說,我沒變,跟以前一樣。你
想喝酒了,想幹些啥了,我都知道。只是從前你不認我是雅族人。後來你認了,
又一反臉把我當敵人。」
「是你先反對我的。」我肏,這酒咋這麼苦呢,難道是聽著他講話,瞧著他
那張一廂情願的平和的臉,好好的烈酒也發苦了麼。「你反對咱們給列齊報仇。」
小坦搖頭說:「咱下決心離開之前,你罵我那一場,就不把我當自己人了,
那一晚我差點死心,想躲回雅族人的圈子裡去。一想起咱們綠洲馬隊像一家人似
地長大,除了你們,我再沒別的兄弟,才教我又有了氣力,去相信雅族和勒庫族
是不必分你們我們的。」
他踏上一步,我就退後,自己都不知在怕他甚麼。他嘆口氣:「雅族人的心
也是肉做的,勒庫人會感到苦的事,你最恨的那些不公道,雅族人一樣有感覺。
只是幾十年來雅族人忘了自己對其他種族幹了些甚麼事。你們可以做的,不是把
雅族人的心口刺破,而是叫那顆心懂得你們的苦處。」
我哈哈大笑,酒醉的笑聲特別響亮,特別放肆,很像我和他在湖畔抱在一塊
的那種笑法。「你把你的族人想得太好了,你這才叫做不正常。正常人佔了便宜
還肯退讓嗎?政府願意讓礦車掉頭,把煤礦往綠洲上送嗎?願意拆掉害牧民染癌
症的工廠麼?還是願意讓勒庫人進市政廳當官?」
小坦說:「那也不是沒可能——」我不讓他插嘴:「你以為雅族人沒感覺?
他媽的相反,你們就是太有感覺,知道怎樣才能把咱們踩得抬不起頭,甚麼能叫
咱們受苦,你們就做甚麼。這才是你的好族人,吃一顆不中用的土炸彈,還便宜
了他們。」
「怎麼說都行,第一要緊的就是少鬧事,少殺一個人、少放一把火都行,武
力鎮壓對誰都沒好處。」小坦還是那麼倔,打不打人都一樣,「我今晚是來見你
,明兒我要進城攔住楞子他們。你放心,楞子那傢伙楞管楞,碰上這種大事還是
懂得保密,他只跟我說要炸人多的地方,沒說你和他策劃要炸哪裡。我知道你也
不會說,但是我總能找得到。」
我忽然問:「你打算在我這兒過夜?」在這種時候,我心思一歪,竟然想起
我倆好久都沒玩過的那檔子壞勾當。鬧了大半年,一夥兄弟誰也沒心情談戀愛,
咱們的起義也不能讓女孩參與。可是人有些需要就是和吃包子一樣自然,我一見
小坦,腦袋還沒想好要怎麼和他相處,下面那裡已經有點餓了。
小坦呆了呆,這不怪他,他說了那麼一大篇,我怎麼就答出沒頭沒腦的這一
句來呢。我回了神,又說:「小坦你別進城。你既然來了,我就不讓你進城冒險
。你一個兒進城,走不上幾步就被勒庫人打死。馬隊的兄弟自然不會害你,可咱
們還有八九十個夥伴在市區活動,他們沒見過你,一見雅族人落單,就紅了眼要
殺。」
小坦說:「勒庫城這麼多條街,哪能這麼湊巧,偏偏讓我遇上?」我酒瓶在
桌上敲了一記:「我就是不許你進城送死!」
「我也不許你指使楞子拿炸彈傷害我的同胞。」小坦挑著眉毛說,「打群架
也就罷了,燒咱們雅族的旗子也罷了,放炸彈就太過份、太狠毒。一定得有人喊
住他,你去還是我去,你揀一個。」
「你路上看到他,怎麼不攔?」
小坦急起來,講話也大聲了:「那是我以為你還有救!」
「我沒救啦。你現在可以真的死心了。」我說,「因為我想好好兒當個勒庫
人都辦不到,做人做成這樣,有甚麼味道?有救沒救,又有他媽啥分別?」
「你怎麼做不了勒庫人?」
