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降梓〈不只兩人的聖誕快樂〉／安梓

看板Conan作者kudoai (uki)時間5年前 (2018/12/31 18:19)推噓0(0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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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晚安，我是終於拿到白羅組小趴娃的kudoai 聖誕節果然就是要來點CP文啊被冷落的閃光表示：不過因為聖誕節才開始寫，終於是在今年結束前寫完了祝大家新年快樂!! 這邊是讀前須知！無組織劇情，降梓就是主線！歡樂甜糖向！插花者眾，佐藤警官、工藤新一、宮野志保… ！超展開！全文一萬一千字，推薦去ep好讀版！本文內含粗體語法，還是去好讀版會有比較好的閱讀體驗內容簡介：在聖誕節的早晨醒來，榎本梓的戀人竟然分裂成三個！安室透、降谷零，還有一個……是誰？飽含閃光與星芒的超展開短篇。 episode好讀版，不須登入即可閱讀 https://episode.cc/read/ukeru/my.181226.005357 ----這條線不是拿來跨的---- 外站轉載請先取得同意並請附上ID與連結，衍伸著作同樣受到著作權保護。互相尊重才是維護健康二創環境的基石。以下正文 1 聖誕節是奇蹟降臨的節日。奇蹟一詞聽來充滿希望，但異於尋常、無法用常理解釋的，都叫奇蹟。榎本梓覺得自己的人生很平凡，普通到跟奇蹟完全扯不上邊。但是能在忙到爆的聖誕夜隔天獲得休假，梓還是很感謝的，感謝白羅的老闆。 ——『反正聖誕節當天總沒什麼客人，小梓就好好休息吧。』排班的時候，老闆邊這樣說，邊拿起筆在梓的班表上畫上記號。那記號並不是排休，是有給薪的休假。老闆一定是聖人轉世。但還是因為生理時鐘的關係，時間一到就醒來。整理一下渾沌的腦袋，確認今天是休假之後，她眼睛都沒睜地就在被窩裡翻了一圈。冷冷冬日的賴床，就像天堂。不過她聽見廚房傳來鍋碗碰撞的聲音，還聞到很香的味道。雞蛋、麵粉和奶油融化的甜香，是她的戀人在準備早餐。她能輕易地想像他一手拿著鍋鏟，一手輕輕搖晃鍋子，讓裡面的鬆餅順著巧勁在空中翻面後落下的樣子。 ——『梓小姐一定能當個好老婆的。』聽到這句話的當下是背脊發寒，深怕有粉絲在旁聽見，白羅的網頁又將起火燃燒。但現在她只想把這句話原封不動還給安室先……降谷先生。並不是第一次送同事離開白羅，但因此覺得心痛，是只有送別安室先生的時候。那時的她還不知道那份心痛的名字。直到承受不住思念而在大街上哭起來的時候，直到穿著深灰西裝的他衝過來抱住自己的時候，梓才明白，這是戀愛。在那個相互擁抱的夜晚，梓有了叫做「降谷零」的戀人。降谷零是警察。跟穿著制服騎著腳踏車在路上巡邏的警察不同，他是在警察廳服務的人，守護的是國家。難以想像。梓試圖用在電影裡出現的美國情報員來理解，卻得到降谷先生微妙的表情。好吧，只能把「公安警察」這個單字硬加入辭典裡了，就排在「戀人」前面。沒關係，雖然不是首要事項，梓覺得排第二順位也可以。雖然不能一起去看丸之內的香檳金燈飾，但是降谷先生答應她在工作結束之後來到梓的住處，點亮專屬兩人的聖誕樹。 ……當然，大人的聖誕夜絕不是只有點燈而已。 ——『聖誕節？我是來過冬至節的，在最長的夜，跟最重要的人一起渡過。』這渡過也太激烈了點，梓覺得喉嚨還有些乾澀。決定起身找水喝，張開眼卻發現那對天青色的雙眼正看著她。宛若雕像的臉龐噙著一笑，雙目低垂，從偏高的位置往下望著梓。降谷先生是日本人，但有著混血兒的外表。深褐肌膚與淺金髮色是最容易被人發現的特徵，但梓覺得他的眼睛才最吸引人。不會跟他說的，跟他說這雙眼有多令人迷醉。面前的笑容帶有一點違和感，梓卻一點也不陌生。