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銀英同人] 雨夜琴思-2

看板Galaxy作者athenalu (銀鍠朱武)時間16年前 (2009/03/24 20:46)推噓1(1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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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轉錄自 C_Chat 看板] 作者: athenalu (銀鍠朱武) 看板: C_Chat 標題: [衍生] [銀英] 情書外傳‧雨夜琴思-2 時間: Tue Mar 24 20:44:17 2009 （二）琴室　　十歲的時候，羅嚴塔爾首度發出強烈的意志，告訴父親自己想要進入奧丁軍事幼年學校就讀──當他得知幼校是採全體住宿的時候，羅嚴塔爾決定要早早逃離這個家庭。　　貴族們把子弟送往幼校就讀的目的不一，而學生的學習動機也不一。奧丁軍事幼年學校在創校之初，對於血統與門第都有著嚴格的審核制度，能入學就讀的多半是中高級貴族的子弟。　　有的是武官世家，也有的是子弟文科不行，確信將來無法從文官體系快速晉升，試著讓子弟將來以武勳裝點爵位，於是從軍。有的人是明確的知道自己無法繼承家族爵位的封號以後，企圖靠著自己的力量在戰亂中爭取功名。　　然而，帝國在長期與同盟的戰爭中，越來越多的將士殞命沙場，部分上級貴族們愛惜子弟的性命，寧願選擇從事文職。幼校一度傳出招生不足的謠言之後，入學資格便開始鬆動，門第與血統不再是唯一的條件，下級貴族或極少數的平民能夠給予足額的捐款作為財力證明，一樣能取得入學資格。　　「那麼想找死就去死吧！在戰場上丟了性命，沒有人會為你惋惜的！」阿道夫也很乾脆，礙眼的兒子願意主動消失在自己面前，並沒有什麼值得可惜的。他爽快地掏出支票寫下一大筆捐款，並在入學同意書上簽了字，倒是一旁的管家和女僕，都為羅嚴塔爾流下擔心的眼淚。　　由於學生的來源有別，入學後他們自然分成兩大團體──由中高級貴族子弟組成的一群，以及由平民、下級貴族組成的另一群。前者人數佔絕大多數，排擠著後者，迫使他們自成另一個團體。而有感於前者的壓迫，致力向學的學生以後者居多。　　大團體裡面自然分著小團體，中高級貴族的子弟們以名望、財產、職業又劃分了彼此；下級貴族子弟認為平民子弟毫無文化，平民子弟認為下級貴族弟子是空有頭銜。無論團體怎樣分合，這已經是幼校裡被視為潛規則的現象了。　　羅嚴塔爾因為出身和能力，自然被歸入下級貴族與平民子弟組成的這個群體。雖然他本人與其中的成員互動也不甚熱絡，但總比當初接受基礎教育時好了些，他的身邊開始有了朋友──基礎教育是帝國臣民的義務教育，班級的組成龍蛇雜處，許多貴族根本不願意讓子女入學，即使入學也會像羅嚴塔爾家這樣，聘請家庭教師來補強。　　　※　　　※　　　※　　　※　　　※　　　※　　　※　　　※ 　　入學沒多久之後，出身跟羅嚴塔爾一樣的朋友韋納爾忍不住抱怨：「我以為上了幼校就可以擺脫吹直笛的夢魘，沒想到即使是軍校也要學中音笛啊！」他拿著中音笛在手上甩動，褐色眼珠流露出不滿的神色。　　「沒錯！」羅嚴塔爾點了點頭，附和著同學。不過韋納爾是真的沒有音樂天分，羅嚴塔爾曾聽過他彈過，沒有一個音符落在正確拍子上的鋼琴曲。　　比羅嚴塔爾大三歲的堂哥歐尼斯特，聽到兩個小鬼在音樂練習室裡的抱怨，忍不住從位子上走到他們身邊，說道：「說話小聲點，還有，你們沒聽過軍樂隊的演奏嗎？」　　