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相知相食(番外:借車前後)
☆取食注意:
- 番外之一,阿祥視角和語氣,BE
- 莫名其妙的小白標題是暫時亂下的 Orz
- 各篇番外均只是提供一種平行時空(?)選擇,
這篇、正文的HE、其他HE番外,都是選擇,
閣下覺得怎樣配襯最可口,請自由選用。作者的決定也常隨心情變化。(喂)
- 有正文雷,如果您還在看正文(嗚嗚有人嗎 囧),又在意劇透的,請先略過~
「借我車,借我車,借我借我借我借我車啦!唐唐唐,家家家,祥祥祥,
你的車借我借我借我......我會好好愛愛愛愛愛愛她,我曾兆文發發發發發誓
——」
同居的三年之中,我聽這篇咒語聽到差點精神耗弱。
我才不是怕他不珍惜我老婆,他垂涎她好久了,一旦女神到手,呵護都來
不及,我是怕他自己有閃失!阿文當然有牌,他一滿十六歲便學會騎車,一直
想要投資一輛自己的車,但他可不是慣常騎車在道路上闖蕩的老練駕駛,他是
地鐵一族,很多駕駛該注意的號誌可能都已陌生;加上他曾在我眼前跌那一大
跤,我怎麼可能放心?我對他駕駛安全的擔憂,就如同爸媽操心剛剛成年的兒
子一樣。
他跌那一次,一定要我講個比喻的話......那時我的心都嚇得掉在公路上
了。如果當時我叫他他沒有應我,我真的不知自己會不會失控,或者一起暈倒
。我自己騎車跌倒好幾次,每次摔下去的瞬間,我都沒有這麼怕。反正,通常
車禍的當下,你也沒有空閒可以怕。
這幾個月我重新訓練阿文的騎術。他不是很高興,覺得被我看低,我們很
久沒有真正吵架,廚房那些鬥嘴我覺得都只是情趣,可是為了這件事,他真的
生了我的氣。我這麼做,說到底,無非為了找一日借車給他呀,我想讓他單獨
兜幾圈,想看他意氣風發的笑容。我懷著又像導師、又像老爸老媽的心情訓練
他,正是為了讓他安安全全地過一把騎車的癮。
唉,如果不是我自己需要代步工具,叫我將車子送給他當禮物,我都願意
,我才不是看重老婆甚於他呢。甚至,等我以後找個時機,賣掉幾隻目前走勢
尚在看好的基金,搞不好能分期買一輛好車給他;他這個人不適合復古車型和
頻率偏高的引擎聲,他是個漂亮又感情豐富的人,那麼我們可以挑選一輛外型
流線、引擎聲低沉渾厚的。只是我沒有把這個盤算講出口。
直至我們吵了好幾場,他氣到故意放一隻嚓嚓響的時鐘在床邊,令我失眠
。為了我的健康,也為了我們的感情,我想跟他停戰,終於老實把這幾句話說
出來了。
他聽我這樣剖白,低下頭笑得很詭異:「...嘿嘿,把老婆送給老公,是有
一點奇怪。難怪你要另找一個老婆給我。」
接著他抬起眼皮,露出像水一樣的明亮眼睛,給了我一吻。「你的好意我
心領了。我也不要多一個老婆,一個囉唆的教練老公就足夠我應付啦。」
我正感覺心裡甜甜的,他又說:「你賣掉基金的錢,還不如拿來買我們的
家。」
我嚇了一跳,開門見山地跟他抗議:「買樓的錢我一個人出?那我賣了我
自己也出不起呀!」
他抓起我的手掌,一邊親,一邊說:「你是大股東,那你請Cynthia老闆加
我薪水啊。我兼做兩間餐廳的廚師,兩頭月薪加起來都不夠你一個專案的分紅。
」
他柔軟的薄唇在我手心不斷輕輕觸著,我被他親得忘記自己原本要講甚麼
,一時有點發懵。他笑吟吟地說:「行啦,我通通都是說笑的。租屋也很好,
現在這個家很好。今天晚上,我為所有得罪你的事情做一桌好菜向你道歉。」
真的夠好了。橫豎我們兩個各有各忙的人晚上一到家就膩在一起,實在不
需要太多空間。
經過我比政府發牌還要嚴格的道路訓練和交通規則筆試,我覺得差不多可
以放阿文上路去玩玩了。我其實還想更嚴苛一點的,我差點去問公司同事,能
