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七元帥外傳]籠一
籠一
「停車！」
利比路特．歐根在不自覺地喊出了這句指令後，對自己的被制約忍
不住苦笑起來。趁著出勤前休長假的他，現在應該是要為那位說什麼也
不肯妥協的老婆大人到某家「只有那裡才賣」的香料專門店去買「只產
於香陶還是那裡」的燻雞肉專用佐料才對。雖然歐根自己因為待在有「餵
他們什麼都一樣」美稱（？）的黑色槍騎兵艦隊已經久到連雞肉鴨肉都
吃不太出來了，但對於他那位堅持牛排只能烤五分又十三秒或是蕾絲桌
邊一定要織八道（他實在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的老婆大人的固執，歐
根是只有投降的份。
不過為何他現在會停在海鷲俱樂部的門口呢？
自動地上車的電腦對於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的乘客認命地閃著等
待指示的紅燈，但負責警備的士兵立刻便對這輛顯然不是公務車的車輛
產生了疑心，他靠上來示意歐根降下車窗：
「喂！此處禁止臨時停車……」
大概是覺得這位「喂」有些面熟，士兵猶豫了一下，穿著便服的歐
根無意驚嚇這名認真執勤的士兵，他只是搖了搖手：
「對不起，我馬上離開--」
「歐根！」
話還沒說完便聽到那熟悉的大吼（其實只是在叫人）的歐根，在內
心歎了一口氣，便取出里程卡下了車，和那士兵一起轉身去敬禮。完全
無視（其實是根本沒注意到）那士兵的畢典菲爾特幾乎是直接押著歐根
往自己的車上走：
「你來得正好！」
聽到這句話的歐根只有苦笑，連對身後那已經一臉豬肝色的士兵丟
一個安慰的點頭的時間也沒有，便被這位橘紅頭髮的長官連拖帶拉地推
進了地上車：
「到法院！」
對司機下了命令後，司令官閣下轉過頭來，忽然一臉疑惑：
「你怎麼穿成這樣？」
歐根考慮了一秒鐘，放棄了那句顯然已無意義的「我在休假中」，
在地上車開動的同時，他只有在內心裡默默地對那塊注定沒有只產於香
陶還是那裡的佐料的燻雞肉道歉著……
「還是一樣優雅啊！」
踏進軍務尚書的私人休息室時，繆拉微笑著這麼說。在例行的軍部
三長官會議結束後，艾傑納元帥有事先走了，他和瓦列（基於對同樣居
於元帥地位的瓦列的敬重，也基於他們職務分工的必然，軍部三長官會
議向來是四人會議）則應主人的邀請留下來享用一杯午前咖啡。雖然是
位於帝都特區，應該是再肅穆也沒有的軍務省裡，但在窗外七月初的熾
黃陽光映射下，這鋪著深色原木地板的房間卻呈現了一種近乎慵懶的味
道。
梅克林格按鈴吩咐準備咖啡，比了個手勢請他們坐下：
「照這樣看來，今年底全部的縮編工作可以確定告一段落--總算
是順利完成了哪！」
「順利」這兩個字引來了繆拉和瓦列臉上些許苦澀的笑容。梅克林
格當然也清楚這兩個字與事實的距離，雖然繆拉和瓦列一個字也不曾抱
怨過，但由克斯拉那裡傳來的情報可以知道，上將或甚至一級上將當面
指著他們質問「應該代表軍部力爭的你們竟然舉手投降？」「難道你們
已經拋棄了當初追隨萊因哈特皇帝的雄心壯志？」「就這樣坐視黃金獅
子紋章的榮光隨著先帝的死而化為烏有嗎！」，這樣的狀況也不是一次
兩次了。身為壓制軍部反彈浪潮的最後堡壘，這十年來他們恐怕不太好
過吧！
不過，就因為是他們才能辦到吧？更確切一點地說，就因為由頂著
「獅子之泉七元帥」光環的他們來做這件事，才有它最大的意義，而這
個事實，不論是交待下此一艱鉅任務的希爾德陛下，或是被委以重任的
他們，都很清楚。
似乎是想改變一下氣氛，梅克林格輕笑了一聲：
「話說回來，畢典菲爾特竟然沒有被列入在司令長官室中咆哮的名
單上，還真是令人意外哪！難道是因為他的艦隊不減反增的緣故嗎？」
繆拉也忍不住笑了：
「倒不完全是這樣。就我的看法，與其說他反對軍隊的縮編，倒不
如說他反對『沒有敵人』的狀況，但這畢竟不是能由我們來決定的事情，
所以他也就無從抱怨起了。」
