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畢繆] 輓冬 第五章 輓歌 (四)
※
「這都是因為你！」近乎相同的褐色眼睛，帶著冷意，淺藏著憤怒，這個
同樣名為古斯塔夫的年輕人，用毫不保留地、輕蔑的口吻對繆拉說：「他臨走
前，一本正經的找我媽懇談。說什麼是經由你的勸說，才能有這個機會，這是
個可以保護我們的唯一辦法。」
「媽聽得難過的暈眩過去，他卻什麼也沒管，瀟灑地出了家門。哼！你知
道他跟我說些什麼嗎？」
「……」
「『要好好照顧你媽媽』。他說得倒是一派輕鬆！」
古斯塔夫邪邪地笑了，「我愛英格。不用他多嘴，我也會這麼做。」
這一切讓繆拉感到窒息。彷彿是被人刻意扭曲的事實，一一攤開在他的眼
前。
「弗利茲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呢？」
不知怎麼地，繆拉混亂的頭腦裡只浮現這樣的想法。
「奧丁大神，拜託您告訴我弗利茲不知道這件事。」
然而，他卻對自己說了，「原諒我。」
「都是因為你！」
都是因為我？
一切替他的「設想」，只是被人算計好的伎倆。這才是事實？
※
感受到混亂、矛盾與衝擊夾雜的情緒，並不是第一次。但每一次似乎都有
人早就準備好一個一個確定答案在身旁，等著自己。
在軍官學校的求學階段，是佛德瑞克用夏日的熱情安穩繆拉疑惑的心情；
在面對坎普遺族和自己嗜血之心的矛盾，是渥佛根‧米達麥亞堅定自己的信
心。
遇到坎普夫人之後的數個月，第一次踏上費沙的新年酒會中，聽到了精力
旺盛的特奈傑毫無顧忌地大喊，繆拉不禁皺起眉頭。
在他身旁的渥佛根‧米達麥亞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自己：「繆拉提督最近
是遇到了什麼心煩的事情嗎？」
連日準備作戰的壓力似乎讓自己忘卻了深藏在內心的矛盾，但此時此刻，
繆拉實在很想聽聽這位自己一向景仰的前輩，是不是有不一樣的說法。
「在離開奧丁之前，我遇到了坎普提督的遺族。」帶著苦澀的口吻，
繆拉輕輕的閉上眼，他又再次想起那個小古斯塔夫的憤怒眼神。
「這讓我懷疑是不是一場錯誤。我是不是只單純地用他人的生命累積自己
的功名。」
米達麥亞聽後，並沒有馬上回答，他只是將手上的另一杯酒，遞給繆拉。
「對你而言，真的只有這樣嗎？」
「您的意思是…？」
「應該不只如此吧！」米達麥亞似乎早就思考過這個問題。他輕啜了一口
酒，就像問到自己家人般，自然地回答：「我有想守護的東西。艾芳的幸福、
家人和樂的生活、還有改善種種世界上的不公，這些正是我在羅嚴克拉姆公爵
麾下的理由！」
「正因為是花費很多代價、犧牲無數人才能達成的目的，我會更珍惜所得
到的結果，同時，也希望這些犧牲不會白白浪費。」繆拉所景仰的猛將，用堅
定的眼神看著自己。
「我覺得，我有完成理想的義務。」
「想要守護的東西」。對於當時的繆拉來說，無疑就是那段夏天的回憶，
就是因為這段經歷告訴他，這樣的社會是錯誤的、是不公義的，所以他必須靠
自己的雙手建立一個理想的世界。
因為遇到了萊因哈特‧馮‧羅嚴克拉姆，讓他不再遲疑。這個人的眼界遠
遠超過自己，他是一個值得自己追隨的典範，而這樣一個巨大的存在，也以相
當高的評價肯定自己。這是難以回報的知遇之恩，就算窮盡自己的一生也還不
了。
二十九歲的繆拉，精神再度昂揚。在巴米利恩會戰當中，繆拉竭盡所能的
護衛著主君。這是伴隨理想而來的忠誠，因為羅嚴克拉姆公爵讓自己能夠為從
前以為永遠也無法達成的夢想盡一份心力，都是因為有這個人的存在，繆拉才
能參與創造歷史的過程。
「能夠遇到這個人，死而無憾。」
但是，當時的自己無法察覺到更細微的事情。在浪漫的革命氣氛之下，似
乎可以赦免了所有的罪。
如果事情並不像自己所想像的…如果這只是自己的天真被利用？
不！不是這樣的！事實上，這個世界確實有改變。羅嚴克拉姆王朝不同於
高登巴姆王朝，它並不是為了王朝本身的存在而持續，它是為了人民而存在。
「羅嚴克拉姆王朝絕對不會有怯懦之徒坐上皇帝的寶座。」
皇帝亞力克，也絕對不是只會賣弄權謀的人。
和高登巴姆王朝不同，這是一段絕對禁得起懷疑、又絕對值得他完全信任
的君臣關係。
這一直是繆拉的信念。
希望自己現在所察覺到的事實，只是部分，不是「真相」。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0.130.135.235
Galaxy 近期熱門文章
PTT動漫區 即時熱門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