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畢繆] 輓冬 第五章 輓歌 (二)
※
「錢有什麼用？人都死了，叔叔抱著什麼樣的心情死去的，他知道嗎？」
芙莉妲激烈的言詞，除了打破了原本凍結的人心，也句句打碎繆拉。
「黃金獅子旗覆棺又怎麼樣？那面旗子底下不知道有多少污穢的事情…」
啪！
一語未畢，繆拉結實的賞了她一耳光。
看著驚訝地望向自己的芙莉妲，繆拉的手顫抖著。這是自己最心愛的女兒
，最不懂得矯飾、聰明又直接的女兒。
「爸爸…」
繆拉並沒有說什麼，他默默地望著芙莉妲，他知道他必能懂得自己的想法。
「別再說下去了！芙莉妲。之後的事情，不是你我能置啄的…」
身為人臣，即使是元老，也沒有資格質疑皇帝的人格，更不能質疑那一面
應該永遠光輝的黃金獅子旗。
繆拉並沒有繼續責備芙莉妲的意思，趕緊將這件事情平息才是當務之急。
「李希特尚書，小女一時失禮，還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不會的，小孩子嘛…」看到滿頭白髮的國務尚書趕忙接著話，繆拉鬆了
一口氣，看來，李希特也有意將這件事情平息。
「芙莉妲，還不道歉？」
「我沒有錯，為什麼要道歉？」芙莉妲倔強地看著繆拉，「要不是他狠心
把叔叔趕到邊境，叔叔怎麼會死？」
「芙莉妲…」芙莉妲單純的質問刺痛著繆拉，那些他曾經懷疑的，卻又讓
把它們拋諸腦後的可能性。腦海中閃過無數的可能，但在眾人之前，維護芙莉
妲的立場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痛苦的看著芙莉妲，不勉強芙莉妲做出違背
心意的事情，繆拉總是鼓勵芙莉妲坦率表達出情緒。那些虛偽的東西、從不讓
芙莉妲被迫背負。
「芙莉妲…」繆拉再次喚著芙莉妲。
芙莉妲，這件事情錯不在你，但是，你必須在眾人之前表達出你忠於皇帝
的立場…
「繆拉元帥，你也別在那裡假腥腥的了。」英格冷冷地說著。打斷了原本
準備道歉的芙莉妲。
「弗利茲的死，你是最脫不了關係的。」
「你也是最沒有資格站在這裡的人！」
「阿姨，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察覺到有人按著自己的肩膀，芙莉妲回頭
望著。
繆拉搖搖頭，「芙莉妲，別說了。」
但是，英格並沒有讓步的意思。
他冷笑地說：「那麼，就在這裡向大家講清楚好了。」
繆拉覺得錯愕，雖然知道英格一直因為一年前畢典菲爾特調職的事情對自
己不滿，可是，他從未看過這樣的英格。
「你站在這裡，是想要繼續侮辱我、侮辱畢典菲爾特家嗎？」英格惡狠狠
的盯著繆拉，就像想把他撕裂了一樣。
「我和弗利茲的婚姻是如此的幸福啊！就算是我無知也好，我確實沉浸在
這這樣的夢境中。」
「十五年了……現在他為你而死，你卻要提醒我，我所感覺到的幸福一切
都是假象？」
英格衝向前，緊抓著繆拉。
「你這個人妖，披著軍服、假腥腥的站在這裡，是想要讓我更加屈辱嗎？」
「媽！別說了。」古斯塔夫拉著英格，想要把英格帶進裡面的房間。
「不要阻止我！讓大家看看，一個羅嚴克拉姆王朝的元帥、堂堂的軍務尚
書，是怎樣利用自己的情人爬上高位，覺得沒有利用價值之後再一腳踢開！」
英格被家人攙扶進房間，在司儀「由於未亡人過於激動暫行離席，典禮繼
續進行」的宣佈下，一度被迫中斷的喪禮彷彿沒有發生任何事情般，按照既定
的流程進行下去，但是這樣的舉動依然無法平息喪禮上眾人的竊竊私語。
繆拉緊咬著唇，顫抖的手握住芙莉妲。
「原諒我。」
他無法聽到任何的聲音，只有畢典菲爾特這句話迴盪在腦海中，支撐著自
己。
※
為了處理紛亂的邊境秩序，前宇宙艦隊副司令弗利茲‧由謝夫‧畢典菲爾
特元帥向皇帝自請外調，前往奧普星系坐鎮指揮在邊境逐漸擴張勢力的宇宙海
盜。不到一年，卻傳出了畢典菲爾特元帥死亡的消息。
對於一直看顧自己長大的獅子之泉七元帥之一的畢典菲爾特因公殉職，皇
帝亞力克非常沉痛的發表一篇罪己詔，除了哀悼曾為自己師長畢典菲爾特不幸
逝世之外，並且譴責宇宙海盜的囂張暴力、更重申帝國政府不願意以暴力方法
解決爭端的立場。
這是官方的說法。
英格氣憤的指責打碎了繆拉內心裡的層層防護。他在心中寧可相信，這只
是個毫無根據的指控。
「不可能…陛下他…親口答應過的。」
在一年前皇帝位於獅子之泉的休息室中，亞力克大公確實履行了他的承諾。
「朕明白身為開國元勳，又是朕的導師的畢典菲爾特元帥，他對帝國的忠
誠是無庸置疑的。」亞力克皇垂下了頭，很沉痛地說：「但是，這次叛亂份子
以他為名，甚至詔告天下朕對於畢典菲爾特元帥的處置不公，並以叛亂之臣污
衊朕身邊的智囊團首席，朕若不針對畢典菲爾特元帥有所處置，如何取信於忠
誠於朕的臣民們？」
「陛下…畢典菲爾特元帥確實與此次事件毫無關係啊！」這樣的辯駁，連
繆拉自己都覺得無力。
「朕明白卿的心意，但是，在這個時候，若畢典菲爾特元帥仍不出面，又
要朕如何做出處置呢？」
「這些…都是你們教給我的啊！」冰藍色的雙眼透露出的無奈，亞力克並
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但繆拉卻低下了頭。
「這個帝國是誰的？」
這個問題，無言地飄散在這凝重的空間中。
就像那個時候，繆拉緊握著拳，希望這件事情從未發生…不能再看到另一
個忠臣喪失、這是與自己共同奮鬥至今的戰友…但是，也不能減損帝國的威信
，更不能弄髒皇帝的手。
「若臣說服畢典菲爾特元帥離開費沙呢？」
「卿的意思是…？」
「若臣說服畢典菲爾特元帥自請外調至邊境，陛下是否可以讓他安享天年
？」
砂色的眼睛堅定地凝視著比自己年輕三十歲的皇帝，那個繼承了偉大軍神
美貌的亞力克卻避開了自己的視線。他轉頭看著自己最信任的幕僚。
「陛下……」一直在旁靜默不語的菲力克斯開口了，「畢典菲爾特元帥為
我朝開國元勳，這次的不幸事件最好不要再擴大下去了。」
軍部已經開始動搖了。
若這個時候，再將畢典菲爾特賜死，只會讓隸屬於舊派系的軍人更加動盪
不安。
亞力克看向窗外，有些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若是這樣，朕自然該給予善意的回應。」
砂色的頭髮，緩緩的垂下了。「臣謝謝陛下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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