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月下戀譚 第一章
第一章 雲端之上
伊予國的天狗嶽，是全日本的第一高峰，白雪靄靄，白色棉絮般的雲朵偶爾掠過山頂。
天狗嶽主峰位於南邊的大天狗嶽和北面的小天狗嶽之間，天狗岳北面長年不見陽光，一刮
西北風，雪凍得跟冰一樣結實。
從山腰到山腳寬闊的陡坡較溫暖，還有些微的林木，沐浴在暖陽之下。
遠遠便可看見，一位老者與孩童兩個人互相扶持的身影，在道路上前進著。
老爺爺看著四處的景物，有感而發的對身邊的小男孩說話。
「冬天，是萬物休息的時刻。」
「不過夏天可熱鬧著！每年村子舉行『開山』的信仰登山儀式，被選中的男人都會穿上白
色裝束，肩扛石錘神社的神像，勇敢地向山頂前進。」
「我當年也是一條好漢啊！」
聽到爺爺提起夏天的儀式，小男孩不知怎麼的，往四周看了一下，自己說話的聲音也變小
。
「……爺爺…有件事我一直想問。」
「今年夏天，路過村子的和尚說，天狗嶽上的是妖物不是神明，勸我們不要大費周章的每
年舉辦活動與祭拜儀式。」
「不過……村裏的人只是給那和尚一些錢財，打發他走了，沒有接受他的勸告，為什麼呢
？」
小孩子總是被大人教導，不知道的事情不要問也不要說，沒辦法得到答案只好自己瞎猜。
猜還無所謂，和其他孩子們玩在一起，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幻想，說著說著，大家都很害
怕村人拒絕和尚的忠告會有報應。
老翁摸著鬍鬚微笑看著有點怯懦的孫兒，拍拍他勾著自己手臂的小手。
「太郎啊……你要瞭解。
神明或妖怪，不過就是人類對於異於自己的物種，的一種稱呼罷了。」
「擁有不可思議力量的他們坐鎮此地，不打擾我們的生活，還免除心懷惡意的土匪強盜侵
略。」
「因此…對於村子裏的人們來說，是神明還是妖怪都無所謂。」
「每年的祭典抱著感恩的心情舉辦，這也是聯絡村人們的感情的好時機。」
聽完了爺爺的回答，小男孩也松了一口氣，至少村人們都是抱著感謝的心，這樣應該也不
會冒犯到山頂上的主人吧！
「不過，還真想看看。」
小男孩無意識的抬頭，天空被突如其來的巨大的陰影籠罩，驚訝的大叫。
「爺爺！那是什麼？」
「嗯？看到了什麼？」老翁反應與動作緩慢，他抬起頭，眨了眨昏花的老眼。
然而，轉瞬之間，雲朵飄散，蔚藍的天空再次出現，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不見了……
「呵呵呵……說不定，你看到的是守護天狗嶽的犬神……」
「太郎，今年對你來說，會是很有福氣的一年。」老翁摸摸自己花白的鬍鬚，摸摸孫兒的
頭。
「嘿嘿！那我要把福氣氛給爺爺與爹娘，希望大家這一年都健健康康！」
「太郎長大嘍！」
祖孫兩人愉快的歩上回家的路途。
==================
衣服磨擦到地板的聲音，和擡腳時帶出來的啪啪聲傳來。
聲音響起之後不久，籠罩在石階周圍，動也不動的白色霧氣，忽然開始緩緩變淡。
半晌後，白色霧氣，淡化得不能再遮掩視線，地面景象逐漸清晰，在前方有一個紅色絨布
為墊，金色外框的座椅。
有著一頭銀白發絲，穿著高貴紫色華服，以白色毛皮為披肩的女妖，邁著不急不徐的步伐
，最後在寶座前停下腳步。
「……..」
她看似心如古鏡，波瀾不興的環視了四周，之後緩緩將手伸向寶座右邊的扶手，輕發一聲
喟歎，放低身子，穏穩的坐在寶座上。
就在此時，四周刮起的猛烈妖風，臉上有著明顯紅色妖痕的巨大白色妖犬從雲海出現，龐
大的身軀隨著光芒的出現而斂聚，光球也隨之變化為人型，
「汝此次……是為何而來？」
對於殺生丸的到來，沒有面露喜色，也並無訝異，只是淡然的詢問他的來意。
「銀華珠。」
上次有人提起此物，已經過了相當遙遠的時日。
