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Tiger & Bunny] Silent Snow (26)
Chapter.26
在酒館中打架滋事的小混混，被剛好人在現場的狂野猛虎與巨石拜森當場
制伏，扭送警局。
震驚全城的政治獻金案，偶然撞見交易並將其揭發的居然是英雄火焰紋章
與狂野猛虎。
原本可能擴大成幫派械鬥的街頭鬥毆，在狂野猛虎介入之後強制中止。
──自從杰克事件之後，出道已逾十年的狂野猛虎再次重振雄風，不僅在
正式出動之時表現亮眼，平時對於打擊犯罪也不遺餘力。
在斯德恩比爾特之中，「狂野猛虎」很快就成了正義的代名詞。
※
「欸？兔子還在睡？」
感覺頰邊的髮絲被人輕輕撥弄，接著勾到耳後。那手指的觸感他再熟悉不過。
「那個啊，我早餐都弄好了耶，不起來吃嗎……」
雖然聲音叨念著，手上的動作卻輕柔無比，一點也沒有試圖叫醒的樣子。
粗糙的指腹順著耳朵的輪廓輕輕滑動，往前畫過顴骨，點了一下鼻尖之後
下移，輕輕撫摸著唇瓣。
那動作百般疼愛，不帶一點色氣，所以他也沒有放任自己的欲望，一口叼
住那手指然後舔弄。
不，他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是醒著的。
「難得看到睡得這麼熟的兔子……閉著眼睛不講話的時候真像天使啊。」
他可以想像此刻對方眼中的畫面。柔美晨曦之中，在潔白床鋪上沉睡的金
髮青年。絲被裹著赤裸的軀體，將露未露，挑逗性十足，然而睡顏又沉穩得讓
人不忍喚醒。
很像天使吧。一定的。但醒來之後又像什麼呢？
手指離開嘴唇，輕輕戳了戳長長的睫毛，他因為覺得有些癢而皺眉，換來
那人低沉的一聲笑。
「再讓你睡一下下，嗯，就一下下，不然要是遲到我又要被罵了。真沒天
理啊，為什麼你睡過頭被罵的會是我？」
一邊碎碎念著，他感覺原本讓身畔床鋪微微凹陷的重量離去，然後是壓得
極低的腳步聲與關門聲。難得那人會這麼小心翼翼的做事。
於是他睜開了眼睛。
柔軟的被褥，乾淨清爽的陽光，自廚房傳來的陣陣咖啡與食物香。
還有他幾乎能看見的，那個人望著自己的睡臉微笑的模樣。
多希望這樣美好的日子能持續下去，什麼都不用思考不用想，單純的欺負
著那個人然後享受那個人的疼寵，就像一對平凡普通的戀人。
但那是不可能的，是光線在蝴蝶翅膀上折射出的斑斕色彩，是早晨清醒前
一秒的美麗幻夢，眨眨眼就消逝無蹤。他揹在身上的罪孽不會放過他。
伸出手臂，他緩緩探向床頭，摸到自己從不離身的手機。
差不多就是這幾天了吧，馬貝里克的耐性即將告罄。而夢醒時會是幾點呢？
打開手機，他瞇著眼睛，設定了鬧鈴。
※
果然，他在下午收到了馬貝里克的召喚。
早該習慣總裁辦公室那略微陰沉的氣氛──當然，這也有可能只是他心情
的投射──但此刻跟以往比起來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明明窗外是那麼明亮的陽光。
羅賓森在泡完茶之後就離開了。將門帶上之後，整個裝潢華麗的空間完全
密閉，成了某種牢籠。
巴納比看著馬貝里克為他調好牛奶與糖，微笑著走到他身邊，領帶上那隻
蝴蝶隨著他的動作震動跳躍。
「巴納比。」嘆息似的呼喚。「我們好久沒有好好聊聊了。」
他接過茶杯，乖順的喝了一口。「是的。」
「在戰鬥顧問這份工作上，我沒想到你會這麼投入。」
隔著茶几，坐在對面的馬貝里克笑容很慈祥，看不出任何異狀。巴納比低
頭又多抿了一口茶。
「……我覺得還滿有趣的。」
「我以為那對你來說不過是小孩子家家的玩意啊，巴納比。」上了年紀的
嗓音十分低沉，像是夾雜著砂礫似的，磨痛了耳膜。「如果影響了本來的工作
就不好了，你說是吧？」
他放下雕花茶杯，正色面對眼前的上司。
「最近的工作我並沒有完成，十分抱歉。」
馬貝里克擺擺手。「這不是需要你道歉的事，只是都好幾個月了吧？只要
是指定的目標，都會搶先一步被英雄逮捕，怎麼會有這麼湊巧的事？」
當然不是湊巧。巴納比垂下視線，完全不接話。
馬貝里克瞄了他一眼，看著他慣性隱藏所有思緒，將表情遮掩在陰影中的
模樣。
「再這樣被英雄影響下去，就違背了我們『創造』出他們的宗旨，你懂的吧？」
「……是的。」
馬貝里克輕輕嘆息，放遠了焦距，口吻裡夾雜許多懷念。
「正因為有了英雄，人們對NEXT的排斥開始逐漸減輕，這個職業帶起了整
