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蒼藍水平線（６）──水平線的彼端
我又來貼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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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水平線的彼端
「雖然看似連成一片……天與海之間，始終是存在著一道看不見的水平線……。」
眺望著遼闊的海面，艾絲淡淡說道。卡諾在她眼中，捕捉到一閃而逝的無奈。
不過，卡諾選擇裝作不知道。
「……怎麼突然沒頭沒腦冒出這一句？」
「呵呵……只是突然有感而發，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妳的有感而發還真詭異。」
「會嗎？那真是抱歉了。」
艾絲的語氣依舊平淡，臉上表情漸漸回復成之前的笑容。
「天空好藍啊……。」正當艾絲讚嘆著，身邊卻吹起一陣寒風，使她打了個哆嗦。「嗚……如果不要這麼冷就好了。」
「笨蛋，誰叫妳冬天還跑來這種地方。」
卡諾好笑的看了把全身縮進大衣裡的艾絲一眼。
「因為很久沒來了，所以突然想來看看啊……」艾絲突然轉小聲：「而且，冬天的天空星星比較多……」
這是卡諾之前帶艾絲來看過星星的岩岸海邊，冬天之前，兩人常來這裡看海、看星星。不過，在天氣開始轉涼後，已經有將近兩個月的時間沒有到訪了。
「居然為了那種理由就把我也拖下水……而且看妳冷成那樣，光是白天就受不了了吧，如果晚上還待在這，豈不被凍死？」
「大概吧……我也不知道。」
「喂喂，妳不會真的想試吧？」
「呵呵呵。如果是平常的話，我可能真的會試呢！不過，這個月不行。」
「喔？這個月和平常有什麼不一樣嗎？」
「有哇。」艾絲顯得很興奮。「再過不到十天，我母親就要回來了。她說會趕在聖誕節之前抵達，我可不能在這個時候生病呢。」
「喔，幸好。我可不打算陪妳在這裡受凍。」
和往常一樣故意用這種冷冷的語氣說完，卡諾卻感到一陣無名的落寞。
「（果然還是個依賴父母的小孩……嘖！）」
電梯的指示燈在五樓的地方亮起，門開了，一名女子拖著一包行李從裡面走了出來。女子身上的打扮相當簡便，腦後的頭髮用緞帶綁了一束高高的馬尾，看起來非常有精神。她走到一扇門前，輕按了位於門邊的電鈴。
叮咚──！
屋內的電鈴聲響了，不過過了許久，卻始終不見有人前來開門。
「還沒回家啊……我來的太早了嗎？」
知道房裡沒人，女子只好站在門外等待。此時，一名留著深藍色長髮的男性朝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來者正是卡諾，他看了站在艾絲房間外的那位陌生女子一眼。他知道艾絲向來沒什麼訪客，所以，他馬上猜出那位女子的身分。不過，那位女子看起來比他想像中的還年輕許多。
當然，卡諾並沒有向女子打招呼，也沒有停留，就直接走進自己的屋子了。在這繁忙、冷漠的城市裡，這似乎也是稀鬆平常的事。
又過了大約十分鐘，艾絲才在電梯的方向出現。當她看到站在房門口的女子，興奮的立刻跑上前去。
「媽媽！」艾絲高興的雙手緊緊擁抱由梨子。「我好想妳呢。什麼時候回來的？」
「乖女兒，我也想妳啊。」由梨子也抱著艾絲。「妳還是這麼黏人啊。」
「因為我很喜歡媽媽呀。」
「妳啊，真像長不大的小孩。」由梨子摸了摸艾絲的頭。「先進屋子裡吧。」
將近一年時間沒見面的母女兩人，進入房間之後，很快的就坐在床邊聊了起來，話題當然是圍繞著這段期間的生活。
「對了，那個人，還是老樣子？」
「嗯，是啊……。」
「真是的，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個人啊！」提到『那個人』，由梨子不禁怒從中來。「那傢伙，除了工作以外什麼都不會！」
「媽媽，別說了。父親他……也許，那是他的生存方式吧。」
「唉，真是苦了妳這個女兒了。」
「媽媽……身為子女的我，是沒有權利去怨恨自己的父母的。」
「艾絲………」
由梨子看著眼前的女兒，突然覺得她比以前成熟許多。這並不是值得高興的現象，因為這意味著艾絲比別人經歷過更多的世事。由梨子忍不住長嘆了一聲。