不能幫我寫個模擬遊戲程式,專門刁難新手駕駛的?若非知道可行性逼近於零
,我會強迫阿文在電腦前將那遊戲破關三次才放他出閘。
我們在五點十五分來到郊區,找了一條我極為熟悉路況的公路。夏天要享
受馳騁之樂,最好是在清晨。尤其阿文被我套上了我的大夾克以策安全,好像
一個玩偶被我裝扮,日間騎車可是會中暑的。這條路再過去便是城市邊界,早
晨五點到六點之間,幾乎不會有行車,一到六點,我就會押他回家。
阿文不再是Sherman創廚的店主,如今可以享受休假。從前我們夜遊到這裡
時,他總是很疲倦,現在他那雙精神奕奕的眼睛已不只像流水,被夏天早上的
太陽一照,簡直就是散落的寶石。
在我心目中,他專注看我的眼神就是寶石。
***
戴上頭盔的前一刻,他在車上回過臉對我笑,笑得完全沒有保留,好像要
藉著那一笑,將所有一切交給我。清晨的天光裡,我的頭盔很耀目,我的車很
耀目,和他眼裡的光澤混成一片。
快快啟程吧,我在心裡對他說,你十八歲不是就夢想這樣做嗎?快追上十
八歲那個抑鬱於現實的你,也追上前生,追到那個看不清前路、邊喝生日酒邊
對我耍賴的你,快追上我們錯失的迢長日子,拋去不快樂的我們,回到任何你
想回去的最初,把你想做又沒機會做的自我找回來,無論你叫作甚麼名字。
這三年之中,我終能看到他笑起來眼裡沒有淡淡的憂愁,而這都是因為我。
我好高興,終於換我逗你笑了。我這個人這麼悶,多得你不怕辛苦,前前
後後圍著我轉圈,藏著心事不說,千方百計要我變開朗。而今我總算是比較開
朗了,今後我倆換換位子,讓我來討你歡喜吧!
如果換成伶牙俐齒的他,會有很多華麗的說法,來形容這刻心情。他的口
才和文筆,竟然好過我這個學文學的,就像那一世他沒學過音律卻比我還懂唱
歌一樣。我是呆子,是他口中的宅男,口裡不懂得言辭,心中同樣笨拙,我沒
有別的說法了,只能一遍一遍地想著,我好高興,我好高興,我...我好高興。
我此生沒法更開心了,我知道他也是。
他驅車衝進那一片和暖的朝陽時,那笑容還停留在我的眼前。他的背影裹
著我的夾克,好像是我懷抱著他上路。這一瞬之間,我好希望有個甚麼神奇的
機器幫我凍結住這剎時光。
——這一次,我到底在我們人生還停留巔峰的時候留住你了。
***
我的願望沒有落空,一聲巨響與拖行了十多尺的剎車聲,替我凍結了那個
開懷到極致的片段。
***
而我寧願自己從沒有過那個念頭。
對,我寧願下半生所有的願望都不成真。儘管拿走我全部的運氣,我不在
意,只要能夠把剛剛那一個片段倒轉。目光越不過大型貨車的車身,但我拚盡
全身氣力在心中求懇,以致於這不太長的一段路,我卻行走了好久好久。我慢
慢地邁過公路上煞車的印痕,最後跪倒在車輪旁邊。
如若那個片段倒轉了,我要攔下他,在生死關前不放手地抱著他。假使他
執意要騎車上路,我便跨上後座,到哪裡都同他在一起。我已經讓他獨自踏入
了幽冥一次,我怎麼能讓這種事再發生!我怎麼可以。
(他會說:「喂,是你借車給我的,現在又不准我騎?」那麼我會回答:
「那好,你載我去玩。我載了你無數趟,到你報恩了,換我享福啦。」這樣,
他便不會拒絕,我們就不會分開。他一定會說:「載你也可以,那我要你用我
抱你的方法抱我。」)
(我有甚麼理由不欣然從命?)
我們分開的時間已經那麼長,長到說不出確切的紀年,沒道理只能在一起
三年,沒道理的。我死命搖著頭,否認這個完全無解的狀況。當我呼叫的交警
和救護人員圍上來,我沒有理他們,跪在地下,想一想不合理,又搖了搖頭。
……你在哪裡?你跑到哪裡去了?碎裂頭盔裡沒有任何回應,夾克下扭轉
斷折的身體也不像我所認識的曾兆文。我想阿文是穿出身體,到別處去了。於
是我耐著性子問,阿文,不管你現在跑到哪裡,可不可以請你答我一聲,讓我
知道你不痛也不害怕?
