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綴歌] 調換少女(45)：龍

看板C_Chat (希洽)作者Vinygli (Vin)時間3小時前 (2025/06/20 21:06)推噓0(0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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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篇連結：#1eGlA1sh (C_Chat) 大家晚安，Vinです。感覺在最近的奇幻作品裡好少看到龍的登場這麼「隆重」了(x 正文開始又細又滑的沙地只要稍微擾動就像流沙一樣輕易滑開讓路給重物，但是那個重物瑟琳娜卻經受不起這麼客氣，差點被滅頂。還好鐵狼有與巨大身軀相符的大腳，有足夠的表面積可以分擔壓力，恢復平衡後趕快幫忙把她拉出來。「謝了……」被叼著後衣領提起來的瑟琳娜正想道謝，卻發現眼前正跟另一張大臉四目相對。不過說是四目相對好像不太對，多眨好幾下眼把沙子眨掉後終於看懂眼前是什麼的瑟琳娜不禁尖叫，一不小心吃了好幾口沙。眼前竟然是一顆骷髏頭。她多看了好幾眼才看清楚，因為那副頭骨太過巨大，光是一邊眼睛的洞就夠裝下整個瑟琳娜，光是要看到頭骨的全貌就花了好幾秒，然後又花了好久才分辨出巨獸的五官，看起來像是鱷魚的頭，但是腦袋後面長了一對威武的角。為了仔細確認，瑟琳娜跟鐵狼又挖了挖附近的沙子，並且有更多的沙子受她們的擾動自己從她想確認的東西上滑落，這才找到了有著劍一般爪子的前腳，還有剩下前肢骨架依舊巨大、生前想必更是遮天蔽日的翅膀，剛剛絆倒他們的就是牠的尾巴。周圍的土裡也四散著剝落的鱗片，跟瑟琳娜手裡的指南針外殼很像。雖然看到頭就有概念了，但是如今瑟琳娜還是不禁瞠目結舌，久久說不出話來。龍。古老時代的天空霸主，現在正沈睡在陌生的土地裡。從皮肉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來看，牠應該在這裡躺上好一段時間了，漫長到牠已經幾乎完全與黑色沙漠合而為一，只留下最標誌性的存在證明。第一次看到龍的骨骸，瑟琳娜也不禁忘了急事，停下腳步仔細欣賞牠偉岸的遺容，並忍不住趁著這裡不是博物館或銀行，旁邊沒有禁止觸摸的標誌就伸出手體驗看看龍骨的觸感。經過細沙經年累月的摩擦後，就算是像鋼鐵一樣沈重、堅硬的龍骨也被打磨的像鏡子一樣光滑。即使騎在鐵狼身上，瑟琳娜的手還是只能勉強越過牠的下巴摸到斷頭台似的兩排牙齒，只是摸了一下就趕快抽回手，以免「斷頭台」不知何時會落下。對龍骨有興趣的似乎不只有她，當她再次想要踏上旅途時，卻發現手裡的指南針不聽使喚，在手裡胡亂地找不到方向，就像是正常的指南針在磁北極、地球磁力的源頭就在腳下時一樣。以防萬一又左右調整一下方向，才發現指針之所以顯得搖擺不定，是因為在她的手朝向不同方向時，指針最後的目標也會大幅變動，但是最後還是會停下來，就像是指出一個近在眼前的東西一樣。看來目標應該不是眼前的龍骨，不過應該也很近了，只是還埋在沙堆裡而已。畢竟這對能控制風暴的妖精來說，只能算是家裡的一點灰塵而已吧？瑟琳娜沒有那麼厲害，但是她似乎也不是無計可施。現在手上沒有其他適合的東西，瑟琳娜只能拿出眼鏡用手擋在鏡片後面，這樣鏡片上勉強可以映照出她的身影。