「別談這個了吧……要不要陪我到街上逛逛？」
「嗯，好啊。」
星期五的晚上，街上行人總是比平常還多。由梨子喜歡逛街，而且和艾絲不同，她什麼都逛。由梨子很清楚艾絲的個性，就算看到喜歡的東西，除非是她認為有必要，不然不會花錢去買。因此，一路上由梨子一直注意著艾絲的反應，並且不時的詢問是否有看到喜歡的商品。然而，艾絲都只是搖搖頭。直到她們走進一間鞋店，艾絲的視線突然停留在一雙高跟長靴上。
「怎麼了？艾絲？」
「我……我想試穿那雙靴子！」
鮮少對市售商品感興趣的艾絲主動提出試穿的要求，由梨子除了感到些許的驚訝，同時卻也非常高興。
「喜歡的話，試穿完就買下來吧。」
「可以嗎？」
「當然可以啊！」
「謝謝媽媽！」
「對我還那麼客氣啊？」
由梨子故意假裝小小抱怨了一下。試穿上靴子的艾絲繞著由梨子試走了兩圈，原本身材就高佻的她，因為鞋跟的關係更顯出了腿部的修長。連身為母親的由梨子都忍不住讚嘆：
「我女兒真是個小美人。」
「不要那樣講啦……好丟臉喔！」
「有什麼關係，美麗是會遺傳的啊。」
由梨子對自己的外表向來都是自信十足。不只這樣，她對自己的專業領域、以及各種才藝，也都是非常有信心。惟獨烹飪這一項，由梨子可說是一竅不通。
「料理白痴也是會遺傳的嗎？」
「唉呀！妳不要專挑我的弱點講嘛！」
由梨子抗議道。艾絲只是對她吐吐舌頭，然後比出勝利的手勢。這是艾絲在其他人面前所不曾露出的一面。
卡諾雙手枕在腦後，躺在床上感受著這難得的寧靜。平常的這個時候，他大概已經被艾絲抓去哪裡吃飯了吧。習慣這種東西真是可怕，可以改變一個人於無形。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卡諾已經習慣於晚餐時間有艾絲陪伴，甚至將其視為理所當然。因此在今天晚上，他第一次發覺都市中也有寧靜的時候。
過了好一會，卡諾坐起身，不過並沒有走下床。他猶豫著該不該出門，雖然不太喜歡外頭的吵雜，但冰箱裡實在也沒剩下什麼可以吃的東西了。掙扎了好久，卡諾終於還是無奈的作出決定。
「嘖！」
暗罵了一聲，卡諾從椅子上抓起外套，卻意外的讓某樣物品滑落地面，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這是……？」
彎下身拾起物品的同時，卡諾也看清了它的外貌。那是幾個月以前，艾絲送給他的隨身聽，算是綿羊布偶的回禮。除了隨身聽，艾絲還一併送了一張唱片給他。只不過，卡諾連一次也沒聽過，就把它忘在一旁了。
但今天，卡諾卻突然有種想聽聽看的想法。於是，他在床沿坐了下來，拆開那張印有Blizzard字樣的唱片，把它放入隨身聽。
耳機傳來的，是一陣女性的歌聲，低沉、冷酷的聲線，卻又唱出了豐富的情感。這樣的微妙組合，聽起來是竟是意外的悅耳，卡諾在那彷彿擁有魔力的歌聲中一度失神。
然而，儘管那歌聲美妙，仍舊是抵擋不住來自胃部的陣陣抗議。所以在聽完兩首歌之後，卡諾就把隨身聽裝進外套，出門覓食了。
因為是自己一個人，在卡諾走進一間常去的餐館時，還引來服務員一陣詫異的眼光。當然，那位服務員在接到卡諾的殺人視線後，立刻就嚇得不敢再胡思亂想。草草結束了一餐，卡諾開始在街上遊蕩。走著，他經過一間唱片行門口，一張巨大的宣傳海報引起了他的注意。單色印刷效果的海報上，印著一名女性的側臉，被風吹起的頭髮遮去大半的臉孔，所以看不清楚她的長相。不過，真正引起卡諾注意的，並不是海報中那位女性，而是海報上印著的大字『Blizzard』，似乎是新專輯的宣傳。卡諾竟興起了去尋找那張專輯的念頭。
店裡相當擁擠，人聲吵雜的，卡諾很不喜歡這樣的地方，所以在架上看到他所尋找的專輯時，二話不說就隨手抓了一張拿到櫃檯付賬，然後匆匆走出門外。
看了看時間，是該開始往回走了。卡諾在心裡嘆了口氣，何曾幾時，他也變的像普通人一樣，照著習慣、照著一天二十四小時的規則生活。一旦過慣了安逸的日子，任何人恐怕都會失去鬥志吧。
正想著，卡諾在前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有點晚了，我們回去吧？」
開口的人是由梨子，她因為看到商店紛紛開始拉上鐵門，所以這麼問道。不過艾絲卻心不在焉，只隨便應了聲：
「唔……嗯……。」
「艾絲？妳怎麼了？」
「（這麼晚了，他應該……我真是糊塗，剛才出門前竟然忘了告訴他……）」