不過此時的月華，心中卻沒有多餘的感慨，眼神一凜。
「殺生丸。」
「吾上次已經言明。
『選擇了這條路，你可不能隨便送命。』。」
月華自知兒子的個性，從來也沒有服氣的聽從她的教導。
———除了上次冥道那事。
既然當時已經可見接下來的發展，事到如今也沒有反對的必要，因此只是再度陳述。
「今後承載更多的責任，平凡的幸福可比汝想像的更加不容易守護。」
月華如同往常一樣，說話用著輕快的語調，而她似笑非笑的表情，彷佛期待看到往後的好
戲。
即使母親只是臉上幾根線條動了動，也讓殺生丸清楚的領會了，問題後面所意涵的深遠意
義。
「我，非常清楚。」
過去不管母親如何想從他身上刺探事情，總是閉口不言的他，初次正面回答了問題。
==============================================
位於天狗嶽的暗門瀑布，常年都有豐沛的大水從上頭流出。
此地有不知名的靈氣籠罩，四周的樹木常青，池水也不因寒冷而結凍。
底下一大片清澈且深沉的水潭，是個非常漂亮幽靜的好地方。
只穿著一件白衣，有著俊美輪廓的男子，微抿著薄唇閉上眼睛，獨自站在瀑布前面。
察覺到空氣中的水氣開始變化，他睜開雙眼。
微張嘴取下位於後方的一顆牙齒。
右手再度握緊，銳利的指甲掐入手心，點點血液從手緩緩流出，漸漸滑落至中水中。
之後默默的讓沾滿濃稠血液的一顆小小的牙齒，掉落池水中。
撲通！
不知怎麼的，在淅瀝嘩啦瀑布流動聲中，可以清楚聽到那一個小小的牙齒，掉落水面輕微
的聲響。
嗶嗶啵啵！嗶嗶啵啵！
不久後，除了瀑布傾泄下來的聲響，還可以聽見四周的水面都在發出細小的波動聲響，水
珠與妖氣互相衝撞，震出了更多水花。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狂亂的妖氣將所有水珠全部聚集，最後全部往水面上下墜。
啪！
巨大的聲響不只引起整個水潭上面掀起巨大波瀾，狂風也使一旁的樹木跟著搖晃，更驚動
了附近的飛鳥，無數黑影從林中往天空散開。
隨後一顆晶瑩剔透，散發著耀眼銀色光芒的珠子，緩緩的浮到殺生丸的面前。
與殺生丸有同樣銀髮金眸，卻不同的穿著華美高貴身紫色服飾的女妖，在水池不遠的岸邊
，看著暗門瀑布的變化。
月華用纖細的手指輕撫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道。
「傳說中的情景也不過爾爾。」
不過，僅僅只是花了半個月的時間……
看樣子，這樣的強烈的心情，在更早之前，就已經根深蒂固的在汝的內心了吧……
「夫人。」
身旁怯懦的聲音響起，這才注意到時常跟在兒子身邊的小妖怪，也不明所以的不分晝夜在
瀑布旁等了他半個月。
「小的孤陋寡聞，不太瞭解那是什麼。」
「但是讓殺生丸大人帶走，沒有問題嗎？」
小妖怪不肯定的發問，顯然是不知道這是兒子一個人完成，自然可以帶走。
她朱唇微啟，用著瞞不在乎的語氣，輕聲回答小妖怪的問題。
正當小妖怪有些為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這不裦也不貶的話語時，她再次開口說話。
小妖怪先是愣了一下，之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急急忙忙的磕頭致意。
「啊！是的！謝謝夫人。」
月華只是靜靜的看著銀白的月光灑下，沐浴在柔和光線下的殺生丸輕輕的將它握在手中。
而兒子眼中的笑意又更深了一分。
(第一章完)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63.14.5.101
RumikoTWorld 近期熱門文章
PTT動漫區 即時熱門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