我指著自己嘴巴,「咱們現在在這裡說的是甚麼語言?是你們雅族人的話。
穿的是甚麼?是你們雅族的衣服。你記不記得你自己說過啥?你說勒庫族的祖先
瞧著這樣也不會樂意。我們只剩了個勒庫族模樣的空殼子,裡頭全塞的是雅族的
文化。」
想起列齊的遭遇,我一陣傷心,「倘若變成了假的雅族人,能受到你們尊重
就好了,偏偏不能!你這趟回來見了列齊沒有?他被冤枉做賊,差點沒命回來了
。全工廠一千多個人,個個有嫌疑,憑甚麼一掉了東西就懷疑他?憑甚麼往死裡
逼供?因為他是勒庫人!死了活著也沒人關心的勒庫人。列齊哪裡不像雅族人了
?他雅族話說得那麼好,講話那麼有道理,可他還是被當小偷,就因為那張臉,
那頭髮顏色,還有身份證上那勒庫人的名字!」
「我在沿海,也見了不少這樣的事。」小坦低聲說,「所以我要進城。勸住
了楞子以後,我還要去找白大叔跟小堯,他們是有知識的人,朋友也多,說出話
來雅族年輕人會聽。兩邊的人都冷靜下來,別把政府惹毛,才能商量往後怎麼辦
。」
我冷笑,說:「往後?往後照樣遵守雅族人的規矩,把雅族人捧上天,把勒
庫人踩在腳底。勒庫人就是賤,誰叫我們一出生就住在這裡?我們是原始人,野
蠻人,一整個種族的賤人。」
小坦似乎在望著我,可我不想看他。他說:「你們這樣是無望的。阿提,你
聽我說,你們鬧得再大,中央政府橫了心一說要鎮壓,你們還不是當場就給平定
了?你記不記得我給你唸過的報紙新聞?我不想你死,也不想你坐牢。」
「無望也得幹呀。唉,小坦啊,」我將最後幾口烈酒倒入嘴裡,「我們生來
是黃頭髮白皮膚,生來給人作賤,所以我們生來就要幹這些沒指望的事。鎮壓又
怎麼啦?起碼讓全世界知道,武力鎮壓也阻止不了勒庫人爭先恐後往死路上走。」
小坦靜了一會,我又說:「你和勒庫人一樣不怕死,一樣帶種,我問你,換
成你,你幹不幹?你放不放火、打不打人?要不要為自己同胞出頭?」
小坦不知怎地被我激怒,抓起桌上一個酒碗往地上砸,吼著說:「我肏,這
是出頭嗎!這是他媽的作亂!你們越蠻幹,越顯得勒庫人野蠻原始,勒庫人就更
沒地位,這就是你們要的?」
「從前我們沒有蠻幹的時候,雅族人咋對待我們的?」我大聲說,「不說遠
的,單說五十年前,勒庫人作亂了麼?犯著雅族人了麼?到沿海去搶劫還是強姦
了雅族人麼?沒有吧?可雅族人怎麼做的?你們把軍隊開進勒庫綠洲,開進這裡
遠的近的那麼多個山城,還說得好聽,教勒庫人開墾拓荒,搶了咱們的地建工廠
,說是促進地方繁榮。我肏他媽!勒庫人的地,自己不會料理?要你們上等人來
開化咱們賤人?」
他也高聲說:「甚麼上等人和賤人,你再說一次,我就揍你!」
我不理他,我又不是沒和你打架打到大,要打架還怕你麼。「雅族人還幹甚
麼來著?往鹽鹼地裡撒麥種,挑戰他媽的甚麼大地的極限,虧你們雅族人想得出
來。綠洲一年比一年小了,外圍全成了白地,只長硬梆梆的紅柳。肏,紅柳咋作
糧食啊?你吃給我看看成不成?」
其實我是醉了,我自己都聽不出自個兒在發洩著說些啥了,可我還是要說。
「從前沙漠裡的胡楊林都是活的,那雄壯的手臂往天空裡伸的樣子多美啊,
現今也都剩了一堆樹木的死屍。你們接管了我們綠洲和沙漠,接管我們的礦山,
種出來的莊稼哪去啦?到沿海給雅族人吃下肚了。挖出來的礦哪去啦?送到雅族
