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情雪﹝第七話：開學前日﹞

看板EVA (新世紀福音戰士(陽光沙灘BBS站))作者Decay. (Decay)時間24年前 (2001/03/22 00:18)推噓0(0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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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是開學前最後的假日。伯父也請人送來給零使用的電腦，所以我不知道零最後的決定到底有沒有讓那個叫「明日香」的女孩子知道她現在的情況。我想零如果願意告訴我，她自然會說；不願意的話，我又何必問。何況，眼前我有更重要的私人問題得處理。不快點弄好，新學期的生活大概會蒙上陰影。不過，事情不像我計劃中的一樣，因為零變成了我的室友。果然，開學前兩天的晚上，零拿了一封信給我。「小百合，這是妳的。」我看了看信封上的署名。「誰拿給妳的？」我問。「住樓上的人，她說是我們的同學。」那就不是這個傢伙親自拿來的，一定又是樓上那個愛管閒事的班長。我接過信，不情願地拆開，快速地瞄了幾行，就丟進我放在一邊的廢紙回收箱。「怎麼了？」零問。只有零不知道我跟那傢伙的事情，因為她才剛搬進來。我想，既然要當室友，還是得好好地跟零說才行。「我跟妳說，以後看到這個名字的信，不用拿給我，直接丟掉就好了。」我指著信封，說。「這個人……是誰？」「討厭的傢伙。」「討厭？」「對！」我很簡單地回應，好讓零知道我有多厭惡提到這個傢伙。「他做了什麼，讓小百合討厭的事情，是嗎？」「他是我第一個男朋友。我們交往不到兩個月，他就腳踏兩條船，又找了別的女生。」說到那傢伙，我就不免一肚子氣。零靜靜地看著我。「所以我就跟他分手了，結果誰知道他又糾纏不休。這封信也不是第一次了，一直要我原諒他，說什麼要跟我重新開始……」「妳不相信他？」「當然啦！那種傢伙！……雖然他之前一直也是評價不錯的，當這件事情發生之後，大家也和我一樣，不敢相信他會做這種事……說什麼要我原諒他，給他改過的機會……妳認為呢？」突然，我想要聽聽零的意見。於是話鋒就自然轉了。「我不知道。」零雖然是事不關己的語氣，但是她的表情卻不是這樣。「我不能忍受別人騙我！我相信如果他真的有誠意，一開始就根本不會發生這種事！既然現在發生了，就表示以後還有的機會很高！」「嗯……」「總之我一定要跟那傢伙分手，就算沒有因為這件事分手，我對他也已經沒有以前的感覺了，再下去也沒什麼意思。」我很肯定地說。零沒有說什麼，似乎在想什麼。我則是因為突然響起的電話，也就中斷了這次的對話。開學的前一天。我和零又到街上去買了幾件新衣服，這次是零提議要去的，我當然沒有不去的理由。回來以後，我坐在電腦面前，刪著那傢伙的電子郵件。他似乎已經知道我的決心，寫出「如果妳不回這封信，我就不會再煩妳」的標題，我則希望他是真的這樣想。之前我的信箱已經超過容量好幾次，都是被這傢伙求情告饒的信塞的。從信件數量的減少，想必他也知道我是認真的，我是一封信也不打算回的。該說的，我都已經在第一封信裡頭說清楚了。沒想過我的初戀會是這樣的下場。剛知道那傢伙做出這種事時，我也不能接受，也哭了好久。可是同時，我也湧上一個強烈的直覺，知道我的初戀只能到這裡。我的直覺向來都很準的。何況，現在受傷，唸唸書或做做其他的事情，一下子也就忘了。總比以後如果發生更大的傷害，無法彌補的傷害，要好上很多吧！可是我的同學，沒有人贊同我的看法。「零……」我拉長脖子，看著在自已書桌前坐著的零。「什麼事？」「妳在忙嗎？」「沒有，在看功課表。」「那我問妳個問題，好嗎？」「嗯。」零答應之後，走到我這裡來。「妳覺得我這麼做……堅持要跟那個傢伙分手……錯了嗎？」零搖頭。我猜想了半天。「妳是指『沒錯』，還是『不知道』？」可惜，我還是不了解，所以只好問了。「小百合的決定，一定有小百合的道理。不是我能隨便說對不對的。」我很驚訝地看著零，沒想到她想了這麼多。「……要是其他人都像妳這樣想，就好了……」「我跟別人，還是不太一樣嗎？」聽了我的話，零喃喃地說。雖然那表情不像是在問我，像是在問她自己。但是，我還是很願意多事地回答的。「沒有呀！至少我跟妳的想法是一樣的喔！我覺得自己做的決定，不管好不好，我都可以坦然接受的。要是都聽別人的話，誰知道以後會不會後悔自己當初沒有半點意見呢？」「可是……不是什麼時候，自己都可以有明白的想法，知道該怎麼做的……而世界，不會為了等著誰產生想法，而停止運轉的……」零慢慢地說。我想這是她自己的想法，因為她紅色的眼睛，此時看來竟有著一種耀眼的光芒。「嗯……」我點頭，表示我從心裡同意零的說法。「所以有時候，還是不能，不聽別人的意見……」我又點頭。「這是當然的……別人的意見一定也有很好的，說不定是比一百個自己想破腦袋還要好的……但是，不管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最後決定的，只有自己一個人……而決定了以後，就是自己必須負責的開始。」零笑了，安心的微笑。「小百合的意見，一定是比一百個我想破腦袋都要好的。」「哪有？妳還真會開玩笑！我只是把想說的話說出來。所以啦，妳要是有什麼想說的話，也不用客氣，不嫌我會聽不懂的話，一定要告訴我！」我也跟著笑了起來。「明天就要開學了……」零緩緩地說。「是呀！要開始忙碌了，唉！」想到開學之後那些功課，我就有點想要逃避。「有事情可以做，也是不錯的。」零說。「也對啦！反正學生就是這樣，放假的時候懷念上課，上課的時候又等著放假……不這樣的話，好像就不是學生了呢！」零大概被我誇張的語氣給影響，笑了笑。「平淡的生活，要一直下去……」零看著窗外，小聲地說。她沒有看著我，可見這句話不是說給我聽的。可是我聽著，眼睛卻有一些乾澀，導致有想哭的衝動。「妳怎麼了？」零回過頭，發現我猛眨眼睛，問。「沒什麼……大概是睫毛掉到眼睛裡了……閉著眼睛等眼淚流出來，應該就會好了……妳去忙妳的吧……我休息一下就好了……」零回去她的座位上。我則始終沒有掉下淚。因為我的直覺，被零的話一引，又開始翻騰。一定，有什麼事情會發生…… 明天，開學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