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國版] 涼宮春日的分裂 序章 11
看慣了的地方,看慣了的人。注釋──其中三個人穿著便服,一個穿制服。
然後。還有團長每次必說的令人感激的話──
「你竟然敢遲到!我都已經一說再說了,你不單止最後一個到,還超過了集合時間!不要因為到了春天就變得這麼懶散!阿虛,你就不能好好珍惜每一秒嗎!?你的時間不單止是你一個人的,還有我們這些在等你的人也有份的啊!所以,遲到的話罰金要加倍才行!雖然已經過去的時間無論用什麼東西交換也已經不可挽回,但是至少你要出點力讓我們心情開朗一點。」
春日一口氣說完之後,大大地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用驚訝的目光看著我旁邊的人。
「那是誰?」
「啊啊,這傢伙是我的……」
就在我這麼介紹的時候──
「相當親密的好朋友。」
佐佐木衝口而出地說道。
「啊?」
春日瞪大了眼睛。佐佐木輕輕搖搖頭,解釋道:
「是初中時代的朋友。而且也只是初三一年而已。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這傢伙分開一年來也很無情的完全沒有聯絡過我。雖說我也是一樣啦。不過,分開一年之後好不容易重逢,也可以完全沒有客套話直接聊個不停的話,我覺得兩個人的關係已經足夠稱為好朋友了。對於我來說。阿虛,真的是這樣。」
曾經是親密得好朋友這一點我不反對。以前在初中的時候我經跟這個傢伙混在一塊。而後來進了不同學校以後我和這傢伙見面的次數也比其他同班同學要多得多。我是這麼想啦──
可是為什麼我會覺得心神不寧呢?話說在前頭,我可從來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對不起天地良心的事情,事實上也沒有。可是當我在旁邊聽著佐佐木說我們是好朋友的時候,看見春日那奇怪的表情,我的感覺就像明知道五分鐘後雷雨會來卻還是沒有帶傘出門,走了三分鐘之後突然抬頭看天的那樣……究竟為什麼呢?
現在回想起來的話。當時就已經依稀覺得朝比奈學姐輕輕眨眼的次數好像增加了,而古泉也用手指抵著下巴一臉陷入了沉思的表情。穿著制服一動不動地站著的長門倒好像沒有什麼改變,不過當時我的注意力也已經放在春日身上了,所以也不能作準。
這個時候我注意到身邊的佐佐木走前了半步,把嘴唇彎成半月形,露出了笑容,然後伸出了一隻手。看來是打算跟春日握手。
「我是佐佐木。你就是涼宮小姐是吧。久仰大名。」
春日的眼睛飛快地瞄了我一眼,好像是因為我的錯誤讓她成了背負黑鍋的通緝犯似的。
「我可沒有跟這傢伙說過你的惡行哦!佐佐木,為什麼你會知道春日的事情的?」
「這個嘛,我們住同一個市內街道,而目引人注目的人的傳言多少會聽到一點的啊。從我們初中去北高的人,可不是只有阿虛一個。」
你是指像國木田之類的嗎?
