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永遠的, Stand by Me 第二章下

看板GatoShoji作者 (壽司諾一)時間14年前 (2010/09/04 11:12), 編輯推噓15(1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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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已經出了!! 文章在此(小道努力屋) http://tancochan.ycool.com/post.4336948.html 本次一張圖 加上後面註解 道姊真是太有心了!! 搭載著毛和克魯佐等陸戰隊員,從飛行甲板升空的五架“Pave Mare”運輸直升機,向著 西邊的天空遠去了。 “巴尼·沃萊爾”號也發出低沉的推進聲,漸漸遠離了“丹努之子”。 遭到泰莎的炒魷 魚宣言,決定回國的幾乎所有船員都擠在甲板上,朝這邊揮著帽子。 留在“丹努之子”上的宗介也輕輕地舉起手回應他們。 身旁的愛德·薩克斯則更加誇張地,彷彿飽含了萬千思念般用力揮舞著粗壯的手臂。 只 有身為整備隊長的他留在了潛艇上,其他的部下全都移動到補給船上去了。 技術士官諾 拉·蕾明也在那一邊。 她憂鬱地倚在扶手上,一動不動地盯著這邊看。 不久後“巴尼·沃萊爾”號看不見了,飛行甲板也開始閉鎖。 警報聲。 隨著巨大的艙蓋 朝著閉鎖位置滑動,頭頂上被晚霞染紅的天空也漸漸變得狹窄。 “您為什麼留下來了?” 宗介問道。 薩克斯皺了皺長著絡腮鬍的面孔。 “因為事兒有沒幹完啊。” “………………” “……要是能這麼說的話倒是挺帥的。其實是泰莎的欽命啦。明明我有倆孩子,新媽媽的 候補也找著了,真過分是不是。” 他嘴裡雖然這樣抱怨,看起來卻不像是真的在訴說不滿。 倒更像是這樣反而更輕鬆的樣 子。 “不過,就算她不命令我估計也得留下來吧。所以說……得謝謝她讓我有人可抱怨才行呢 。得了,開始乾活吧……” 薩克斯朝著通往下層的機庫甲板的樓梯邁出腳步。 就在這時,巨大的艙門發出聲音鎖上 了。 為了保持艙門的密封性,很多鎖定機關啟動,甲板上到處都迴響著馬達聲。 “我也來幫忙。” “說什麼傻話。哪兒有你能鼓搗的地方啊。對吧,AL?” 薩克斯朝著掛在脖子上的耳機問道。 <中尉所言極是,中士大人。 您就請養精蓄銳吧。 > 宗介的耳機里傳來AL的聲音。 在樓下的機庫甲板調整中的“烈焰魔劍”,緊急展開推進 器的安裝工作還沒完成。 因為其他的整備員全都下船了,薩克斯只能一個人進行作業。 “如上。瞧這老婆的工作做得多好啊。你就老老實實地聽話吧。”(= = ……) “……那就拜託您了。” 宗介和薩克斯分開,走向潛艇後部的居住區。 平時都會擦肩而過的船員們全都不見了。 由於只有最低限度的人員乘坐,簡直就像幽靈船一樣。 他決定到食堂的廚房去看看。 因為廚師粕谷也下船了,他想著是不是要去給剩下的船員 們準備飯。 而這也用不著。 也不知從哪擠出來的時間,粕谷走的時候,為了讓留守組幾天都不愁吃 ,在廚房裡留了好幾種料理。 一大鍋的咖哩和分成小塊冷凍的白米飯,還有麵包和色拉 ,甚至還細心地將加熱的方法、裝盤的方法、放餐具的位置和廚房器械的使用方法之類都 寫成便條貼在了牆上。 便條的最後草草地寫了一句“祝各位好運”。 這麼說起來,以前和叛徒達尼剛戰鬥也是在這個廚房。 正好就在那裡面,小要蹲在冰箱 邊,流著眼淚。 我對她說了很多道歉的話—— (真諷刺。) 宗介想道。 自己和小要能坦誠相對,基本全是在那種場面下。 不斷的危機,不斷的考驗,不斷的困 難。 總是在那種一般來說“根本不適合幹這種事”的時候,我們才能率直地交換語言。 從這種意義上來說,我和她總是“依賴著危險”。 如果,這次和她說話的時機還能到來的話,果然也還是會在那種地方嗎? 不清楚。 說起來,現在的她精神其實是不正常的。 雖然自己堅信自己是在進行正常的判斷,可實 際上卻是被其他人的意志操縱著。 讓她復原的方法,據說泰莎也不知道。 會不會已經來不及了呢? 自己所知道的她,是不是已經再也不會回來了呢? 自己現在想 去做的事情,會不會是完全沒有價值,也沒有意義的行為呢? (不妙……) 宗介深呼吸了一次之後,用指頭揉了揉太陽穴。 明明接下來肯定要打一場艱苦的戰鬥,卻完全不像能集中得了的樣子。 有種前途煙霧繚 繞,對自己的行動沒有確信,連一步也無法前進的感覺。 話說回來,自己真的讚同泰莎的目的嗎? 為什麼她都沒想來確認一下? 沒有想過我會站 到妨礙她的那一邊去嗎? 未良的信滑過腦海。 就這樣什麼也不做,任憑雷納德他們去—— 他離開食堂,走向SRT成員的待命室。 從自己的武器櫃中取出自動手槍,裝上9mm子彈。 長期以來愛用的Glock 19。 他沒有用槍套,將它藏在腰後面。 由於是放在迷彩服的襯衫 下,只要不碰的話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偷帶著槍,他走向指揮室。 他走入航行中,除許可人員之外都禁止進入的區域。 屬於陸戰部隊又只是中士的宗介, 當然是沒有得到許可的。 更別提在不是非常時期攜帶槍支進入了,根本不可能被允許。 管它呢——他將錯就錯地進了指揮室。 泰莎和馬度卡斯,以及其他的指揮室成員轉過身,看到宗介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相良先生……?” 宗介沒有馬上回答。 他以和平時一樣的嚴肅表情,環視了一下四周,在腦中想像著。 ——從背後拔出槍的同時,首先接近馬度卡斯,把他扔到甲板士官那邊去。 然後將槍口 頂在泰莎的太陽穴上,向全員命令“不許動”。 想來真的是件很簡單的事情。 “相良中士。你是得到誰的批准到這兒來的?” 馬度卡斯問道。 這句話感覺並不是斥責,而像是在擔心什麼。 他也不是笨蛋。 恐怕已 經有“莫非”這種程度的感覺了吧。 不。 自己佔領指揮室的景象,果然還是傻乎乎的妄想。 讓他們停止攻擊行動,在時候到來之 前什麼都不做地默默待在海底——這怎麼都不像是自己這個人該做的事兒。 “是陸戰部隊的最高級別下士官的批准。” 他一點不帶難為情地答道。 “你說誰啊?” “就是我。留在這艘船上的陸戰部隊的人就剩下我一個了。因此——” 他指著泰莎所坐的艦長席的左側——以前加里寧常站的地方—— “我要站在那裡。可以嗎?” 這不是靈機一動想出來的藉口。 他從一開始就想好了,如果到時沒那個心情的話,就提 出這樣的希望。 “嗯……這個,雖然或許是這個道理……” “不是挺好的嗎?” 泰莎說了。 “不過作戰海域可還遠得很。一定很無聊哦。” “沒關係。” “那就請過去吧。呆膩了自己出去就行了。” 雖然似乎並沒有什麼惡意,可話說得卻很刺耳。 要是平常的她,至少也會說句“批准了 ”來劃清界限的。 給船員們的最後的訓話宗介也看了,但總覺得那之後她給人的感覺稍微有點變了。 雖然 憔悴依舊,但悲壯感卻消失了。 但又並不是說變得開朗了,或者甩開了肩頭的負擔。 該怎麼說呢,應該叫自暴自棄了嗎,給人一種變得不管不顧了的感覺。 要勉強舉例的話,那就是和不當班時,與毛就無關緊要的事情進行爭論時候的她最為接近 。 鬧彆扭,不高興,又有點懶洋洋的。 如果現在就作戰步驟向她提問的話,總覺得很可 能會被她用非常粗魯的語氣甩上一句“那種玩意兒你隨便看著辦不就得了。” 很不可思議地,並不覺得擔心。 馬度卡斯和其他船員們多半也差不多。 宗介和坐在旁邊的航海士視線相交。 只見他微微抬了抬眉毛,朝他聳了聳肩。 大概是想 說“很怪吧?”。 宗介微微歪了歪頭示意“我也不清楚”後,以稍息的姿勢朝向了正面。 他用眼角余光窺視了一下泰莎的樣子。 雖然似乎並不是察覺了他的視線,但她低聲說道: “我已經沒事了。但是,你又怎麼樣呢?” “……是。” 他這樣回答就已經竭盡全力了。 比起被毛和克魯佐說的那些東西來,她的這句話更加沉 重地迴盪在心底。 感覺就像是被比自己堅強得多的女性,看透了作為男人的淺薄一樣。 宗介保持著稍息的姿勢無法動彈。 繞到背後的手腕,輕輕地碰到了藏在臀部上方的手槍。 他自出生以來頭一次感到,帶著 槍居然是如此悲慘的一件事情。 屏幕上顯示著大大的數字。 距離作戰海域還有21小時12分。 自己還像這樣繼續迷惘的話,恐怕會輸。 還有21小時11分—— 離開“丹努之子”約18小時後,毛她們現在在尼泊爾的飛機場。 明明現狀是分秒必爭,卻已經白白地過了兩個小時。 山岳地帶的正中央,河邊的小盆地。 那個位於名叫迪帕亞爾(Dipayal,尼泊爾丹蒂區) 的城市郊外的飛機場,只有短短的跑道和幾間小屋,甚至連瀝青都沒鋪。 是個規模一般 來說大概只能用於起降輕型飛機的設施。 在那麼個小不點飛機場裡,就算謙虛著說也算是巨大的C-17運輸機轟轟響著一架接一架飛 來,所以周邊居民的驚愕程度也不難想像。 毛她們從“丹努之子”乘直升機飛到文萊後,換乘己方的C-17運輸機向西急行,靠ECS( 電磁迷彩)強行穿越了柬埔寨和緬甸、孟加拉的領空。 從這裡到阿富汗的導彈基地,大約還有1200km。 為了接受最後的加油和空降部隊的領取 ,她們繞道來了這個飛機場。 到敵方獲得核導彈的發射能力為止,恐怕只剩下之後約4個小時的時間了。 可那附近的風 景,卻平靜到幾乎讓人忘記這一事實的程度。 空氣冰冷又及其清澈。 周圍的山巒被大雪覆蓋,萬物靜寂無聲。 吐出的氣息是白色的。 氣溫約在零下2~3℃的樣子。 沒有風真是萬幸。 多虧在AS操縱服 上又加穿了野戰外套,能感覺到冷的就只有臉而已。 當地的農民們從老遠的地方,圍觀著在破舊的預製板倉庫邊忙亂地對裝備進行著檢查的毛 等人。 雖然理所當然,但都是一臉不安的表情。 “我確實是說了,希望能給我們準備個最後的待機地點啦……。可為什麼偏偏選在這種地 方?” 毛向同行的雷蒙抱怨道。 “真對不起。實在是沒有別的合適的地方了……” 雷蒙說道。 一般這種情況都該回答“才給半天時間別要求那麼高”了,可他對毛的態度 總是很客氣。 因為克魯茲·威巴死的時候,雷蒙也在現場。 就從宗介那裡聽到的情況而 言,他當然是沒有任何責任的。 可大概是在內心深處一直覺得“當時或許還能做點什麼 ”吧。 他應該是不了解毛和克魯茲個人方面的關係的,所以這應該徹頭徹尾只是“害死 了毛的部下”這個層次上的內疚感—— “沒關係啦。” 她一面檢查著衝鋒槍的運轉狀況,一面對他聳了聳肩。 “只不過,聚集了那麼多閒雜人等讓人有點在意。當地的警察沒問題嗎?” “已經跟他們打過招呼了……好像。” “什麼叫'好像'啊?” “有個中國人欠情報部的亨特氏人情,而那個中國人的大哥是個有在尼泊爾開事務所的貿 易商,這個貿易商給尼泊爾政府的官員送了點銀子,而那個官員的表兄弟正好是這兒當地 警察的副局長……” “啊——,打住打住。也就是完全不靠譜是吧。” “沒事兒啦。最近的警察局開車還要花倆小時呢。到死腦筋的警官跑過來為止,咱們應該 已經撤離這兒了。” “在那之前東西能送到就好了。” 東西指的是毛的M9預定要搭載的空降用配件。 此後的作戰會由毛和克魯佐兩台機體空降,可早就苦於補給不足的“丹努之子”卻只有一 套空降裝置。 和泰莎她們分手之前的海上補給也沒能趕上,所以預定是由己方的後勤部 隊直接將空降裝置送到這個飛機場來。 而現在因為這個補給晚了,她們才被困死在了這裡。 