「艾絲……？」
因為艾絲一直沒反應，所以由梨子又試著叫了她一次。這時，一名戴著安全帽的機車騎士突然來到由梨子旁邊，一把搶去她的皮包。
「啊！！」
由梨子的驚叫聲把艾絲的注意力頓時拉了回來。察覺到發生什麼事的艾絲毫不猶豫的就朝著那輛機車追去，由梨子也跟在艾絲身後跑去。
但是，普通人類的速度根本就不可能追上機車，眼見那名騎士愈逃愈遠，艾絲心一急，周圍竟出現無數細小的針狀物，並全數飛向機車騎士。機車騎士只覺得突然全身一陣劇痛，當場就因失去平衡而摔車。
「啊……！」
看著眼前發生的事，艾絲突然愣了一下，隨即掉頭拔腿就跑，彷彿作了什麼虧心事一般。
「艾絲！」
「艾絲！」
無視於同時呼喊自己的兩人，艾絲仍是頭也不回的逃離現場。
而由梨子則是注意到卡諾的存在。
「您是住在隔壁的那位先生吧？您認識我女兒？」
「……沒錯。」
「能請您幫我一個忙嗎？」
「………………。」
艾絲在之前逃跑了之後，不知不覺中來到一座公園。和城裡其他公園不同，那裡晚上很少會有人。所以艾絲也稍微安心下來，放慢了腳步。雖然之前逃跑的時候是完全沒有猶豫，但現在她卻有點後悔自己的不加思索。
「嗚……我真是笨蛋！明明就沒有人看到……跑那麼快，反而看起來更可疑……」
艾絲對自己的反應過度顯然相當懊悔。
這時，一陣男聲劃破了寂靜：
「原來妳在這裡。」
雖然聽聲音就知道來者是誰，但艾絲還是著實被嚇了一跳。在卡諾出聲之前，艾絲完全沒有察覺有人接近。
「我早就在猜……妳會不會不是普通人，果然被我猜中了。」
「………你……看到了？！」
「為什麼沒有告訴我，妳有那種能力？」
卡諾愈走愈近，艾絲第一次從卡諾身上感到一股危險的壓迫感。但比起那股壓力，艾絲更能清楚的感受到卡諾內心的不甘。
「……那你自己呢？難道就沒有事情瞞著我？」
「那倒是有……不過我沒有義務把什麼事都告訴妳。」
「………………。」
艾絲向後退了兩步。
「（果然……這就是我們之間的隔閡嗎？那道無形的水平線……）」
艾絲的眉頭皺了起來，她正努力的思考著各種可能的後果。
「（但是……如果沒有人跨出第一步……我，想要超越！）」
「想清楚了嗎？」
卡諾的口氣有點不耐煩。
艾絲倒抽了一口氣：
「……如果把一切都告訴你，你會告訴我關於你的事嗎？」
「這是交換條件嗎？」
「是的。」
「……好吧。不過我把話說在前頭，別想編造謊話，因為那是行不通的。」
「可以。」艾絲停頓了一秒鐘。「我的名字……我的本名，是瀨賀艾絲，萊露是我母親的姓氏。我討厭被人定位為父親的附屬品，所以我討厭以瀨賀這個姓氏自稱。」
艾絲注意看著卡諾的反應，後者像是等待她繼續說下去。
「關於你剛才所看到的那個能力……那是與身俱來的，從我有記憶以來，就存在了。但是，我沒有辦法控制它。」
「沒有辦法控制？」
「沒錯。只有在我、或者我身邊的人有危險的時候，那個能力才會瞬間被激發出來。平常的時候，我是無法隨心所欲使用它的。」艾絲的眼神微微變了。「同時……那個能力，也是我被討厭的真正主因。」
「……什麼意思？」
「在我剛入學的時候，曾經不小心在少數同學面前使出那個能力……雖然只有幾個人看到，但謠言傳開之後，我就被當成怪物，一直到現在………。」
「………………。」
「……最後，是我的眼睛。」
艾絲伸手取下右眼的隱形眼鏡。雖然光線昏暗，卡諾仍能隱約看出那瞳孔中閃爍著的金色。
「金色的右眼？！」
「是的。我的雙眼是兩種不同的顏色，也就是所謂的陰陽眼。正如其名，透過右眼，我可以看見飄蕩在人界靈體。」
「……妳隱瞞的事情還真不少。」
「不過，已經都說完了。」
「哼，輪到我了嗎……」
冷哼了一聲，卡諾其實並不像之前那樣不悅。
「海鬥士的海龍卡諾……應該算是吧。」
卡諾並沒有以雙子座的聖鬥士自稱。本來，他就只是個候補，何況他討厭聖域，當然就更不可能以聖鬥士的頭銜自稱。
「……就這樣？」
「……不然妳還希望聽到什麼？」
「唔……曾經有個幽靈告訴過我，你是喚醒被雅典娜封印的海皇波士頓的人喔。」
「……怎麼有這麼多事的幽靈？」
「呵呵……他還告訴我，要我不要接近你，否則可能會很危險呢。」
「………那妳既然知道我是誰，怎麼還這麼不怕死？」
「因為，我相信我的直覺啊。」
艾絲眨了眨眼。
「又是直覺………」
說這話的時候，來自卡諾的那股壓力已經完全消失。原本，他就沒有打算出手傷害艾絲，只是想利用那股氣勢讓艾絲說出真相罷了。
