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宗館殺人事件 第三章 邪宗門的不在場證明4
10
金田一邊發著牢騷,邊和長島來到書庫。書庫規模很大,讓人無法相信是個
人藏書室。聽純矢說,放在大廳裡的《邪宗門》的最初版本,就是比呂在這個
書庫裡發現的。書庫裡積累了繪馬家歷代的藏書。金田一像迷途的小狗一樣,
在裡邊徘徊,長島有些生氣。
「你在幹什麼?金田一!」他一把抓住金田一的肩膀。
「痛,好痛!」
「你不要出聲,自己作自己的。你到底在找什麼?」長島憤怒地責問著。
金田一在一邊檢閱著架子上的讀物。
「我在找《邪宗門》,另一本《邪宗門》。」
「什麼?」
「我想應該有,因為有兩個邪宗館。知道了,這書庫是按書名分類的,不是
按『A I U E O 的順序,而是按『I RO HA'的順序。這樣一來就不好找了,這
都是古人幹的事情……」
「你們這些年輕人連『I RO HA 都不懂,『邪宗門』應該在架子深處。」
「啊,是嗎?謝謝!」
「你說邪宗館有兩個,是什麼意思?」
「發現比呂屍體的那個廢屋,原來也叫邪宗館。」
「你說什麼?」
「很意外吧?我也很吃驚,不過,看到那個,似乎得到一些暗示。譬如比呂
日記中的『邪宗門』。」
「那是暗示某個人的名字吧?」
「是的,那你知道是誰的名字嗎?」
「不,先用同樣的圓珠筆劃過,再在上面蓋一層塗改液,根本無法分辨。」
「是呀。」
「日記中的『邪宗門』怎麼了?」
「無論是那個暗號,還是給我的恐嚇信,無論是裝飾在大廳裡的書,還是變
成路標的紙屑,還是我以前發現的那本書,這個案件……邪宗館的周圍出現了
太多的『邪宗門』。」
「你想說什麼?別賣關子了!」
「也就是說,我想比呂所說的是暗號,然後反覆翻著美雪借我的《邪宗門》
,都沒有得到答案。按理說,我對破解暗號是很拿手的,謎語書中的難題,沒
有我解不開的。不過,只是『邪宗門』這個詞讓我摸不著頭腦。至少,在美雪
的那本《邪宗門》裡,我無法聯想到比呂日記中的『邪宗門』。」
「看來,這個暗號只有比呂明白。」
「不,如果是那樣的話,只需要劃掉名字就可以了,為什麼還要在修正液上
寫上這個呢?也許,比呂想到自己會遭不測,所以才……」
金田一說著,看了看書架。
「怎,怎麼了?」
「只有這一塊空著。」
「那又怎麼了?」
「仔細看看,書架上的這一部分都是《邪宗門》,只有這裡的書被人抽走了
。難道……」
「是和龍之介屍體在一起的《邪宗門》?」
「是的,也許就是從這兒拿走了……」
正說著,金田一留意到書的封皮。
「找到了!比呂暗號的答案。」
「什麼?」長島探過身子。
金田一指著空處附近的一本舊書,然後抽了出來。
「看,這個。另一本《邪宗門》。」
封面上的確用現代的裝飾文字寫著《邪宗門》。可是,作者名卻不是北原白
秋。
「是芥川龍之介的《邪宗門》。」長島說。
因為第一次聽說,所以有些意外。金田一歎著氣。
「知道了嗎,長島警長?這就是比呂日記中的那個『名字』。」說著,指了
指封面上的作者名。
「芥川『龍之介』,也就是暗示,繪馬龍之介。」
「是嗎?」
「比呂所指不是北原白秋,而是芥川龍之介的《邪宗門》,因此,用這個作
為暗號,取代名字。總之,在這個書庫中發現《邪宗門》最初版本的也是比呂
,我以前來這兒的時候,他也總是泡在這裡,所以,他一定知道這本書的存在
。」
「因為邪宗館是以北原白秋的《邪宗門》為模本建造而成的,所以,就算日
記裡寫著『邪宗門』,那麼,讀者首先聯想到的也會是白秋的版本,而不會想
到『龍之介』這個答案……不過,等等,比呂這傢伙到底是希望誰來解開這個
暗號呢?」