雖然心裡明白著急也沒用,可語氣 還是不自覺地變得粗暴了起來。 大概是察覺到不高興的氣氛了吧,雷蒙小心地問道: “那個空降裝置,我聽說是從西孟加拉運過來的,可為什麼那種地方會有M9的裝備啊?” “一年前全滅的印度洋戰隊的物資存放處還留著呢。……應該說,就是他們那兒活下來的 人給我們準備的。”(插花:……是在南桑被宗介打敗的那個人啊啊啊……T口T) “哎——。哦……好像來了啊?” 在離毛她們約10米遠的地方,坐在鏽跡斑斑的鐵皮圓桶上操作著小型無線電的克魯佐,一 直在和什麼人進行通信。 在簡短的交談之後,他向周圍的士兵們大聲宣布: “直升飛機過5分鐘就要來啦!準備加油搬東西!” 陸戰部隊的士兵們,為了準備接貨而慌慌張張地開始懂了起來。 毛也收拾好自己的裝備,小跑著奔向停放自己M9的C-17運輸機。 必須將M9開到外邊來一 次,將空降裝置裝在後背上才行。 坐上M9,將機體開到運輸機外,令其跪在跑道稍遠處的停機坪上待命。 在飛機場外圍觀 望的當地農民們都呆呆地仰望著她。 恐怕是頭一次看見AS吧。 她將農民們的影像放大。 有個拿著廉價數碼相機的人,正在給她拍照。 “啊——,禁止拍照。不好意思啊。” 毛啟動了頭部的雷達。 一面調節電波範圍和頻率,一面以最高功率短時間照射。 這種電 波對人完全無害,可對民用電子器材卻是致命的。 正在拍照的年輕人糊塗了,來回擺弄 著突然發生故障的照相機。 『來了啊。』 克魯佐通過無線告訴她。 越過南邊的山脊,運輸機飛來了。 是西方國家經常使用的CH-53的衍生型。 白底帶橘色橫條的塗裝,機體側面噴著“ HUNTER AIR LINE”的字樣。 大概是在假裝民營航空公司的飛機吧。 迄今為止都很寧靜的飛機場,瞬間充滿了渦軸引擎的轟鳴聲。 毛讓M9以停機姿勢待機,爬到了機體外。 直升飛機盤旋了一圈懸停在空中。 猛烈地揚起沙塵,慢慢地著陸。 螺旋槳的旋轉還沒停 止,乘客就從艙門中現出了身影。 是個苗條的東洋女性,穿著駝色的西服褲裝。 這個人她見過。 “那是……幽靈?” 她是宗介在東京擔任千鳥要護衛的那會兒,擔任他後援的情報部特工。 回收“強弩”的 核心元件,將加賓·亨特和研究部的人製造的“烈焰魔劍”送到宗介身邊的也是她。 雖 然和毛並沒說過幾句話,但聽說是和亨特一樣,支持宗介他們的人物。 按照雷蒙的說法,她在莫斯科的活動中遭到雷納德的襲擊後就行踪不明了—— “幽靈!” 這樣高喊著第一個衝出去的是雷蒙。 (^_^) “太好了,原來你沒事啊!?你怎麼到這兒來的?” “我才想問你呢。那種情況下,你是怎麼跑到這兒來的?” 似乎沒有為再會而共享喜悅的打算。 幽靈連一絲笑容都不帶地問了回去。 話說雷蒙這邊 ,雖然還沒到撲上去抱住的程度,可已經是滿面笑容了,所以見對方這冷淡的反應似乎很 受打擊的樣子。 “……哎?我?這個說來話可就長了——” “開玩笑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 “啊,是嗎……”(插花:被漂亮地無視了啊……雷蒙大哥……) 看到毛走近,幽靈向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毛中尉。” “你平安無事啊。這真是比什麼都好。” “謝謝。你好像也很健康嘛。” 幽靈微笑道。 由於態度過於不同,雷蒙在一邊嘟嘟囔囔地抱怨開了。 “襲擊之後我被莫斯科警察抓住了,可是被交給的卻是GRU(蘇軍總參謀部情報總局)。 GRU裡有學生時代很照顧我的恩師。所以呢……以提供情報為交換,我就被釋放了。要是 被交給的是KGB的話,那我現在估計早被凍死在牢房裡了吧。” KGB和GRU,也就是代表了蘇聯的兩個間諜組織。 KGB就像是●產黨的走狗(插:抱歉,為 自身安全問題,我這裡打個碼)而GRU由於是軍隊的組織,風氣截然不同。 要是用個非常 勉強的比喻的話,就是“當官的”和“當兵的”的區別吧。 GRU從以前開始就是對“秘銀 ”持比較協力態度的組織,當然始終只是“比較”的級別。 雖說如此,得知被人將情報透露給了其他組織,還不提防也是不可能的。 “你把情報提供給GRU了?什麼樣的情報?” “為什麼要調查揚斯克11,以及與此相關的各種事情吧。會對你們的作戰行動造成阻礙的 事情我一概沒說。” “哦……?” “我明白光我空口在這說你也不會相信。可是,GRU想要一個和你們溝通的窗口。GRU的頭 頭好像也從以前開始就認為'汞合金'是個威脅,如果可能的話,是希望能叫它退場。” “這倒是不錯。可要商量這個的話不是應該到泰莎那兒去嗎?不過,那孩子現在在海底下 ,和誰都聯絡不上就是了。” “我這回來是為了別的事。給你們帶來了兩條消息。哪兒有桌子沒有……” “沒那種東西啦。上那邊去吧。” 雷蒙快步走向最近的小型集裝箱。 毛她們也緊隨其後。 幽靈展開了她帶來的捲筒式電子 屏幕。 屏幕啟動,用指尖點上幾下,目標導彈基地的詳細示意圖就顯示了出來。 “這是GRU提供的最新情報。設施內的電子鎖和警衛系統,發射系統的情報也都有。” 3D的示意圖上甚至還有用英語手寫的註釋。 恐怕是對這基地十分清楚的人補充上去的吧 。 和這比起來的話,毛她們得到的用於作戰設計的資料其實十分地不可靠。 “真厲害啊。” 毛隨著興趣四處點擊著屏幕內的情報。 “派得上用場不?” “嗯。要是還用我們的情報硬闖的話,說不定還真懸了呢。” “那就好。因為用網絡傳情報很危險,所以以從亨特那打聽到地方就馬上奔來了……” “GRU為什麼給我們這個?” “那還用說嗎。是因為埋伏在導彈基地那兒的那些傢伙,靠他們對付不了了吧?” “正是如此。已經派過去了大規模的奪回部隊,但好像都被敵AS給驅逐了。” 於是毛好像有點厭煩似地笑了出來。 “真是一如既往的模式。一旦火燒大了,就輪到我們出場了。