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 涼宮春日的微笑 第一章 後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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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馬上開始思考計畫。
從現在起,我要利用TPDD回到過去的時間,把春日的
死因探個究竟,然後為了防止這件事而改寫歷史。
時間一刻都不能浪費。
我想著快點試驗看看能不能回到一分鐘前。
這時候事情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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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前突然出現另一個我。
換句話說,那是從一分鐘後的時間平面逆行一分鐘的我。
還沒實際試驗,就已經證實了TPDD的機能了。
一分鐘後的我跟我打了一下招呼,說要回去一分鐘後的世
界,然後就從眼前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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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就嘗試回到過去一分鐘的世界。
一陣全身劇烈搖晃的感覺過後就成功了,意外地簡單。
我對一分鐘前的我打個招呼,回了原本的時間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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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有以前所感到的暈眩和嘔吐感。
這跟時間移動的距離有關嗎?
或者當時的不舒服是因為要掩蓋時間移動方法而對我施加
一些措施的關係,也就是矇起雙眼坐車的話不管是誰都會
容易暈車這回事吧?
跟開車的人比起來,坐在助手席更容易暈車,也許單純只
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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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現在這個時間平面上,知道STC理論和得到TPDD
的人一定只有我。
根據我的了解,現在的時代裡連STC理論的基礎都還沒有。
因為將它做出來的那個戴眼鏡少年現在大概還是高中生而已。
也就是說,我剛做的是人類史上最初的時間逆行。
唉,沒想到我會變成人類第一個時間旅行者,真是光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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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我想到了滿足既定事項的重要性。
為何朝比奈學姊對既定事項那麼執著,我現在可以體會了。
我只不過時間溯行了一分鐘,那一瞬間歷史已經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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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出家裡,往沒人的巷子移動,這次想要嘗試回到一
年前。
其實不難。只要專注的想著就會成功吧。
身體感到搖晃。移動完成。我看了看手錶。
然後發現這樣沒有任何意義。
時間移動之後手錶的指針沒有道理會自動校對正確時間。
更何況我的手錶只有三根指針,連日期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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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到附近的便利商店,去看報紙上的日期。
以前的七夕也這麼做過。
然後得知了意外的結果。
報紙上記載的日期跟我想的不一樣。
我只有回到大概一個月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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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便利商店附近的巷子試了很多次。
過去一年三次、半年兩次、三個月一次,未來的話,雖然不
太想試,還是試了一次一年的移動。
結果都一樣。過去也好,未來也好,我所能移動的範圍只限
前後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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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我先回到一個月前再往回一個月會怎樣?
那樣就能回到兩個月前吧。
可是結果還是一樣。果然從原來時間算起要移動超過一個月
是不可能的。
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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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家裡,想了想理由。
朝比奈學姊再怎樣也不可能是從一個月以後來的未來人吧。
實際上我和朝比奈學姊也有回過三年前。
那麼我只能移動一個月是為什麼?
這就是我能力的極限嗎?
可是只回到一個月前有辦法救春日嗎?
也許這有可能,可是確証到底在哪裡?