金田一想著,陷入了沉思。長島警長從金田一手中搶過《邪宗門》,胡亂地
翻看起來。
「嗯,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作品呀。」他自言自語道。
「無所謂,反正是警察,不知道也不要緊。」金田一心中又湧上了新的疑問
,輕聲說道。
「傻瓜!我可是大學文學專業畢業的……不,也許這是未完成的作品?」
「什麼,長島警長還讀過大學嗎?還是文學專業!太不可思議了!」
「什麼?」
「那麼,那個芥川龍之介,是不是寫過什麼什麼蜘蛛的人呀?」
長島難以忍受金田一這種愚蠢的問題,拍了拍他的頭。
「真難你沒辦法,連《蜘蛛之絲》都不知道。臭小子,他是大文豪呀,還寫
過《鼻子》、《地獄變》等名作哩。」
「地獄?」
金田一若有所思,從長島手中搶回書,翻看起來。
印刷字體有些模糊了,而且,仍然是一些無法理解的語言的羅列。可是,看
著整篇文章,金田一的腦海中產生了奇妙的感覺。
一些熟悉的記憶的片斷。
「微暗的森林深處。
草叢中的濕氣。
被蟲鳴包圍著,仰望天空,透過樹木,可以看到深藍色的天。
濕潤的風掠過鼻翼,好像要打噴嚏。 」
這種半夢半醒的感覺,像泉水一樣,湧入金田一的身體。
「怎麼了?金田……」金田一好像丟了魂,長島見狀問道。
金田一一下子被拉回現實中,盯著書中的內容。雖然意思不太明白,只能看
看字面。
「從前,在大殿下一代中,講述著最最駭人聽聞的地獄屏風畫的由來。 」
金田一一下子被吸引住了。
「這個!」他不禁叫了一聲。
「怎麼了,忽然……」
「是給我的恐嚇信!」他對著驚訝的長島大叫道,「『像地獄屏風畫一樣的
慘劇』!?說的就是這個!混蛋,終於想起來了!《邪宗門》指的就是這個,
難怪從北原白秋的《邪宗門》中得不到啟發。寫恐嚇信的傢伙知道這個,所以
才……不,等一下。怎麼回事?」
金田一又一次陷入沉思,長島則感到氣憤。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大喊著。
畢竟,連金田一也沒有一個完整的答案。可是,的確有一種難以預測的恐怖
。他內心深處激烈地動搖,拚命要擺脫這種可能性。
不過,越是尋找其他出路,迷宮的出口就越向一個方向集中。
「是的……動機。沒有動機!」
不經意說出這話時,這時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11
長島從上衣口袋裡掏出手機。
「是,我是長島。」剛一接電話,他的表情便嚴肅起來。
「是的,好久不見了!是呀……他現在在這兒,我叫他來聽電話?」
長島瞥了一眼金田一,把手機遞過去。
「過來!你的電話。」
「什麼?誰呀……」
金田一拿起手機,剛聽到電話另一端的聲音,心中便湧上一種不快感。
「明智警視,出什麼事了?」
是警視廳搜查一科的明智健悟警視。在某種意義上,他和金田一既是情敵,
也算是好友。
明智有些氣勢凌人地說:
「呀,金田一君,又給長野縣警察添麻煩呢?」說著,他小聲笑了笑。
「什麼添麻煩!你才麻煩呢!什麼事?」
看著金田一對年長的警局幹部如此無禮,長島感到十分不快。
「你還是那麼厲害呀,一點都沒變!輕井澤這種避暑聖地是不適合你的,竟
然還牽連上了北原白秋的《邪宗門》。聽說死者是芥川獎提名的少年作家,還
有著名菌類研究家。你這個劣等生,雖然懂得一些推理,但是由於缺乏知識,
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吧。你已經苦戰數日了吧,要不要我來幫幫你呀?儘管問
吧!對了,對了,比如《邪宗門》這個題目,就有三位著名作家使用過,一個
當然是北原白秋,另一個是文豪……」
