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蒼藍水平線（８）──覺醒的瞬間
快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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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覺醒的瞬間
黑夜，門窗緊閉的房間裡，一名少女躺在床上，不時的翻滾著。
原本應是熟睡中的她，此時卻是眉頭深鎖，冷汗不斷的從額上冒出，偶爾還會發出痛苦的呻吟，是作了惡夢吧。
突然，電話的鈴聲響起，驚醒了正在與夢靨交戰的少女。平常，如果在這種深夜接到電話，絕對是件非常令人厭惡的事，但現在，少女卻是大大的鬆了口氣。
拿起話筒，還沒來得及發出任何聲音，聽筒的另一邊已經先一步傳來熟悉的男聲：
「又作惡夢了？」
「嗯…是啊……」
「夢的內容還是想不出來嗎？」
「還是不行……」
「……沒事吧？」
「已經沒事了。……卡諾，謝謝你。」
「別謝了，我只是為了我自己。」
大約一個月前開始，艾絲幾乎每晚都會陷入同一個惡夢中。但醒來以後，無論她再怎麼努力，也無法回想起夢境的內容。唯一記得的，就是夢中充斥著的混亂感，以及一股強大到令人幾乎窒息的壓力，不知為何，她竟對那壓力感到莫名的熟悉。每當艾絲受到那個夢境的糾纏，住在隔壁的卡諾因為能夠清楚感受到她精神的痛苦，往往無法順利入眠。因此，卡諾才會利用電話叫醒她。
掛上電話後，艾絲下床來到書桌前坐下。無論如何都不想再回到惡夢中的她，只好隨便拿本書，心不在焉的開始翻閱。時鐘的指針還不到凌晨四點，這一陣子，因為飽受睡眠不足的困擾，艾絲的精神經常呈現恍惚的狀態。
「如果能夠想起夢的內容就好了……」
艾絲嘆道。她總覺得，那個夢應該是屬於預知夢、或是有關前世之類的，內容一定很重要，而且絕對和她與身俱來的那些能力有關。如果能夠憶起內容，應該就會停止作夢。只可惜，被夢侵蝕一個月了的現在，她依舊完全無法想起。
坐在書桌旁，艾絲的思緒卻無法集中在眼前的書本上，而是飄向回憶的漩渦，將近四年前的那個時候──
剛滿十四歲那年的三月，她初次遇見卡諾，看見了他心裡的空虛，發覺了他和自己的相似。那時，艾絲就知道了，自己會因卡諾的出現不再孤獨。
但，同時，她也隱約的知道，自己終將還是必須回歸孤獨的懷抱。
「如果他能留下……哼哼哼……」
輕笑了幾聲，艾絲馬上就否定這個不可能的想法。
兩年多以前，卡諾二十五歲生日的時候，艾絲曾鼓起勇氣對卡諾說出非常接近告白的話，『遇見你，是件絕對值得慶祝的事』，那時，她是這麼說的。然而至今，卡諾從未對她有過任何表示，兩人的關係也一直停留在原地，有些曖昧的狀態。
「也罷，其實我早就已經知道了……。」
就算卡諾不說，艾絲也知道答案會是什麼。卡諾的想法，她是最清楚不過。只是，卡諾本人似乎還沒有自覺。
想著，不知不覺中太陽的光芒已透過窗簾的縫隙射進房間。
傍晚，剛從圖書館找完資料回到住處的艾絲在走廊上遇到卡諾，後者像是正要出門的模樣。
「你要出去？」
「有點事情要作。晚餐妳自己吃吧，我可能沒空。」
「喔……」
艾絲應著，同時掏出鑰匙準備開門。同一時間，卡諾的動作則正好相反，他正拉著門準備關上。突然，在一瞬間，艾絲感覺到似乎有人正在呼喚自己。
「等一下！」
艾絲伸手止住卡諾正在關門的動作。唐突的舉動使得艾絲自己都嚇了一跳。卡諾不解的直盯著艾絲看。
「妳做什麼？」
「那個…我……我可以去看看你的房間嗎？」
「……那有什麼好看的？」
「我……」
「……算了。想看就進去吧，出來的時候記得鎖門。還有，不要亂翻我的東西。」
卡諾雖然很奇怪艾絲會作出這種要求，但看艾絲一副答不出來的樣子，他也懶得追問。反正，房間裡除了房東提供的基本家具以外，大概就只剩下衣服和一些凌亂的書籍了，應該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嗯，好的。」
艾絲鬆了口氣。如果卡諾繼續追問原因，她大概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吧。
待卡諾遠離後，艾絲走進房間，稍微環顧了一下周圍。那間房間的格局和她房間完全一樣，只不過方向是相反的。房裡的家具不多，且都是些很普通的擺設。不過，艾絲並沒有興趣去注意那些家具，她之所以會想進來，是因為之前有人呼喚她的那種感覺。雖然很微弱，但的確是從卡諾房間的方向傳來的。為了想找出那波動的來源，艾絲在房裡繞了好幾圈，卻毫無所獲。
「難道我搞錯了？」
正當艾絲感到納悶時，那陣波動又傳了過來。這次不但比之前更為強烈明顯，而且還帶有一股深沉的哀傷。
「在那裡！」
朝著波動傳來的方向望去，有個木製的櫃子。櫃子外面並沒有看到可疑的物品，所以那波動應該是從櫃子內部傳來的。雖然答應過卡諾不去翻動他的物品，但此時的艾絲卻像是著了魔一般，身體不由自主的往櫃子走去。站在櫃子前，艾絲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決定打開它。
櫃子底部，擺著某種奇特的金屬製品。不知名動物的外形，以及閃爍著的深金色光輝，艾絲從來就沒有看過像這樣的物品，然而，卻又有種說不出的熟悉。
突然，那樣物品在一瞬間發出強烈的光芒，艾絲嚇了一跳，趕忙站起身，向後跳了好幾步。
