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 東方櫻贄願‧第二章《冬之幻想》

看板Touhou (東方同人遊戲)作者chris740211 (小天)時間16年前 (2009/04/10 19:10)推噓8(8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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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１大雪的夜晚，白雪在幻想鄉的四處不斷降下。像是為了替幻想鄉快速換上合適這場冬季的衣服，此刻的雪勢非常強烈，一般人獨自走在外頭的話，或許會因為這場風雪而迷路也說不定吧。冬夜中的博麗神社，比白晝更為寧靜，風雪已經逐漸轉小，營造出的氣氛卻比平日還要寂寥。庭園的土地已經被白雪所覆蓋，庭院裡枯樹的梢上最後一片葉子，也在方才的風吹而落於地面後，即便被白雪覆蓋住。博麗靈夢在自己的房間內沉眠，雖然為了能睡的更甜，而在睡前於被窩中放了熱水袋，然而現在臉上的神情，卻完全沒有睡的十分香甜的感覺。她的臉色十分的差，不僅不時地發出痛苦的呻吟，就連額上的汗水也漸漸的增多，當然，這並不是因為太熱的關係。熱水袋早已不熱，只有儘剩的餘溫，被層層保留在被窩中。「唔、咕……」再次發出呻吟。又是同樣的夢。先是自己的意識在虛無的黑暗中奔跑、摸索，並在點點亮光覆蓋黑暗後、來到某種巨大、模糊的樹狀物體下的夢。在那下頭，每次都會有一位留著一頭白色短髮、身著綠色衣裳，除了身高偏矮之外便無法依此判斷出性別的人。因為那人是背對著自己，而且景象也實在是太過模糊。自己的意識，此刻感覺得到比起上一次夢見此景時，又有一些部份清晰了許多。這次，終於可以看出那人手間拿著的東西是什麼了。是一對長短不同的劍，並且在腰間劍鞘的末端，繫了一朵與『劍』本身帶給人的意味，有著截然不同感覺的美麗花朵。為什麼，這個人會在劍上繫著這樣的花呢？正當靈夢如此想著的同時，景象又再次動了起來，並且像是濃霧突如其來一樣地，讓夢的景象完全模糊，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只剩下些許聲音……那像是打鬥一般，刀劍互擊的清脆聲響。然後，靈夢的意識中聽到了這些日子來，第一次聽見的對話。『為什麼，你狠的下心做出如此殘忍的事呢？』『那是他的願望！所以……即使是身為博麗巫女的你——也不能防礙我！』『做出這樣的事，是無法被——』『──原諒也好，不可被饒恕什麼的都無所謂，下地獄也沒關係、那些我都不需要，也不重要！因為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都沒有了！』然後，動態的夢回歸為靜態的圖，就像是照片一樣，烙印在靈夢的意識當中。劍士、淚水、血泊──在櫻花樹下。死屍、慟嚎、瘋狂──在櫻花樹下。然後是倒臥在血泊中的人影。黃色的大領巾、紅色的大蝴蝶結。那個人是—— 「哇啊啊啊——！」夜晚的博麗神社，寧靜在巫女的尖叫聲中，再次打破。這樣的情形，在進入冬季的這一段時間——應該說，於更早之前，這種情形便已經層出不窮，而且間隔也有越來越短的趨勢。靈夢坐立在被窩上，不停的喘著氣息，白色的霧氣在寧靜的房間中冉冉上升，隨即消散。