人的工廠裡去了。結果怎麼著?咱們族人去沿海的工廠,想撿回一點剩餘的好處
,混口安穩飯吃,反倒被當成小偷差點打死了。明明是雅族人偷了咱們的地方!」
小坦說:「我明兒進城,一定去探望列齊。要我道歉也行。」
「干你屁事?他不要你道歉,不要工廠老闆和警察道歉,他只要活得有尊嚴
,性命有保障。你以為你們憑甚麼統治我們?不是因為你們有文化、會讀書,是
因為你們有軍隊和武器。你們會為了搶地盤不惜殺人,我們不是!」我往前衝了
一步,在他胸口用力推了一把,「我們在這綠洲過得好好兒地,從來沒為了搶你
們的城市而攻打你們,現在殺人都不是為了侵略,我們殺人放火是不得已,你們
殺人是管自己高興!」
「你們讓我們勒庫族的娃上你們的學校,寫你們的字,說你們的話,讀你們
的歷史,崇拜你們的英雄,讓他們聽你們的音樂,聽聽收音機裡你們那些男歌手
唱的,那能是男人嗓子麼!」
我用力甩了甩酒瓶,他媽的一滴不剩,我一眼不看他,繼續往下說。
「你們的軍隊填滿了我們的山坳,你們的屋子蓋滿了我們的綠洲,你們不只
是往我們地裡填東西,還往這兒填!」我戳著自己心口,「這兒,你們給填上了
你們的話,你們的字,你們的衣服和宗教,教我們勒庫族的年輕人覺著騎馬放羊
是次等人,讀書坐寫字樓才是有文化。我們去到沿海被當成小偷,當成流氓,身
上帶著族裡的刀被你們當成搶匪。我們的年輕人自然不服氣呀,在異鄉苦呀,潦
倒落魄走街上還被當小偷,要是我,他媽我就偷一回搶一回給你看!就流氓一次
給你看!」
「你知不知道你又往我心裡填了甚麼?」小坦說。
我楞了一下,「咱能往你心裡填甚麼。」
「這兒,你給填上了你自己了。」他拳頭抵在胸口,定著不動。「你他媽全
填滿了,全是你的影子,我在沿海的時候,成日成晚想著你。吃飯時候想,洗澡
時候想,做工時候想,上補習學校的時候一樣想,夜裡更是想得我雞巴沒一刻平
靜,想著咱們從前在毯子底下幹過些啥好事。」
我腦袋一暈。
他不依不饒,還在拿心裡話轟我的腦袋。「所以我回來了。這回車票特別好
訂,誰都知道這兒出亂子了,偏我一個人跟大夥反方向,哪兒亂往哪鑽,因為你
他媽在這裡!我怕你被雅族人報復,怕回來晚了只能瞧見你屍體。我怎不知道城
裡危險?越是危險我就越要先來見你,我他媽想你想瘋了,我在沿海哪個姑娘都
不想,偏偏他媽想你了。不見你一面,我他媽就是被打死也死不甘心!」
「我肏,原來我倒住在你心裡了,」我喃喃說,「我肏你妹,那你可得把那
兒摀嚴了,攢著我,別讓我溜了。你說這話,你...我...我肏,我肏你妹!」
「你要肏就肏我。」他忽然說。「干我妹甚麼事。」
甚麼話!我握緊了酒瓶子看他,這晚喝太兇了,連轉過臉向著他都費勁,我
就斜眼瞪著他,呼呼地喘。他的眼睛裡突地起了一層霧,變得很像我們去過的湖
水。數不清多少次,我們醉裡縱馬翻山,我滾倒在湖邊,把他也拽下了馬。他壓
在我身上,我倆大笑到沒力氣爬起身。他推推我,叫我看,我轉頭,整座湖面都
是月光。那時的湖面就像他現在這眼睛。
「你當真?你千里萬里趕回來看我,我......」下面一句話說不出口,原來
我在他面前也有不好意思出口的事。我在心裡慌著叫起來,我能就這樣肏了你麼!
