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 <創作> 守矢之風 (49)
早苗用手帕擦拭著我濕淋淋的臉頰。她手帕也是溼的...事實上我們兩個全身都被雨水給
浸透了。差別只在於我這邊多了不少污物。
「.........唔。」
「適時的叫出聲，感覺會舒服一點的。」
我能感受她已盡可能地減輕力道了，不過以我現在的狀態，光是張嘴牽動肌肉就會覺得很
痛。
遙依小姐真的極為憤怒，出手一點也不留情。鼻樑沒有被打斷、或當場昏死過去，算是不
幸中的大幸吧...
「很不好意思啦...」
「除了我和進以外，周圍也沒有別人了。」
我們正待在一個已被停用、公車的候車亭。雨勢下得比稍早前更為激烈，天色也逐漸昏暗
。坐在亭內看過去，兩者像是合力張起了一面無邊無際的灰色簾幕，擋住了前行的道路。
「為什麼早苗找到得我，是偶然遇到嗎？」
她沒有待在家裡，而且還穿上了風祝的衣裝。如果她說馬上要動身前往幻想鄉，我也不會
覺得訝異...
「是遙依小姐通知我的。她說你的狀況很糟，問我是否要立刻趕過去找你。」
遙依小姐嗎...由時間來推算，她在離開停車場後就打給了早苗。我還以為她會放我在那
邊自生自滅。
我的狀況...是真的糟透了。我找不到鏡子，但臉上肯定不是單純的鼻青臉腫所能形容的
。另外好像還有一顆被牙齒打斷...不要把嘴巴張得太開是不會被發現，但我也不能好幾
年都放著不管。
植牙手術...好像要一、二十萬的樣子，這對高中生完全是天價。大概要等出社會找到工
作後，才有補牙的餘裕了。
「當接到遙依小姐的電話時，我就有不好的預感。沒想到竟然成真了...」
「...抱歉，碰上了一點意外。」
假如我沒有刻意去激怒遙依小姐，也不會被打成這副德性了。被痛毆一頓是解消了部份壓
力，但同時也增加了新的過錯...這和自殘根本就差不了多少啊。
「這不是一句抱歉就能解決的，是什麼人把你打成這樣的？」
「大概對方嫌我長得太帥氣吧。」
「進...這不是說笑！如果我沒接到電話通知，那你不是會一直躺在雨地上嗎？這會併發
更嚴重的症狀，甚至可能會...」
「死了就永遠見不到妳啦...所以不會的。」
「大騙子...說什麼靠自己也可以走得很平穩，全都是在騙人...」
「我說過了，這是意外。我不否認內心還完全沒辦法調適過來，但絕對沒有要逼妳留下來
的意思...」
「若我離開了，真的...不要緊嗎？」
「早苗，妳試穿這套衣服的感覺如何？」
「欸...」
雖然早苗沒有直接回答，從她怯弱的反應就一目了然。要是她穿著便服來找我，我還不見
得能判斷她的決定是什麼。但是，我所看到的是風祝服...
「不可能不感到開心的吧...還穿著它跑到大街上呢，不會被人當成COSPLAY嗎？」
「我沒有走到路上...只有...試著在天空飛行。」
「那個叫靈夢的...她說得沒錯啊。妳還可以飛，只是太久沒有飛翔。」
早苗這四個月以來，被我這個只能用雙腿在地面行走的人給束縛住了...
靈夢說她還有飛翔的能力，也沒什麼好訝異的。集中豪雨時早苗既然能分開積水，表示她
還能運用力量發揮某種程度的奇跡。
「我飛得不是很理想...速度不快，還會因為上升氣流而失去平衡。」
「畢竟神奈子不在嘛，而且這裡或多或少也拘限了妳的能力吧。如果換成是在幻想鄉，妳
必定可以飛得更高、更遠。」
「八坂大神也對我說過...那頭是一個奇跡的世界。」
「那就對啦。重新上手總是需要一些時間的，這點妳我都一樣。我過去也太依賴早苗了，
總得學習獨立自主...」
「我去了幻想鄉...下一次再見面就不知是何時了。」
早苗的眼神泛起了不安的波瀾...我大致能理解她在擔憂的是什麼。
我的雙親還在世，跟早苗也沒有任何正式名分。不可能因為自私的想法，就跟著早苗移居
去幻想鄉。既然兩人會有極長時間分隔兩地，也尚無可靠的方法能夠聯絡。那麼...這段
感情是不是也該畫下句點了？
「看來遲早得面臨分手的啊。」
成功和初戀對象一同步入結婚禮堂的例子可說是少之又少。一個人的生涯少說會經歷兩、
三段感情，通常還會比這更多。和告白相同，失戀對年輕人來說是必經之路...