「回去吧，妳母親還在妳房間等妳。」
「嗯……。」一面應聲，艾絲同時注意到掛在卡諾脖子上的耳機。「咦？你在聽什麼？」
「妳之前給我的那張。」
「Blizzard的？」
「大概吧。」
「喔……好聽嗎？」
「還不錯……問這幹嘛？」
「還不錯……嗎？」
艾絲突然笑的詭異，卡諾只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你聽不出來，對吧？」
「……妳想說什麼？」
艾絲笑而不答，她戴上耳機，並按下隨身聽的Play鈕。前奏過後，她跟著耳機裡的女聲唱了起來。隨著艾絲的歌聲，卡諾的臉色漸漸鐵青了起來。
「（不會吧………）」
卡諾突然非常慶幸，自己來到這裡之前有把新買的那張專輯藏在外套裡。
「嘻嘻！聽出來了吧？」
「妳、妳是Blizzard？！」
「答‧對‧了！」
艾絲笑的無邪。
卡諾則是很想找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
艾絲當然看出了卡諾的窘態，因為不想為難他，所以立刻換了個話題。
「對了，卡諾……你可以教我控制力量的方法嗎？」
「……控制力量的方法？」
「嗯，我不希望在自己無法決定的場合使出那個能力，所以，我想學會如何控制它。」
「現在嗎？」
「唔……也可以啊。」
「那好吧……不過我不保證會有什麼後果。」
卡諾開始燃起小宇宙。
「感覺的到吧？」
「嗯……。」
「集中精神，跟著這種感覺，試著喚醒沉睡在妳體內的力量。」
「唔……」
艾絲閉上眼睛，努力的照著卡諾的話去作。漸漸的，她開始感覺到有股不可思議的力量正在自己體內流動。
「就是這樣……現在，試著把那股力量一口氣爆發出來。」
「一口氣……爆發出來？沒關係嗎？」
「反正附近沒人。」
「我試試看……。」
艾絲的小宇宙逐漸增強，到達一定程度後，她照著卡諾所說的，一口氣將力量完全釋放出來。瞬間，方圓約一百公尺的範圍內結了一層霜。當然，卡諾是毫髮無傷。
「……妳還蠻有潛力的。」
「這是……我的力量？」
「我看，妳八成是繼承了強大的靈魂吧。普通人要作到這種程度，也要修行好幾年才行。只是不知道，妳的前世是什麼身分……」
「你認為，我可能是聖鬥士的轉世？」
「大概吧，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其他可能性。」
「是嗎……不過，就算是真的，那也和現在的我無關。我只是想當個普通的人類。」
「那是妳的自由，沒有人可以控制吧。」
「嗯。」
「總之，現在還是快回去吧，造成騷動被人發現就不好了。」
說完，不等艾絲回答，卡諾拉著她就往住處的方向快步走去。
第二天，電視上果然報導出該公園在一夜之間結霜的奇景。然而，卻鮮少人知道，造成那種現象的罪魁禍首正因病躺在床上。
「妳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卡諾靠在牆邊，和由梨子一起看著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艾絲，忍不住唸道。
「嗚……。」
因為高燒的緣故，艾絲現在已經無力反駁。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被自己的凍氣搞到重感冒。照這個情形來看，恐怕到過年之前，妳都得在床上度過吧。」
卡諾猜測的一點沒錯，因為這場感冒，十天後，艾絲只能躺在床上迎接新年的到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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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旅人-Endless Memories
http://ythbd.hp.infoseek.co.jp
沒錯！這是聖鬥士星矢的網站！
嚴重缺人中.....-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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