「這麼說來他也是北高的啊……還好嗎?現在應該很輕鬆吧。本來以他的實力可以去更為理想的學校,竟然報考縣立高中,真是個奇怪的人。」
佐佐木說完了對同學的評論之後轉向了春日。
「聽說阿虛在北高那裡受了你不少照顧。以後也請你多多關照。」
佐佐木完全沒有動伸出去的手,露出了一臉和藹的微笑。
春日面對佐佐木這歐美式的打招呼方式,就像不小心把小石子當作巧克力放進嘴裡的表情。不過最後還是伸手握著佐佐木的手。
「多多關照。」
她握著的手一動不動。直直地看著佐佐木的眼睛。
「看來我沒有必要作自我介紹了。」
「說得也是。」
佐佐木滿面笑容地回看著春日,然後用雨蛙出生後發出第一聲鳴叫似的聲音簡短地笑了一笑,說道:
「那麼那邊的幾位呢?」
佐佐木依依不捨地放開春日的手,把視線左右來回掃了一下。也許覺得介紹成員也是團長的任務之一吧,春日快嘴快舌地開口了:
「那邊長得可愛的是實玖瑁,那邊穿著水手服的是有希,這邊是古泉。」
而被她指到的個人則紛紛回應起來──
「啊、啊、我是朝比奈實玖留。」
只見這個唯一的高年級生身穿一身如果用「實玖留系列」作題目的話一定會大賣的春裝,雙手緊握著手袋,慌慌張張地彎身行禮。
「我是古泉。」
我們的副團長十分殷勤地低下頭,仿佛拜新川先生為師修煉過一般。
「…………」
穿著制服,打扮和在學校時完全沒變的長門一動不動。
聽完三人的三種反應之後,佐佐木不知是不是也覺得麻煩了。並沒有向剛才對待春日那樣向這三個人要求握手。
「你們好。」
說完之後只是充滿興趣地打量著眼前的人。
而三個SOS團員也以各自的方式用視線打量著眼前的不速之客──朝比奈有點戰戰兢兢緊張的樣子。古泉臉上已經露出了一如既往的笑容。長門則是毫無動靜地瞪著她那雙像是從深海取上來的海水似的眼睛。
佐佐木像要把把三人的名字和長相輸人頭腦似的站了一會兒,然後轉向我──
「那麼,阿虛,我快要到乘車時間了,先走了,有空再跟你聯絡。再見──」
佐佐木揮了揮手,然後再向春日笑了笑,走向檢票口。
還真是個行動飄忽的傢伙。我呆呆地站在那裡看著佐佐木的背影好一會兒,直到消失才轉過身來。
雖然久別重逢,可是也沒能說上什麼話啊。這樣子下去的話說不定下次再見又是一年之後了。
經過幾秒鐘的沈默之後,春日開口道:
「這人有點奇怪。」
要是連你都覺得是奇怪的話那就不止是一點的問題了。
說完之後她把目光從檢票口移了回來。
「那個……你的朋友,一直都是那個樣子的嗎?」
「嗯。一點也沒變,不管是外表還是內在。」
「唔……?」
春日像是要將不經意想起的事情從耳朵裡倒出來似的側著頭,不過很快就似乎放棄了修正了頭部的角度。跳了一下改變了身體的方向。
「算了。阿虛,我們還是去茶餐廳吧,你請客。你肯定有多帶錢過來吧?在跳蚤市場發現什麼好東西的話一定要努力買下來才行!」
春日露出了像是電器店的日光管櫃檯般的笑容,邁開大步走了出去。
真是的。要是幫忙拿東西的話我還可以忍受,可是自己看中的東西你就不能拿自己的錢去買嗎?為了不讓她染指長門的文藝社活動費,我得好好看著她才行。
「那之後的事情──」
我看著古泉說道。
「你也應該知道了。我們去了茶餐廳,我付錢請客,去跳蚤市場,春日買了一大堆七八糟的東西,然後在一家可以看見海的餐廳吃完午飯之後就回去了。之後還順道去了阪中家。」
你可不要說已經忘了因為你始終雙手抱著在一對老夫婦手上買到的棋盤,所以拿東西的任務都落在我的肩上這件事。拜你所賜我不得不拿著一大堆破爛──像是沙漠花崗岩的原石之類──在會場中東奔西跑。
唯一讓我有點安慰的是朝比奈學姐拿著像是小學生做的萬花筒看的時候不斷發出感歎聲──「好簡單的玩具哦……不過真的很漂亮呢……」──的場景,以及一直盯著不知道是哪個部族的咒術師所戴的面具看的長門的身影。
