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物]Luce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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Ｌｕｃｅ（上）
里綱
當你無聲息躺在戴著禮帽的家庭教師懷中，啊，他震怒、悲痛、不可置信......複雜
的眼神，最後化成虛無。
「我相信，你們已經做好死無葬身之地的打算了吧。」他輕輕把你放下，把泛銀的槍
指著眼前數以百計的敵人。「我會讓你們知道什麼是地獄！」
你感覺自己飄盪在空中，望著你毫無生機的身體和瘋狂掃射的老師，感覺太不真實，
血液漸漸染深黑色西裝，決意的背影仍然保護著你。
你死了嗎？
掌心是半透明的，你感覺意識漸漸模糊，努力地定睛在少年的背影。你發覺自己充滿
懊悔－－你多想再跟他說一次話，多麼想......
一切歸入黑暗。
﹡
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呢？
記得那天守護者們和暗殺部隊又一次為了無聊的理由（今年誰的休假最多），從語言
衝突到肢體衝突，順帶把你的辦公室以及一半的彭哥列大宅化為殘壁，就算是十代目也反
應不及全數手下的爭鬥。氣得你把所有參與者派去荒疆野嶺（例如南極和亞馬遜河）出任
務，讓他們全數去好好反省，雖然他們哀求（獄寺）、愧疚（髑髏，骸躲起來了）、或是
冷臉（雲雀學長），你一概不理，立刻請秘書叫專屬飛機把這群人全數載走！
然後你強壓著怒氣，去參加一年一次的首領大會。雖然身邊的強力保護者都不在，但
你想憑藉你的力量，以及一定的護衛.......而且你的老師正在那附近出任務，你暗想應
該不會出什麼狀況。
然而。
你錯了。
這世界上總有一種叫做陰謀詭計，怨恨黑手黨的家族組成聯盟，在你們沒注意的角落
，混入聚會，在所有可以看見的物品－－食物、紙張、桌椅......下了最新研發的毒，專
門用來克制死氣，附加功能是讓人虛軟無力。
雖然措手不及，但你們是黑手黨的首領，不可能輕易被打敗！你們彼此掩護，可惜中
間隱藏著幾個叛徒，清除你們身邊的護衛，藥力發作，敵人一波一波的湧上來，你和迪諾
背對背作戰，殺了一天兩天三天，殺得白色西裝已經被血染紅，流淌著怨恨與鮮血的大廳
沒有止境。
你們無從傳訊給外界，而首領大會本來就為時長久，沒有人知道你們遇襲，看來他們
就是這樣打算的，把你們的屍體當作復仇品，顛覆黑手黨控制的地區。沒有援軍，只有無
窮無盡的殺戮，敵人為自己注射失去理智的興奮劑，前仆後繼。
這該不會是你最後一次在世界上的呼吸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迪諾吐掉嘴裡的髒血，告訴你：「我掩護你，你逃！」你來不及回
答就目睹迪諾被一支長箭射倒，箭矢由背心穿出，你大喊，為他遮擋接二連三的攻擊，他
顛顛倒倒地站起，猛地拔去箭矢，抓住你的手叫你逃，為彭哥列活下去。
「總要人把這裡的消息傳出去！」他笑著甩鞭，忽視身上泊泊流出的鮮紅，「我的部
下就拜託你了。」
你咬牙而走，不敢回頭看，但人越來越多，越來越瘋狂，藥效阻止了你的速度，模糊
你的視線，最後被人狠狠貫穿了肩腹。
完了。你想，你的一生像跑馬燈一樣晃過眼前，捂住腹部的傷口。
這時，大門被人猛力破壞，黑色西裝黑色禮帽，你這一生的老師，里包恩，衝進來接
住你往前倒的身體。你安心地放鬆了。你知道這個人會帶你回去。
「蠢綱，不准死在這種地方！」他說。
你張口卻無法言語，漸漸看不清那張你信任了十五年，從嬰兒到現在的少年臉龐。
啊啊。
﹡
其實在你下定決心當上十代目，並且接受傳承以後，你曾經一度迷失你的方向。
那是你第一次殺人以後。
你曾經以為你有足夠決心，卻在手染上血以後，驚懼地感到污穢。
你，是個兇手。
有很長一段時間，你沒有辦法正常地和人交談，沉浸在自己的恐懼和懊悔裡，你知道
獄守和山本在門外徘徊，了平每天都想衝進來，藍波一直想要找你而大哭，連六道骸都傳
訊來叫你恢復，唯一進了門來的雲雀學長只是嘖了一聲就走。
在一個月之後，你的老師突然把踹開了門，用槍指著瑟瑟發抖的你，問：「你想死嗎
？」
「你想讓敵人傷害彭哥列和朋友嗎？」冷淡地問，墨黑的雙眼比地獄深沉。
你沉默了很久，說：「不想。」
「那你就必須擋在他們前面，除去所有的障礙。」他朝你耳邊開了一槍，擦傷你的臉
頰，灼痛的一行血流下，伴隨你的眼淚。
你終於能夠面對自己，扛起所有的責任。
這十五年以來，你所擁有與失去的一樣多。
唯一永恆不變的只有你那群守護者和那把ＣＺ７５手槍了吧。
就像一盞燈，引領你前進。
現在他在哪裡呢？
是不是在前方等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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