靈夢將自己的臉埋在雙手中，似乎是想要證明自己的存在，並且撥弄了一下在睡夢中而弄亂的髮絲後，心情已經冷靜了下來。「似乎還很早的樣子……幾點了？」靈夢將視線移到了通往庭園迴廊上的門扉，樹木的影子透過月光映照在紙門上，靈夢直覺地認為現在還是深夜。就這樣過了幾分鐘，靈夢在一片空白的思緒中離開被窩，隨便披了一件薄衣、茫然的拉開門。「嗚哇……好冷啊！」迎面撲來的冷風與雪花讓靈夢一下子直打哆嗦，但是她卻試圖用冷風來讓自己更加的清醒，並未立即將門拉上。外頭的風雪不知何時已經變小，雲朵也已經散開，正值十五夜的月亮是正圓的時候。雖說滿月是會讓妖怪瘋狂的，但是對靈夢這不折不扣的人來說，除了美麗之外，別無其他的感想。平時雖然不覺得滿月有什麼好稀奇的，也沒有特別的感覺，但是每當這樣的夜晚，不斷出現在她的夢醒之後，她便覺得看著這樣的滿月，能夠讓她感覺到些許的安祥。身為博麗的巫女，是沒有理由有什麼不安的，因為繼承了博麗的血脈，無疑就是代表自己擁有幻想鄉中最強力量的證明，這是從小時候，有記憶開始就深深的留在心理的認知，雖然是誰告訴自己這種事的，早就無從想起。不過也確實沒錯，在靈夢擔任著現任博麗巫女的日子以來，幻想鄉中發生了不少大事。試圖搶奪博麗代代相傳的秘寶——陰陽玉的怨靈、還有某個老是自稱世上最強、而在某起事件後，卻天天來找她玩的魔法使；為了達成某個願望，而和各個幻想世界的高手一同對決勝出後，最後還得到了個搭載了奇怪能源的機械女僕……雖說那玩意兒早在不知道那一天，被魔理沙『借』去作實驗，響起了震撼全幻想鄉的巨響後就消失了。甚至還有跑到魔界中，打敗了魔界之神的經歷，雖說現在想一想，那個不負責任的神似乎沒有出全力的樣子……，而通往魔界的門，直到現在似乎都沒封住，雖然也沒有什麼大問題發生，說不定還會有『人』跑來參拜自己家的神社也說不定？這些往事暫且不多提，幾個月前靈夢也才打敗了號稱幻想之物中最強的物種，有著『紅色幼月』之稱的吸血鬼——蕾咪莉雅‧深紅，還有她的強力部下，十六夜咲夜。雖然那個女僕是由魔理沙動手解決的。確實光是這件事來看，就能瞭解自己沒有需要操什麼心的。只是，為什麼就是會有這些不祥的預感呢？果然，還是最近開始不斷夢到的夢境吧。那個能看到未來影像的紅色惡魔，前些日子的晚宴上，說中了一些自己這些日子來總是會夢見的情境。自己所作的夢，也跟她說的一樣，每次在夢境的最後，總是可以看見某個倒在櫻花樹下的血泊中的人影。那人影的裝扮，跟自己一模一樣。那是博麗的巫女才會有的裝扮。「所以……這真的是預知夢嗎？」自己原先是不會相信預知夢這種事的，雖說自己身為博麗的巫女，但是這種事實在是太沒有科學根據了。不過『科學』才是幻想鄉中最沒有根據的事。但是，這樣的夢，再搭配上那傢伙的能力、 ——實在是非常的合理。蕾咪莉雅的其中一樣能力，是看穿她人的過去，與片斷的未來──而過去，自己並沒有遭遇過這種事情。也就是說……這是未來的事嗎？「看來，我似乎該為把籤全都改成特吉了。」靈夢這一番玩笑話，間接證明了自己的不安。她看到了，在今夜的夢中，倒在血泊中的人的臉，那是她再熟悉不過的臉孔。倒臥在血泊中的，是現任的博麗巫女。 ——名為「博麗靈夢」的自己。　　２嘩啦——咚！連日堆積起來的白雪，從松樹上大片滑落雪地，在寧靜的幻想鄉中弄起短暫的響聲。進入白銀的冬天與新的一年，已經有兩個月了，今日難得出現的陽光，在幻想鄉中散步了罕見的溫暖。