「芥川龍之介。」
「呀,你知道呀,真意外。」
「你到底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向你求助了?是美雪求你幫助的?」
「這次倒是挺機靈的,是呀,七瀨給我打過電話,說你苦戰數日,讓我來幫
幫你。」
「美雪!……真多事呀!我可不記得求過你。」
「那麼,你已經查明真相了?」
「還差一步,就是動機。」
說著,自己的腦海中,將否定的可能性與真相連接在一起。還是無法擺脫這
樣的結論……
可是,如果動機是……
不,不光是這個。不在場之謎還沒有解開。
還有,罪犯為什麼偽造了一封信,要嫁禍給三島幾真。
解釋全部真相的那根紅線應該就在某個地方。
金田一握著手機,陷入沉思。
明智警視對他說:「如果不行就放棄吧,你又不是警察,揭露真相的事不做
也罷。隨著時間的流逝,你會明白,老朋友是多麼珍貴。如果硬要當偵探而失
去一個朋友的話,那是非常不明智的!」
金田一有些緊張。
「可是,這個案子對我來說,是對過去的一種補償,對小時候那次失敗的補
償,我已經無路可走了。」
「是嗎?那就隨便吧。」
「我會那樣做的。」
「只是,不要給警方添麻煩。」
「我什麼時候添過麻煩呀?」
「你只是沒有感覺到而已。」
「啊,你真煩!總之,『邪宗門』已經解決了。少年作家和細菌研究家也與
你無關了,不要你費心了!」
明智又笑了笑,「看看,又生氣了!」他話中有些嘲諷之意。
「什麼?」
「你剛才所說的有一點錯誤,你沒有發覺嗎?」
「你倒說說,是什麼錯誤?」
聽了明智的解釋,金田一頓時啞口無言。手中芥川的《邪宗門》也掉在地上。
12
井澤研太郎在電腦室中面對著螢幕。電腦已經連上了網路。
他一邊整理著自己的網頁,一邊進入了聊天室。那裡彙集了世界各地的「友
人」,大約聊了三十分鐘。這成了研太郎的每日一餐,而他從來沒有告訴過比
呂、琉璃子和純矢。聊天室中的通用語言是英語,而且都要用文字表現出來,
讓人感到不舒服。
每天的談話都非常投機。
研太郎沒有提起邪宗館裡發生的事情。
他很想在生活中結識那些從未謀面的人,網絡另一端的「友人」又會怎麼想
呢?
就算不說出全部情況,僅僅是「今天早上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死了,之
後,幫助過自己的恩人也死了」,他們又會如何回答呢?
一定會送來同情的語言吧。
忽然,他手指像被什麼操縱了一樣,不由自主地敲打起鍵盤。
M U R D E R
「殺人。」
憤怒、恐怖和悲傷一起湧上心頭,研太郎關上了電腦。電腦也好像斷了氣一
樣,一瞬間停止了全部功能。
他用拳頭敲打鍵盤。
那把把自己和邪宗館連在一起的大鎖,不知不覺被掙斷了。在空虛的解脫感
中,研太郎流下了眼淚。
到底是為誰,為什麼流下的眼淚,他自己也不清楚。
常葉琉璃子在音樂室。
昨天的這個時候,自己還在廚房裡幫管理人夫婦和遠籐樹理準備晚飯。
可是,現在沒有心情作這個。她害怕和別人見面。於是,琉璃子決定拉小提
琴。
每每拉動琴弦,心裡就會平靜一些。
兩年前,滑雪時扭傷了腳,在那種痛苦的時刻,琉璃子就是通過拉小提琴來
減少痛苦的,似乎是很有效果,也許是心理作用吧。
小時候,母親曾講過一個寓言,一個少女的鞋永遠不停地在跳舞。後來,少
女被伐木工人用斧子砍掉了雙腿,可是,那雙鞋仍然沒有停止跳舞。它一邊跳
著,一邊和砍折的雙腿一起消失在森林的深處。就是這樣一個恐怖的故事。
已經記不得少女是犯了怎樣的罪行,才受到這樣的懲罰。只是,後來少女換
上了假肢,到教堂做了修女,最後得到了天使的寬恕。
琉璃子每次聽到這個故事時,都非常煩惱。少女就是因此得救的嗎?
