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2568 番外4:比如傍晚(03) 微限

看板BB-Love (Boy's Love)作者 (玫瑰與狐狸)時間12小時前 (2024/10/07 17:38), 編輯推噓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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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小碎肉的防爆頁-------------------   樊少勳拿出手機,從通訊錄中找到一個名字,數次想按下通話鍵卻躊躇不前,他嘆了 口氣,跳出那個頁面,轉而撥打另一個號碼,電話響了很久,直到進語音信箱之前都沒有 被接起,光是今天他就打了四、五次電話,每一次他的希望都落空,消失在無人接聽的電 話彼端。   這是他聯絡不上周煦的第十天。   從北部回來的隔天,他上班時一直無法集中精神,到最後關帳時竟難得是他的櫃台出 錯,有一筆不小的款項數目對不上,整間分行人仰馬翻,最後才抓出是他的輸入錯誤,而 客戶也沒有發現就把存簿帶走。所有人對於他當天如此心不在焉感到驚訝,畢竟他向來謹 慎,除了剛進分行對工作不熟練的時期,已經很久沒發生過這種粗心大意的事。幾個同事 企圖鼓勵他,說大家精神不濟的時候都會出錯,睡飽一點就好了,他笑笑地接受同事的安 慰,真正的原因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和周煦不歡而散比想像中更加痛苦,更何況,迷路 的驚惶餘悸猶存。   下班後他打了幾通電話給周煦,想約出來見面談話,對方既沒有接電話,也沒有回撥 ;傳訊息的結果是相同的,無消無息,塞滿了信箋的玻璃瓶被洶湧大浪所吞沒。他說服自 己,周煦或者和昨天的自己一樣,還未從激烈的情緒動盪中恢復過來,需要獨處,需要整 理好思緒,才能好好面對彼此的爭執,即使這件事讓他失眠。   音訊全無的第五天樊少勳開始感到焦慮,他不知道周煦只是需要更多時間,還是會從 此在他的世界消失。周煦的工作性質特殊,他們並不是每天講電話和傳訊息的戀人,可是 他向來知道周煦在哪裡,對方有長時間帶團的行程總是事先告知,與其說報備行程,不如 說自然而然分享著彼此的生活,從來不曾讓他如此心慌和焦急。   他克制自己想和周煦聯絡的衝動,上班時瞪著眼前的報表,解讀不出數字與數字之間 的關聯,阿拉伯數字是爬滿書頁的衣魚,毫無規律,啃食脆弱的紙張,讓它們碎裂。他的 異常連樊少慈都看得出來,數次欲言又止想詢問他的狀況,最後還是沒有問出口,他只能 苦笑,因為真的跟周煦有關。   第七天他瞞著家裡向分行裝病請假,在周煦的公寓門口等了一整天,門鈴沒有回應, 緊閉的大門也無人進出,這段等待的時間比在山上更難熬,迷路的時候雖然不知道自己是 否走對方向,但往前探索一百公尺,就是多了一百公尺的可能性,然而漫無目的的等待卻 沒有盡頭。他用手機撥打室內電話號碼,隔著鐵門,電話鈴響個不停,終究因為他切斷通 話而安靜下來。   樊少勳看著日光穿過樓梯間的窗戶,在階梯上一格一格地移動,直到外面的陽光完全 消失,只剩路燈微弱的光線,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去。如果周煦去帶團了,根本不在家, 他的等待就是徒勞無功,但怎麼能不試一試?   來到周煦失聯的第十天,他早已從認定周煦避開他、刻意不與他聯絡的煩躁不安,來 到懷疑起周煦是不是發生意外的恐懼。他安撫自己,如果周煦真的出了事,就算他不是法 律上會被通知的親屬,周澈也該聯絡他才對。他拿起手機,不想承認自己和周煦之間竟走 到需要靠第三人傳遞訊息的這一步,他隱隱覺得周煦在逃避些什麼,可是黑影卻模糊不清 。思考許久,他終於撥出周澈的電話號碼。   