通往博麗神社、被平坦的雪所覆蓋的狹長石階，傳來踏雪而過的腳步聲。「呦呵——靈夢——被凍成冰棒了嗎？」說著話的少女穿著看上去就十分溫暖的寬厚黑裙，頭上戴著的招牌魔法使帽子似乎也比最後一次見到時又加寬了不少，上面的蝴蝶結也換了不同的顏色，充滿著西洋感覺的金色髮絲，也在其中一側繫了小小的辮子，垂在褐色的毛線圍巾上，來著是自稱普通的魔法使，霧雨‧魔理沙。「喂——靈夢？喂——真的變成冰棒了嗎？」當她走到神社內的時候，庭園旁並沒有看到靈夢的蹤影。「你才被凍成冰雕了，一點都沒有變啊，還是那麼喜歡擾人安寧。」「妳以為人類是經過多少時光才演變而成的？」魔理沙雙朗的看向聲音傳來的角落，少女一邊搖頭一邊回應。「我覺得就算再經歷一次相同的時間，妳也不會有所改變。」靈夢從庭園的轉角處走了出來，衣服並沒有穿的像魔理沙這麼厚重，依然是那套奇怪的無袖巫女服，最多就是頸子上圍了條紅圍巾。全身紅白色搭配的裝扮，在現在被白雪覆蓋的博麗神社內，顯得非常顯眼。魔理沙故意裝出一副心靈受傷的表情，手貼緊了胸口。「耶？好過份喔，我可是打著大風雪來看老友是不是平安活著呢，身為博麗的巫女，被凍死的話可是會笑死人的。」「都出太陽了，還風雪呢。這種謊話都說的出來，妳舌頭很多喔？」「嘿嘿，如妳所說，備用的多的是咧！」魔理沙像小孩子一樣，淘氣的吐出半截舌頭，靈夢露出一副『你還是老樣子』的笑容，兩人之間的友情就是這麼純粹。「妳剛剛在那邊做啥，難得沒進神社就看到你坐在那邊喝茶呢？」魔理沙指了指靈夢總是坐著的老位子問道。「茶還沒泡好，閒著沒事在後面堆雪人，要來幫忙嗎？」「要雪人還不容易？這樣不就好了？」魔理沙話才說出口的時候，手指往一旁的雪地一指，在她所指的地點，白色的雪上出現發著黃色光芒的線條，在地上環繞成約直徑一公尺的圓型後，又在其中構築出正三角型的圖案。那是西洋魔法使在使用魔法時的魔法陣，而且是基本中的基本式。魔理沙輕鬆的念起一段靈夢聽不懂的咒文，而魔法陣也隨著魔理沙的咒文進行時，黃色的光芒越來越強烈，在方陣上型成一道光柱。「耶嘿！」魔理沙一聲另人提不起勁的吆喝下，光柱隨之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白色的自己將雪白的掃把舉高、腳下踩著看不出是些啥的塊狀物，臉上充滿著自大感的雪人像。「特地念個咒文做出這種東西，妳也真無聊了。」「做個樣子罷了——怎麼說我也是個魔法使，說到魔法使就是咒文和大魔法嘛！」「不過，這造型真是一點品位也沒有。」「咦？妳不覺得很酷嗎！」魔理沙擺出跟雪人相同的姿勢。靈夢看過後搖了搖頭，顯然一點都不覺得這東西很棒的樣子，魔理沙沒趣的掐指一彈，自己的雪像隨即崩塌，原先的位置再度回到了平坦的雪地。「走吧，堆妳的哆啦A夢去。」「哆啦什麼？」「沒什麼，最近窩在家裡看從香草那邊『借』來的漫畫書，我剛說的名字是那書裡的主角，而且有一個我超想要的次元空間百寶袋……改天看完再拿來借妳看，超有趣的咧！」「我可不會抱任何期待的。」沒有意義的對話說完，兩個人一起走到庭園的轉角處，在那邊的雪地上，堆了兩團大小不同的雪球，儼然就是靈夢剛剛的中途成果。「喂，靈夢。」「怎樣？」魔理沙看了看那兩團雪球，回過頭看著靈夢。「你確定這堆的起來？」「很簡單啊，將小的堆到大的上面，然後再拿一些東西裝飾就作好了啊？」魔理沙的臉上掛著無奈的表情，拍了拍靈夢的肩膀。「我完全不覺得你的品味——有比我好到那兒去了？」「是這樣嗎？你不覺得這樣的尺寸很棒？」