「說到這裡有跟你的記憶不符的地方嗎?」
「幸好的是好像沒有。」
感情熱心地觀察著顯示器的背面,說道。
「客觀事實的話就如你所說的,沒有不符合的地方。不過,如果從主觀的角度去看的話,你和我的看法似乎有著很大的差距。」
他說著把觀察的眼睛投向我。最受不了他這種眼神了。
「那麼,這就是問題所在了。剛才我說過,閉鎖空間的發生率最近增加了,正確地說的話是和涼宮同學進入高中前後的數值差不多。從去年開始到今年呈減少傾向發展的我的工作出擊次數在春假之後突然恢復到以前的水平了。那麼原因究竟是什麼呢?」
我越來越不耐煩了──
「你究竟想說什麼?」
「雖然我不想說出來,可是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不用言語來表達的話是傳達不到別人心裡的。無言的交流能夠讓意思明確傳達的例子實在少之又少,我指的是因果關係。按照現在的情況,因的部分就是春假最後一天這句話。果就是閉鎖空間和『神人』這兩個單詞。那麼,這究竟意味著什麼呢?這就是我給你的題目。」
「…………」
我的全身上下被長門式的沈默籠罩了。後腦勺附近開始疼痛起來。
古泉露出了微笑,看上去就像是從繩文時代(注:繩文時代是日本石器時代後期。約一萬年以前到西元前一世紀前後的時期。大量出的陶器和陶俑表面上有繩索圖案,故稱為繩文時代。)的地層中挖掘出來的原始面具似的。如果沒人說這是笑容的話,我還真意識不到。
「由於涼宮同學在新學期開始的同時開始產生閉鎖空間,所以我可以斷言春假最後一天中一定有什麼問題點。而考慮到那一天究竟發生過什麼的話,就是我們平常也在做的SOS團的正常活動,並沒有什麼值得重視的意外事情。只不過是在跳蚤市場快樂地玩了一天罷了。和平時唯一不同的要素就是有陌生人介入了……至於具體是什麼原因,你應該一早就已經知道才對。」
佐佐木麼。
「可是為什麼?只不過是我偶然和初中時代的同學去了我們平時集合的地方而已啊。為什麼這麼小的事會成為春日精神壓力的原因?」
古泉一臉驚訝地閉上了嘴巴,然後用與其說是觀察不如說是鑒賞來得貼切的眼神打量著我,就像三味線第一次看見老妹撿回來的蟬蛻一樣。就這樣至少過了十秒。
當我開始要不要拿手在他面前揮揮看是不是還有意識的時候,這個老是一副人畜無害的英俊面孔的超能力少年一個勁地猛搖頭。
「要說為什麼的話──」
他以誇張的動作把身體轉向我。
「那當然是那個自稱是你親密好朋友的佐佐木,其實是個恐怕十人中會有八個看一眼就會被她迷住的有魅力的女性呀!」
古泉用像是決定了要?殺君王的殘忍奸臣一般的聲音說道。事情得說回兩年前的──現在這個時候。
在進入初三之後的春天,我被擔心考不上高中的母親塞進了補習班。
剛好佐佐木也在同一個班,在學校也同一個班的人就只有佐佐木一個,而且剛好我們的座位也挨得很近。後來不知道哪一方先開口搭話,我們就開始聊了起來。雖然記不太清楚了,不過好像是
「喲,你也來這裡補習麼」之類的吧。
那就是契機了,然後在初中的教室中也偶爾說上幾句。
雖然我沒有特別去注意,不過很快我就發現佐佐木用的「我」(BoKu注:日語中的第一人稱表達很多,常用的有:女性的ATASHI,男性的BOKU,ORE,以及可通用的WATASHI等等。這裡佐佐木所用的BOKU一般而言只有男性和一些比較男性化的女性才會用)以及標準的男性用語只會在和男生說話的時候才用。因為當她在女生圈子中的時候,就會用普通的女性用語說話。恐怕這樣做是有什麼理由的吧。難道是她之所以採用男生的說話方式,是希望對方不要把她當成女生嗎?也就是等於在警告別人不許把她當作戀愛物件之類的吧?難道這只是我的多心?