「他們很厲害呀！學長怎麼會說到軍樂隊？」韋納爾看到說話者是與羅嚴塔爾有著相似形貌，一樣黑色頭髮的四年級生，已經大概猜到了對方可能就是朋友口中的「堂哥」了。　　「那你們知道，以後大家都要學一兩種樂器嗎？」歐尼斯特拍著自己的腦袋，對於這兩個狀況外的小學弟們感到不可思議。軍樂隊的成員，當然是來自於自己學校的學生。　　羅嚴塔爾有點意外在音樂練習室中會遇到堂哥，用著他異色的雙眸看著對方那純淨藍色的眼，疑惑中帶著羨慕的語氣發問：「歐尼斯特你怎麼會在這裡？還有，學樂器是怎麼一回事？我怎麼沒聽說過？」　　「奧斯卡，現在要叫我學長喔！你不是因為學校住宿就吵著來讀了嗎？根本沒有調查過。」這一點歐尼斯特倒是很清楚，堂弟奧斯卡每次提到家裡的時候，臉色從來沒有好看過。　　「是這麼說沒錯。」羅嚴塔爾訕訕地笑著，對於這個知道自己底蘊太多的堂哥，真不知道該怎麼阻止他說出多餘的話。　　羅嚴塔爾會選擇幼校，不只是單純是為了可以住宿這個理由。他要改變現狀，他討厭這個帝國裡陳腐的空氣。父親雖然有放下貴族驕衿的勇氣，但卻仍擺脫不了長久累積下來的觀念，最後自己還是被形式的婚姻、家族的期待、外人的目光給套上了層層枷鎖。　　羅嚴塔爾想要擁有改變的力量，但是政治上家族無法給予支援，剩下可行的方法就是從軍，從武功上取得發言權，或是跟父親一樣靠著財力發聲。羅嚴塔爾不願意踏上與父親相同的道路，所以他寧願憑著自己的能力闖一闖。　　這一點心思歐尼斯特當然不知，他撥著黑棕色的短髮說，刻意輕鬆地說道：「我讀幼校的原因，有一部分是為了可以繼續學音樂。」　　「為什麼？」兩個討厭音樂的一年級新生，異口同聲的發問。　　「我爸爸可沒有阿道夫叔叔那麼富裕，我入學也是靠著叔叔的幫助。」歐尼斯特對堂弟投以羨慕的眼神，而羅嚴塔爾聽到這句話時，卻是冷笑了一下。　　韋納爾把十指插入了自己淡褐色的頭髮中，裝出非常痛苦的神色發問：「那跟學樂器又有什麼關係了？」　　「學樂器要錢啊！越到後來就越貴，可是在學校裡學就不用錢。」　　歐尼斯特的父親，當初也協助阿道夫的礦業經營，並且從中獲利不少。但是他嫉妒著弟弟的事業有成，自己便用分得的獲利，進行糧食的轉投資。某次戰役的提早結束，造成儲糧過剩，最後糧食價格崩跌，落得賤價售出的下場，讓歐尼斯特的父親發生財務危機。　　羅嚴塔爾和歐尼斯特不清楚上一代的問題，但是他們羨慕著在對方身上，自己所沒有的部分。　　「好奇怪，我還以為幼校就是教和戰爭相關的課程。」韋納爾幫羅嚴塔爾說出了心裡的疑惑。　　幼校的課程，隨著年級的不同而有所變化。低年級大抵以一般通識性的學科為主，音樂課便是其中之一。另外加上軍事相關課程，如：基本軍事知識與技術、體能戰技訓練、作業技能訓練等。　　中高年級以後，逐步加入同盟語訓練、戰術與戰略規劃、駐地與基地訓練、戰場實習等課程，選課也比較自由。至於戰爭指揮與管理這類偏向管理階層所需的，則是屬於軍官學校的領域了。　　「忘記是誰說過了：『戰爭不只是一門科學，也是一門藝術。』所以我們除了要有良好的軍事素養、堅強的意志，在作戰時也要能發揮充分的想像力，這跟藝術的造詣就很有關係啦！」歐尼斯特像是在歌頌什麼，流露出種悠然神往表情。　　「『學長』，你好像是在背課文內容。」羅嚴塔爾發現堂哥的異狀，輕輕地笑著回應。　　「不是啦，這是帕霍芬老師在課堂上說過的話。」說到音樂課的帕霍芬老師，歐尼斯特的兩隻耳朵就開始發燙。　　韋納爾沒察覺到學長那一點暗戀老師的心思，頹然地垂下雙手說道：「完蛋了！我和奧斯卡都沒什麼在聽課。」　　「趁早把中音笛學好吧！這是最基本的了。」歐尼斯特摸了摸兩個小學弟的頭，拿起他的單簧管移動原本練習的角落。　　　