魔理沙看著眼前各約三與五公尺大的兩團雪球，覺得就算是能將謊話當實話說的自己，也實在是無法昧著良心同意靈夢的審美觀。就算能，她也懶得作這麼大的雪人。於是，魔理沙又再次的展現出她的特技。「啊、對、沒錯——我想起來了，我跟香霖約了要去拿東西呢！唉呀唉呀，妳看看這時間，都這麼晚了耶！不快去可不行，抱歉啦，靈夢！」「你的手上跟本就沒帶錶啊？」「嘖嘖，我的生理時間就跟錶一樣的準呢。」「你這騙……算了，要走的話，記得那個。」「那個？」「就那個啊！」靈夢拉著魔理沙來到投香油錢的地方，指著賽錢箱示意。「別當魔法使了，偶爾也當個普通的香客如何？｣然後，魔理沙握拳敲了一下手心，然後不知道從身後的那兒，掏出她心愛的掃帚，輕輕的一跳便飛到了數呎高空。「沒錢——掰啦！」「騙子——剛剛不是說要到霖之助那邊嗎！」「我是要去『拿』東西沒錯啊——這是實話喔！」當魔理沙說出這句對某人來說是十分殘忍的話後，一個加速起飛後消失在靈夢的視線之外。「……那妳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呀。」靈夢嘆氣，繼續堆起雪人。「廣藿香小姐，您要的熱紅茶好了。」咲夜將茶具放在散發著木香的茶桌上，倒了紅茶後，對著圖書館的館主告知。「謝了，放旁邊就好，我等一下再喝。」「是的。」有著全幻想鄉數不清的藏書量、紅魔館內的圖書館中，負責管理此區的百歲魔女，在咲夜告知自己想喝的紅茶已好的時候，注意力依然專注在那一本有一定厚度的『虛史幻想錄』的古書上。與上一次紅魔晚宴時的不同，大概就只有集數吧？「廣藿香小姐……這一套書到底有幾冊啊？」咲夜看著廣藿香手上的第二十八冊，終於忍不住開了口問。「我也不知道呢，雖說我這本是第二十八冊了，但其實中間跳過了不少，畢竟這些書都是堆落在那邊雜亂無章的書堆中的。」廣藿香指著眼前那堆佔地面積無法估量的書堆，並取下只有看書時才會戴上的無邊框眼鏡，然後將自製的壓花書簽夾進書中後闔起，往書堆處喊道。「小惡魔——有新發現嗎——？」書堆某處開始有動靜，像是地鼠般從書堆中鑽出頭的小惡魔，在用了些力氣才讓自己整個離開書堆後，手上抱著兩本與虛史幻想錄一樣封面的書。「報告，又找到了兩本——這次是第四十三卷與第……一百一十四卷！」「一百一十四……裡面寫的東西該不會真的都是胡扯的吧？哎，算了，先過來喝杯茶休息一下再找吧。」「好的，廣藿香小姐。」叫喚小惡魔過來休息後，廣藿香也開始品嘗起咲夜泡的紅茶，雖說咲夜泡的茶已經是喝到再熟悉不過了，但是也只有咲夜泡的紅茶，可以真正達到令品茶者放鬆心情的水準。「嗯，真不虧是咲夜，能夠算好茶本身的溫度與室內的氣溫，搭配出真正適合的入口溫度，還有糖的量也拿捏十分精準，真是厲害，就算是那個茶葉中毒的紅白應該也沒有妳那麼好的技術。」「謝謝廣藿香小姐讚美，咲夜不敢當。」「這裡也沒別的女僕在了，別那麼拘泥型式啦！放輕鬆點，一起喝吧。」「……那，咲夜就接受您的美意了。」不管是廣藿香也好、蕾咪莉雅或其妹也罷，在紅魔館之中，咲夜是唯一的人類，卻也只有她可以與紅魔館中的這些上位者如同老友般互動，這是紅魔館中的女僕們都很感到不可思議的一點，也是她們打從內心崇拜咲夜的原因之一。「廣藿香小姐，請問這本書中到底都在寫些什麼啊？最近老是看您很專心的在閱讀這一套書。」「耶，妳不知道？……對喔，上次晚宴後大家聊到時，妳已經先睡著了。」