她沒有怨恨天使和神嗎?她每次都問母親同樣的問題,讓母親十分為難。
已經有好幾年沒有想起過這個故事了,也有很長時間沒有想起過家人了,此
時此刻又一一在腦海中閃現。
琉璃子想要趕走這一切,便用力地拉著琴弓。
高亢的樂聲讓人額頭發麻,激烈的旋律刺激著渾身的每一個細胞。
啪!像停電一樣琴弦斷了,是G弦。
與此同時,琉璃子心中那件很重要的事好像也斷了線,像琴弦一樣無法修復。
繪馬純矢在畫室中面對著畫板,用調色刀在畫板上胡亂敲打著。
不知要畫些什麼。
只是為了讓內心平靜,就這樣站在畫架前胡亂敲打著繪畫工具。空白的畫板
不斷被填滿,就這樣心不在焉。
可是,似乎呈現出一些輪廓,這些輪廓與純矢的意識無關。
好像那個離開人世的亡靈,牽引著自己的手腕。
太令人恐懼了。整個身體不住地顫抖。
不過,他沒有停下手中的調色刀。
眼淚流下來,淚珠漣漣,順著臉頰滑落到地面。他一邊嗚咽著,一邊繼續畫
著。不一會兒,畫板上呈現出別墅的樣子。剎那間變成那座廢屋,好像在對自
己說,你很孤獨。
你仍然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這一點他很清楚。六年前的夏天,他發現自己是養子。
他後悔自己偷聽了父母的談話,真希望永遠都不知道真相。
不能對任何人說,即使是最親密的朋友也無法開口。
看到父親屍體的那一瞬間,純矢彷彿形只影單地站在沙漠中。
也許一直如此吧,只不過一直都沒有發覺。
他凝視畫板中呈現出的廢屋,彷彿聽到了黑暗深處傳來的呻吟。
六年前的夏末,在廢屋的地下室中,聽到的就是這個聲音。
從慌忙逃竄的那一刻起,也許自己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
金田一的到訪,似乎也早已寫入了劇情。不知是神,還是惡魔的安排……
遠藤樹理在廚房配菜。
從早晨就接待了很多前來調查的警官,不斷地準備著麵包和水果。
不過,晚飯要準備一些像樣的東西。
心中只有這樣一個念頭,手中握著菜刀。材料都準備齊了,不必出去買。
不過,她由於疲勞,身體有些虛弱,控制不好菜刀,浪費了很多材料。
昨晚,看到那條「報導」的一瞬間,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樹理心中悸動。
這時,出島丈治這個名字映入眼簾。出島是樹理的戀人,六年前在淺間山遇
難。
他生前給樹理講過很多有關這座別墅與別墅主人繪馬龍之介的事,這邊促使
樹理來邪宗館工作。
死去的戀人已漸漸忘卻,那時的悲傷也不再想起。
由於與出島的生死別,她便比別人更熱愛輕井澤,因為這是他們邂逅的地方。
以前在醫院工作時,她曾經照料過邪宗館館主的妻子,去年邪宗館招募女傭
時,她便開始在這裡工作了。
已經一年了,回想在這座美麗別墅中度過的平穩生活,心裡就感到一陣酸楚。
一天之內,一切都毀了。今後又會怎樣呢?