這個表情比其他時候更像外國人，不，更像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人。不過這張臉總是一閃而逝，今天卻這樣直勾勾地盯著。四目相接，原本的微笑變成饒富興趣的笑。「睡美人終於醒來啦？」轉變太過突然，梓嚇了一跳，旋即陷入混亂。降谷先生不是在廚房嗎？難不成他丟著還在煮的東西跑來看她的睡臉？「嗯……梓小姐怎麼了嗎？」戀人獨特的少年嗓音從頭頂傳來，梓發覺腰上有他手臂的重量，後背也緊貼著他，從寬厚的胸肌到精實的人魚線，不用手摸也知道那些肌肉不只是好看而已。當然觸感也很不錯，她的肌膚一直感覺得到舒服的體溫。她的戀人是裸睡派。梓當然沒有配合他，只不過晚上的運動真的太累，反正被窩裡也很溫暖…… 不、不對！自己明明被抱在他懷裡，為什麼他的臉又會出現在床邊？「早安，差不多可以吃早餐了。」當在廚房忙碌的人探進臥室時，榎本梓的思考終於超出負荷。「梓小姐？」立體聲……不，已經可以算是環繞音效的說話聲包圍住梓。她的戀人，什麼時候變成三個？＊＊＊「讓我整理一下。」捧著水杯，梓穿著戀人寬大的襯衫，坐在自己床上，面前站著三個長相相同，服裝各異的男子。穿著白色高領上衣的是安室透，因為剛剛在準備早餐，圍裙還來不及脫下。只穿條家居長褲的是降谷零，現在好像有點在生氣的樣子。這兩位梓都知道，但另外一位…… 「初次見面，我是波本。」「波本……先生？」她沒記錯的話，這是某種威士忌的名字。「這是代號，不用加稱謂。」梓看著波本身上的西裝背心，有種奇特的感覺。硬挺又柔軟的布料，緊緊貼在男人的腰側，原來是這麼勾引人的畫面嗎？梓搖搖頭，把令她浮想的念頭甩出腦海。「安室先生就是降谷先生，那你也是降谷先生嗎？」這時候可不要跟她說什麼「我是他的黑暗面，是他相反的存在」之類的，梓絕對笑出來。在波本回答之前，裸著上身的降谷搶了話。「簡單來說，我分裂了。」降谷用手指著自己鼻子，「昨晚來這邊的時候確實是『降谷零』一個人吧？」梓點點頭。雖然降谷有這裡的備鑰，但為了安全，每次都是由梓從家裡幫他開門的。因為是結束工作後直接過來，他依舊穿著那套灰色西裝。雖然有大衣跟圍巾，但東京的戶外溫度還是把他的臉凍得冰涼。縱使是半同居狀態，但他仍會說「打擾了」才進到梓的住處。「吃晚餐跟點聖誕燈，都還是只有兩個人吧？」安室雙手環胸，「不過早上醒來之後—— 」「就變成三個了。」像是做總結一樣，波本畫下句點。「什麼『就變成三個了』呀！你們都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嗯，這時候說「你們」也很奇怪。「比起來，我覺得先填飽梓小姐跟我的肚子比較重要喔。」安室取走梓手上的水杯，用裝著鬆餅的盤子取代。「很方便。」降谷就地而坐，拿起另一盤開始吃，「而且梓小姐抱起來很舒服，沒有放手的必要。」拿著叉子的梓忽然紅起臉。害她想起點燈之後的聖誕夜了。「那……波本先生呢？」「裸體很危險，所以我決定先穿衣服。」波本彎下腰，用帶著手套的手抬起梓的下巴，「不過睡美人的臉很可愛，一直看著也不錯。」一道銀光從兩人的面前閃過，轉頭一看，一根叉子插在旁邊的牆壁裡。「離她遠一點。」降谷原本緊鎖的眉又擰得更緊。「雖然分裂了，但實力是不是均等分配，這也需要確認一下呢。」波本收回手，卻向降谷零投去挑戰書。從廚房回來的安室也捲起袖子。 ……戀人分裂成三個，還在自己的房裡劍拔弩張。梓完全搞不懂是在演哪齣。也許打給風見先生比較好呢。「自己的問題自己處理，這就是公安。」提議馬上就被三人否決。明明這時候多依賴別人一點就好呢，梓這麼想著。既然不能對外求援，那就繼續尋找線索。不過這裡是梓的房間，除去櫃子上那些哥哥送的出差禮物之外，也沒什麼可疑的東西。「小盒子！」梓指著聖誕樹下方，所有人都湊上前去，「這是降谷先生昨天給我的。」盒子不大，是梓的雙手就能握起的尺寸。瑩白緞帶左右纏繞，在湖藍的盒蓋上打著蝴蝶結 ……原本是蝴蝶結的。