「唔、請您別再提這麼丟臉的事了……」咲夜嘆著，對於上次竟然在大小姐的面前大剌剌的睡去，感到十分的不好意思與失禮，雖說大小姐一點也沒有怪罪，更沒有提過有關這件事的半個字眼，但是咲夜身為紅魔館中女僕們最高地位的人，到現在都依舊無法釋懷。「妳的個性還真是永遠都改不了呢，偶爾也該學學那對活寶才對。——不過，這也是妳的優點。」「要我學那對活寶，還是饒了我吧。」咲夜的語氣很平靜，但從她放茶杯的力道，十足的表現出她的堅定，廣藿香噗嗤的笑了一聲。「好啦，不鬧妳了。這系列的書是在介紹幻想鄉中的一些奇聞異事，從根本沒聽過的小事情到現在都還在傳的八卦，據說是應有盡有，雖說我也不知道這些事情是真是假，但看了一些也覺得頗有趣的，就索性看了起來。」「奇聞異事？」「對啊，而且有幾則雖然不知真假，卻又讓人感覺似乎真煞有其事的呢。」「比方說呢？似乎挺有趣的。」「難得妳會有興趣。」咲夜難得會主動有興趣提問，這樣的舉動反而讓廣藿香感到很稀奇，也因此她很努力的想要舉個不錯的例子。「比方說，只有在滿月時會出現在某個地方的幻影村。據說進到村子裡面的人，都會經歷一番體驗，然後就再也無法離開村中。雖然我想村子是真的有、而體驗是假的啦，不過或許在那之中真的有什麼妖魔也說不定？如何，妳不覺得挺有趣的嗎？妖魔耶？」「唔……廣藿香小姐，您不覺得妖魔啦、幻影什麼的這種不切實際的東西…… 在這裡是很平常的嗎？」咲夜很平靜的回答廣藿香的舉例。「唔、也是。」氣氛一下子冷了不少，咲夜發現自己好像說錯話了，連忙試著重新開一個話題想緩和氣氛。「不、不過，沒有想到這種地方真的存在呢，而且，跟隨著大小姐來到這裡也已經有半年了。」「習慣了嗎？」「嗯，算是吧，只是有些時候還是不怎麼相信這是現實呢……雖說我本身也是個不像現實的人。」咲夜自嘲般的說著，從女僕服的口袋中掏出一只銀色、閃閃發亮的懷錶。「咲夜，你知道為何會有『幻想鄉』這種幻想之地的原因嗎？」「廣藿香小姐您知道嗎？」「算是吧，這裡的書應有盡有，也留下了一些幻想鄉的片段歷史呢，雖說有的文字已經古老到無法解讀了。我就簡單的說一些看到的給妳聽吧。不過真假……我不保證喔。」「謝謝廣藿香小姐。」「仔細聽囉。」廣藿香又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後，開始述說著她所知道的幻想鄉起源。幻想鄉如同字面上的意義所代表。這個被橙紅色的博麗大結界所籠罩的領域，在現在科技發達的人類世界中，本身就是個只是在茶餘飯後提起，或者是無法接受現實的人所想逃避的、被稱為『桃園鄉』、『蓬萊仙境』等等，夢幻般的存在之地。妖怪之間只有最純粹的食物鏈關係，並且就連活在幻想鄉中的人類，也能夠妖怪們和平共處，十分安祥的地方。然而最初的幻想鄉，其實也只不過是某個東方島國上，一處深山地帶罷了。在這樣的深山地帶中，有著許多現在已經被人們視作為不科學，只存在於故事中的妖魔鬼怪，和平的安居在這樣的秘境中。然而，這樣的樂土卻在時代的進步、科技逐漸發達之時，這樣的「非現實」之地，卻因為某個原因被人類發現。無法接受這樣的『幻想』真實存在於世間中的人們，選擇了排除異己的作法，動用了科技化的武器，與一群隱居著的、法力高強的靈能力者，決心毀滅這一片有著幻想之物存在的，不該留在歷史上的領域。以此開始的數個月，人類與幻想的生物們展開了未留在歷史上的一場戰爭。照理說，集結了島國上所有兵力與強大的高僧所組成的部隊，理應能夠在幾日之間便將這片深山夷為平地，將居住在此的妖魔全數屠盡才對。