「聽說大野狼出一張嘴就能吹垮房子，你可不會輸給牠。」在妖精眼傳送的魔力強化下，鐵狼用力吹出長長的一口氣，吹起了一整片沙塵暴。就算知道這黑沙特別輕，看起來還是非常驚人，不過瑟琳娜卻沒那個眼福，因為她得躲在牠後面以免吸到飛揚起來的沙塵。等到風砂終於止息，瑟琳娜眨眨眼睛、搖搖頭把噴到臉上的黑沙甩掉，才終於可以把視線投向前方。只有妖精眼的光實在難以照亮眼前大片的黑暗，但光是隱藏在微光中無數龍骨的輪廓就讓瑟琳娜不禁屏息。這裡竟然是一整片巨龍的墳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會有這麼多龍死在這裡？又跟風暴之王有什麼關係？思考間，瑟琳娜最先想到的就是雨蓮跟她講過的戰爭。有答案的話應該也是在這片墳場深處，因此瑟琳娜收起已經完成任務的指南針，就要深入巨龍墳場。不過在真的進入以前，身為跟那場戰爭沒什麼關係的人，想到自己正要跟死者打交道，讓她忍不住還是對著第一個遇到的龍骨雙手合十小小說一聲「打擾了。」雖然要說死者為大的話，把人家挖出來又對牠的脖子哈氣後才想起來要先說一聲好像太晚了。出於對這種事的彌補心理，瑟琳娜多保持了幾秒的低頭姿勢，才站起來往巨龍墳場邁開腳步。但是這時她好像在這無風的死地聽到一聲有點像是「呵」的聲音。她嚇得整個人差點跳起來，轉頭回去時差點身體忘了跟上，但是回頭一看什麼變化都沒有。不知道妖精眼看不看得到幽靈？懷著這樣的疑問，瑟琳娜膽戰心驚的步步為營往前進。不過「還好」，這裡好像真的有鬼、而且還會對她的敬禮有反應還不算是這裡最嚇人的事。（？）愈是深入、愈是靠近、眼前的景象就愈是怵目驚心，愈是用最恐怖的方式證實了瑟琳娜的猜想；無數巨龍的骨頭橫七豎八地半埋在沙裡，其中完整的骨骸卻寥寥無幾，更多的是缺手斷腳、身首分離、或者一大堆骨頭胡亂堆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不清誰是誰的骨頭，也有不少骨頭留下斷裂的痕跡，甚至有肋骨被燒出一個焦黑的大洞，像是這條龍生前被光炮貫穿一樣。這座墳場不是為了讓下葬者安息，而是戰爭的勝者為了眼不見為淨帶著怨氣胡亂棄置屍體的亂葬岡。瑟琳娜對於這些歷史的瞭解不多，她從來不是學校歷史課上最用功的學生，對於妖精還有其他奇獸的歷史更是了解淺薄因此這種時候能想到的歷史中會有這麼多龍族死亡的情況她只想得到兩個，而隕石撞地球的那一次好像久遠過頭了，而且應該沒有異世界牽涉其中。這讓瑟琳娜對於站在牠們之間這件事覺得不舒服的程度更甚了。之前聽雨蓮給她講述陳年往事時只覺得那些都是遙不可及的過往雲煙，現在才深刻的認知到過來人的言語後面其實是多少殞落的生命，還有因為那些死亡衍生出的怨恨。那股怨恨當然不是只有生者才有，而另一方現在也不能鞭屍洩恨了，瑟琳娜不禁擔心起來如果這些龍的鬼魂（雖然妖精眼都看不到的東西也不知道是否存在）把她當成妖精的徒弟一起怨恨，走在牠們之間不禁如履薄冰，不小心隔著沙子踩到骨頭都要道歉。不知道是她在自己嚇自己，還是她這麼禮貌確實有發生作用，這一路走來雖然一路戰戰兢兢的，不過還好沒出什麼事。瑟琳娜傾向於前者，因為當她不得不搬開擋路的龍骨時，底下迎風飛舞起來的黑沙比起外面似乎在空中飄揚的比較久一點，給人一種不太安分的感覺。簡直讓人想到瘴氣。但或許是因為這個世界的特性，它們的型態比較安定，也比較沒有攻擊性，所以不只剛剛碰到不少的瑟琳娜，這些直接被埋起來的龍骨也沒被侵蝕。