沉思之際,菜刀劃破了指尖。鮮血在白木菜板上漫延著,紅色充斥著樹理的雙
眼。
然後該怎麼辦呢……
「翠阿姨,這是在舊輕銀座街買的點心,嘗一點吧?」
美雪把一盒點心遞到繪馬翠面前。
翠坐在輪椅上,兩眼無神。「謝謝你……」翠一邊強顏歡笑,一邊拿起一小
塊點心。
搜查人員都回去了。只留下兩名警官,以預防發生意外事件。
昨天還門庭若市的大廳,現在只剩下美雪和翠兩個人。
在美雪眼中,翠簡直就像一個老太婆,一日之內彷彿老了十歲。
沒辦法。
從今早到現在的短短一天時間內,翠所依賴的丈夫,以及親生兒子般的荒木
比呂,幾乎同時身亡。警方還把龍之介的死推定為自殺。
比呂一定是被別人殺死的。這樣看來,兇手還在別墅中。或許,自殺的龍之
介就是真兇。美雪正在思索的時候,高個子的三島幾真出現在大廳門口。
「沒想到,我不在的一段時間裡,出了這麼大的亂子。」
三島望著翠的臉,口吻稍有不敬。
「對不起,三島,沒想到出了這麼大的亂子,難得來這裡做客……」翠還是
勉強低著頭說。
「這不是你的錯,夫人。這時警方的疏忽,現在他們可以解放了,真不像話
。」
「那個……三島。」美雪插嘴道,「現在別說這種話了,阿姨的丈夫,還有
荒木比呂……」
「知道了,偵探『夫人』。不過,我還是離開為好,我已經買了新幹線的票
。」
「什麼?是今晚的嗎?」翠問。
三島鞠了一躬,「是的,給您添麻煩了,老師剛剛去世,作為學生,我不該
呆在這裡。」
「知道了……」
「對了,有件事必須告訴你,那就是我來這裡的原因。」
「原因?是什麼?」
「是因為龍之介老師。我覺得老師辭職後隱居別墅這件事十分蹊蹺,我想知
道事情的真相……」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翠忽然提高了聲音。
美雪對她的突變感到十分驚訝。
翠又馬上恢復常態,「我們不要再多過問這件事了,對一個已經去世的人來
說,又能怎樣呢?況且又是在他的妻子面前……」
「我知道了,那我去收拾行李了。」
說著,三島離開了大廳,但還是回了回頭,好像擔心忘掉什麼東西似的。
「對了,還有一件事,夫人。」說話時他臉上浮現出令人厭惡的笑容。
「什麼?」
翠好像提高了警惕。三島繼續道:「我看到了你從輪椅上站起來了,你已經
不需要輪椅了,反正你的丈夫也不在了。」說著,他快步離開客廳。
翠一邊轉著輪椅,一邊離開了大廳,只剩了啞口無言的美雪。
金田一一個人在房間裡。
收拾了一些行李,做好隨時離開邪宗館的準備。這時,他腦海中又閃過一絲
似曾相識的感覺。
六年前腳扭傷的時候,就是這樣坐在地板上收拾行李的。
準備好行李之後,父母就開車來接金田一了。看到父母的時候,心情好像平
靜了很多。這次再訪邪宗館,一定是命運的安排。
把衣服和小件物品放入提包,拿起床上的《輕井澤雜誌》和兩本《邪宗門》
,捏著恐嚇信,走出房間。
他在走廊上遲疑了一下,立刻便來到了目的地。調整一下呼吸,敲了敲門,
裡邊傳來了回應。
心臟在悸動,真的可以嗎?金田一反覆自問自答。
他硬是將唾液和猶豫一同吞下。
門慢慢推開。
於是,殺害兩條人命的真兇「邪宗門」出現在眼前,戴著「被害者」的假面具。
--
∴ 那張破損的 手製的地圖 即使我已經發現 自己迷了路 ∴ BUMP
循著它的途中來到 現在地點 我也假裝不知情 OF
∵ 一手拿著 靜止的羅盤 遺忘了妳的這個世界 ∵ CHICKEN
∴ 用力凝聚 模糊的視線 如果有一天我能愛它我就會去見妳
∵ 在失去了妳的 這個世界裡 在錯誤的 旅途盡頭 一面祈禱著 ∴
∴ 我究竟在追求著什麼 它是正確的 一面祈禱著 再次相逢 ロストマン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9.91.94.107
※ 編輯: Ruke 來自: 219.91.94.107 (07/17 0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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