「這、這到底是……？！」
看來，那樣金屬製品就是波動的源頭了。雖然稍微有點害怕，但艾絲在呼吸回復正常後，還是又靠了過去。
「……為什麼……你會這麼哀傷？」
艾絲喃喃問道，手無意識的伸向金屬製品。在觸碰的瞬間，金屬製品又再度發出光芒。這一次，卻帶給艾絲劇烈的頭痛。
「唔……這是……！！」
她想起來了。夢裡，她在一個只有岩石的世界，不斷的向前方漫步，毫無目的，永無止盡。蔚藍的天空中沒有雲朵，也沒有太陽，有的只是一片死寂。而那股令她幾乎窒息的壓力，是那樣的具有威嚴，不斷的呼喚著她。
頓時，她明白了一切。與身俱來的種種能力、混亂的夢境、以及眼前的金屬製品，全都在瞬間串成一直線。然而，她怎麼也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為、為什麼…不……為什麼會是這樣子？！啊啊───！！」
對著天空長嘯了一聲，艾絲無力的跪倒在地上。
兩個星期以後，是艾絲的十八歲生日。為了慶祝，卡諾特地帶她來到一處之前沒去過的湖邊。一整天，艾絲都顯得非常快樂，很難看出她其實還隱瞞了一件沉重的事實。
她沒有告訴卡諾那天發生的事，因為那會傷害到卡諾。艾絲打算永遠也不要把事實告訴他。不過，她所不知道的是，卡諾其實早已看出她的異樣。
「恭喜妳，又老一歲了。」
「呵呵，是啊，終於又老一歲了。」
天色已經開始轉暗，應艾絲的要求，兩人在湖邊草地上坐了下來。
「有什麼願望，或者想要什麼東西嗎？」
卡諾看著艾絲問道，後者只是凝視著湖面。
「願望嗎……」停頓了兩秒鐘，艾絲把視線轉向卡諾，直視著他的眼睛。「卡諾，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乍聽之下，這句話根本是答非所問。然而事實上，艾絲真正想傳達的意思，其實是希望卡諾不要再自欺欺人，把她當成小孩看待。
也許是聽出了艾絲話中的意思，卡諾隨即把眼光轉向湖面，刻意避開和艾絲視線相交的可能性。然後，就只剩下一片沉默。
知道卡諾不想回答──也或許只是不敢回答，艾絲雖然無奈，卻也無法再多說什麼。
當天晚上，從湖邊回來以後，卡諾開始整理起衣物，以及一些基本生活用品。為了修正以前鑄成的錯誤，他必須回到海底神殿一趟。
離別的時刻到了。
不告而別雖然很對不起艾絲，但卡諾實在無法開口告訴她這個事實。因此，他對自己許下承諾，事情結束之後，一定要再回到這裡，回到那個願意真心對待他的女孩身邊。
卡諾的隨身行李不多，只需一個中型背袋就可以全部裝完。他沒花費多少時間，就把它們整理完畢。接下來，在出發之前，他還有一段時間可以稍微休息。
終於，在判斷艾絲已經熟睡後，卡諾提起背袋，輕輕打開房門，無聲無息的走了出去。之所以如此小心翼翼，是不希望發出任何足以吵醒艾絲的聲響。然而，才剛走出房外，卡諾馬上驚訝的發現自己之前的行動都是無意義的。
因為艾絲也同時開門走了出來。
「艾絲？為什麼……妳……？」
「你就這樣不告而別嗎？」
沒有回答卡諾的疑問，艾絲反丟了個問句回去。
「……………。」
卡諾不語。艾絲於是再問：
「會回來嗎？」
「……我想，我會。」
「什麼時候？」
「不知道……但應該是好幾個月以後。」
「……………。」艾絲的心沉了一下，她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我明白了，你自己保重。」
卡諾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看了艾絲最後一眼，卡諾轉身就要離去，不過，艾絲卻在這時又叫住了他。
「等等！」
隨著提高了的音量，艾絲上前走了幾步，來到卡諾跟前，然後，毫無預警的擁住他。
沒料到艾絲會有這樣的舉動，卡諾吃驚的連背袋都從手中滑落。由於覺得很難為情，所以他只有用手輕輕的扶在艾絲的肩上。
「很抱歉我什麼忙都幫不上。我只能在這裡……確保你還有可以歸來的地方。」
艾絲這麼說著。過了片刻，她鬆開手，並向後退了一步。
「……再會。」
卡諾又默默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這一次，再也沒有回頭。
「海龍……我知道我很任性，但……我只能這麼做了。請你原諒我，海龍。」
朝著卡諾的背影，艾絲輕聲低喃道。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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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旅人-Endless Memor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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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是聖鬥士星矢的網站！
嚴重缺人中.....-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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