越不好辦就越往我們身上推 。” “可是,正所謂'敢拼才會贏'(Who dares wins)。” 不知何時過來在她身後盯著情報看的克魯佐說道/ “託你的福,步兵隊的活兒好像能輕鬆點了。幽靈,多謝了。” “謝就免了。還有,雖然不是很重要,但還有另一個消息——” 她剛要說,克魯佐就朝旁邊的士兵們喊道: “集合!作戰內容上有一些調整!” “啊……” “不好意思,要是不重要那就回頭再說吧。我想先把作戰給安排好了。” 陸戰隊的士兵們及其隊長——嚴建宇和羅傑·桑達拉普塔等人都狙擊過來之後,克魯佐開 始就隊伍編排、進攻路徑以及裝備等方面的變更麻利地進行指示。 各個隊長重複了變更 之處,就詳細部分的問題進行了討論。 “——以上。其他還有什麼問題嗎?” 毛舉起了手。 雖然沒什麼問題,但情況說明這是最後一次了吧。 想給在場的伙伴們留幾 句話——這種心情讓她自然而然地舉起了手。 “說句話行嗎?雖然不是提問……” 她和克魯佐視線相交。 與中途才加入西太平洋戰隊的他相比,毛在這群人中也算是資格 最老的。 大概是察覺了這點吧,克魯佐對她點了點頭示意“你請便”。 她環視著一路走來同甘共苦的這群人。 每個人的面孔她都熟悉。 他們表面上看上去都很 放鬆,可卻瞞不過毛的眼睛。 大家都在緊張。 現在在這裡的總人數是32人嗎。 以前人要更多些,可又是由於配置轉換分散到各處,又 是脫隊的,最終能投入這次作戰的就只剩下這麼個數了。 當然了,戰死的和負傷退役的 人也不在少數。 “大概這是最後一次了,所以我想跟大家說幾句。這個呢……” 她這樣打開了話頭,卻怎麼也想不出接下來的話。 總覺得能想像出泰莎為什麼在最後的“訓話”的時候,沒能好好地對大家說出道別的話語 了。 然而自己肩上並沒有扛著像那孩子般的沉重的責任。 凡人的話就像個凡人的樣子,至少 也得給這幫人說兩句刺激的。 對了,像這樣的如何啊—— “情況很嚴峻。作戰很困難,危險又巨大。時間估計也不夠了。可是,其實啊,還有個更 加過分,總而言之就是最最糟糕的消息。知道是什麼嗎?” “?” “這……” 對著一幫摸不著頭腦的人,毛說道: “那就是你們要去拯救世界!” 這下子所有人都笑炸了鍋。 有拍膝蓋的,有捧肚子的。 有以手遮面仰頭望青天的,有倚在旁邊人的肩膀上嗆得抬不 起頭的。 就連克魯佐都在笑著搖頭。 屬於外部人員的雷蒙和幽靈,似乎一時間沒能明白 這帶點自虐傾向的笑話的樣子。 毛一面奸笑一面繼續說著: “哎呀說怎的,這到底是咋回事捏?像這種活兒應該找其他厲害的哥們儿來幹哪。你們不 這麼覺著咩?” “真是的。呵、呵……啊,真是的。” “真是太過分了啊這個……嘻嘻嘻。” “讓俺們這樣的來幹豈不是毀了嘛。咕……咕咕。” 像自己這樣的佣兵之流,真要說的話其實都是一幫混混。 一生與名譽無緣,不為任何人 所知,為了沒有意義的作戰一個個死去。 這才是正常的。 明明應該是這樣,可現在這究 竟算怎麼回事? 居然要在第三次世界大戰的一步跟前,為了幾億人的性命,跑去阻止核 導彈的發射。 現在這情況,對自己這些人來說才是性質最惡劣的笑話不是嗎。 “可是啊——” 等笑聲平息之後,毛說。 “我是想說啊,到現在為止所做的各種各樣的事情,都不是沒用的。迄今為止的訓練也好 ,作戰也好,付出的犧牲也好,所有的一切,都有它們的意義在的。” 付出的犧牲。 所有的人都點著頭,嘴裡嘟囔著“是啊”、“說得對”啦之類的。 “死的那幫人肯定也跟那邊兒笑著呢。” 一名士兵說道。 “克魯茲的話,感覺上會說出很過分的話來呢。比如說,我都沒法大放光彩了所以給我失 敗吧之類的。” “估摸著他肯——定不會祈禱讓咱沒事兒的吧。” 他們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笑了。 和剛才不同,那笑聲裡帶著些寂寞。 “那咱就更得好好地讓它成功了。為了讓克魯茲大失所望。” “讓他失望到家吧。” “為了讓克魯茲的期待落空。” 士兵們都同樣地重複著毛的話。 “……我想說的就這些了,本。” “辛苦了。那麼開始準備出發吧!” 所有人都一起回到了工作中。 和剛才那會兒截然不同,他們充滿了霸氣,腳步震地有聲 ,語氣充滿了活力,一副完美地理解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的樣子。 “為了讓克魯茲大失所望”是個不錯的口號,毛想。 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他才不是那 種會詛咒讓大家失敗的人。 只是因為都老大不小的人了,不好意思把“為了克魯茲”這 種話放在口頭上而已。 他們在想的,也並不是只有克魯茲。 只不過是將最近一個成為不歸人的朋友的他的名字 ,作為迄今為止戰死之人的代表提出來而已。 “為了讓克魯茲大失所望……嗎。” 她又試著低聲念了一次之後,扑哧一笑。 克魯茲。 你的狙擊確實是很了不得,可其他時候偶爾也能派上用場不是嗎。 真是稍微有 點感謝你了。 所以你也要一邊乾著急一邊在那邊看著哦。 和其他人一起,一手端著啤酒…… “……啊話說回來,幽靈啊。” 從追憶中回過神,毛向直愣愣杵在她身邊的幽靈問道。 “你剛才是說還有別的事兒要說吧。是什麼來著?” 幽靈沒有回答。 她一臉複雜的表情,滿臉都是豆大的汗珠,就像心裡揣著什麼不能和人說的麻煩事般地低 垂著頭。 直到剛剛為止,她都還很冷靜地聽著大家說話的,可不知為何說到結尾那段就 變成這副模樣了。 “幽靈?” “哎?啊,啊啊。幹嘛?” “你還有別的事兒要說吧?什麼事兒啊?” “事、事兒?不,這個……” “怎麼了?看你臉色好像不太好啊。” “是嗎?大……大概是氣候搞的吧。因為這裡氣壓太低了……” “啊,這樣啊。那,究竟是什麼事?