「說聖誕節早上才能打開禮物，我就直接放著了。」梓拿起小盒，緞帶卻滑落在地。「照理來說，這緞帶應該還是綁著的才對。」安室拎起緞帶，仔細端詳，但仍然什麼發現都沒有。「梓小姐從醒來到現在，也沒時間靠近這棵樹。」降谷環顧房間，坪數不大，如果是兩人就還好，塞了四個人就很擁擠。「先確認裡面比較重要吧。」波本隨意的看了一眼，便走到床邊坐下。梓握著小盒子的手忽然僵硬。這大小、這配色，加上昨晚戀人那慎重的表情……該不會是那個吧？某種環狀金屬製品。看了看三人，結果三人都剛好沒在看梓，也太剛好了吧怎麼可能！「那、那我要打開囉？」話一說出口，三道視線又集中在梓身上。她就知道絕對不是剛好。梓忍著不讓手發顫，把盒子上半部掀開。原以為會出現刺眼的八心八箭，沒想到卻出現其他刺眼的東西。盒子裡面是一顆圓圓的，大大的，紅色的按鈕。蘑菇型的按鈕上還寫著「不可以按」。「被掉包了呢。」床上的波本說，意料外的發展似乎沒嚇到他。降谷一把搶走盒子，翻來覆去檢查：「可惡，是什麼時候？」「雖然一直把它放在大衣外套裡，但工作的時候不會穿大衣呢。」安室攬過梓的肩膀，打算止住她的顫抖，「別露出那麼可怕的表情，會嚇到梓小姐的。」「不，我不是害怕降谷先生。」梓顫顫舉起手，「我好像，有按過。」昨晚實在是等太久，梓在無聊之下就先把香檳打開來喝。不是容易醉的體質，也許是因為空腹，所以在降谷抵達的時候，梓已經喝到有點微醺。所以才會記憶混亂吧？她也是看到那個紅色之後，才有了自己按下按鈕的畫面。按鈕就是拿來按的啊，不然按鈕的存在意義是什麼？「是因為這個，我才分裂的嗎？」降谷端起手上的小盒子，大概是在思索可能性。「不，怎麼想都是惡作劇吧？」「搞不好犯人正是這麼想的。」原本就知道自己的戀人相當聰明，智商也很高，是警界的菁英，像梓這種一般人絕對沒辦法跟上他的思考。幸好他在推理的時候不太說話，否則梓可能會覺得太吵而想叫他閉嘴。要是分成三個人就好得多，至少梓還能在他們討論的時候神遊。「那就再按一次。」降谷打開盒子，手指就要往按鈕按下。「等等，如果變得更糟呢？這房間可站不下七個成人。」「如果變成這樣，就讓我跟睡美人一起待在床上就好。」「想得美！」啊啊，人際情勢又變得緊張了。梓覺得非常困擾，連忙搜尋昨天的記憶…… 「等一下！雖然按是按了，但應該沒發生什麼事才對。」雖然有點茫，但是昨晚的事情還是多少想得起來的，「我是按了才那個的。」 那個是哪個，在場的人心知肚明。「看來並不是按鈕的問題。」波本總是擔任下結論的角色。雖然這個結論讓人更搞不清楚狀況。「先、先問清楚。」梓紅著臉說，「我記得昨晚跟我那個的人只有一個，是哪一位？」思考時間是零，三個人都說是他。「是我！梓小姐的戀人是降谷零。」「可是她在最忘情的那一瞬間，喊的可是『安室先生』喔？」公安先生沉著臉，對梓射來質問的眼神。「不，不小心的……」誰讓安室的首字母是A嘛，很順勢就能喊出來…… 「我知道降谷零才是本名啦！」「現在不是在討論那個問題。」那就不要分裂來讓事情變複雜嘛。梓有點哭笑不得。「問身體最清楚。」波本開始解皮帶，金屬碰撞的聲音在安靜的房裡非常清晰。「絕對不可能是你吧！」降谷出拳，安室出腿，朝波本雙重攻擊。但這間房絕不是能讓三個男人大打出手的大小，梓被誤傷也是可能的。聽到梓的痛呼，降谷跟安室立刻過來關心。「怎麼了？傷到哪邊？」「有沒有頭暈、想吐？我送妳去急診。」她的戀人聰明是聰明，但遇到她的事情就有點擔心過頭了。只是稍微撞到而已，但這種被擔心的感覺很甜蜜，任由兩人到處檢查她的傷勢。卻沒留意到自己只套了件襯衫，襯衫下什麼也沒穿。所以在他帶有薄繭的掌心擦過胸前的時候，發出嬌嫩的聲音。梓幾乎是同時看到兩人的喉結上下滾動，那是想做些什麼的信號。「看來我們對妳的欲情是同樣的呢。」波本走來，梓覺得自己似乎聽到皮鞋敲擊在地的聲音。明明沒穿鞋！「不是除以三，而是乘以三的份量。睡美人能承受住嗎？」梓看著他在自己面前跪下，親吻自己的腳尖、小腿、大腿內側。