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古劍][蘇蘭]當歌(1)

看板BB-Love (Boy's Love)作者kuyuzu (虫方子)時間14年前 (2011/12/18 17:07)推噓3(3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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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突破天際的恥力第一次在這個發文, 因為...掉在古劍坑裡這麼久了實在是有一點空虛寂寞冷, 破個廉恥拋塊磚,如果能釣出同好那真是.... 當~真~美~妙~~(喂 ------------------------ (1.) 在琴川成長的人們對河流總懷著特別的情感,穿過城中的七條水道之上有著數不清的大小渡口及船塢,大者能歇畫舫、小者得泊竹筏,從商旅貨運到往返代步,川流不息地承載並串連人們的生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除此之外,水鄉的兒女們亦將心意和思念寄託於滾滾東逝的江濤之中,每逢三節五慶,盞盞花燈點綴在廣闊水面,像天上的星,明滅間被賦予人心萬般情思。街道因細雨蒙上一層淡淡的灰,唯有新柳抽芽的青綠在枝頭搖曳生采,只知東君不識秋。清雋俊秀的青衫書生一手打傘另一手牽著玲瓏可愛的粉衫女娃,兩人眉目間有七八成相似, 一望便知血脈相連。小女孩兒步子不大,卻總連蹦帶跳,走得不安分,多次扯著父親的手想讓對方快些,無果,回過頭嘟起嘴,一雙水靈大眼能瞪得所有人心軟動搖,偏偏身後那位為人父者已身經百戰,一句地上濕滑小心行走的叮嚀配上一抹淺笑,暖得能化開春雪,小女娃兒嘟嘟嘴鼓鼓頰,最後還是乖乖退回父親身側,粉色裙襬下細碎腳步輕點,頭上兩側的髮辮不時因四下張望而甩動。青衫書生笑得更開了。還是女兒好,自己從前多頑皮,覷到時機便跑個沒影,哪裡有讓人乖乖牽著走的機會? 春日細雨總是有一陣沒一陣的,父女兩人復又前行了一段路,身周茫茫雨霧逐漸散去,正欲收傘,便聽得女兒歡快輕喊。「爹爹~到了到了,師傅的攤子在那邊~今年也讓沁兒挑花燈好不好?」青衫書生笑著點頭,甫一鬆手,小女孩兒便向目的地歡快跑去。遠遠用目光和製燈的老師傅打過招呼,收攏二十四骨油紙傘,走近在攤前東挑西選的女兒身邊,一盞胭脂紅的六辦蓮花燈已遞到手邊。「方少爺,今年還是要這種,對不?」「是了....周師傅,多謝你。」老師傅記性好,記得他幼時第一次偕二姊來買燈時挑中的款式;老師傅記性也不算好,總忘了改口稱他方老爺。將蓮燈放在掌心,細細端詳製燈師傅並未隨著歲月而遜色的好手藝。他對顏色和形貌其實並無偏愛,只是初始如此,後來習慣如此,便就年年如此。說到偏愛,他倒是知道他家小閨女會喜歡什麼樣的--不外乎粉色、粉色、粉色。「爹你看這個,好不好看?」一盞雙層十二瓣交錯著深淺桃花粉紅的水燈忽地湊到他眼臉前,雙眼被晃得慌,只得邊伸手揉揉女兒頭頂邊答:「好看、好看....沁兒挑的自然好....」話還沒說完,他家閨女又撲進攤子上,盯著另一款鵝黃色的圓瓣燈,猶豫道:「哎呀....可是這個也好看.....」精緻小臉皺眉皺得苦大仇深,一旁為人父者很不厚道地笑出了聲,旋即換來一記怒瞪。見沁兒此刻似乎深深陷入少女的煩惱中無法脫身,方蘭生也不急,在攤子旁找張木凳坐下, 看看女兒兼之看看街道看看行人,也是頗為愜意。一股股清風劃過頰邊,滿滿都是早春的氣息。微雨輕雲已漸次退去,薄暮日光在西落前於城中灑下清淺的明黃清淺的暖。一川一橋千般景,千山千水一人行。十年。已是十年,也是十年。年少時,他曾以為那些傳奇話本裡頭江湖兒女的明媚情仇遠在天邊, 而今,江南斜風細雨所滋養的繾綣輕愁早已沁入他眉目之間。只是,朝夕相對的女兒看不懂;而他自己,看不見。 --------------------- 燈節的夜晚是極熱鬧的,不止家家戶戶門外院中會掛上燈籠,大街和集市處更是妝點著爭奇鬥艷的各色燈飾,亥時一到,城中最大的船塢便會施放出漫天煙花。此刻方蘭生卻無心欣賞。方才渡口邊遇見了周復一家,才寒暄幾句,一回頭沁兒這小鬼靈精竟已跑得不知所蹤,雖然心下明瞭自家閨女的性子定是見了什麼新奇物事便把爹親的叮嚀拋諸腦後自行離去,還是不免擔心。一路找一路喊,行至城門邊,守城的小夥子主動喊住他,說先前方小小姐獨身出了城,身手俐落到想攔都攔不住。方蘭生心下哀嘆--當初教沁兒功夫是讓她防身,可沒想這小女娃悟性如此高,從前擔心小閨女被人禍害現在居然得擔心她去禍害人......說是風水輪流轉,好像也不應是這般轉法。沿著此路出城能走得只一條霧靈山澗,盡頭便是那翻雲寨了--經過了前些年那場叫人不知如何評論的擄人事件,沁兒與黃霸天那伙人甚是投緣--學武的孩子,對江湖的氣息總是特別憧憬。莫說別人,當方老爺還是方小少爺的時候,也是一樣的。