※　　　※　　　※　　　※　　　※　　　※　　　※　　　※ 　　後來，羅嚴塔爾的音樂障礙，在歐尼斯特居心不良的協助之下成功治癒。　　歐尼斯特發出極磨人的功夫，纏著音樂老師雷貝嘉‧馮‧帕霍芬幫自己的堂弟和堂弟的朋友課後輔導，自己則會從旁協助。說穿了，這只是幼校四年級生歐尼斯特妄想著要追求單身未婚的女老師，所能使出的小小手段。　　雷貝嘉‧馮‧帕霍芬出身於沒落的下級貴族，她家庭的財務狀況一度發生困難，當時年僅二十歲的帕霍芬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是下嫁平民以換得豐厚的嫁妝，二是自行謀生。帕霍芬選擇了第二條路，她透過密友、密友的情夫等重重關係，加上自身鋼琴演奏的實力，跌破了看好戲的親友們眼鏡，在奧丁軍事幼年學校覓得一席教職。　　當歐尼斯特提出課後輔導的請求時，教學經驗兩年，年齡才二十二歲的帕霍芬因為不知道怎麼拒絕，最後只好答應。日後，羅嚴塔爾感念帕霍芬的教導，也不時餽贈一些小禮物或是鮮花，帕霍芬也就漸漸習慣了，在課後為這幾個孩子輔導的生活。　　「沒錯，就這樣，下一個小節記得放慢速度。」帕霍芬微笑著鼓勵，那聲音宛若女神。　　「等等，三個音都彈錯了，這邊是一拍半、停半拍，再接兩拍，歐尼斯特你有練習嗎？」帕霍芬微笑著糾正，表情好像聖女。　　「很好，奧斯卡，這邊感情可以多放一點，到下一行的時候，情緒就要慢慢的收斂 ……」帕霍芬微笑著引導，她的面容有如天使。　　得到老師細心的指導，加上幼校的音樂練習室夜間也開放使用，羅嚴塔爾得以無所顧忌的練習，他的進步神速，把韋納爾遠遠拋棄在後。帕霍芬在數次上課之後，就發現羅嚴塔爾對音樂方面的才能，開始私下教授羅嚴塔爾鋼琴，歐尼斯特跑來湊熱鬧，卻反而讓自信受挫。　　這時歐尼斯特就改口了：「奧斯卡只要看到美女，幾乎學什麼都行。明明都姓羅嚴塔爾，奧丁大神為什麼會這麼不公平？我看我只有外貌勝過他。」歐尼斯特確實頗為英挺，發育良好的身材，襯著他白皙的肌膚、黑棕色的頭髮、澄澈的藍色雙眼，讓還在童稚期的羅嚴塔爾多少有點嫉妒。　　　※　　　※　　　※　　　※　　　※　　　※　　　※　　　※ 　　但其實讓人嫉妒的是羅嚴塔爾，他的學科成績優良，術科方面更是出類拔萃，好幾次年級實技錦標賽、飛行模擬戰的冠軍，都是羅嚴塔爾奪得。一開始羅嚴塔爾還有音樂這個弱點，拉低了他學業成績的平均，後來音樂也補強了，他的年級排名一下子從第八名飛進到第一名。隨著年齡逐漸成長，羅嚴塔爾的體格顯得更挺拔、更高大，容貌甚至比歐尼斯特還要富有魅力。　　班上的同學，對於羅嚴塔爾這個太耀眼的存在，當著面還是會說說笑笑，下課後卻往往投以冷漠的眼神，在必要的時候往來，路上相逢時點個頭，笑一笑也就過去了。自從羅嚴塔爾開始跟帕霍芬學鋼琴以後，韋納爾也開始逐漸遠離他，兩個人從好朋友變成了泛泛之交，羅嚴塔爾又漸漸恢復成獨來獨往的生活。　　中高級貴族子弟們冷冷的在他的背後說著：「那個虛有其名的下級貴族，自以為家裡有點錢就可買到身份，怎麼看就是暴發戶罷了！」　　同為下級貴族的子弟，帶著偏光鏡片看著羅嚴塔爾，他們批評的也沒有寬厚到哪裡去：「看他驕傲自大的樣子，以為自己有伯爵家血統，就和我們不同了。」　　平民出身的人們這樣猜測：「他會這麼厲害，只是憑著他是貴族家庭出來的，那些課程內容，他八成都讓家庭教師教過了。」　　這些話自然不會在當事人面前講，但是日子一久，羅嚴塔爾還是聽到了不少聲音。而且羅嚴塔爾也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融入任何大大小小的團體之中，雖然大家笑著、鬧著，但是那些笑容就像是面具上的誇張表情，生硬而蒼白。