一聲,就好。
對我而言,事件當時的公路很靜。我似乎看見方才那麼鮮活的笑容無聲著
地,碾成一條血路。然而,血路上沒有哭叫,沒有呻吟,結束得乾乾淨淨,俐
落得太像他,幾乎使我懷疑這是他選擇的告別。
他每次離開我,都是這麼乾脆,第一次的死別是這樣,第二次的生離也是
,每次都是。
(如果你這次不是故意離開我,何解你要在離開我的前一刻,彷彿幸福到
盡那樣...對我笑?)
(那是不是你想要我永遠記住的模樣?)
可是我已經記住你太多太多樣子,你左右不了我的。阿文,你又全搞錯了
。我陪你去姨婆家,你轉身撲在我懷裡哭的樣子;你瞧著我替你試口味,將你
的實驗作都吃下去,那又甜美又無賴的樣子;還有你沒表情的樣子...唔,那是
你睡著了,靠在我肩頭,我俯視你放鬆的臉面,全無心機的男孩樣,純真到我
擔心這個世界會讓你受傷。這些模樣,我全記住了,我還以為此生可以不斷不
斷複習的!
我沒想過會有盡頭。
我始終等不到期待的那聲回答。我讓出空位,急救人員搶上來擺佈那具陌
生的變形身軀。我側著頭,趴在地下,一隻耳朵貼著地,想從路面的鮮血裡聽
出些甚麼。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那些血像是仍有微溫。又或者,是我的皮膚
太冰冷。
曾兆文,你記不記得一開始我為甚麼會來找你?我是來陪你、來令你快樂
的。從前我沒有好好陪過你,所以這次我要聽你說一輩子的廢話,你做的菜我
通通吃下去,你酒醉了可以倚著我睡,你的人生若黯淡了,我便抱著你不放,
不讓你像從前一樣孤單。
所以啊,你怎可以不要我陪了呢。
大型貨車幾乎是打橫停在公路中央。這輛由邊界開來的超速車在事發當時
騎線行駛,似乎找不到正確的車道。阿文迎上去時,貨車車頭急擺,猛然正對
阿文開過去。顯然司機不熟悉此處車道,高速之中,不及反應,竟反而逆向闖
入這一側。撞倒了我的車,巨輪便捲著它緊急剎停,等到煞住沉重的車身,已
經將我的車拖出很遠。
我失去氣力地臥倒,眼裡只看見輪胎的粗糙質地。我推理著事發原因,一
句句有條不紊地在心中流過,彷彿是一個電台在報導,彷彿是另個世界的事,
與我無關,與我們無關。
都不重要了。只要這世界允許我再陪你一分一秒,我甚麼都不追究。
似乎有人在叫我,問我甚麼話題,也有人輕輕扳著我的肩膀。我搖搖手,
叫他們別吵。自己都被自己的鎮定嚇了一跳。我要眾人安靜的理由很簡單:如
果阿文還在這裡徘徊,我要聽到他一句答話,才有辦法帶著他離開。
我俯臥著,緊靠血跡,在等待中失去了意識。
***
後來,我便想起,他不是有意丟下我的。
如果他早知要道別,不會笑得那麼輕快又純粹。他會不捨得我,只要他的
笑容裡有一點點憂傷,我一定看得出來。前後兩世,我見過他這麼多強顏歡笑
的時候,他一分一毫的做作都逃不過我的眼睛。他那樣笑法,分明是打算騎車
兜完一圈就要回來我身邊。而我呢,也等著他兜風回來答謝我。
他道謝的方式多半是在馬路邊狠狠吻我一口。他會揭開頭盔,亮出淘氣笑
容,然後像這兩年數不清多少次一樣,在大街上趁我不備,一把捉住我,有點
粗魯地強吻;接著輕輕推開我,自己跳開兩步,帶著一臉得勝的表情環顧四周
,搞得路人以為我倆在表演甚麼行為藝術。公路上沒有行人,他還是會表演給
樹木和青山看。因為他常說,我們要親密到連街燈都嫉妒。
我始終在等他歸來的那一吻。
在廚房裡,有時我等他回來指示我該用哪一種胡椒,黑色、綠色、還是白
色?有時我故意在中式菜餚裡下了黑胡椒,希望他可以回來糾正我,叫我不要