「是呢...」
早苗的表情很難受，但她也認清現實了...只剩接受一途了吧。
「不過.........我目前還不打算提分手...這是我自己的任性，不知道妳認為怎麼樣？」
妖怪還能組織食料班到各地去狩獵人類，就證明幻想鄉與現實不是完全隔絕的。只是人類
無法輕而易舉的進入幻想鄉。
唯有建起一個封閉的新世界，方能逃離外界常識的侵蝕吧...
「可是，我無法給你具體的保證...」
「我也不想用老掉牙的約束來綁住妳。或許幻想鄉裡頭，會有更理想的戀愛對象哪。例如
外表英挺、個性誠懇正直的年輕武士之類的...」
............之類的混帳傢伙。如果真有這種人接近早苗，真想從背後捅他一刀。
「我暫時不會考慮那些。神社遷移沒有多久，各項事務會讓人忙不過來的。等熟悉環境後
，就要想辦法使當地的住人信仰八坂大人了。」
「神社的風祝也是有談戀愛的權利啊。」
「倘若進遇到了條件比我更理想的女孩子，也是不必顧慮我的。」
說啥傻話，不會有比妳更棒的女孩了。
「唔...我到三十歲前都不打算再找新的對象。要是我變心了，就表示準備下地獄去找閻
王懺悔了啦。」
「人的青春有限...不用等那麼久的。」
「我就是相信會再重逢！那時候我一定會讓妳刮目相看，應該有很高的機率加入東大的行
列吧。」
東京大學...距離搞不好比幻想鄉還遙遠啊。報考東大，就等於是和全日本的菁英份子為
敵了。從今天開始拼死用功一年多的時間，都還未必有機會錄取。
「我發現...其實進經常說些聽起來甜蜜的謊言來欺騙我呢。」
「自我要求！這是自我要求啦。總要給未來留下一些目標和希望嘛。如果打從心底相信它
不會發生，那就連僅存的一絲機會都會跟著消失。信仰不就是這種東西嗎？」
在這邊徹底斬斷兩人的關係，對於將來的發展性應該是比較有利的。死守著看不見未來的
舊戀情，反而扼殺嶄新相遇的可能性。
說難聽點，我是抱著過去幸福的虛像去期待接下來的每一日也說不定...但不這樣說，就
會讓淡淡的悲傷洋溢在兩人之間。即使兩人真的分開了，也不會完全隨風消逝。
現在，我至少還看得到早苗的微笑...
「呵呵，我也會...相信的。」
「妳只要記好。早苗的喜悅，也就是我最大的喜悅。」
我伸出雙手...想將早苗給抱過來，再像向以往那般去親吻她。
然而，才伸到半空中就停住了。我轉而低頭盯著自己的胸口。都忘記了...我的上衣因為
趴在路邊的污水上、沾上了些沙土。貿然地抱住早苗，會將重要的風祝服給弄髒的...
「我的衣服也弄髒了，回家再洗衣服就好了呀。」
早苗上下揮舞著雙臂，由於攙扶我的緣故、純白的振袖不但被污水黏在手上，還染成一片
淡灰。
「說得也是哪...」
這的確不構成任何阻礙。不等我繼續動作，早苗便靠了上來。而我也忘情地吻著她輕柔的
雙唇。
上一次和親吻早苗分明只是兩天前的事情，卻感覺過了好久好久啊...