再怎麼想也導不出有效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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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抱著頭苦思好一陣子後,我的眼前突然映出難
以置信的光景。
沒有任何預兆,也沒發出亮光、聲音,那個人突然在
我眼前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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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朝比奈學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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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了呢,阿虛。」
我呆然地看著那不均勻而且完美的身材比例。
過一會兒我終於回神,急忙地發問。
「話說,這樣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沒問題嗎?」
朝比奈學姊安靜地微笑著。
「沒問題。因為你的腦裡已經有STC理論和TPDD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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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果真是這樣。
以前我是希望妳解說這些專業知識給我聽的,完全沒想
到它會突然在我腦中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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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非得問清楚一件事。
「這樣問可能有點失禮,朝比奈學姊,請問妳是我的友方
還是敵人?」
我即將要做的,很明顯地就是要篡改歷史。
若那不符合既定事項,在未來人眼中,我的存在一定是被
排斥的。不過那樣對我來說也無妨。現在的我有TPDD。
除了未來的事不知以外,我和未來人是對等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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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朝比奈學姊仍舊以不變的笑容對我說:
「我是為了幫助阿虛而來的。」
原本我對朝比奈學姊(大)還是保有一些懷疑的立場。
可是從現在的對話裡完全感覺不出在說謊。
更何況這個人也不是有所隱瞞還能若無其事地撒謊的人。
「我了解了。朝比奈學姊,我相信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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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接下來的問題是這個。
「請告訴我。春日的死是既定事項嗎?」
「很難說明。」
一開始這麼講的朝比奈學姊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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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宮同學的死亡並非既定事項。可是我們現在正在說話這
件事本身卻是既定事項。」
老實說,妳說的我完全不懂,朝比奈學姊。
「這樣說可能有點複雜,從未來用正常方法觀測的話,涼宮
同學死亡的歷史並不存在。我們所知的既定事項,是你跟涼
宮同學共渡一生,安享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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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對我來說比什麼都振奮人心。
可是談論到未來的事情不是禁則事項嗎?
「只要你想,隨時都可以來未來看看。對你來說已經沒有
什麼應該稱為禁則事項的東西了。不過為了滿足既定事項,
還是有些話不能說。」
原來如此,確實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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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現在還無法到達那個未來。並非時間移動距離的問
題。從這個時空去探訪未來,那裡只存在涼宮同學不在的未
來。再加上,觀測不到涼宮同學死亡的過去,這樣的未來人
本來是絕不可能跟現在的你碰面。」
「換句話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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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說,現在這個時空是跟未來斷絕的。假設歷史被改
寫的話,從未來只能觀察到那個結果。而且涼宮同學的死亡
並非既定事項。也就是說,現在這個時空是被改寫的。本來
我也絕對到不了這個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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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學姊似乎看見了在我頭上轉動的問號。
「仔細回想,阿虛。長門同學改變世界的時候。
當時我只要進入被改變的世界帶你回到三年前的七夕...
不,只要長門同學存在的任何時間點都好,你也不用那麼辛
苦地再次改變歷史。根本不需要長門同學的緊急逃離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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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並不是這麼一回事,不是沒做,而是辦不到。被長門
同學改變的世界,最終又因為長門同學的再改變而被改寫了。
換句話說,從未來是無法到達被改寫之前的變異世界。」
「雖然有點含糊,我想我還是懂了。那麼朝比奈學姊是如何
能到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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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能存在這個時空,都是靠『預言者』這個人的力量。」
--預言者?
「他在未來人組識中也是謎樣中的謎樣人物。什麼時代來的也
不曉得。他不只知道我們一般未來人所知的歷史上改寫的結果,
連改寫的過程也知道,是一個擁有這樣特異能力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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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永不終止的暑假和長門。
「談到預言者之前,先聊關於你的事。這話可能會有點長,
到現在為止你的行動全都是既定事項。例如你在三年前的七
夕幫助涼宮同學,並帶給她成立SOS團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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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明確地說,那並非我選擇的行動,而是朝比奈學姊
指示我的行動。
「既定事項不是輕易能覆蓋過去的。未來人介入過去的例子
並不稀奇。你可能會覺得歷史和未來都是含糊不清的東西,
可是實際上並非如此。為什麼呢?因為包含未來人的介入在
內,全部都是事先定好的,也就是既定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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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我小時候和你曾救過一個少年免於發生車禍,還記得
嗎?你可能認為那是為了避免歷史遭受其他未來人干涉所採
取的行動,可是並非如此。包含其他未來人組織襲擊他在內
全都是既定事項。」
要我立刻相信是有點困難,這麼說當時的敵對未來人組織只
是對按照既定事項行動感到厭煩吧,我也稍能體會這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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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未來人發現了涼宮同學產生的時間斷層以後,仔細調
查了那個時代周圍的歷史。然後發現了驚人的事實。那就是
對未來人而言擁有重大意義的事件都集中在這個時代、這個
區域,我們時代的未來人有很多人介入這件事,然後...