急著玩創意,老實使用白胡椒粉就好。有時我拿起胡椒罐,磨著磨著便愣住了
,我總是看這個樸素的木造罐子不滿意,想要買一個透明厚質塑膠又有典雅造
型的,他覺得我太花俏,廚房又不是開放參觀。後來他妥協了,但規定我不可
以拿倆人的家用金去買這種多餘東西;我跟他說:「你陪我去選購,我便用自
己的私房錢。」
我一直沒買成,因為說好要一起選購的人始終沒回來。我不能不問他意見
就下決定,因為胡椒罐是要擺在我們的餐桌上的。
晨起時我從漱口杯中抓起粉紅色牙刷,看看另一支綠色牙刷,便將它沖洗
一下,看起來像是它的主人還日日使用著它。我們的牙刷組合本來是一藍一綠
,可是我老是拿錯顏色,他索性命令我換一支紅色的。我不甘心地說:「我堂
堂大丈夫,幹甚麼要換成紅色的?為甚麼不是你換?」
他說:「哼,堂堂大丈夫不拘小節,用甚麼顏色都不損雄風,哪怕換成粉
紅色都不會在意。」就這樣,他一句話激得我當真跑去買了一支粉紅色牙刷。
晚間睡覺前,我閱讀著他的書籍雜誌,有時回頭想跟他說句評論,卻一下
子失了神。他的空位我還為他留著,睡房重新裝修後,我們曾經為了爭睡哪一
側爭了幾天,我讓他佔去了我想睡的位置,現在也保留著不去進佔,以免他回
來時,認不出我倆的床。熄燈蓋上棉被的時候,有時我會克制不住,明知不會
有回應,仍在黑暗中低聲說一句,阿文,睡吧。
——然後與我一道醒來,和我一起吃早餐,再度提醒我天天吃肉腸捲或煙
肉並不健康,偶爾來個蕃茄炒蛋吧。我會嫌他嘮叨,同居不過三年,便成了一
個「黃臉公」。隨後他又會說,「是你的黃臉公,跟定你啦,你想賴嗎?」
我從來沒想過要賴。
廚房的刀組該磨了。在那個清晨的幾日之前,我替他買了一個很好的省力
磨刀器,又買了一塊磨刀石。崇尚儉約的他埋怨我:「你買功能重複的東西做
甚麼?」可是,我們原本說好,周末來把整個刀組好好磨利。磨刀石的使用很
講技巧,如何不傷刀刃又磨得銳利,也有一點學問。阿文知道我不擅長磨刀,
他說,你是少爺命,第一次認識你,你就常常要我幫你磨菜刀肉刀,那時我還
順便替你磨劍,因為懂得磨菜刀的人,磨劍肯定比你強。
我說:「那你教我囉!一個稱職的廚子不能等別人準備齊全了才上陣對吧
?你是我廚藝老師,你不教我誰教我?」跟他在一起,我撒嬌的功力與臉皮的
厚度均以神速增加。現在,我一個人磨完了刀,左看右看,覺得刃口好像被我
磨出了甚麼不該有的痕跡。我吹開刀鋒上的鋼屑,把滴在磨刀石上的眼淚擦掉
,輕聲說,誰叫你不好好教完再走。
你看,你欠下了這麼多債沒有還清,以你的性情,不會這麼不負責任的。
你也不想離開我,對不對?
那個晚上,我又做了孩提時候的夢。我一個人站在這個似是很遼闊又很窄
迫的空間,空氣灰黑而暗啞,身邊連一棟樓、一棵樹都沒有,腳下也沒有道路
,只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有一些浮遊於空中的山水影子,好像有人在那裡掛了
一幅水墨。我知道自己必須向前行,可不知道前方是甚麼。夢中的我不願前進
,不斷在原地找尋一些東西。
好像應該要有花的?在一片沉黯之中應該要開著鮮豔的紅花。發夢經常是
這樣的:你一到夢中,便帶著一些對夢境背景的認識,有點像打電腦遊戲事前
已經知道設定。我知道我來到此處,就應該看到那一叢紅花再離開。我不知道
那些花確切說明甚麼,只知道那是甚麼人刻意留下給我的記號。
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他不給我記號,我怎麼知道下一步去哪裡?在遙遠的未來該怎麼找回他?