本好像很忙,所以就先跟我說吧。” “呃——……這個,該怎麼說呢……沒什麼大事。忘了吧。” “餵你這叫什麼啊。” “沒事啦。你們的士氣現在正高著,我可不想給你們潑涼水。” “?什麼意思?” “總而言之就別管了!是我弄錯了。消息就一個。希望GRU的情報能派得上用場。那就這 樣。” “啊,等……” 連毛的阻止也無視掉,幽靈飛快地離開了。 搭載了所有裝備和部隊的運輸機,從西藏腹地的小型飛機場騰空而去。 由於是超乎常理 的短距離起飛,裝在運輸機機身上的一次性火箭推進器的轟鳴聲極其巨大。 雷蒙目送運載著毛她們的運輸機飛走之後,決定去幫剩下的補給部隊進行撤收工作。 在 進行作業的飛機場的一角,他發現同樣留下來的幽靈正在用衛星電話和什麼地方通信。 不知道她是在和誰說話,唯一能聽出的是,幽靈正拼了死命地安撫對方,仔細地向他解釋 著什麼。 “……所以事情我不是已經跟你解釋過了嗎。……沒錯,我先沒說。啥,為什麼……我只 能這麼辦好不!不是,不是那麼回事……難得隊伍的情緒都好到那個份兒上了,我把事實 一說豈不是都糟踐了嗎?啊——所以說……別說不好聽的,就那麼老實呆著什麼也別乾。 不,你現在給我馬上自己爆腦袋死去。恐怕這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最好的故事走向。基 里安科中校那兒我會去說的。……啥?那種事我怎麼知道。……總而言之你明白了吧?… …啊——,吵死啦!別那麼大聲嚷嚷!掛了啊!” 她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真是的。這幫人到底要讓人費多少心啊……” 幽靈一面將衛星電話合上,一面嘟嘟囔囔地抱怨著。 覺得在意的雷蒙從背後試著叫了她 一下。 “哎。” “哇!?” 好像剛剛完全沒注意到雷蒙的存在,幽靈嚇得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 “原……原來是雷蒙啊。怎麼啦?” “剛才在毛小姐的面前你樣子也很奇怪呢。剛剛在跟誰打電話啊?” “這個——” 幽靈稍微猶豫了一下。 “不,就算能和他們說,也得是在作戰之後了……。跟你說說也無所謂吧。” “哈啊。” “實際上啊……我說給他們帶來的另一條消息是——” 幽靈把事情說了。 聽了她的話,雷蒙也理解了。 “的確呢。那確實是會糟踐了……。” “不可能說得出口吧。尷尬也要有個限度啊。” 她邊抱怨著邊操作衛星電話,接通了另外一條線路。 “打給誰啊?” “亨特。” 幽靈和亨特進行著簡短的交談,可她的表情漸漸地愈發陰沉了。 “發生什麼問題了嗎?” “那幫人解析完核武器發射密碼的估計時間出來了。只剩3個小時不到了。” “這豈不是比之前的估計時間還快嗎。” 要發射核導彈,必須要輸入嚴格的發射密碼才行。 這套安全裝置的構成不可能用電子的方式來蒙混過關,同時也不可能無限次地嘗試密碼。 若想強行啟動發射裝置,則導彈的發射迴路必然會燒毀,這種情況下,只要不換上嚴密 地保管在2000公里外的另一基地內的零件,就再也無法調整到能夠發射的狀態。 大概是由於GRU提供的情報,發射密碼的位數和安全裝置的模式之類的都搞清楚了吧。 將 這些與迄今為止了解範圍內的“汞合金”方的密碼破解能力相對照,就有可能推測出他們 需要多久才能獲取到發射密碼。 雖然徹頭徹尾只是推測而已。 3小時—— “這個,是樂觀的數字?” “很遺憾,正是如此。沒準兒還會更快。” 剛剛出發的鎮壓部隊從這裡抵達現場上空需要兩小時不到。 如果推測時間是準的的話,那就等於毛她們基本沒剩下什麼時間了。 將監牢般的山中要 塞,在僅僅不到一小時的時間內—— “能行嗎?他們。” 幽靈什麼都沒說。 她不是那種會說寬心話的女人,這也不是能讓人說寬心話的情況。 “待在這種窮鄉僻壤,就算核戰爭也能躲過去吧。” “餵。” “開玩笑的。走吧。” 周圍的撤退準備還在進行,所有的器材都被搬進運輸直升機,發動機的轟鳴聲響徹四野, 補給部隊的成員們點名之後鑽進了機艙。 “得先做好順利情況下的事前準備才行。” ● 最終的調整作業,已經進入尾聲了。 小要從昨天起就一直關在TATAROS的外部控制室裡,埋頭進行最終控制代碼的改寫和調整 。 TARTAROS的建設工作本身已經基本完成,現在現場只剩下了進行細部檢驗所必須的人 。 到地熱發電機保證完必需的電能為止,大概還需要幾個小時。 到那時控制代碼的調整應 該也已經完成了。 這兩天,她基本就沒睡過。 只是偶爾在放在控制室外的長椅上打個盹,吃點下面人給拿來的三明治而已,除此之外就 再也沒休息。 並不是被人強求。 這是她自己希望的。 將這裝置接近完成的工作是如此讓人快樂,以至 於不眠不休的作業都不覺得苦了。 這個TARTAROS是一場革命。 一直束縛著人類的時間和歷史這類概念,會因為這個裝置而變得毫無意義。 真的可以叫 “將命運掌握在手中”。 將此化為現實,擔當引導世界的重任,她對此感到十分驕傲。 一切都交給我就好了。 大家一定都會滿意的。 從揚斯克11歸還以來,她一直都被亢奮感和幸福感包圍著。 沒有一絲一毫的迷惑,永遠 都充滿了活力。 可是肉體卻不能總這樣。 現在也總是斷斷續續地有強烈的睡意襲來,巨大的思考的奔流 也時斷時續的。 等發現的時候,敲打鍵盤的手指已經停了,視線在天花板附近遊蕩著。 “……啊,不行不行。” 她眨眨眼睛,拍了拍臉頰,給自己鼓勁。 可手又停下了。 考慮到效率的話,稍微睡上一 小覺或許會更好也說不定。 就在這時她注意到了。 用於作業的窗口中的一個,ι波假想凸透鏡群的同步腳本的末尾,有行奇怪的文字。 《ni bushi wo》 是日語。 由於這台計算機沒有裝日語輸入法。 所以是用羅馬文表示的。 