這是第幾次了？我不曉得...沒幾個人會去詳細計算接吻的次數吧。不過...已經有可能是
最後一次了。我一定要守著她...直到最後一刻。
分開之後，早苗微微皺起了眉毛。
「有奇怪的鹹味...」
被打落一顆牙齒，導致嘴裡流了不少血水...有少部份沾染到嘴唇了吧。經過一段時間，
我已經習慣血的氣味了，但是早苗還沒有。
「抱歉，我應該先漱口的。」
「我們並沒有攜帶任何飲料呀。」
「啊...對喔。」
「你是不是滿嘴都是血？」
「掉了一顆牙齒...」
了解到嚴重性，早苗的表情瞬時變得不太好看。掉落的牙齒是不會再長出來的，只能花費
大筆金錢去補牙。
「雨變得比較小了，我們趕快到醫院去。還會很痛嗎？」
先不論牙齒，臉部的傷口和瘀青還是需要去做處理。
「妳的笑容就是最好的止痛藥。」
「進...不是我要唸你。伯父伯母看到你的臉，一定會很生氣的...」
「唉，天有不測風雲啊...」
如果待在家裏做模型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當然這是推卸責任的說法。除此之外，我想
...自己永遠不會再動工了。
「啊呀...大事不妙。」
「進，怎麼了嗎？」
「.........我錢不夠。」
現在這個時間只能去急診室就醫了。諏訪紅十字醫院是就在附近，不怕沒地方可去。但是
醫療費用相對的也十分驚人。我今天只有帶車錢出來，八成不夠支付醫藥費的。
「我也沒有帶皮夾出來呢...不過沒關係，我會飛回去拿錢。先去醫院再說。」
對了...雖然無力撥雲見日，早苗還能夠乘風飛行。只是飛在漆黑的天空中，誰也不會看
見的...就算看見了影子，也會當作是眼花吧。
不過...倘若早苗運用她的能力，幫助他人脫離緊急危難。這又會是什麼樣的景象？縱橫
於諏訪暗夜中的奇跡風祝？唉唉，我還是不要再妄想了，儘早回到現實吧...不可能找藉
口把早苗留下來的。
「噢，那就走吧...早苗？」
早苗正吃驚地望著外頭，那裡忽然多了一位少女的身影。
少女那染有幾絲蒼色的雪白長髮，替黑灰色的簾幕增添了耀眼的亮彩。
慧音來了？她是什麼時候來的？該不會又被看見了吧...
「您是...上白澤慧音小姐？」
「好久不見了，守矢的前風祝。」
「我目前仍是現任，請您更正。」
「這並不是八坂大人的意思。」
「這是我...東風谷早苗自身的意志，無關任何人的命令。」
慧音沒有立即反駁，而是先朝我看了過來。
她的念頭是在責怪我吧。去追隨她所信奉的神明，是早苗的希望。但是讓這個念頭有可能
實現的人，並不是早苗自己...
「慧音小姐...雖然稍早前妳已經拒絕了我。但我還是再拜託妳一次...請妳帶早苗前往幻
想鄉。」
「進...你說什麼？」
早苗驚訝的視線轉往了我這裡。我還沒有告訴她，為什麼自己會跑到這一帶。她大概誤以
為我單純是心情煩悶，才會出來閒逛。
「我昨晚承諾的，我...會完成妳的願望。」
「因為這樣...才把自己給弄傷的？」
「沒有直接關聯...倒楣遇上惡人而已啦」
動手的人雖是遙依小姐，卻是我自己主動去討打。不管說誰都不恰當啊...
地上驀然傳出了悶沉的聲響，引走了我們的注意。仔細一瞧，是一個包裹被拋在
我們的前面。是慧音扔的？
「裡面裝了傷藥，先拿去用吧。」
看到早苗趨前去撿拾包裹，我頓時鬆了一口氣。
--
「嗚哇...」
「會很苦嗎？」
「超難吃的...」
「可別忘了，良藥苦口喔。」
「似乎真的很有效果哪。不過，還是超苦的...」
要不是慧音在旁邊，我還真想以此為藉口，再親吻早苗一次。
兩人初次接吻就是在早苗住院期間，因為服藥而引發的。原本恬淡的交往，也從那時開始
急遽轉為熱戀。這不過是一個多月前的事...真是，造化弄人啊。
包裹裝有內服及外敷的藥丸、藥膏，還很貼心的付了一瓶礦泉水。
我先配水吃藥，再讓早苗替我敷上藥膏。口服的藥是很難入喉...苦到我覺得一瓶水實在
是不夠。不過兩種藥物都像是施有不可思議的魔法，在一瞬間就平緩了痛楚。
「慧音小姐，謝謝妳的藥。」
「你應該感謝的，是製作這帖藥方的藥師。」
那位藥師想必也住在幻想鄉吧，是妖怪嗎？
「慧音小姐，我也感謝您的協助...如果您方便，是否能帶我返回守矢神社呢？」
「妳真的考慮清楚了？確定要成為幻想的一部份？」
「是的，進也支持我的想法。」
我倆的手掌，很有默契的互相握在一起。難免會有不安的，但如果是兩個人的話...