個城市的經濟，也讓市民有了信心，有了希望……英雄可以說是個跨世代的發
明呀！而其中有一大部分要歸功於你的雙親，若不是他們提供的研究資料，也
許我們的英雄工業會落後許多年……」
「……是的。」
他低著臉，雙手在膝上交握，鬆鬆的握著。
不能握緊，一旦有一絲絲緊張的樣子就會漏餡。
為什麼這傢伙還敢提到他的父母？為什麼可以大剌剌的講著這些話，而不
會有一點心虛不安？
他閉上眼睛。
「……而今也許是該讓英雄們告退的時候了。」
──咦？
他猛地抬頭，不可置信的望向坐在對面的男人。
馬貝里克安適地靠在沙發上，一個沒有任何防備，深深陷入坐墊中的坐姿；
表情無比平靜，彷彿只是在談論窗外的天氣。
「當然，以我這個一手捧紅英雄的人來講，不由得是有些失落的。不過相
對的，我們也有了新的對策。」說著，鏡片後的混濁眼珠望向巴納比，那一瞬
間似有精光閃過。
「你父母當年傾盡心力研究的人造人已經完成了，你知道嗎？」
掙扎了幾秒，巴納比決定誠實回答。「……我聽說了這件事。」
「啊啊，當然。你也是有你的管道的。畢竟是和你的雙親有關嘛。」馬貝
里克瞇著眼笑了笑，「人造人的開發成功，和最近英雄對我們的處處阻撓，你
不覺得正是一個很好的對比嗎？」
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那種打自心底蔓延出來的冰冷感。他想他是太過
於習慣依賴身邊的那個溫暖身軀，當再次潛進冰冷深海時才會感到無法呼吸。
兔死狗烹，鳥盡弓藏，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馬貝里克先生的意思是，要用人造人來代替英雄？」
「一點就通，不愧是我聰明的巴納比。」象徵性的口頭嘉許一番，馬貝里
克身子前傾，把聲音壓得很低很柔。
「當然，這份清理的工作還是要交給你完成。畢竟這才是你的正職嘛。」
他的視線不自覺從那滿是期待的老臉上移開，緩緩下滑，最後定在領帶上
的那隻蝴蝶。
夢該醒了呢。
「怎麼了？看起來有點不情願呢，真不像你啊，巴納比。」馬貝里克咯咯
笑著，慈祥地望著他。「莫非是這一年多來跟狂野猛虎培養出感情了嗎？」
巴納比一震，完全無法思考，本能抬頭對上馬貝里克的眼。
──啊啊，他想他一定來不及掩飾。
明明就只是聽到那個人的名字而已，卻像是潔白的閃電破開了黑夜，週遭
墨汁般濃稠黑暗的空氣突然消退，他因此而得以呼吸。
那一定是個很軟弱的表情吧。因為馬貝里克露出了沉痛的眼神。
「我親愛的巴納比……看來我當初的決定是錯的……」
體型笨重的男人緩緩起身，走到他的身邊，厚實的大掌輕輕按住他的頭頂，
讓他能依靠在男人的腰間──那是個類似擁抱的姿勢。
淡淡的薄荷味撲鼻而來，巴納比覺得視線開始變得模糊。
茶裡被下藥了。當然，這是馬貝里克的慣用手法。
「我可憐的孩子……如果當時我沒答應羅賓森的提案，你能不能多撐幾年
呢？但我不得不說，這些年來你做得很好，比當初我所預期的還要好……但是
啊，一旦懂得了心軟，所謂的殺手就沒有用處了啊。」
腦袋越來越沉重。他突然想念起那個溫暖的懷抱。
如果生命的最後一刻是終結在那個人的懷中，該有多好。
「馬……里克……先生……？」
沁涼感再次充滿腦海，他無法抵抗，閉上了眼睛。而那低沉的聲音還在耳
邊旋繞。
「……晚安，巴納比。」
※
虎徹很不高興。
先是大前天的晚上，原本跟兔子約好了要到自己家來吃晚飯，結果他等了
好幾個小時，炒飯都涼透了還是等不到人。打了電話過去，卻被冷冷回絕！
「我不記得有這檔事」還有「有這種時間不如多多鍛鍊」什麼的，冷血得
要死的對話，搞得他一肚子火，而且最後還掛他電話！讓他氣得差點把手機給
捏爛。
什麼嘛，這隻兔子什麼意思，放人鴿子就算了，還又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
姿態教訓人，太過分了！
他忍到第二天，怒氣沖沖的殺去辦公室找兔子，結果居然吃了閉門羹──
兔子根本不在。
正確來說，兔子消失了兩天。整整兩天。不僅沒來公司，似乎也沒回家，
因為他在兔子家門口按了半小時的電鈴，大概連死人都能吵醒了，卻一直沒人
開門。
他的確有過這樣被兔子避不見面的經驗，但是跟這半年來的親暱比起來，
這種莫名奇妙的冷處理太沒道理了！就算是他哪裡得罪了兔子，好歹也說一聲啊！
──還是，根本沒辦法說呢？
總不會是沒通知他，自己去執行任務，然後受了傷或是……