前胸的兩隻白鴿也已被捧起，隔著薄布透著嫩紅。被熱氣包裹的耳垂早就無處可藏，被他當作甜美的果實放入口中細細品嚐。「等，哈啊……嗯，不要！」梓閉著眼睛大喊。身上的重量忽然輕了不少，睜眼一看，三人都變成小孩。 2 優秀的服務業應該具備什麼條件呢？不管遇到什麼客人都能用笑容面對？對商品有自信，不管怎麼問都不會被難倒？坦蕩接受別人都在放假狂歡，只有自己要上班這件事？都不是這些，梓覺得最傑出的服務業人才，就是最冷靜的人。所以她很冷靜，面對自己的戀人不知道為什麼分裂成三個，還不知為何全變成孩童的這件事，她從來沒有這麼冷靜過。冷靜地穿上外出服。冷靜地從過大的衣服裡撈出三人，用浴巾跟棉被裹個嚴實。冷靜地把三人塞進附近超市的推車裡，用此生最快的速度衝到白羅。還冷靜地確認門已經關妥，才喊出哭腔。「老老老老闆！怎麼辦！」情況實在太過離奇，誰能冷靜下來啊。「小梓？」跟預期不同，略沉而富有自信的女聲從櫃檯內傳來。俐落的黑色短髮攀在纖細的脖子，令警視廳著迷的雙眼現在寫滿驚訝。「美和子小姐，為什麼在這裡？」環顧店內一圈，發現店裡還坐著幾位熟悉的面孔。雖然白羅一直都是刑警們休息時的好去處，但這樣被女性警察們佔據還是頭一回。「若說到大人的聖誕節，就應該是跟另一半一起在床鋪上迎接的天堂……一般而論啦。」穿著便服的宮本由美坐在沙發上支著頭，用叉子戳弄盤內的小點心，「但如果是警察的聖誕節，根本就是過勞地獄嘛。」梓完全沒有聽懂，但好像很累人的樣子。「狂歡到路倒，路上隨意搭訕，或是在酒吧裡大吵大鬧的人，這些都習以為常。」三池苗子面帶苦笑地補充說明，「但是一個晚上五起肇逃，真的有點太多了啊。」「飛車追逐、逮捕嫌犯，到了警局還要作筆錄……好好的平安夜就這樣沒了，更別說什麼在床鋪上迎接啦。」由美放棄虐待食物，雙手一伸，整個人癱在桌上，「好想就這樣跟床融為一體啊。」「那就回家啊，為什麼還要來這裡？」佐藤美和子大概是在場唯一還有殘存體力的人。「還不是因為羞吉天還沒亮就去參加什麼問答節目的實況，我一個人在家也沒什麼意義嘛。」羞吉是由美的先生，本名羽田秀吉，今年也好好守住七冠王的寶座。雖然在將棋的領域威風凜凜，但似乎面對由美的時候總矮了一截，縱使多智近妖也成繞指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相處模式，梓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而且那樣的他們，看起來很幸福。「還說我呢。高木呢？千葉呢？」「隔壁町有殺傷案件，還沒下班就被叫去支援了。」搜查一課雖然比交通課彈性要大，但真的有事件的時候，就算只差五分鐘，也要聽命行事。「總之呢，就是一群休假又沒人約的女警，在休息時間跑來白羅打擾的故事。」苗子笑笑地跟梓解釋。「什麼沒人約？信不信我立刻揪一場超大型聯誼來給妳看看？」由美的額頭上冒出青筋，「見識一下我由美大人的厲害。」那個就不用了，另外兩人揮揮手拒絕。果然警察跟服務業一樣呢，別人的休假就是自己最忙的時候。還是有什麼不一樣。昨晚在玄關摸到戀人的臉時，如冰一樣的溫度到現在依然讓她心疼。那個人，為了守護國家，能把身心全部奉獻給工作。但是卻硬拖著疲憊寒冷的身軀，跟梓共渡平安夜。如果可以的話，想要一直跟他在一起。但這是不可能的，所以梓改變了參拜神社時許的願望。國家平安，世界和平。這樣才能讓他少受點傷，一直都好好的。「再過幾個小時，就又是妳們值勤了對吧？快振作起來。」美和子關上水龍頭甩乾雙手，從櫃台裡出來，「老闆跑去二樓找毛利先生，我就厚臉皮的借用了裡面。」就算再沒有客人，這也太自由了吧。梓邊說不用在意，邊在心裡吐槽。「話說回來，小梓今天不是休假嗎，怎麼……等等，這三個小鬼頭哪來的？」由美的視線移往下方。梓這才想起有比聖誕節的警視廳女子會更需要解決的問題。「好、好、好……好可愛！」喜歡孩子的苗子眼睛放光，雙手朝推車伸過去，撈起離她最近的小安室，抱在懷裡。