不過都產生像是瘴氣的聯想後，要是這個世界的東西被帶出去會不會還這麼安分好像就難說了。所以這些就是風暴之王的力量來源嗎？開始頭腦風暴起來的瑟琳娜忍不住又要拿出指南針找找有沒有更多線索，但是這次指南針已經完全喪失了目標，看來這裡就是它所指引的目的地了。「你到底想要我看什麼？」以防萬一，瑟琳娜又對指南針提出要求，看看它會不會像來這裡的路上一樣給她展現出下一階段的目標，但是這次不管她問多少次、多少次調整發問的句型跟語言，指南針都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看來這座龍墓就是它帶路的最終目的地了。如果不是風暴之王的秘密基地的話，那麼這裡也許藏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或者是她的出生地？雖然這裡好像不太適合孕育生命，但是瑟琳娜莫名的比較偏向後者，因為如果是她在這裡藏東西的話她覺得自己除了魔法指南針之外一定還需要附上一張指出東西位置的藏寶圖，最好還要像google地圖一樣能定位她，不然一定會迷路。雖然這些還只是臆測，但如果風暴之王誕生於此，祂又跟這裡的龍族是什麼關係？雖然瑟琳娜想爬到高處，這樣更好看到有沒有線索，但是想想這裡的高處只有骨頭堆，她還是打消了這個點子。既然這樣，她只能乖乖的在地上走，偶爾搭配幾下二段跳拓展一下視野，這樣在迷宮般的龍墓裡慢慢探索。只是如此漫無目的的到處逛也很無聊，剛好現在雖然氣氛很壓抑，卻也沒什麼立即的致命危險，而且也需要一點東西讓自己分心，不要一直沈浸在被死亡纏繞的氛圍裡，她忍不住好奇起旅伴們的現狀。但是一開始動腦筋就更不安了起來，那間金庫看起來也就那麼大，再怎麼躲都很難躲很久吧？萬一闖入別人的金庫被抓個正著，不知道守寶妖精會怎麼對付他們？會向身無分文的她們罰一大筆錢，還是要勞動服務？在那之前可以讓她們先來找她嗎？如果她出去後又是回到風暴之王的金庫，那之後又怎麼辦？雖然那個問題也很嚴重，但是眼下的問題不解決的話就去想那個也是浪費時間，所以儘管瑟琳娜的緊張還是愈來愈沈重，至少還是保持著冷靜思考、睜大眼睛尋找每一分看起來像是出路的線索。還好或許是有龍骨擾亂氣流的緣故，她在這裡留下的腳印消失的比較慢，就像走迷宮帶了線團作標記一樣，剛好可以避免踏上已經走過的路。稍微停下來休息的時候，還有罐中妖精眼可以提前找路。只是遠方超出瑟琳娜的眼睛照明範圍，就算用透視眼也是什麼都看不到。稍微大膽一點用二段跳跳入空中，越過龍骨時小心下降途中不要踩到骨頭，總算看到了不同於各種死法的龍骨還有殘留在骸骨上的刀劍、箭矢、甚至有錘子等死因的東西。散落在地上的東西乍看像是鱗片，但是遠遠就看到碎片格外的白，在黑色荒漠中像是散發著星光一樣，而且靠近一看就發現形狀格外不規則，拿起來一看也比骨頭薄得多，比較像是某種白色球體外殼的碎片。是蛋殼，而且應該是比昆蟲複雜一點的生物，比方說爬蟲類或鳥類的蛋。這是這個世界除了瑟琳娜這麼大一個活人外最能跟生命產生連結的東西，也是這裡誕生過生命的證明。找到新線索的瑟琳娜大喜過望，順著蛋殼碎片分佈的方向追過去。從地上散佈的蛋殼碎片數量來看，終點處如果不是有大量的蛋就是有一顆超大的蛋，而且拿出透視眼一看就發現剛剛看到的甚至只是冰山一角，只是更多的碎片不是深埋沙底就是沾有跟黑沙的黑不一樣的黑色液體、乾掉後混在黑沙裡被看成黑色小石頭了，是因為在這裡就沒看過比沙粒大的石頭，瑟琳娜用透視眼多看一眼才注意到不對。