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Ｍａｓｏｃｈ — 第一章 齊格‧2.
◎
吻。
女人跪著，一上一下的畫面讓觀者從旁猜測著愛情間的權力架構。
「希望像那個女人般，屈著身子地，祈求被愛的人，就是你吧！」
頑皮地勾勒著他結實完好的胸形，略帶曖昧的挑逗，並未讓他興起說實話
的慾望。
「希望像那個男人般，優越地宰制著愛情，那個人也是你吧！」
異色的雙瞳，帶著苦笑，依然一言不發地審視著自己。
「他死了。」嘶啞地，從喉間發出的聲音，震動著自己的耳膜。
輕輕撫摸著他褐色髮絲，然後，像母親般親吻著。
「是啊！他死了。」
那個自己永遠看不出心思的小鬼，貌似忠誠、卻從未敬畏過任何人的傢伙
，毫不留戀地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按照劇本，勇敢地赴死。
以自己的意志。
◎
正當自己向前撲去，抓住了安森巴哈，他看到他倒下了。
胸前、頸子沾滿了鮮血，如他秀麗的紅髮，狂亂地向四處竄流著。
而他依然笑著，對著那位跪在他身旁，緊握著他的手。他們共同侍奉的主
君。
「知道嗎？我會活在他這裡，永遠地。那將是無人踏進的聖域。」他拍著
自己的胸口，吻著自己的胸膛，這麼說著。
就在昨夜。
「你不准死！」
萊因哈特失控的呼喊，撕裂了停滯的空氣。眾人都才驚覺，這似乎是個無
法彌補的錯誤。
彷彿聽到他淡淡地微笑著說：「這就是你教我的。我會想盡辦法，成為他
的唯一。」
知道真相的羅嚴塔爾卻無法責備吉爾菲艾斯。
◎
在休息室從米達麥亞口中聽到那樣的消息，羅嚴塔爾始終無法平靜。他當
然能夠理解保羅的想法，就一個組織來說，這或許才是正向的發展。「不能有
第二人選」，無論理論或事實，都是極為正確的吧！但保羅並不知道那兩個人
間的關係。他並不像自己，幾乎從頭到尾目睹這段關係的發展。若沒有了吉爾
菲艾斯，萊因哈特就不再完整，失去的，將是任何人都無法取代的另一半。對
萊因哈特而言，吉爾菲艾斯是他的創造者、是他的伴侶、是他唯一能依附的對
象，就算是自己的姊姊，萊因哈特都不願依賴他。只有吉爾菲艾斯。
從他回到禿鷹之城和大家會合之後，都沒什麼機會能夠和他好好私下談談
。想著想著，羅嚴塔爾帶著補給官特別為他預留下的406年份紅酒，到他的房間。
前來應門的他，起先露出不解的神情，看到自己手上晃著的酒瓶，才微微
地笑了。
一切如常。
坐在沙發裡，看著吉爾菲艾斯斟酒的背影，羅嚴塔爾這麼想著。
「恭喜你了。」
「嗯？」吉爾菲艾斯疑惑地反問。
「你這次立了大功。」
這並非客套話。事實上，萊因哈特能帶領著他們一路無後顧之憂地打到這
裡，吉爾菲艾斯功不可沒，他平定邊境星域，確保補給線路與後方的安全，這
是莫大的功勞。
「啊，是嗎？」
立下讓眾將帥羨慕的殊榮，吉爾菲艾斯也只是淡淡地回應。
那並不是他想要的，是吧？
這種粉飾太平的虛偽感，真是讓人討厭。
「你和他怎麼了？」忍不住，試探地問。
吉爾菲艾斯沉默的背影，似乎微微地震動了一下。他轉過身，依然平靜地
帶著微笑，將酒遞給羅嚴塔爾。
手卻劇烈地顫抖著。
那是禁忌，那是，不能提起的……絕對不能提起的……
「啊。」
在他失控的叫喊聲中，酒杯破碎。
腥紅的液體從空中潑灑而下，在地毯上形成無法消滅的污痕。
吉爾菲艾斯像是終於受不了似地跪倒在地，抱著頭，發狂地嘶吼。
只能緊緊地抱著發抖著他，在自己的懷中，讓他忘卻一切。
什麼都沒說。炙熱的吻讓羅嚴塔爾迷醉。安撫地擁抱著他，手溫柔地拍撫
著他的背。企圖用迷幻斑斕的慾望掩飾，那已完全消逝的過去，如童話般，毫
無利害、純粹而無猜忌的感情，已然破滅。
這似乎只是兩個孤獨的人相互撫慰著罷了。
思及此，羅嚴塔爾自嘲地微微牽動嘴角。他從未想過自己能夠給予別人溫
柔，照顧、撫慰，對他來說是陌生的。關懷、憐惜，他未曾擁有過。但現在，
在他面前的吉爾菲艾斯，遠比任何人更加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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