年屆而立的男人被說可愛，不知道他的心裡怎麼想。倒是看到那張臉被其他人抱著，梓覺得胸口有點酸。那個有點困擾、有點沒轍的表情，是專屬於她的哪。每當戀人露出這個表情，都會摸摸梓的頭，最後把她攬進懷裡。 ——『真難辦啊。』不對，現在不是想那些的時候。「啊，那個是……」我分裂又縮小的戀人。還沒把話說完，就被美和子打斷。「五歲，不，看起來應該更小。比起這些，不覺得這三個長得很像誰嗎？」金髮、藍眼、褐色的皮膚。「安室，啊，應該說是降谷先生吧。」由美把小降谷抱到跟自己視線同高，仔細端詳之後做出判斷。「不會吧，私生子嗎？還三個？」苗子看著懷裡的小孩。「一定是他以前的女人生的！小梓不要難過，告訴我他在哪裡。」由美說了不太有女人味的粗話，「就算是警察廳的也不能這樣，不，是人就不該這麼做！」呃，不是私生子，這是本人，降谷零本人們。梓還沒想好該怎麼說明這情況。「透透，肚子餓。」欸？等等，這種說話方式，難不成連心智都跟著縮小嗎？梓驚訝地看著小安室。後者在唇前豎起一根手指，眨了一下眼睛，像是要梓保密實情的樣子。「零零也是。」小肚子發出了咕嚕嚕的聲音，三人份。「透透、零零。那你呢，你叫什麼名字？」美和子彎下腰問。「波本，是我的代號。」小波本壓低下巴，讓人把視線都集中在他透如水晶的藍眼。「……完了完了，小小年紀就中二病。」可惜對由美一點用都沒有。「那、那我簡單做點吃的吧？」梓走進吧檯，「在那之前，有沒有想喝點什麼？」「老樣子，梓……小梓姊姊的日式手沖。」「什麼都可以，幫透透加牛奶就好！」「如睡美人初睜的雙眼般，令人迷醉的美酒。」梓得握緊拳頭才能忍下衝動。忍住抱緊小波本的衝動。小小孩奶聲奶氣地說著成熟的台詞，這太可愛了需要抱緊處理！「雖然很可愛，但是在警察面前可不能給小孩子喝酒啊，小梓。」美和子說，帶點開玩笑的味道。「再怎麼樣，也不會給他喝那種東西啦！」＊＊＊「這、這個是……」工藤新一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喂，灰原，來看一下。」鞋跟狠狠地落在大學生偵探的腳上，讓他大聲呼痛：「妳做什麼？」「叫宮野。」棕髮女子穿著方便走動的九分褲與短靴，攻擊力應該不低。「志保妹妹……」梓用求助的眼神看著她。愉快的警視廳女子會，在風見裕也打開白羅店門的時候宣告解散。似乎是因為降谷沒有出現在約定地點的緣故，風見在無法連絡到上司的狀態下，到最有可能的地方找人。身後跟著新一跟志保。看到這組合，可以想見他們又在為哪個大事件搜查中。像拎開廚餘袋一樣，志保用指尖推開新一：「滾旁邊一點，我可不想染到你的戀愛臭。」「戀、戀愛臭？哪有那種東西。」無視新一的抗議，她輕敲著自己下巴，把三個小孩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回頭。最先吃完梓做的烏魚子義大利麵的是小降谷。守禮地說完「感謝招待」後，用理所當然的態度爬到梓的大腿上，用坐寶座的姿勢搶占先機。小安室見狀，連忙吞完剩下的麵條，衝過來握著梓的手說「小梓姊姊做得真好吃，一定會成為好媽媽的。」而波本，早就在梓坐在沙發上休息的時候，把雙手環上梓的腰。「你不吃嗎？」「睡美人餵我，才要吃。」有夠任性。所以志保才會看到三個金髮碧眼的孩子全巴在梓身上的畫面。身上的浴巾已經換成童裝，似乎是柯南留在毛利家的衣服。也因為如此，能輕易分辨三人。雖然梓本能地知道誰是誰。「安室、降谷，還有……」聽完原委，志保雖已成年卻仍稚嫩的臉上浮現笑意。「我想，大概是梓小姐在做夢吧！」「咦？」從哪裡開始？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解釋是最合理的。」志保退後，拉開吧檯旁的椅子，趴在椅背上繼續說，「縮小，正確來說是身體細胞退行，這是現在的人類可以做到的。」