當然對於我來說是怎麼樣都無所謂。所以我從來沒有干涉過她的這方面。而且我對自己的語文能力也沒自信到可以修正別人說話方式的地步。
對於我的名字,佐佐木似乎覺得很有趣。
「阿虛啊……真是一一個很特別的綽號呢。為什麼會被人這樣叫的?」
我滿臉不爽地把那愚蠢的理由和老妹的傻瓜行為告訴了她。
「哦……你的名字叫什麼?」
我口頭上跟她說了之後,佐佐木把脖子和眼睛分別向不同的方向歪著,
「原來阿虛這個名字是這麼來的啊,究竟是寫成什麼樣的字?……啊,你先不要說,我來推理一下。」
興致勃勃的佐佐木沈默了一會兒,然後格格地笑了起來。
「應該是這樣寫的吧?」
說完她用自動鉛筆在筆記本上唰唰寫了起來。看見她寫出來的字之後我不禁發出了驚訝的感歎。佐佐木十分正確地寫出了我的名字。
「能不能告訴我,當初取這個聽上去很高貴,很有氣勢的名字的來由?」
於是我吧小時候我問父親的時候父親所說的答案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她。
佐佐木這麼一說。讓我也不禁覺得這是個好名字了。
「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阿虛這個名字啊。聽起來又好聽。我可以這麼稱呼你嗎?或者說考慮過別的名字會比較好?因為看起來你好像不太喜歡這個綽號的說…」
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
「因為。叫你名字的時候你的反應速度要比叫綽號的時候快嘛。大概快零點二秒吧。」
那是因為只有找我有正經事要談的時候別人才會正正經經叫我的名字嘛。例如在上課的時候被老師提問,或者被那些不算親密的人──尤其是女生叫到的時候等等……而且你剛才說零點二秒?
這樣的差別你也看得出來啊?
「一般來說,把聽到看到的資訊反饋到腦部再開始行動反應大概就是這個時間啦。你被人叫到名字的時候會即時反映過來。也許阿虛你自己沒有注意到,可是是會慢一點的。所以我就覺得你的深層心理可能對這個綽號並不太喜歡。」
現在想起來,那個時候我是第一次聽到什麼無意識啦深層心理啦這些複雜的名詞──就是在這個時候。
補習班的課一個星期上三天,分別是星期二、星期四、星期六,都是晚上的課。除了學校放假的星期六之外,每隔星期的星期二和星期四,我都會和佐佐木一起去補習班。補習班在這一區最大的車站附近,要從學校走著去的話恐怕走到腳板穿洞都未必走到。而公共汽車雖然經過那裡。卻要拐很遠的路。所以最理想的仿佛就是騎自行車走從學校到車站的直線距離。如果是這個方法的話十五分鐘、就能到了。
我的家就在學校與目的地的直線上。所以我經常會先回家把拖出來然後再騎去補習班,畢竟這是理論上最可行的方法。於是頁養成了順便載上佐佐木的習慣。佐佐木說因為這件事讓她可以省下一筆交通費,對我十分感謝。
雖然在補習斑也是同一個教室,不過並不是空閒到有時間可以整天聊天。我們兩個都會融入周圍的氣氛,和別人一樣努力學習。因為這個的關係。初二的時候以和緩的?物線姿勢呈下降趨勢的成績也開始打住了下落運動,讓我也不禁輕鬆了一點。而每次拿回家的試卷上那分數越來越大,讓當初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我丟進了補習班的母親也不禁欣慰起來。
如果她能順便改變一下那句「如果你不再好好學習的話將來就不能考上和佐佐木小姐同一間大學了哦」的口頭禪就更好了。我始終不明白為什麼我非要和那傢伙考上同一所大學不可。
每次補習班上完課,世界早已經被夜晚所支配。我經常一邊抬頭看著浮在夜空中的豆大的天然衛星。一邊推著自行車走,而佐佐木就在後面跟著走。我一般會陪搭公共汽車回家的佐佐木到最近的汽車站。
「那麼──阿虛,明天學校見。」
佐佐木走進終於等到的公共汽車,一邊說著一邊揮手。然後我就開始朝著自己家走去……
好了,回想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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