「妳在現世的足跡會徹底被抹消。所有的親朋好友，不久過後便會忘了妳的存在...這樣
也無所謂？」
「以妳操作歷史的能力，也無法留住其他人對於早苗的記憶嗎？」
「我無力改變這個世界的規律...」
「進，無妨的。這樣一來，就不會有人因我的失蹤而悲傷了...」
「就連草間先生也不會例外。妳希望兩人再次相見時，草間先生當妳當作陌生人看待？」
看到慧音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早苗的態度也有了些微的動搖。
早苗去不了幻想鄉雖對我是絕對有利的。但是這麼說太過份了...根本就是恐嚇嘛！就算
是慧音也沒有權利這樣啊。
「胡扯...我必須強調，我絕不會忘記早苗。」
我用力地抓著早苗的手，試圖去穩住她的心情。現在又產生迷惘的話，先前那些煎熬豈不
全白費了...我們又得再重複傷害著彼此。
早苗也會心的點點頭，堅定地向慧音說道。
「慧音小姐，我也相信進的。」
慧音神情漠然的看著我們一陣子，最後發出了深沈的嘆息。
「我明白了。但是...只有月圓之夜，我才能夠為開啟通往幻想鄉的道路。」
「謝謝您答應我無理的要求。」
早苗沒有轉頭看我，我們只是透過手掌...藉由緊握彼此的手來傳遞各自的心意。
兩三天前好像就是滿月，慧音就是那時候來到諏訪的吧。
那麼說來...我能握住早苗的手、和她在一起的時間...還剩將近一個月。
那時候也差不多要開學了，我該如何規劃這最後的假期？
「慧音小姐，能麻煩妳傳授早苗在幻想鄉生存所需的知識嗎？」
「進。我對幻想鄉已有基本的認知了，相信可以適應得很好。」
「神奈子教妳的？」
「是的。」
早苗的微笑看起來自信十足。唔...神奈子似乎也有去幻想鄉實地勘查過，不會有太大的
問題吧。早苗從不會讓我擔心的。
「在此做出咒卡宣言。咒卡總數為五張。交戰規則一律採耐久制......時限60秒。Spell
Card...Set。」
在我們不注意的時候，慧音取出了五張寫滿奇異花紋和圖案的小卡片，並念出一長串莫名
其妙的字句。
「啊？」
「咦...」
我當場傻眼...這什麼鬼東西啊。咒卡宣言？交戰規則？Spell Card？我在看遊戲王嗎？
還是鋼彈大戰的決勝大會...不，鋼彈大戰的玩家也不會這麼做作啊。
「慧音小姐？請問妳在說什麼呢？」
早苗同樣是滿臉狐疑，搞不清楚慧音是在念些什麼。
「看來妳不曉得呀...」
慧音小姐沒有直接否定早苗。不過她無力的樣貌，反而證實早苗錯失了很重要的事情。
「對不起...還請您賜教。」
哇勒...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早苗因為感情之外的事情而臉紅。
「明天上午，請穿著不介意破損的服裝到草間先生的家門口。到時我會教妳。」
「請問是否可以延到下午呢？我有要事需要和進一起去處理。」
「早苗，是什麼事啊？」
我不解地望著早苗，還會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急著處理？
「你說過的呀，爸媽的墓前該換上新的花朵了。」
「是啊...」
等早苗離開諏訪後，我得定期去那邊報到了。我對這方面一竅不通，得向她詢問有哪些習
俗和禮儀是應該注意的。
「就依照東風谷小姐所約定的時刻。」
慧音也轉身離開了。她沒有離地飛行，而是像個一個普通的人類，在地面大踏步地走著。
隨著起伏的步伐，她過腰的白色長髮也如鐘擺般左右搖曳，然後愈來愈遠...愈來愈遠，
最後獨自消失在黑暗中。
看著慧音孤獨的背影，有種惆悵的感情湧上了胸口。
再過一個月，我也會變得像她那樣吧...
「早苗，我們也該回去了。」
「嗯，回家吧！」
但是，早苗還在我的身邊、我還能牽著她的手。
絕對不會遺忘的...此時手心所感覺到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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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は炒飯で出來ている
メインはエビで，仕上げはタマゴ。
幾たびの戰場を越えて捕虜...ただ一度の失言のせいで、ただ一度も應援もされない。
コックはここに獨り，廚房で炒飯を作る。ならば、我が炒飯に意味は不要ず。
その炒飯は、無限のレシピで...出來てい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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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0.132.60.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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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IrisAyame 來自: 220.132.60.189 (03/28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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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全黑字藏起來了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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