電話那頭的聲音與第一次見面時相同,是直率明亮的音色,這大概是周煦和周澈的另 一個不同。   「抱歉,我知道你忙著準備婚禮,但我已經好幾天聯絡不上周煦,他的住處也沒有人 在。」樊少勳停頓了一下,艱難地將話問出口:「你知道怎麼聯絡他嗎?」   電話那頭不知道是因為驚訝還是其他因素而沒有立刻回答,沉默了幾秒,周澈才略帶 遲疑地說:「哥他從今天開始帶隊走南三段,昨天就提前出發去花蓮了,是因為同事腳傷 才臨時接下的工作……我以為他有告訴少勳哥?」   樊少勳沒有回答。   周澈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擔憂,有些急切地詢問:「少勳哥,你們吵架了嗎?其實哥平 常去哪裡帶團都不會告訴我,這次特別打電話來說這個,我也覺得很奇怪,但他說這次的 行程比較長,也比較危險,除了熟識的留守人,還是跟家裡說一聲比較好,所以才打給我 。」不等他反應,周澈自顧自地做了解釋:「哥一定是怕少勳哥擔心,所以才不跟你說。 嗯,沒事沒事,等他十天後下山再好好罵他一頓。」話鋒一轉,「婚宴幫少勳哥留了一個 位子,記得把那天空下來喔。」   南三段,又是一個屬於周煦的世界而他沒有聽過的名詞。   樊少勳迫不及待翻找起與南三段有關的資料,札記、地圖、山難新聞,彷彿這樣就能 立刻在路線圖上面發現周煦的蹤跡。「中央山脈的心臟」、「最難的百岳路線」、「最深 的山野」、「野生動物樂園」,一段需要八到十二天才能完成的旅程,不論從台灣的哪一 個角落出發,至少都要四天才會抵達核心地區的偏遠之地,甚至去年才有一行五人中,一 人死亡、一人失蹤的山難事件發生。   幾張照片搭配作者寥寥數筆的文字解說就讓他背脊發涼,佈滿碎石、一失足就是萬丈 深淵的斷崖,溪水湍急的越溪路線,山徑繁複難記、不易尋路的區域。周煦很久以前就對 他說過,山是殘酷的,他也知道周煦這份工作的危險性,可是當真正看見這些資料時他才 真正膽戰心驚,原來周煦一直都行走於危崖之側。他把這件事看得太簡單了,死亡並非不 可預期。   這就是他迷路時周煦所嘗到的滋味嗎?相信對方的能力與為對方擔憂毫不衝突,於是 他明白了周煦當時的痛苦與焦急。他想擁抱十天後從南三段返回的周煦,用力感受對方的 存在,就像那個顫抖、幾乎將他輾碎的擁抱,慶祝死亡遠去;可是他下山了、回家了,為 什麼周煦卻選擇遠離?      「少勳?」   樊少勳將頭從雙膝之間抬起,映入眼簾的是周煦明顯訝異又複雜的表情。他從周澈那 裡知道周煦回程的時程表,稍微提早一點到周煦家門口等他,但隊伍在下山途中遇到午後 雷陣雨,有隊員滑倒扭傷,因此整個行程耽擱了,周煦比起原本預定的時間還要晚了三個 小時回家,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他坐在樓梯間的台階上,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姿勢讓 身體僵硬,他想自己的聲帶一定也同樣僵硬,才會明明無比想見周煦,現在卻一句話也說 不出來。   周煦垂下眼睛,避開樊少勳的視線,一邊掏出鑰匙開門,一邊說:「我沒想到你會在 這裡等……周澈只說你問了我的行程。」中間是一段長長的沉默,只有鑰匙轉開鐵門的聲 音,周煦換了一把鑰匙,打開第二道門鎖,「其實你明天要上班,不需要等我到那麼晚。 」   他跟著周煦走進公寓內,看著周煦放下大背包,打開房間裡的燈,空下一段時間,安 靜無人的空間突然亮了起來,細微的塵埃在空氣中飄動,在柔和燈光下不知為什麼有種蒼 白的色調。   「周煦,你爬山的時候想過自己可能回不來嗎?」他終於找回說話的能力,第一句對 周煦說的話,不是「歡迎回來」,也不是對無故消失二十天的指責,而是上一次周煦對他 說過的話。   周煦挑眉望著他,似乎沒想過他會問這個問題,他們的視線終於交錯,周煦卻又將眼 神移開。「當然有。畢竟登山本來就是冒險,總要拿自己珍貴的東西作為賭注,才能將美 好的經歷帶回來。」這幾句話說得就像某種空洞的宣傳詞,過分好聽。   