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44m[創作][m 血色梵音 血色章 之一
這篇是53文....
雖然離相遇還很遠(淚)....
血色章
之一 炊煙
「以後你就是一個人了。」母親說。
父親擁著母親，面色慚愧的諄諄交代兒子。
「記得要聽新媽媽的話，不可以不乖喔。」
有著張狂紅色髮絲、紅色眼瞳的兒子。
兒子順從的點點頭，向父母道別。
這時候，紅髮孩子不懂所謂的「遺棄」是什麼意思。
他以為，只要聽從新母親的話，父母辦完事就會來接他回家。
紅髮孩子從沒見過新母親。
也不懂為何有另一個媽媽。
更無法明白，為什麼爸爸媽媽要趁新媽媽不在時，把他一個人放在新
媽媽的家。
高大的少年瞪視著他，讓他有點不安。
「這是你的哥哥喔，悟淨。」媽媽牽起他的手握住少年的。
他只是睜睜看著兩人交握的手，疑問越來越多。
「我是沙爾燕。」少年淡然說，鬆開手。
他呆呆的自我介紹。
「我叫沙悟淨，你好。」
少年帶著他進入屋內。
以後，紅髮的孩子再也沒見過爸爸媽媽。
每戶人家晚餐時的炊煙裊裊，他最喜歡趴在欄杆上觀看的景象。
母親準備菜色的馨香，父親黃昏返家的擁抱，孩子之前最愛的時刻。
他再也沒見過炊煙。
= = =
眼前的女人憤怒的掃落一桌飯菜，匡啷匡啷破碎一地。
看起來宛如少女一般的艷麗容貌，沒有時間刻劃下的痕跡。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拔高的尖音，讓我捂起了耳朵。
高大的哥哥將我護在背後，平靜的說著：「爸爸說要請你幫忙照顧悟淨。」
又一聲物體破碎的聲響。
「憑什麼？！他在外面生的野孩子，要我幫他養？？」女人尖叫說著。
「然後讓他和那女人悠閒過日子？？」
這就是新媽媽？
「我才沒有那麼寬宏大量！！他們躲到哪去了？」
和媽媽不一樣。
「哼！這孩子長的還真噁心，紅髮紅眼。好像在說著我就是妖怪和人
類交媾產生的怪胎。」
又凶暴又恐怖。
「不要這樣，媽媽。」
哥哥雖然對我很冷淡，可是仍舊很溫柔。
「我會照顧他的，讓悟淨留下來吧。」
新媽媽從鼻子冷哼一聲，「要留不留隨便你，我才不管他的死活！」
可是我要乖乖的，聽新媽媽的話，爸爸媽媽辦完事情才會來接我回家。
「媽媽，你不會這麼生氣嘛。」我怯生生的抓起她的衣角，她卻好似觸
電般的將我的手掃開。
瞬間，一個巴掌接連劈下來。
「趴！」
響聲在不動遲滯的空氣裡爆開，我的臉頰感覺火熱一片，接著，是我
不自覺滴下的眼淚。
「誰叫你叫我媽媽的！？誰是你媽媽！你這雜種！！！」媽媽張牙舞爪
著對我揮著尖銳的指甲。
「媽媽！！」哥哥將我抓到他身後，擋住媽媽的追打。
新媽媽一點都不溫柔。
我遮著右邊腫燙的臉頰想著。
安撫下母親，領著她回房間的哥哥，回到我面前抬起我的臉，仔細檢視
傷痕。
新媽媽，這麼討厭我嗎？
「有點腫，我幫你用冰水敷著。」哥哥摸著我的頰說。
轉身到浴室，拎起一條濕毛巾出來。
「痛嗎？」他問。
哥哥，是不是也很討厭我呢？
我咬緊牙根不住搖頭。「不痛。」
「媽媽她….」欲言又止的，哥哥開口。
「不是真心要這樣對待你的。」苦澀痛心的口氣。
「是因為她太深愛爸爸了。」哥哥吞下的剩餘的話，是什麼呢？
我是不值得存在的小孩嗎？
「有點刮傷，我幫你上藥。」右頰上刺痛熱腫的感覺，非常不舒服。
有著高大粗曠身材的哥哥，此時正小心翼翼的幫我敷藥，彷彿我一碰就
會碎裂似的。
「爸爸媽媽什麼時候會回來？」我囁聲問。
哥哥的動作倏的硬直，不自然的繼續著。
「他們不會回來了。」他沙啞的回答。
不會回來？？
那我呢？
「我會照顧你的。被大人慾望犧牲的孩子哪。」哥哥壓抑著什麼，闇啞道。
我是，為了什麼而存在的呢？
「好痛。」我出聲。
哥哥停下手邊上藥工作，觀察傷口。「怎麼？真的很痛？」
有人真的關心我嗎？
「該不會傷口感染了吧？」他左瞧右看的說。
「好痛，哥哥。」首度叫出口的稱謂。
哥哥的眼睛有點訝異的微微張大，看著我的臉。
隨即雙手將我瘦小的身子環抱住，力道大的似乎要將我掐碎般。
我真的有資格活在這個世間嗎？
「悟淨，我會保護你的。」恍若誓言的輕喃。
我在這個溫暖寬闊的懷抱中痛哭失聲。
我可以活著吧？
= = =
從這間房子看不見炊煙。
我趴在窗櫺上看著四周一望無際的樹林。
座立在人跡罕至的郊外，就好像獨自存在於這世界一樣。
離開人群遠遠的。
媽媽有時候會跑出去，回來之後就進房間。
從來都不下廚做飯的。
我本來以為至少可以看見自己家的炊煙。
記憶中幾乎遺忘的場景。
只要看見昇起的炊煙，就知道快要可以吃飯了，滿心期待的在母親身
邊圍繞著，撒嬌。
母親會溫柔的笑笑，給我一口食物，要我到餐桌邊乖乖等待。
父親回家時，我會奔到門口開門，就可得到一個大大的擁抱。
爸爸會將我抱的高高的，彷彿就要碰到天花板，邊說些噁心巴拉的話語。
我乾乾的笑了起來。
這是再也無法得到的夢。
我無法忘懷的童年夢想。
「悟淨，你在幹麻？」回頭一看，是哥哥。
由失神狀態回復過來，我跳下窗櫺，接過哥哥手上大包小包的重物。
「沒什麼呀，好重，怎麼這麼多東西？」好奇的拉開袋子。
裡面是滿滿的食材。
「今天我要做晚餐呀，所以買了一堆東西。」哥哥邊走邊說。
跟上他的腳步，我訝異的問：「耶？你會做飯喔？」
哥哥緊急停住腳步，害我一不小心就撞上厚厚的背。
「哼，我可是很厲害的喔。」得意的看著捂住鼻子的我，他說。
看著哥哥在廚房裡升起火，我碎步跑到屋外，奇異的看著屋頂緩慢飄
散出來的炊煙。
從來沒生過火的屋子。
當下卻出現了裊裊上揚的煙霧。
無法完成的幻夢。
相隔多時之後，我再見炊煙。
不知怎的，視線也起了霧氣，模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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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的
是血海中的幻影
還是你真實的訣別
即使張開眼睛 也看不見任何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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