猛力搖頭，將那些陰暗的思緒甩掉，卻甩不開煩燥。虎徹憂心忡忡的踏進
公司，走路的腳步聲大得幾乎可以把地板跺出洞來。轉過轉角，他突然一呆，
那個害他又氣又擔心的傢伙不正在茶水間門口嗎！？
「──喂！兔子！」
端著咖啡的頎長背影毫無反應，轉身就要離去。
虎徹瞬間火起，一個箭步跨上去，扯住那個人的手。
「喂！兔子！我叫你呢！」
而當那個人轉過臉來時，虎徹怔住了。滿腹怒氣一下子消失無蹤。
一樣是熟悉的、彷彿刀鑿出來的美麗臉龐，他認得這張曾經吵架過擁抱過
歡笑過的臉，卻不認得這張臉上的神情。
凍得似冰，冷得刺骨，綠色的眼眸毫無感情。
「……兔子，你……」
「我不叫兔子，我的名字是巴納比。」青年淡淡一笑，那笑容又恢復到過
去的冷淡與距離感，甚至比以往更甚。「之前想必跟您提過很多次了，若您再
這樣亂取綽號我會很困擾的，鏑木先生。」
……「您」？
虎徹簡直說不出話來了。
明明只有五公分的身高差，此刻卻讓人有天涯海角的感覺。巴納比的眼神
銳利如刃，微勾的唇角明示著拒絕。
「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當然，希望是工作上的事。」
虎徹瞪著那張漂亮的面孔，瞪了老半天，終於忍不住探手去摸他額頭。
「兔子，你吃壞肚子了？」
然而伸出的手摸了個空。巴納比偏頭閃過他的觸碰，臉上掠過一絲厭惡。
「我說了，希望您是找我談工作上的事吧，鏑木先生？」
……這反差實在是太大了。虎徹愣著縮回手，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反應才好。
而巴納比看著他僵硬的臉，拉大了嘴角的弧度。
「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失陪了。您若有空不妨先做好準備，以免等等出
動時手忙腳亂呢，鏑木先生。」
拋下意味深長的一眼，修長的身影逐漸走遠。
虎徹卻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這是怎麼搞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兔子看起來沒生病也沒受傷，很正常，正常得……就像一年前他剛剛認識
的他。
就像這一年的相處全部都是假的一樣。
究竟是怎麼了？
滿腦子的疑問轉眼化作沉重石塊墜進胃裡，虎徹煩躁的轉身，走回辦公室。
而彷彿是巴納比的預言應驗了似的，下午時他的錶型通訊器響起。
從他當上英雄以來從來不曾遇過的，全員召集，秘密出動。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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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前兩天出差去了，所以晚了一天更文。高雄真溫暖啊ˊˇˋ
如果本章內容大家覺得有任何地方很奇怪的話......是的那就是個疑點。（欸？
感謝各位的閱讀。
還剩下三章。（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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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8.161.173.187
推
12/19 01:17, , 1F
12/19 01:17, 1F
謝謝支持^^
→
12/19 02:54, , 2F
12/19 02:54, 2F
不是呢～是記憶操控！
推
12/19 10:17, , 3F
12/19 10:17, 3F
基本上兔子有被洗，馬背也的確有洗，
只是我看動畫他都隨身攜帶安眠藥(?)，就擅自設定他常用這招這樣:P
※ 編輯: mbczzz 來自: 118.161.173.187 (12/19 1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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