「哦？那麼如果軍隊縮編計劃改成強大敵人的培養計劃，畢典菲爾
特就會全力支持吧？」
梅克林格開玩笑地說著，但他隨即陷入了沉思，再開口時，聲音中
多了幾分感歎的味道：
「這麼說來，已經十年了啊……」
或者該說--「還有十年」呢？
在不約而同地啜飲著咖啡的一段沈默後，梅克林格轉到了另一個話
題上：
「對了，今天早上佛傑懷德上將來領取任職命令，我順便跟他提了
一下。」
瓦列有些反應不過來：
「佛傑懷德上將？」
「他是新任女子軍官學校的校長。」
瓦列明白了，點了點頭，繆拉則露出了有些不安的神情：
「這似乎不是應該麻煩你的事啊……」
梅克林格搖了搖手：
「我只不過是提醒他既然是原本不存在的規定，就不用過度反應將
它造出來了。就算是有什麼顧慮，但伊莉莎貝特的情況是不同的。」
「是的--」
頓了一下，繆拉肯定地回答：
「是的，她的情況不同，她是我的女兒。」
「當然了，要不然那樣一個安安靜靜的小女孩，為什麼會選擇這條
路？想必是你無形中給了她什麼影響吧？」
繆拉連忙搖頭：
「伊莉莎貝特是個自己靜靜去想，靜靜下決定，一下決定就沒有人
能說服她的孩子，當她跑來對我說要考軍校時，我也是嚇了一跳啊！其
實我並不太希望她這樣做，她母親就不必說了，姊姊不在家，兩個小鬼
也會寂寞吧！」
到底是誰會寂寞啊？眼看這多年好友的臉上露出了明明白白的「父
親的感傷」，梅克林格笑了笑，再度改變了話題：
「剛才說的『還有一件小事』是指什麼呢？」
繆拉望向了瓦列，後者取出一份電文：
「這是馬克古拉夫中將的訴願書。」
「馬克古拉夫中將？」
梅克林格在腦海中搜尋著這個名字的背景資料：
「他現在是在？」
「烏魯瓦希軍區的艾琉瑟拉星系。」
「目前駐防在烏魯瓦希的是格里先貝克一級上將吧？馬克古拉夫為
了什麼越級申訴？」
「要說是越級申訴也不太對，因為他的訴願書上有格里先貝克一級
上將的附但書簽名--表示他不同意馬克古拉夫的訴願內容，但准許他
的申訴行為。」
梅克林格總算明白繆拉選擇在這時提這件事的原因，他的嘴角浮起
了笑意：
「看來似乎是值得伴隨咖啡品嚐的狀況哪！訴願內容是？」
瓦列簡要地解釋：
「馬克古拉夫的艦隊是這次烏魯瓦希軍區『銀帶子』的獲得者，姑
且不提烏魯瓦希軍區已經是五大軍區中最大的一個，參戰中將級艦隊多
達九支，即使是以各軍區的『銀帶子』艦隊成績看來，他的平均成功撤
退艦數也是最多的--問題是，他的艦隊沒有被列入準備迎戰總校閱官
艦隊的名單中。」
他唸著訴願書上的文字：
「『卑職對於重編應戰艦群乃是軍區最高司令官的權限一事並無疑
問，然而身為一名光榮的帝國軍人，卑職無法接受司令官對卑職及所屬
艦隊戰鬥能力與意志的評價……』」
「哦……」
梅克林格的興趣加深了：
「格里先貝克一級上將不但是第一次『萊因的黃金』獲勝者，也是
位岩石般剛毅而可靠的將領，他對馬克古拉夫的評價是什麼？」
繆拉似乎是想笑又總算忍住的樣子：
「據說他在觀戰後是這麼說的：『這不是戰術，而是騙術！我的艦
隊不需要騙子！』」
不等梅克林格發問，繆拉便開口解釋：
「馬克古拉夫的艦隊在兩場撤退戰中使用的戰術完全不同，但這兩
場所用的戰術有兩個共同點，其一，那是在面對艦數比自己多二分之一
的敵方時絕不會使用的戰術；其二……」
說到這裡繆拉皺起了眉頭，取出了一個記憶晶片：
「看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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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歷史的旁觀者
氧氣的浪費者
名字老是被縮寫的格林美爾斯豪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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