等等，在米花町，大人變成小孩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梓覺得吸不太到氧氣，腦袋有點昏。「但是在不改變體型的前提，將一個成人分裂成三個，還擁有各自的意識，這比最荒謬的科幻小說還不可相信。國中的時候有學過質量守恆吧？就是那樣的概念。」「可、可是，以我的腦袋，怎麼有辦法做這麼具體的夢呢？」質量守恆什麼的，只記得詞彙，但內容確切在說什麼早就還給老師了好嗎。她只會記一些沒什麼用的豆知識，實際上腦袋一點都不聰明，怎麼可能想出這種夢。試著捏捏自己的臉，一點都不痛。「這樣不是很好嗎？只要想辦法讓他們變回成人，降谷先生就能無後顧的完成公安的工作，安室先生可以回來白羅，陪在梓小姐身邊，不管哪一邊都能用百分之百的精力執行。」新一終於從痛覺中搶回自己的聲音。「雖然這樣很對不起榎本小姐，但公安這邊真的很需要降谷先生。雖然因為他本人的意願，才降低他的參與程度。但如果他能使出全力，一定能守住一切。」「那我呢？」說出口才被自己的唐突給嚇到，「我也需要降谷先生啊！他跟安室先生還是不一樣的。」猛然看向小安室，沒意外地看到他小小臉上的笑，那種明明受傷卻強撐起來的笑。太貪心了嗎？但是降谷先生才是把愛情掏給她的那個人，在街上哭泣的那天，衝過來抱住她的應該也是降谷先生。降谷零，才不只是前同事而已。環在腰上的手緊了緊，梓轉頭，卻沒能看見小波本的表情。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就低著頭，連掛在嘴邊的華麗情話都消失無蹤。所以說，到底哪一個才是她的戀人？梓越想越不清楚。「梓小姐的心意只到這邊而已？」志保的聲音沒有情緒，「因為複雜、因為想不明白，就想到此為止，就想放棄了嗎？」「怎麼可能？我當然是愛他愛到無法停止！」「無論是降谷零、安室透，甚至是我不是很了解的波本，只要是他，我都喜歡。」「想要把他的痛苦跟孤單都拿走，想讓總是太過逞強的他，有一個安心休息的地方。」是的，她全部都知道。無論是在白羅時偶發的危險眼神，還是作為公安的他握緊方向盤時所露出的笑，或有時飄忽不定的眼神跟思緒，她都知道是他的好強心在作祟。不必那樣逼迫自己也可以的，就算不符合公安精神也沒關係的，稍微放下被依賴的身分，坦然依賴他人吧，大家都會在的。至少她，榎本梓，會一直待在身旁，就算死亡也不會讓她放棄。「不管是什麼身分，我只要他。」砰。無論是坐著趴著抱著，他們恢復成大人的體重，都壓得梓喘不過氣。 3 當知道是夢境之後，通常就會自動醒來。通常。梓看著依然分裂著的戀人們發楞，後者正相互對峙。小孩子的衣服當然是穿不下，三人身上的衣服不是白羅老闆的，就是二樓毛利先生的吧？已經懶得去合理化那些不合理的現象了。反正是夢啊，是不知道何是會消失的夢。 ——『只要是他，我都喜歡。』想起自己剛剛說的話，雖然知道在夢裡，但她還是一陣臉熱。「在白羅工作過的是我！這是我最熟悉的場域，當然是我來。」套著深藍色圍裙的是安室透，是梓最重要的同事。有著端麗的外貌，笑起來會讓全日本的女性尖叫，還會做好吃的火腿三明治跟半熟蛋糕。最過分的是，在送別會結束之後，他握了她的手，在手背上留下一吻。這不是讓她再也沒辦法忘記他嗎？「要不是我熬夜看了那麼多烹飪節目，把借來的料理書都翻爛，你哪會做那些！」雖然有穿襯衫，但因為胸前的兩塊布料怎麼都沒辦法合攏，索性就讓它那樣敞開著的是降谷零。嗯，其他兩位也是同樣的狀況啦。梓已經接受自己就是欲求不滿的說法了，只能一邊忽略在腦中重複播放的奇怪小影片，一邊慶幸志保一行人已經消失的現況。跟他交往之後，才真正認識他。什麼都會，什麼都懂，還能加以活用的技能並不是天生俱來。他甚至為了臥底任務，去學習叫做台語的外國方言，一整個月都用台語跟她說話。據說是流利到讓當地人都睜圓眼睛的地步。只有梓知道他付出多少努力。雖然他比一般人聰明許多，但他仍然努力，才能達到所謂的「傑出」。除了努力之外，降谷先生對她非常誠實。雖然不能講太多任務上的事情，但梓覺得已經誠實到是把整顆心掏給她看的程度。