「你知道自己有可能從此留在山上,可是你卻不告訴我你去了哪裡,一聲不響,突然 我就聯絡不上你了,我不知道你要去多長的時間、去的地方有多危險、什麼時候應該到家 ,連為你擔心都做不到!」樊少勳以為自己可以平靜地說這些話,可是他止不住氣憤的眼 淚,他的手在顫抖,心情並沒有看見周煦平安回家的如釋重負,他不知道周煦在想什麼, 甚至不知道他們之間該解決什麼問題。「周煦,你在懲罰我嗎?如果是,我現在知道自己 的魯莽讓你多擔心了,那我們可不可以談談?」   周煦此刻如同一抹稀薄的幽影,那雙眼淡得看不出情緒,他抹去樊少勳頰邊的淚水, 語氣疲憊而冷靜:「我沒有在懲罰你,少勳。對不起,不會再有下次了。我不覺得……我 們有什麼需要談談的必要。」他讓樊少勳在沙發上坐下,端了一杯水過來。「我需要洗個 澡,待會再說吧。好嗎?」   溫柔而疏遠,周煦身邊像有一陣濃霧將所有人都阻擋在外,這些人之中也包含樊少勳 ,彷彿他們曾經共處的時光都不存在。這樣的周煦比怒氣沖沖更讓他難受,他以為自己比 起其他人已經踏了好大一步,就算沒有完全走進周煦的心扉,至少也在門口觀望,隨時都 可能被邀請入內。但周煦的態度就像面對一個不熟的客戶,關心、容忍卻不在乎。   周煦沒有花太多時間在浴室裡,很快就穿著輕便的居家服走出來,頭髮只用毛巾擦過 ,帶著濕氣。他坐在樊少勳身邊,極為自然地繼續剛才的話題:「其實周澈打電話罵了我 一頓,他說無論如何我都不應該讓你有這種感受,所以,沒事了,我只是沒考慮那麼多。 」   「我不是想要你道歉,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你很反常,這樣的事很反常,你就是在 刻意避開我……」樊少勳的聲音在顫抖,可是更多的是茫然,他的憤怒無處可去,周煦的 態度就像這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去花蓮之前你已經有十天沒有接我任何一通電話、 回任何一封訊息,如果今天我沒有在這裡等你回來,你會聯絡我嗎?還是繼續假裝沒有我 這個人的存在?周煦,你是不是又擅自做了什麼決定,就像你曾經決定要放開我一樣?我 說過不要擅自為我做決定!」   空氣中只有寂靜,不安在兩個人之間蔓延,周煦的回答是一個意味深長的吻,而非言 語,他吻得很深,舌頭撬開牙齒進入深處攻城掠地,挑逗地劃過樊少勳的上顎,與另一條 舌頭糾纏。他拉扯對方的褲頭,動作中帶著隱隱的急躁,並沒有花太多時間就把樊少勳的 長褲脫下,溫暖而粗糙的手指圈住半硬的性器,很快就讓它全然潰敗。   樊少勳以為自己能夠抵抗,或者至少他試圖抵抗,然而並沒有。他太過渴望周煦,用 來彌補這段時間的孤獨、無助與痛苦,即使在憤怒之下,他仍然主動迎合對方的動作。光 是周煦本身就足以喚起他的情慾,更何況是刻意的挑逗,他不甘示弱地回吻,將無以名狀 的那些都發洩在激烈的相互佔有,神智逐漸模糊,當被貫穿之時,周煦扣住他,讓他只能 任由自己迷失霧林之中。   但他本來就無處可逃。    ----------------------- 以下開放大家一起譴責周煦!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25.229.124.145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728293902.A.C8A.html

10/07 21:18, 9小時前 , 1F
這真的太揪心了,失聯太讓人無助了
10/07 21:18, 1F

10/07 23:19, 7小時前 , 2F
好,我罵!
10/07 23:19, 2F
文章代碼(AID): #1d0wmEoA (BB-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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