這裡的液體來源應該不多，瑟琳娜忍不住要猜那是「蛋白」，但是黑色的蛋白她也是第一次見。恐怕跟最外面的潔白相反，蛋裡面孕育的也是跟這片黑暗相稱的東西。如果風暴之王就是那些新生命之一，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新的生命誕生，說不定瑟琳娜可以讓它像風暴之王一樣帶著她一起離開這個世界？ ……要是它跟風暴之王有血緣關係的話，這下偷走人家血親的瑟琳娜跟祂的樑子是永遠解不開了。忍不住自嘲的笑容還沒完全浮現，瑟琳娜的眼前突然一亮，然後她臉上展開到一半的笑容頓時凍結。她偷人家小孩的計畫都還沒開始好像就要胎死腹中了。（這樣講得好像她是壞人一樣，沒有讓她為了求生跨越底線在某種程度上好像不是壞事，雖然有生命危險的她高興不起來） ……還是應該說，胎死「蛋」中？強烈反射妖精眼發出來的藍光、像是月亮一樣耀眼、刺的習慣黑暗的眼睛差點睜不開的是一顆超級巨大的蛋，它看起來大到能孵出一頭大象，「一屁股」在黑沙之間坐出了一個可以讓瑟琳娜在裡面打滾的坑，不光是遠遠的比瑟琳娜的口袋大，感覺也比她的魔法行李袋袋口大，總之應該不是她能裝起來偷走的。不過看到這裡也有這麼生氣勃勃的東西，就已經讓瑟琳娜把偷東西什麼的歹念不知不覺間丟到了九霄雲外，忍不住停下腳步多欣賞幾眼。不知道是誰孵出這麼大的蛋的，又為什麼會選在這種地方下蛋，難道是因為沒有掠食者嗎？不知道是不是看得太感動了，或是單純太乾燥了鼻子受不了，瑟琳娜竟然流下了鼻血。她反射性地伸手去擦，卻發現手上的液體不是往下流，而是受無形的引力拉扯著朝巨蛋「下墜」。她想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當來自生者的一部分接觸到集結死屍而成的新生象徵時，一股強烈的魔力從中噴湧而出，捲起了一股妖異的旋風。在充滿魔力的妖風吹襲「打氣」下，剛剛還很安定的黑沙飛揚起來、氣化成熟悉的瘴氣模樣，瑟琳娜只能拉起衣服至少遮住口鼻，同時趁瘴氣蔓延過來前後退避開，但是腳下的地形也因為妖風吹走黑沙而改變了，眼睛緊盯著蛋的變化的瑟琳娜一沒注意踩空了跌倒在地。困住她們的沙子還在被風吹走，但這沒有幫助瑟琳娜恢復自由，反而只是讓她跟鐵狼陷入流沙，游了半天都回不到踏實的地面，這時候瘴氣卻已經逐漸蔓延過來，而且禍不單行的是不光她受影響，失去黑沙支撐的巨龍骨骸也失去平衡就這樣筆直的朝她一頭倒下。這下就算想要二段跳入空中也無路可逃，無計可施的瑟琳娜只能閉上眼睛，只有鐵狼趕快把身體甩過來保護她。轟然一聲巨響，龍骨吞沒了瑟琳娜的身影。但是衝擊卻沒有從頭頂，反而是從屁股下面沿著地面傳過來。瑟琳娜晚了幾秒才發現自己沒死，一隻接一隻的睜開眼睛確認現狀，才發現龍骨下巴處的空洞剛好穿過她們，像是一個大碗公一樣蓋著她們，還替瑟琳娜擋住了襲來的瘴氣。「……謝謝……」驚魂未定的瑟琳娜忍不住說，先用衣服抹掉手上的黑沙後再拍拍救了她的巨龍嘴巴道謝。雖然不敢說是不是死者們的好心對她剛剛以禮相待的回禮，但是瑟琳娜姑且是下定決心回國後跟家人一起在清明節掃墓、回老家拜拜的時候不要再嫌麻煩了。緊密闔上的牙齒沒有讓瘴氣鑽入，妖風的呼嘯聲也被擋在外面，讓她可以安全地從龍骨的鼻孔、眼洞偷看外面發生了什麼。妖風圍繞著龍蛋捲起旋風將附近的龍骨都吸納過去，也將黑沙吸起來化作濃烈的瘴氣，最後全部聚在一起變成一坨不可名狀的黑暗，然後一頭在龍蛋上撞出一個大洞鑽了進去。風暴也從間隙鑽了進去攪動裡面的東西，在有點噁心的咕嚕聲中與黑暗融為一體，簡直像是黑暗在吞食蛋中的東西一樣。