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界續寫

看板Seikai作者viacastaway (Allen)時間11年前 (2012/08/28 17:29)推噓10(10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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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的結束序「就像是上了發條的檸檬一樣奇怪。」* 每當凌‧蘇努‧洛克‧海德伯爵‧杰特思考起目前自己的處境時，總會想起小時候聽過迪爾說過的這句話，只要他的撫養人要表達怪誕的感覺時用的一句話，當年幼又從來沒看過發條的杰特發揮好奇心追問這句話的來源時，得到的回答永遠是。「這句話就是這個意思。」年幼的杰特從此就認為大人是不可理喻的生物，現在的他了解了在社會中，地上世界跟宇宙中都一樣。許多合乎道理的事情對遭遇的當事人來說是怪誕無比的，想要說出這怪誕的感覺卻又怕要花時間長篇大論來說明白，結果稀釋了感想的力道。最後就只好把兩個夠不著一點干係的物體放在同一個句子裡，用破壞了句法邏輯的句子來表示，把當事人遭遇前因後果濃縮又模糊在這幾個字裡。「當你這麼想的時候就又更接近成為無趣的傢伙了，除了女孩子的事情，思考都是在浪費腦細胞。」庫德林一定會這麼說的，杰特心裡面想。把摯友的笑容從腦中抹去後，他看著這些耗費他腦細胞的無趣意見的原因，在平面宇宙探知螢幕上最大範圍內的一個光點。這自成一格的宇宙已經航行了７９天，雖然說胡思亂想是在出發前就預料到了，現在連這症狀都找上他，其他人的狀況一定更不穩定吧。航行的時間已經超過作戰計畫時的預測了，更正確地說，８天了。看不見目的的作戰有時比必輸的作戰更可怕，只是很少人會學到這教訓還可以安然從戰場歸返的。門打開了。「艦長，補給只剩下9天的量了，是時候考慮要在哪個有人星系棄船了。」最糟的情況發生了，杰特心想，我們沒辦法聯絡到失散的帝國艦隊也沒辦法回報柯特波妮星界元帥。進擊艦隊和防衛艦隊將會被各個擊破，而降落到地面的我們會再次被統合體軍隊在地面追殺，只是這次亞維帝國在宇宙中已經被擊敗了。拉菲爾，妳會棄船還是奮戰到在平面宇宙中消失呢？５７人的命運在艦長的手上，毀滅和求生的命令只在一念間，雖然出發前所有人都知道這次航行的風險，也都通過測試證明可以在最嚴苛的情境下執行命令，但是在遠離基地數十光年後，那結果還可靠嗎？艦橋裡的成員不發一語地等待命令，唯一的聲音只有通風口的換氣聲，這沉默現在比被敵人包圍還可怕。沒有經歷過和敵人戰鬥就沉沒的軍艦無論用任一方的標準來看都是天大的恥辱，可是全星界宇宙軍裡唯一會煩惱找不到敵人就是這軍艦了。「艦長！艦長！在探知範圍最末端發現不明物體，疑似行進中的機雷。」接下來的命令來得簡單又快速。「全艦戒備，進入作戰態勢。」先任參謀彷彿察覺到藏在命令裡的解脫感，嘲弄似地露出了淺笑。「遵命，凌‧蘇努‧洛克‧海德伯爵‧杰特百翔長，艦長閣下。」沒時間理會那句答覆裡的挖苦了，杰特在警鈴大響時心想，我要指揮這台刺擊艦追蹤那行進中的機雷，搞不好還要穿過敵人的艦隊列，甚至還可能要躲開我方的攻擊。目的只有一個，和友方艦隊會合。在警示燈不斷閃爍的艦橋裡，凌‧蘇努‧洛克‧海德伯爵‧杰特把一奈米的不安都掃除了，即使沒有亞維人的藍髮，長壽和美形，他現在和任一個亞維帝國軍的艦長沒有不同，也從來沒有一個時刻比現下的自己感到更像亞維人。拉克法考爾會戰已經是四年前的事了，帝國軍遭受敵人的偷襲，匆忙離開大使館，到了帝國的管轄範圍時，終端手環的警示音馬上就響起來了，是拉菲爾。「你跑到哪裡去了？剛剛連思考結晶都找不到你。」我剛剛在通敵，教他們一簽字就變成亞維貴族的方法。杰特心想，只是這些幾百光年外的達官貴人很可能都成了階下囚，或者更糟，他們搞不好只把海德星的投降法當幌子讓帝國失去戒心。這下可好了，杰特似乎預見他們父子倆的名字不會只出現在故鄉的教科書上了，一個開起風潮，另一個子承父業。「說話阿，杰特。」嗯，我剛剛去了前大使館一趟，率先向他們投降了，好讓我繼續統治海德星？不想被王女綁在電磁魚雷上彈射出去，杰特當然沒說出口。「長話短說，我是第一個占領蘇美聯合領土的諸侯。」「你在說甚麼夢話啊？算了，立刻回到艦橋，緊急集合令，馬上就要出擊了。」「很高興看見你們兩個的關係絲毫不變。」薩姆森說杰特對他露出了一個苦笑，畢竟真空空間是屬於亞維人的，他誤闖了進來。「那你現在怎麼辦？杰特向他前同事問。」「搭船離開吧，我會自己想辦法，全已知宇宙中最大的星際港口還擔心找不到船？總之你還是先回到艦長身邊吧。」「我是到工作崗位覆命。」就算微不足道，杰特稍微反擊了一下。他的家臣給了他一個微笑就把他的反擊彈出幾光年之外了，然後伸出了右手。「希望下次見面時，你和兩個亞維翔士的三角關係能更有進展。再會阿，我的主君。」即使在帝都遭到威脅時，薩姆森依然不改風格地開起辛辣玩笑。　　　　　　　　　　　　　　　　　　　　　　　　　　雖然杰特沒法否認自己的兵役不帶有羅曼史的色彩，三個亞維人可不在當初加入巴斯洛伊爾的他考量之中。「再會了。」想不到更好反駁的他，帶著苦笑地握了薩姆森的手，然後趕緊向芙麗珂維的艦橋出發。他從此沒回到她身邊了。 *原文是：就像是上了發條的橘子一樣奇怪。（as awkward as clockwork orange）因為流傳時間久遠，所以迪爾的用字也不同了。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0.244.36.1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