電視劇裡面那種千曲百折，塞滿情敵跟前情人的戀情，她大概是不用期待了。因為她相信降谷先生會把她放在最安全的地方，不給她猜忌跟誤會的空閒。相愛都來不及了，還要那些拖戲的來做什麼？「都做不就好了。」波本雙手交疊，翹著腳，語氣慵懶地說，「反正睡美人跟吃不完的食物，最後都是我吃。」聽到這句話她才回神，想起剛剛是在討論誰要做飯給沒吃早餐的梓。「你也給我來幫忙！」降谷跟安室同時大吼，原本要走過來拉波本，卻在兩人互相擋路的時候先打起來。「打什麼架啊，你們不都是同一個人嗎？」梓無奈地起身要去勸架，差點被某個人肘擊，但因此重心不穩向後倒去。還好是夢，就算撞到桌子也不會受傷吧？正當慶幸時，身體被穩穩地接在另一個懷裡。「眼睛稍微離開一點都不行呢。」看著面露擔憂的兩人，梓幾乎是馬上就明白保護她的是誰。波本先生，到底是什麼人呢？「是全世界最喜歡妳的人喔？」這才意識到，從分裂之後，波本從沒喊過她的名字。「我是誰？不，應該說，我對你來說是誰？」「是中了魔法的睡美人喔！」原本環在腰間的雙手開始上移，探入梓的衣領裡，「不過施魔法的人是我。」「降谷是國家的，安室是大家的，只有波本才能專屬於妳。這個夢，不好嗎？」沒有不好，但是…… ＊＊＊「這裡是白羅！不要動手動腳的！」喊完之後睜開眼，身體的五感瞬間歸位，梓才確認這裡是現實世界。空氣中飄著雞蛋、麵粉跟奶油的香氣。是手工麵包！她慶幸現實的發展跟夢並不一樣。眼前沒有盯著她睡臉微笑的波本，後背也沒感覺到一絲不掛的男人，非常好。「梓小姐，怎麼了？忽然喊那麼大聲？」戀人從廚房過來查看，手上還套著隔熱手套。她知道，她應該喊的名字是…… 「降谷先生。」「唔？真稀奇呢，應該已經說過『安室』是妳專用的名字了。」想起來了。因為她總是改不了口，所以戀人讓她繼續叫著在白羅使用的名字，而對方也依舊以「梓小姐」相稱。稱呼不變，但聲音裡有著特別的感情。降谷脫下手套，坐在床沿，把梓抱入懷裡，「是做惡夢了嗎？別怕，我在這裡。」「好像也不能說是惡夢……」把戀人分裂又縮小的夢跟他說了，那些羞羞的情節當然都跳過，只是夢而已，讓她保有一點小祕密吧。只不過說越多，降谷臉上的笑就越多，最後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這劇情，都能拍成電影了，梓小姐真是太厲害。」稍微緩緩氣，降谷整理表情，「不過竟然也讓妳看見『波本』啊，代表這夢也不是那麼天馬行空呢。」所以說，波本到底是什麼？「是另一個臥底的面具，人設就是愛講些浮誇的話，才能保持秘密主義的風格呢。那跟『安室透』是同一時期的，大概是在工作的時候不小心被妳瞥見了吧。」不，偶爾也是會在降谷的行為中發現波本的。那種令人肉麻的話，不是誰都說得出來。「你那時候到底身兼幾個工作？」「哈哈哈，」當降谷這樣毫無防備笑開懷的時候，就像安室，「所以說，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要分裂成好幾個人來用呢。」「但不管戴著怎樣的面具，都是我的一部份。」「不管身在哪裡，我的心都保管在梓小姐這裡。」深褐色的手輕覆在梓的掌心。感覺被呼攏過去了。「我還以為發生奇蹟了。」雖然是莫名其妙的那種。「奇蹟？有發生喔。」降谷把梓拉到自己懷裡，用全身包覆住她，「我愛的人也剛好愛著我，這億萬分之一的機率，不就是奇蹟嗎。」真是，講不過他呢。梓把眼神移往牆角的聖誕樹，定睛在已經被掀開的湖藍色小盒上。瑩白的緞帶依然在上面打成漂亮的蝴蝶結，那是不用拆掉就能打開盒子的設計。盒子裡面當然沒有什麼紅色的蘑菇型按鈕，黑色絨布說明著裡面裝過的東西有多麼重要。是的，絨布上空無一物。正想開口確認，又感覺到手指之間有異樣。抬起手，鉑金反射窗外撒下的陽光，在小小的鑽石裡來回折射成美麗的星芒。一點都不刺眼，反而讓人覺得非常溫柔。「不喜歡嗎？我以為這種相對內斂的款式，才是梓小姐會戴的。」