羅嚴塔爾總是面無表情的走過這些人前，忙碌地穿梭在教室、體能訓練室、音樂教室、圖書館、寢室之間。　　「羅嚴塔爾家的小子！」小團體中的一些成員，偶爾會出現在羅嚴塔爾面前。「聽說你仗著母親是伯爵世家，就瞧不起我們了？」小團體首領雙拳緊握著準備教訓這個傲慢的下級貴族。　　「自以為了不起，這種表情是你媽教你的吧？一付娘樣！」眾人訕笑著，下巴高高抬起，裝出傲慢的表情。　　「你們懂什麼！」不提母親還好，一說到母親，羅嚴塔爾的情緒就會失控。「閉嘴！不要提到那個女人！」羅嚴塔爾怒吼著。　　往往在對方還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失去理智的黑髮少年就已經把人撂倒在地，用著他一藍一黑的雙眼，狠狠地瞪著剩下的成員，小嘍囉看到首領倒下，通常便一哄而散。　　對於自己的遭遇，羅嚴塔爾不是毫無所感，只是他把情緒都寄託在指尖，彈著一首一首的琴曲，聽著音符從琴鍵音箱之間奔騰而出，就覺得自己得到了一點可以呼吸的餘裕。　　羅嚴塔爾也將心力投注在課業、閱讀、體能訓練，他始終全神貫注在每一個當下，不願多想。在專注至忘我的那個片刻，羅嚴塔爾可以忽略家裡那個酗酒的父親、讓自己有著藍黑異色雙眼的亡母、那些隱約排擠著自己的同學…… 　　『朋友這種東西，只會佔去空閒時間罷了！』　　『反正大家都是利用著對方，說著表面話，有誰會對別人剖心掏肺呢？』　　『點頭之交又何妨？反正那些人也不過是酒肉朋友罷了！』羅嚴塔爾這樣告訴自己。　　其實，除了在進行分組活動的時候，羅嚴塔爾需要老師介入協助分組之外，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不便──羅嚴塔爾雖然不太搭理人，但如果遇到挑釁，動手起來一樣毫不留情。這個說法在同年級中廣為流傳，替羅嚴塔爾省去了不少麻煩。　　在當事人無心改變現狀的情況下，日子也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了，而且自從學鋼琴以來，羅嚴塔爾的心力，多半是放在音樂老師雷貝嘉‧馮‧帕霍芬身上的，這一點心思，讓他無暇去理會其他人的流短蜚長。 -- ╔═══════════════╗ . . . ║ . . . . m ║ . . . ║. ——因劍而生 . . ║ . . http://0rz.tw/gniUJ COS ║ . 因劍而亡—— .║ . http://0rz.tw/NDIiy .PVC ║ . . . ║ . . http://0rz.tw/KcwWK 文 ╚═══════════════╝. . . . . .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59.105.115 ※ 編輯: athenalu 來自: 61.59.105.115 (03/24 20:44) -- ╔═══════════════╗ . . . ║ . . . . m ║ . . . ║. ——因劍而生 . . ║ . . http://0rz.tw/gniUJ COS ║ . 因劍而亡—— .║ . http://0rz.tw/NDIiy .PVC ║ . . . ║ . . http://0rz.tw/KcwWK 文 ╚═══════════════╝. . . . . .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59.105.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