「你就認了吧。」他說,「你早就想了。」
他把我手裡的酒瓶子一把打掉,抓住我褲頭,死抽活抽地要拉我皮帶。我喝
到昏沉,他又抽得急,手在我腰上一搡,我還倒退了幾步。這下完了,天花板和
地板打著圈轉了一陣,我後腰忽然好疼,轉頭一看,原來板桌讓我砰一聲撞倒了
。我喘著氣看那板桌,看半天看不出所以然,莫名其妙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我又看著他發楞。「他媽你推我幹甚麼,你這是讓我肏還是要肏我?」
「怎麼都行,你傢伙總得掏了出來才能幹吧。」他說著自己就扯褲鍊,就這
麼咚地跪在我前面,又來扒我褲子。
掏出來也沒用,都喝到這份上了,軟趴趴地還能幹嗎?我想踹他,一條腿就
是提不起來,我忽然渾身起了個激零。小坦,你幹甚麼你這是,我是你哥呀!我
大吼一聲:「你想女人想昏了你,還知不知道我是誰?」
他的手插在我解開了的褲襠,抓著我雞巴,眼睛就那麼直勾勾瞧著我,我說
不出他轉的是甚麼心思,這晚上太邪乎了,從前隔著天涯海角都能弄明白的一個
人,我突然就搞不懂了。倆人都呆著不動,他的手還不拿開,可我這是甚麼感覺
呀,好像回到從前野營時候的毯子底下,和他面對面玩兒的那時光。我好舒服,
真他媽舒服,我肏,他抓得我真是舒服,我還想再快活些,你手快點動呀你,怎
麼儘抓著不動呢,從前你不是挺會弄我的嗎。
「你就硬這麼點?」他冷冰冰地說,「我明兒就進城去了,照你說那形勢,
太陽下山前我搞不好就沒命了。你只能肏我這一次,倒只硬這麼一點?」
我腦袋裡一聲大響,不是酒力上頭了,是他朝我臉上重重搧了一巴掌。
我摔下馬那次他也這麼搧過我,力氣比較輕一些,可意思一樣,都是叫我醒
來。那次我給搧醒了,原本一分不疼的腿突然疼到了十分;這回也一樣說醒就醒
,原本雞巴上那舒服大概是四五成,現在舒服六七分了。
你讓我醒,你讓我醒就別後悔!我跳起來把他摁倒。他還想坐起來,我將他
推轉身去,開始剝那牛仔褲。勒庫城裡沒見過這麼貼身的褲子,我死命地拽半天
,褲頭還勒在他屁股上。他幾番想要回頭,也不知想說甚麼,都讓我一手按住了
後腰,掙扎不來。
我大概一輩子都忘不了這條褲子,要不是它擋在那兒我早就快活了。我沒剝
過人褲子,男人褲子更加沒剝過,急得我都要冒火了。小坦又掙了幾掙,這一下
倒替我掙出一個好方法來,我膝頭抵著他腰,不讓他起身,伸手取來他的後背包
,倒著在地上一頓,裡頭的東西都散了出來,包括我送他的那把刀。
牛皮鞘子都能隨手削成片兒的一把刀,割壞個把牛仔褲算甚麼。我就這樣將
他的褲子劃破,罵一聲:「我肏,你去了一趟沿海連內褲都穿上了。」再一刀劃
破那白花花的棉布,扔去刀子,手抄到他肚子上,抬起他屁股來,拉下自己褲子
,把我等不及的傢伙戳了進去。
一開始乾巴巴的很疼,疼得把我嚇了一跳。我不知道是這事都這麼疼,還是
跟男人幹比較疼,還是只有和他幹才疼?總不會和女的幹也疼吧,不然幾千年來
人怎麼生娃娃的?肯定是我幹錯了,第一次就找個男人來肏,難怪疼得這樣。
但能怎麼辦呢,我就認了吧,我早就想了,在湖邊給他壓在身上那時我就想
幹,送他上火車的那次我就想拽他進廁所裡幹,從前放羊的時候,撞見男孩和姑
娘在野地裡尋開心,我眼裡瞧著,身上熱著,手從褲兜裡伸過去揣著搓著,那會
兒想的是姑娘呢還是我這兄弟呢。
我兄弟小坦,閉著眼都能在馬背拉上手的兄弟小坦。也說不清從甚麼時候開
始,清早醒來都要想著他弄一會兒,那時我怎麼就沒想到是為了甚麼呢?