你,不是,我—— 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究竟是誰做了這種事? 自己可沒有寫過這種東西。 可是,能在這 裡動這個腳本的,沒有別人就只有自己。 只能認為是自己睡糊塗了寫上去的,可就算如此還是無法理解。 這段時間明明無論睡著 還是醒著都只在考慮TARTAROS的作業,為什麼會突然跑出這麼句話來? 說什麼……你不是我……? “切……” 不知為何焦躁和憤怒一同湧上,她咂了下舌。 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就連她自己都不清 楚。 有種想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麵前的顯示器抓起來,狠狠地摔到地上般的心情。 別開玩笑了。 真讓人生氣。 為什麼會跑出這種話來。 我就是我。 不許說這種搞不明白意思的話。 你這個……你這 個……誰? 我……是在對什麼人生氣呢? “啊——……怎麼回事啊這是。” 她用雙手摀住臉,發出長長的呻吟。 這種感覺。 什麼人正在某處猛烈地譴責自己,對自己所做的所有事情表示抗議般的不快感。 對了。 這種事從以前開始就有過。 回想起來,從揚斯克11到這座美利達島上來的飛機上是第一次。 被不明所以的衝動所推 動,湧出的眼淚。 令人不快的眼淚。 而變得更加顯著,則是在“想要”接受雷納德的那個時候。 一個月前,雷納德來拜訪正在自己房間裡休息的她。 雖然是為了討論技術上的問題,她 還是勸他坐在沙發上,給他倒了一杯紅茶。 從揚斯克11歸來之後,他一直保持著十分紳 士的態度,從沒有突然試圖接近過她。 可是,那時候稍微有點不同。 他抓住她的手,而她也沒有拒絕。 當時是深夜。 差不多也該回應一下他的獻身了吧——她這樣想道。 以前的自己真是的, 總是沒完沒了地拒絕他,頑固地認為那才是正確的。 要是就這樣和這個世界說了拜拜, 那再怎麼說他也太可憐了。 可以哦。 今晚的話。 這樣對他一說,他不知為何露出了悲傷的微笑。 但是,那似乎並非害怕,也不是有什麼 疑慮。 就像對各種各樣的女性所做的一般,他溫柔地抱住她的肩膀,先想要將嘴唇重疊 上去—— 就在這時,那種感覺來了。 並不是自我厭惡,也並不是對雷納德的厭惡。 最接近的說法應該是不協調感吧,就好像 有誰正在身後隔著肩膀偷窺一樣,讓人十分不快。 而且那個某人,還對自己正在做的事 抱有強烈的憤怒感——而且還是正當的憤怒。 她將臉從雷納德身上扭開,邊掩飾著困惑邊只能這樣說。 抱歉。 還是先算了吧。 他只說了句“明白了”,就離開了房間。 就那一次。 從那以來,他再也沒想碰過她一根 指頭。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自己就是自己。 自己思考,自己決定。 做的事都是極其正當 的。 可明明如此,“才不是這樣”的疑惑卻會毫無來由地冒出來,來揪緊她的心。 不要在意。 我只是累了而已。 想想的話,像這樣埋頭於一件事而沒完沒了地熬夜,自學校文化節以來還是頭一遭。 差 不多也該好好睡個覺了不是嗎。 “……好!乾脆去睡覺!” 她下定決心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這個說話的方式,這個想開的干脆勁兒,真真正正就是我這個人的。 什麼問題都沒有。 只要一個小時就好了。 去鑽被窩吧。 大概,這是在這個世界最後的一次睡眠了。 不是應該好好享受嗎。 告訴在控制室外待命的警衛自己要睡覺,她躺在了長椅上。 還有50海裡。 首先擋在以美利達島為目標在海中前進的“丹努之子”的面前的,是美國海軍。 聲納室的報告。 探測到潛水艇。 方位是086。 距離是18海裡。 在航道256上以10節的速度航行中。 識別 名稱指定為“M5”。 由於距離過遠,現在還不能識別艦名,可艦種應該是改良型洛杉磯 級不會錯。 “好像正等著我們呢。” 馬度卡斯說道。 “是啊。大概,附近應該還有另外3艘以上才對……” 泰莎喃喃道。 太平洋潛艇艦隊的潛艇4艘。 恐怕其他還有水上艦艇在埋伏。 毫無疑問是接到了擊沉“丹努之子”——按他們的叫法應該是“Toy Box”的命令。 泰莎已經從“秘銀”以外的路徑得知了這條情報。 是從一年前,在關島共同參加宴席的 老將中的一名,托馬斯·羅斯退役少將那裡知道的。 他以前曾經是太平洋潛艇艦隊的司 令官,在夏威夷的司令部有很多門路。 羅斯少將通過加密線路,告訴了泰莎。 用高壓手段下達了對“Toy Box”的攻擊命令的,是現在的國防部長一派。 而那位國防部 長,是推測的“汞合金”成員中的一人。 估計是趁著這幾周美蘇軍事危機,攛掇大總統 下了許可令。 司令部內,對這條命令的疑問暗中不斷湧出。 說真心話應該叫“讓人不滿意”的命令吧。 因為必須得在蘇聯海軍正活躍的期間,將寶 貴的戰鬥力分割給出現在戰略上不算太重要的海域的“Toy Box”不可。 可是命令畢竟是命令。 別說違反了,就連公開提出異議都不允許。 就這樣,他們來狩獵“丹努之子”了。 既然要幹,那就認真幹。 肯定是一點都不會手下 留情了吧。 (抱歉哪,幫不上你什麼大忙。) 通信的時候,羅斯少將這樣說道 (羅伊那傢伙偷M6的事被軍隊發現了在拘留所里關著,喬也躲軍警的調查躲得不知跑哪兒 去了。要是傑瑞那傢伙還活著的話,倒還能干點什麼…… ) 傑瑞是“秘銀”的作戰部部長杰羅姆·博塔提督的暱稱。 大家都認為他在悉尼本部遭到 攻擊的時候死去了。 由於猛烈的轟炸,連遺體都沒有找到。 失去父親死後,代替他疼愛自己的博塔提督的悲傷,一年前就已經狠狠地品嚐過了。 (啊不行……) 老將們的事先別管了。 現在先集中在眼前的“敵艦”上吧。 泰莎重新推敲了一下投射在正面屏幕上的情報。 