終於完成合體的黑暗又開始變形，瘴氣在骨骼之間凝結、凝固、最後變成半透明的黑紫色血肉、又覆蓋上黑冰組成的鱗甲龍皮，一直延伸到最巨大的背上肢體變成像是斗篷一樣的黑色翅膀。剛剛鑽入巨蛋的部分也變成了脖子，而龍頭就這樣卡在蛋殼裡面，但是復活的龍似乎沒有拔出來的意思，長出的爪子跟尾巴放在蛋殼上也沒有施力，反而像是抱著蛋殼不讓它跑掉而已。看不懂箇中緣由的瑟琳娜只能猜測這應該是有什麼特別的魔法用意，因為當這個姿勢完成時，復活之龍的身體突然吸納了更多的魔力，盤繞其身的妖風呼嘯也變得銳利起來，沒有破魔劍的話感覺光靠近就會受傷。還好這樣的缺點也很明顯，就是眼睛埋在蛋裡什麼都看不見，也就看不見這裡唯一光源的瑟琳娜，不然在漫天黑沙散射光線的效果下她的妖精眼現在就像燈塔一樣會從龍骨眼洞裡投射出通天的光柱。不過以防萬一，瑟琳娜還是趕快縮到比較下面的地方，閉上眼睛用耳朵來確認外面的情況，並且趕快擦乾臉上剩下的血減少氣味，剩下的就交給眼睛不會發光的鐵狼用其他犬科感官幫忙把風。她不知道現在戴上眼鏡封印妖精眼是不是好主意，這樣等等穿幫必須打架時還要拿下眼鏡，不然就完全看不到東西也不方便。但是剛剛都收到來自生者的鮮血了，這時候突然說附近一個人都沒有也不合理，這種事情一顆還在蛋裡沒孵出來的腦袋都想得通。保持著用前腳跟尾巴固定住蛋殼的姿勢，復活之龍在翅膀的輔助下以一種很不科學的姿勢爬行起來，並且發出明顯是在吸鼻子聞空氣的聲音，經過蛋殼的共鳴後跟打雷一樣響亮。就算是沙地都能感受到巨龍的步伐還有呼吸帶來的強烈震動，瑟琳娜大氣都不敢多喘一口，只能捏著鼻子不讓更多血流出來。還好現在蓋著她的龍骨似乎也隔開了裡外的氣味，或者是上面殘留的味道蓋住了她，龍明明已經找到了剛剛倒下的骨骸旁邊卻還沒有發現她的存在。這樣繼續躲貓貓也不是辦法，瑟琳娜摸索著把臉埋進鐵狼的毛裡，然後才把透視眼按在臉上，遮住發光後透視穿過障礙看到外面。雖然沒有照明看得到的東西很有限，但是瑟琳娜還是看得到魔力的「光」，尤其復活之龍吸納了大量魔力，在妖精眼裡就像燈塔一樣，甚至可以照亮周遭的環境，只是顏色跟平常習慣的景象不太一樣。本來「光」就不會遮蔽她的視線，有了透視眼幫忙看穿實體的阻礙後所在的環境在他眼裡更是無所遁形，因此她看到了在這個最黑暗的地方果然也暗藏著最強烈的光明，那片復活之龍掀起的強烈風暴裡混雜著看起來比周遭更有生氣的魔力，甚至有似乎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光此起彼落的閃耀起來。看來復活之龍也在用牠的強大魔力摸索著怎麼打開通往生者世界的道路，就像小孩本能地會想要前往母親外的世界一樣。瑟琳娜又左看右看了一陣子，那樣像是妖精門的現象就只出現在復活之龍的周邊，其他地方都沒有。看來她想回到原本的世界只剩一個辦法了。「我好討厭這種沒得選的情況。」趁現在有風聲可以蓋過說話的聲音，瑟琳娜忍不住自言自語。雖然如果她還有其他選擇的話，她可能反而會陷入選擇困難，只留下一個選擇的話反而目標明確，總比真的什麼都做不到好。她收起透視眼，跟鐵狼合力推動龍頭骸骨，想要像潛行遊戲一樣利用掩體偷偷靠近，看看能不能跟復活之龍一起回妖精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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