他揪著羊毛地氈,一手在肚皮底下忙著自己弄。我伸手一摸,他媽真硬,你
讓我肏得不疼嗎,還是疼得教你喜歡?我一想到這,就深深地一下一下撞個沒完
,大腿上的肉都讓他屁股的骨頭磕疼了。
他說:「我是雅族人。你對咱們雅族所作所為有甚麼不解氣的,在我身上肏
一把也就都了結了吧。」
你別說這話。我肏你不是為了你是哪一族人,是為了你是你這人!你說這話
是不是想和我劃清界線,是不是不當我是你哥了,我偏不讓你劃清,不讓你劃清
!他讓我頂得身子向下垮了垮,我雞巴一涼,滑了出來,心裡頭登時一陣空虛,
連忙撈起他身體,兩邊屁股扳開了又戳進去。
額頭汗往下滴,我拉起他紅色套頭衫,汗都滴在他背脊上,和他褐色皮膚上
的的汗水混成一片。我一次一次搗他,起初那兒乾澀得很,搗得幾下,現在滑溜
到滋滋作響地。你說過不想分你們我們的,你看咱倆這不是連在一塊兒了?咱的
人住在了你心裡,雞巴也要住你身子裡,你這整個人就是咱住下了不走的一塊地
方,我說是,你就得是!
你明兒能不能別進城?以後肏不到你我可怎麼辦啊?以後見不到你我怎麼過
,少了你我要怎麼騎馬過山,怎麼翻山到湖邊去啊?你在沿海的時候我還有個盼
頭,你要是被殺了我還能活嗎。城裡連接草原的那條公路,咱倆都是一塊兒走的
,我不想一個人騎馬去走呀。
我心裡害怕,眼前也就一陣黑一陣亮的。我瘋了似地幹,腦袋管腦袋的慌張
,雞巴管雞巴的舒爽,好像肏踏實了他就不會離開我似地。
那晚,我發誓,我真盡全力肏得踏踏實實了,搞得帳房地氈上一塌糊塗。可
是,天色一明,他還是走出了我的帳房。他從我身下爬起來的時候,我丟給他一
條自己的褲子,他穿上了,將破了一條大縫的牛仔褲,連同割開他褲子的那把刀
,一併塞在包裡。我生火煮茶,用鐵鉗挾兩塊餅子在火上兩面烘了烘,我倆就像
從前野宿過後,整行李回家前吃一頓早餐一樣,默默地誰也不說話。
冷風從帳房頂上吹來,把茶鍋上的白煙吹斜了。我忽然覺著有些安詳。
他喝完了茶踏出帳房,我才想起咱倆這回離別沒有擁抱,望著他背影,叫不
出口。他卻回頭了。
「我想,我想咱倆這次,這次......」
沒甚麼再說的。我攬住他脖子,咱倆的默契還是挺好,兩下裡一靠,就這麼
抱在一起,肩膀和肩膀結結實實碰上,胸膛抵著胸膛,不留縫隙,一樣堅硬。我
這才發現他又長高了。我已十八歲,不能再抽長,十六歲的他可還有大好的少年
時光。
他的體味我很熟悉,和咱們勒庫人一樣,有著奶油、毛皮和乾草的味道。可
我沒這麼仔細地聞過他脖子,他肩膀,還有脖子後頭垂下的幾束短短黑色頭髮。
這不只是勒庫族的氣味,這是他,我終於明白了這是他。好像弄明白了這事,我
這一生就沒甚麼缺的了。不對勁啊,怎麼我又感覺心裡缺口更大,像那些被雷電
劈焦了的山頭。
我還沒搞清楚怎麼去填那缺口,他就從我雙臂裡走開了。我想提醒他,記著
把心口摀好,帶著心裡的我走,這些肉麻話天一亮卻都說不出來了。
也就省省吧。他這人很橫,不讓走的,還能走得了嗎?我見過他套馬,見過
他趕羊,見過他替列齊打人搶姑娘,見過他把怒氣沖天的雅族同胞勸下來,人呀
馬呀羊呀,都讓他說管就管得服服貼貼。我知道任何他抓緊了的東西,一定不鬆
手。他這麼千里萬里回來,為的是把我抓緊,我走得脫麼。
我他媽認了吧,他在沿海那會兒,我就沒想過要走。
〔待續〕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92.236.42.56
推
12/17 11:07, , 1F
12/17 11:07, 1F
BB-Love 近期熱門文章
PTT動漫區 即時熱門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