我醒來時是標準的七點半。很醒睡的我一向不需要鬧鐘,連喝醉酒都不需
要。阿文走了以後我忽然變得對酒精沒興致了,告別式結束後,重車club一群
兄弟陪我喝了一個晚上悶酒,結果喝得最少的人是我。我得保持清醒,才能把
阿文不在的事實學會,學進心裡。
七點半,床頭窗外的太陽已經很耀眼,稍稍安撫了我夢中剩餘的驚恐和哀
傷。我看著身邊床位那個始終立著、無人去使用的枕頭,有一絲秋日涼風從氣
窗拂到我臉上。
我忽然想起來當初這個「遊戲」的設定是甚麼。人生走到了某個階段,在
某個地方,得要拋開舊事才能再世為人,在那裡你必須把對你很重要的人都忘
記,把你付出和得到過的深情都抹掉。我和阿文的約定是這樣的:設若先到的
人為了遺忘對方而痛苦,便將痛楚栽成一地的花。
我從未有過這種經歷,因為我始終帶著對他的記憶,走過漫長的時間。夢
裡的聲音告訴你,遺忘是痛苦一時,選擇記憶卻會牽絆很久很久。我可不想忘
,被牽絆著可能很難受,但我一定捱得過,只要能順著牽絆找到他。
這次他是做了和我一樣的抉擇了。選擇等待我,不再像從前灑脫無情。
這抉擇不算太好,因為等待的煎熬和尋找的流離浪蕩是同樣寂寞。然而是
我這個人令他想要這麼做,這次的相知,總算讓他願意記住我了。
我坐起身來,把剛剛被我眼淚浸濕的、他的枕頭拍得鬆軟,讓它在燦爛的
陽光裡晾乾,又把我睡到亂七八糟的枕頭也拍一拍,並排著放在一起。我是個
起床幾乎不摺被的人,阿文摺的棉被則彷彿是要行軍一樣。我回想了一下,便
模仿他每天摺被的手勢,將一條好棘手的大雙人被摺疊得整整齊齊,把床單縐
褶也細心壓平了。
因為他選擇記住我,我要在所有今生的日子裡,帶著很多的他,把人生過
好,直至我倆見了面,他便會認出我的意識裡有一半是他的影子。
我來到廚房,將兩條肉腸丟入烤盤。轉念一想,禁不住微笑了一下,順手
拿起兩顆雞蛋,把蛋液打勻,下點胡椒和鹽,又切了個紅熟的蕃茄。
我哼起他常在廚房哼的歌,替自己炒了一碟香噴噴的蕃茄炒蛋。
〔番外之一完結〕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92.236.42.56
※ 編輯: larva 來自: 92.236.42.56 (01/03 11:44)
※ 編輯: larva 來自: 92.236.42.56 (01/03 11:45)
推
01/03 12:05, , 1F
01/03 12:05, 1F
→
01/03 12:07, , 2F
01/03 12:07, 2F
→
01/03 12:07, , 3F
01/03 12:07, 3F
有,我有寫日常閃光...XD
→
01/03 12:08, , 4F
01/03 12:08, 4F
→
01/03 12:09, , 5F
01/03 12:09, 5F
阿祥是個內斂到要死的人,他的陳述是這麼平淡的~
推
01/03 12:14, , 6F
01/03 12:14, 6F
我是想寫甜的BE呀—— :)
推
01/03 13:21, , 7F
01/03 13:21, 7F
(作者顯示為暗示被讀懂很開心)
推
01/03 22:15, , 8F
01/03 22:15, 8F
番外之一即是選項之一啦 XDDDD
本篇專供BE控選用(我真的不是在說我自己)
→
01/03 22:16, , 9F
01/03 22:16, 9F
→
01/03 22:17, , 10F
01/03 22:17, 10F
阿祥真的很沒人氣,大家怎麼都偏袒阿文 XDDD
推
01/03 22:19, , 11F
01/03 22:19, 11F
原就想寫啼笑皆非...我是說淚中有笑的收場呀
(不是牧場 s大不要再看錯啦...囧)
(小聲)無膽春童終於開專欄了:
歧路中途:
http://www.myfreshnet.com/BIG5/literature/plugin/indextext.asp?free=100251297
大B板的文章以及一些BG文(!)會陸續放上。
短版網址:
http://tinyurl.com/79bgyeu
※ 編輯: larva 來自: 92.236.42.56 (01/04 01:29)
推
01/04 20:55, , 12F
01/04 20:55, 12F
謝謝喜歡 :))
而我更愛寫啼笑皆非(又來了)、分不清H還是B的E...(這啥文法)
喜歡不太絕望又仍有惆悵的結尾吧,世上許多事是這樣(我的回覆好難得感性!)
推
01/04 21:17, , 13F
01/04 21:17, 13F
→
01/04 21:18, , 14F
01/04 21:18, 14F
→
01/04 21:19, , 15F
01/04 21:19, 15F
是呀,他看透別人卻看不懂自己的心在誰身上,算來算去沒算到命運。
世情變換,多數沒有最終極的牧場(誤),一好一壞循環,
這故事裡也只是多了一種轉世(偽穿越??)的延伸而已。
※ 編輯: larva 來自: 92.236.42.56 (01/05 02:47)
推
03/27 22:11, , 16F
03/27 22:11, 16F
BB-Love 近期熱門文章
PTT動漫區 即時熱門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