在這些事件全部的中心,阿虛...你就位於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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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懂...這不是朝比奈學姊你們要我這麼做的嗎?」
「不,我們只是照著過去的事實在行動而已。為何你跟未來
相關的重要分歧點都有關聯呢?我們徹底地調查,從出生到
人生結束。這真是不簡單的一項作業。因為,為了調查你的
人生和它周圍,你活著的每一個時間平面隨時都要有人監視
著。其中之一就是小時候的我。當時的我身為涼宮同學的監
視員的同時也是你的調查員。當然這是之後才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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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真是大費周章。假設我的壽命有七十年,想要詳
細了解它,就算用不到七十年,也不得不花費相當的勞力吧。
「可是結果那份調查也產生不了作用。根據未來人的所有觀測、
調查,為何你會擁有這樣的立場一直是原因不明。觀測上來說,
你只是單方面地捲入涼宮同學引起的騷動,曲折離奇地最後和
涼宮同學結婚,然後平穩地過完一生,普通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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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現在春日死了,正在和朝比奈學姊說話的我是誰?
「我現在和阿虛說話這件事,其他未來人誰都不知道。只有
我和預言者知道的事實。預言者指示我直接前來這裡給你助
言,並給了我這個時空間的座標。所以我才能來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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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朝比奈學姊也是被身份不明的某人的指示給操縱的嗎?
我到現在還對朝比奈學姊(大)對朝比奈學姊(小)的態度
感到無法釋懷,結果朝比奈學姊(大)也是一樣的立場。
今後我要把憤怒的矛頭指向這個自稱預言者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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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言者說的話,盡是一堆難以置信的東西。不是嗎?他說
阿虛因為涼宮同學的死而變成人類最早的時間旅行者。」
我完全同意這意見。
「然後,預言者又說了更驚人的話。你是唯一不受任何人制
約而得到改變歷史權利的人。換句話說你就像故事中的主角。
故事中的世界應該不會變得跟主角的期望不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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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如你所知,涼宮同學好幾次試圖改變世界。但是你
並不希望如此。因為這樣,世界才得以不變的狀態繼續存在。
換句話說,你是可以依自己期望而親自開拓歷史的人。」
可是,我一點也不想成為這麼偉大的人。
如果問我的期望是什麼,那就是過著跟以前不變的平穩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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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我也希望生活中有一些刺激,可是實際上在我的
高中生活中已經充斥太多這種刺激了。
「最後,預言者要我跟你說,我們未來人從以前到現在已經
給了你很多提示。仔細想想那些話。今後到讓涼宮同學復活
為正的過程中,阿虛,你會有很長的時間得不到我們的援助。
為什麼呢?我也不清楚。因為預言者不肯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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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這個預言者真是個愛裝模作樣的傢伙。
恐怕他不跟妳說這件事本身也是既定事項。
「所以阿虛,你要照著自己的想法,採取自己相信的行動。
我相信那個結果最終會變成我們未來人所知道的歷史。不過
也許不是這樣也說不定。這對我們未來人來說是沒辦法的事。
你所期望的未來,今後一定要由你自己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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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完這番話的朝比奈學姊取下了自己的手錶。是以前我看
朝比奈學姊(小)用過的,那個電波時鐘。
「這是我給你的禮物,我想今後會對你有幫助。」
朝比奈學姊微笑著,將它遞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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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要回去了。一切結束後,一定要來我這裡的未來世界
玩玩喔。」
我對這提案也很有興趣。我會很高興的過去。至於那個自稱預
言者的幕後黑手,我也有不少話要跟他說。
啊,等等。
「朝比奈學姊,請妳告訴我,我只能時間移動一個月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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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那是禁則事項。」
朝比奈學姊跟以前還是沒變,秀出了惡作劇般的微笑。
「不過我想你很快就會找到答案。因為那是對你來說的既定
事項。」
喔,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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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好好加油喔,阿虛。你是人類史上第一個時間旅行者!」
謝謝,我會加油的。就算不是史上第一也一樣。
然後朝比奈學姊就從我眼前消失了。
以前的我肯定會嚇得昏倒吧。
--
第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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