秋高氣爽近暮風涼,少年書生趴在書院窗檯上,二姊的叮嚀和先聖先賢的教誨遠遠拋到院牆另一邊,滿書袋的玄幻傳說和江湖風塵,稚氣未脫的面容上帶著笑,幻想著快意縱馬恣意愛恨,如此耗掉一下午。直到院門處傳來喚聲,闔上書頁,便又作回琴川方家最疼寵的小少爺, 快步回家,遲了可又要挨二姊一頓刮。那年的他。一樣的。自極西而來的夕日灑落在山道兩旁怒放的桃花之上,遠望過去,整座山谷像是被點著一般。方蘭生不自覺放慢了步伐,錦靴一步步踏在層層疊疊的落花之上,鬆鬆軟軟,是早春的別樣溫柔。幾日前沁兒似有提過要找朋友一塊兒放花燈,不過翻雲寨那伙人因為手頭吃緊而推辭了 ..... .....所以現下是自家閨女強迫推銷......嗎? 邊走邊想,邊想邊分神,不意聽見前方傳來歡笑聲。辨出獨女的嗓音後,方老爺趕緊上前,繞過十七八棵老樹橫生而分出的曲折小徑,眼前忽現柳暗花明之景,方草如茵的闊地盡頭一抹粉色身影正高高跳起,這一邊方蘭生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只怕閨女摔了跌了,卻見小姑娘撲過去的方向尚有一人,玄衫墨髮,高挑挺拔,單背影便俊逸如斯--只一抬手,便輕鬆接住了落下的沁兒。小姑娘手上捧著的花球勘勘散開,落了那人一身。沁兒玩得開心,趴在那人肩頭咯咯直笑,笑夠了抬眼才見到站在草坡另一頭的方蘭生,連忙揮手高喊:「爹爹~」相隔尚遠,暮色中他們皆看不清對方表情。方蘭生雖見女兒招手,耳邊迴盪的卻都是自己心跳的聲響,一下一下,一擊一擊,震耳欲聾。足過片刻之久,他才恍恍惚惚地移動步伐,到了對方身後,他聽見自己抱拳施禮,道:「這位.....」思忖了下措詞,續道:「....這位少俠, 多謝你照看沁兒,我是她的父親,方才在市集中走散了.....」定了定心神,抬眼,將話說完。「......請將她交還予我。」一身黑衣的少年俠士頭也不回,不答,反問。「.....你的、女兒?」沁兒依然趴在那人肩上,睜著一雙大眼晶晶閃閃望著自己父親,難得地,保持了安靜。見此,方蘭生心中驀地騰起一股無名火--眼中華光流轉瞬間已將對方腹誹了好幾遍--是啦是啦我女兒啦怎麼樣羨慕嗎很可愛吧天底下最可愛的就是我家閨女你抱了多久啊要不是看在....的份上本老爺早卸了你兩條臂膀現在還不快把我女兒還來--面上卻八風不動,最後勘勘擠出二字:「......正是。」最後還是沒忍住,在對方背後瞪了自家獨女一眼。沁兒天生皮相端得是嬌憨可愛,骨子裡卻是小鬼靈精一個--接收到父親眼神示意又考慮到今天晚飯,連忙掙著要下來,黑衣少年依然沉默,順著將她放下地,小姑娘腳步一蹬身法迅捷得不似常人,一眨眼便回到父親身邊。方老爺心理這才稍微平衡些,彎身抱起女兒,見天色已暗,不願多作逗留,對著那玄衫墨髮的背影潦草地道了聲謝轉身便離去。遠西的山稜線後夕照正收束最後一抹霞光,四周景緻漸漸沒入黑暗中,夜風沁涼,凉得讓人鼓噪著的心跳漸趨平穩,不回頭,一步步踏上來時路,此去即是歸途。千算萬算漏算了懷裡抱著的是他永遠也治不來的小閨女,才走幾步之遙,沁兒便向後招手揚聲道:「好看哥哥~說好要來我家玩,你可千萬別忘了~」方蘭生腳步重重一頓,失了離開現場的先機。聽得身後人逐漸走近,只能在心中無聲吶喊-- 別人家是女大不中留自己家這女娃兒年紀小小見了漂亮好看的哥哥姊姊胳臂便向外彎成這樣日後當爹的該如何是好啊~~ 情況立時便反了過來,方蘭生抱著沁兒打死不回頭,任身後一大一小自顧自地一問一答--這 ,該不會是所謂的現世報? 「........當真?」「真的真的~大哥哥你長得這麼好看、功夫又這麼好,沁兒好喜歡你呀~」「............」「咱們家很近的,就在琴川另個城門出去芳梅林邊上,好看哥哥來住幾天吧?讓沁兒討教幾招~」最後一句卻是從黃霸天處胡亂學來的,說完,小女娃又開心地笑起來。方蘭生深刻覺得自己果然在莫個方面把女兒慣壞了,連忙開口道:「沁兒,莫要如此任性 .....」「......可以。」少年俠士的嗓音就像他衣著一般深沉,開口的時機恰巧截了方老爺的話,後半句勸阻就夭折在喉頭。「太好了~」沁兒一陣歡呼,絲毫沒有徵詢方家現任當家意見的打算。「.........」太寵了、太失策了、太沒有原則了.......教子無方的方老爺無聲哀嘆,耳邊小沁兒已開始嘟囔著喊餓,對女兒又寵又失策又沒原則的方蘭生搖搖頭,繼續踏上返家途。那人的腳步聲便在身後,不遠不近地跟著。一步一步,和著方蘭生的心跳,一下一下的,響了整路。 -------------- 回頭去看發覺標題tag有點多(掩面有什麼不妥我會立刻衝來編輯>____< -- 遠陌初窮。ytirucesni- http://blog.yam.com/optimum215muyu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7.147.56.2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