問題的洛杉磯級正背對著自己航行著。 貌似是在以S字形航路對負責海域進行巡邏的途中 ,被自己這邊先發現了。 他們估計用了從船尾拉出的拖曳聲吶,就這樣前進的話早晚會 被探查到吧。 以現在的高速巡航狀態——50節原本可是魚雷的速度——就算是“丹努之 子”也無法避免發出各式雜音。 要避開敵人的探測,就只有大幅減低速度潛入深海。 就像是將迄今為止的小跑步前進,切換成匍匐前進一樣。 慎重地前進的話,應該可以不 被敵艦發現地侵入美利達島近海吧。 與美國海軍的交戰是可以迴避的。 然而,那樣抵達目的地的時間就會大幅推遲。 粗略計算的話要1小時50分,無論再怎麼努 力都會延遲那麼久。 (1小時50分——) 這樣的延遲,到底可不可以被允許呢? 與阿富汗那邊的時間限制相比,關於到美利達島的TAROS啟動還需多少時間的情報很少。 現況是只能從偵察衛星的情報之類上面來推測,而能做到這件事的又只有泰莎一人。 她自己也並不確定,可應該是沒剩下太多時間了。 雷納德和加里寧不可能給己方留下那 麼多的時間。 必須要趕快。 (而且——) 守衛著周邊海域的就只有美國海軍嗎? 那是不可能的。 “汞合金”應該也有自己的水中戰力才對。 在墨西哥小要給自己留下的 資料中有的名為“海怪”的水中AS。 那個應該會出現吧。 也就是說美國海軍就像是獵狐 遊戲中的獵犬一樣。 如果為避開他們限定了進攻路徑,那就只有走向“海怪”守候著的 狩獵場了。 (那樣的話——) 她下定了決心。 “戰鬥配置。” “是,艦長。戰鬥配置!” 馬度卡斯重複,船的AI“丹努”在艦內發出了警報。 指揮室的各屏幕都切換成了紅色, “BATTLE STATION”的橫帶從右向左流過。 不過其實,就算說是“戰鬥配置”,但現在這艘潛艇上的乘員數實在太少,所有的人早都 已經待在必要的位置上了。 泰莎下令道。 “右轉舵。航向030。最大戰鬥航速。” “右轉舵。航向030。最大戰鬥航速。明白。” 既不是逃,也不是躲。 而是繼續加速,朝著直搗敵艦側面般的位置猛衝過去的命令。 旁 邊的宗介偷偷地在吃驚。 那也是肯定的吧。 可馬度卡斯那一邊卻沒有表現出特別意外的樣子。 “哎呀?您不反對嗎?” “是的。用國際象棋來比喻的話,這是叫做棄兵(Gambit)的下法。” 棄兵是一種從開局就不顧防守地互毆般激烈的行棋方式。 “實際上這是我的拿手好戲呢。這種方案我並不討厭。” 他連一絲笑容都沒有地如此說道。 一起過了這麼長時間,本以為自己已經基本上了解了馬度卡斯的為人的,這還真是意外的 一面。 “那麼艦長。接下來呢?” “他們馬上就會發現咱們吧。到他們有行動為止就這麼走。” 現在的速度是60節。 相當於常識中水中艦艇的最大速度的兩倍。 相對於如此巨大的身軀,這樣的速度。 怎麼說也是4萬4千噸的潛艇。 以108km的時速劈波斬浪地向前突進。 即使用配佈在潛艇 表面的EMFC(電磁流體制御裝置)來控制水流,也不可能完全抑制住亂流的發生。 隨著 巨大的艦體加速,輕微的震動透過地板傳了過來。 她要以這一艘潛艇,隻身迎戰恐怕有10艘以上的敵艦。 預感到這可能會成為一場苦戰,她對宗介說道。 “相良先生。” “是。” “這裡已經可以了。請和AL在0號電梯待命吧。” 那是指機庫甲板的大型電梯。 要從位於機庫甲板正上方的飛行甲板彈射起飛的AS和艦載 飛機,都要使用那個電梯。 泰莎是在說“乘上'烈焰魔劍',做好隨時能出發的準備”。 “嗯……。” 宗介沒能馬上說出“了解。” 短短一瞬間的躊躇。 他也同樣感覺到了某種無法釋懷的東西。 就像“就這樣乾脆地答應 ,離開指揮室真的好嗎?”。 泰莎也一直在想。 這一次恐怕是最後的出擊了吧。 沒準兒,這下真的再也無法見面了也說不定。 明明如此 ,卻只說這樣一句冷淡的指令真的好嗎? 沒有什麼想對他說的話嗎? 敵艦還沒有動作。 只是一下下的話,還有時間。 有什麼。 有什麼想傳達給他的事情嗎? 在沉默之後——她終於能帶著平靜的微笑,說出了這句話。 “幫我跟小要小姐問好。” 宗介的臉上,各種各樣的感情浮現出來,又再消失。 非常,非常地複雜。 感謝和尊敬,擔憂和不安,以及罪惡感。 這些形形色色的情感都交 織在了一起。 “是。那我走了。” 掙扎著如此回答後,宗介走出了指揮室。 由於還有其他船員在看著,就連回過頭目送他的背影都做不到。 說不覺得悲傷,那是在說謊。 也不能說,完全沒有留戀。 兩人間的關係,並沒有深到能 說是“曾經愛過的人”的那個程度。 可是,思慕過的心情,她自認為是真實的。 明明如此,悲傷卻完全沒有湧現出來。 嗯,也不過如此嘛。 非常地平靜。 她如此覺得。 多虧了他,就連這樣的自己,也享受到了碧玉年華的少女才有的心情。 到短短幾年前為 止,自己還一直認為,這種事情已經一輩子都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了呢。 謝謝你。 幫我跟小要小姐問好。 泰莎能對他說的,頂多就只有這些而已。 宗介離開後連一分鐘都沒到,聲納員的報告就來了。 “報告,聲納。M5將航向轉變為305。加速到15節。” 來吧,戰鬥了。 將宗介的事情趕出腦海,閉上眼睛,深呼吸。 集中精神,睜開雙眼。 正面屏幕上的情報如滔滔江水般一下子湧來。 泰蕾莎·泰斯塔羅沙開始了絕對不會被記錄在海戰史中的,最高級別的海底戰。 [第三章待續]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59.105.23.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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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給我馬上自己爆腦袋死去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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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4 12:45, , 2F
泰莎大氣QAQ 宗介快去強硬地弄醒小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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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魯茲:QQ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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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魯茲:我把吃下去的便當完整的吐出來給別人吃也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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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你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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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上去ki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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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上去S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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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自身安全問題www
09/04 17:40, 8F

09/05 16:37, , 9F
慌張的幽靈好可愛...XD
09/05 16:37, 9F

09/06 21:57, , 10F
泰莎....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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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7 18:55, , 11F
最後一句超有氣勢=w=
09/07 18:55, 1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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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克魯茲吧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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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的翻譯又出囉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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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9 14:23, , 14F
小道姐的後記講的真好....
09/09 14:23, 14F

09/09 21:06, , 15F
向薩克斯致敬......至少這傢伙不像某個油條鬼會吐便當
09/09 21:06, 15F

09/11 03:56, , 16F
薩克斯中尉.....我以為那不是死亡 flag 呀!!
09/11 03:56, 16F

09/11 08:59, , 17F
第三章出了 早上看到大叔領便當 整個心情好差T_T
09/11 08:59, 17F
文章代碼(AID): #1CWRaeDT (GatoSho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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