降谷察覺到梓的茫然，語氣有點緊張，「今天雖然是聖誕節，但日本婚戒店還是有開的，我們立刻拿去換。」非常喜歡，還因為跟他是成對的，更加喜歡。只是他的緊張讓梓想起昨晚的那個。大人的聖誕夜，也是求婚的好時機。把凍到發寒的他迎進屋裡，等待許久的平安夜晚餐依然留有溫度。梓果然還是先偷喝了一點酒，但並不影響她對戀人的思念。他們舉杯，然後互相勸食，絲毫不用擔心末班車的時間。原以為又是一個令人舒適的節日，降谷卻慎重地拿出那個小盒子。「吶，降谷先生，再說一次好嗎？」想用清晰的感官再聽一次。「雖然還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但請跟我結婚。」就是這個，因為感情太過強烈，所以梓才會說出A字首的名字。反正她一直都是把降谷稱作安室先生的，那是，感情的原點。「除了答應你，我還會有其他答案嗎？」但降谷用的也不是疑問句就是了。「當然沒有。」他降谷零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情，「我早就把所有工作都排開了，這個年休就一起去拜訪榎本家吧！」「效率真好。不過你現在又在做什麼。」梓抓住鑽進睡衣胡來的壞手。「梓小姐不是夢到我縮小了嗎？夢是心願的體現，既然夢到這個，應該就是想要小孩吧！」他很清楚哪種觸碰會讓梓發出最嬌甜的聲音，也知道哪邊是讓她柔軟身軀輕顫的開關。能將開關打開的，絕對不是只有手。無關生育，若梓快樂，他也會快樂，愛是讓兩個人心愉情悅的事情。又想閃躲，又覺得很舒服，梓早就在降谷懷裡迷了路，卻想要更多。試圖從戀人的手中掙脫：「現在是白天！」「梓。」他把音節說得令人卸下理智，「據說梓樹是一種很會適應環境的植物，雖然喜歡溫暖，卻又很耐寒。每個人的家都會有一棵，所以才有梓樹即家樹的代稱。」「零，是紛紛細雨的意思。擅長適應的梓樹，要有雨的灌溉才能發芽，另外一邊，雨滴也是因為跟梓樹的相遇，才找到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意義。」還說什麼人設呢，這種看似正經地背百科卻又滿是歪理的甜言蜜語，這種後來想起來會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情話，只有他本人才說得出來。別賴到波本頭上，波本很無辜！梓故作生氣地瞋著零，卻點亮他無邪的笑容，雖然做的事情一點都不純真。零把親吻像雨水一般落在梓白皙的身上。「我們來組個家吧，梓。」沒有回答，因為梓已經找到零的唇，把所有的欲求都交給對方。也許明年、也許後年、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年，降谷家的聖誕節就不只是兩個人過而已。時間還早，晨光在空氣中跳著輕快的小步舞曲，一二三、一二三，高音和低音互相唱和，像是活潑可愛的小天使們。不，小天使還是別來好了，現在蕩漾在房裡的旖旎，兒少不宜。應該還有更多地方可以去吧，不急於這一次。聖誕節，是奇蹟會降臨的日子。－全文完－不只新年，希望大家一直都很快樂！ -- 安梓民募集中！我們創了個LINE群，裡面有一群鶴山奶奶，從安梓波梓到降梓，只要有草莓跟糖粉我們就能活。創作分享、二創翻譯、周邊推坑……運氣好還能遇到自在大閒聊歡迎站內信我，一起\あむあず/！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1.241.14.107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Conan/M.1546251561.A.EBD.html ※ 編輯: kudoai (111.241.14.107), 12/31/2018 18: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