然而，這些人們卻估錯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在靈能力者之間，流傳著一位猶如神一般，有著絕對的力量存在的血脈。 ——『博麗』的血脈。當這群能力者一個接一個，連連敗在眼前那目測最多二十來歲的少女手上時，他們才想起博麗的血脈一事。這是嚴重脫離計劃之外的誤算。博麗的巫女只是簡單的揮動手中的除魔棒，人們發射的武器與大砲一口氣全數失去效用，而手中的符紙在空中架出一道又一道嚴密的封印屏障，讓靈能力者們的力量完全被封鎖，毫無動彈之力。「為什麼要站在妖怪們那一邊呢！以妳的能力，明明可以造服人群、受世人景仰的，這麼做不是成為了罪人嗎！」面對其中一位靈能力者的不解，博麗的巫女只是微微搖頭，不作回應。人類這一方可說是完全慘敗，然而妖怪們卻在博麗巫女的要求下，沒有更進一步的反擊，雙方就這樣維持著微妙的平衡。大大小小的戰役就這麼持續了數年。最後，博麗的巫女帶領深山群妖，與人類一方私底下達成了共同的協議。 ──「永遠的離開人類社會。」如同字面上所寫，「永遠」。她們架出一個結界，將這片深山土地與人類社會完全隔離，成為毫無相關的另外一個世界。博麗的巫女同意了，而妖怪們當然不會對一直保護著他們的恩人有任何意見，也決定永遠服從博麗的巫女。人類一方也有幾名靈能力者，在這一段時間頓悟了博麗巫女為什麼寧願幫著妖怪，也不願意出現再人類社會裡的真意，決定更隨著博麗巫女，與妖怪們一起離開人類世界。協議訂立後的當晚，據說島國上居住的人們，都不約而同看見了某個方位的天空，綻放了七色的光彩，只是沒有人知道那片光彩是如何產生的。物換星移，隨著時間的流轉與科技的進步，與當時知情人士的情報操弄，這一處曾經有著幻想之物存在的地方，漸漸的消失在歷史的洪流與人們的記憶當中。很久、很久以後──某種『傳說』在人們的口耳相傳下，再一次的被提起。「你知道嗎？傳說有一個地方啊，有著不存在世上的妖怪與人類和平共處，完全沒有痛苦的理想鄉呢。」「哈哈哈，少作白日夢了，那種地方怎麼可能存在呢？你看看，現在都是飛機會在天上飛、就連宇宙中都有數枚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持續探察這世界每一處的衛星呢，真有這種地方的話，老早就被發現了啦。」「但是，如果真的有這樣的地方就好了呢。」「那種理想鄉，只存在白日夢中啦，還是接受現實實際一點吧！」十分的諷刺，隨著科技的進步與人們越來越便利的光明生活，卻漸漸的產生了各種的黑暗與問題。富裕與貧窮、便利與困苦，種種截然不同的問題成為了這個科技下的產物。無法接受現實、無法融入社會、無法被接受的人越來越多。在這樣的生活下，人們開始幻想著一處能夠真正和平安寧，與世無爭的生活下去的地方。對於這樣無路可去的人，在他們的夢裡，存在著他們唯一的樂土——幻想鄉。漸漸的，這樣的地方又被人們提起。然而，卻也僅只能被提起罷了。人們最原始的心靈，早已經被根深蒂固的現實理論所影響，無法再次與『幻想』共存，僅有少數不被現實所接受，亦或是不被現實所束縛的人，才有可能偶然的進入幻想之中。然而，也只是少數罷了。「大概就是這樣子，再幫我倒杯茶吧，喉嚨都乾了。」「好的。」「呼……不過，這似乎只是其中一種說法，忘了上次在那本書看到，雖然起因差不多，過程卻差了十萬八千里，說什麼博麗大結界其實是由強大的妖怪賢者架起的……哎，傳說就是這樣啦，穿鑿附會，各說各話的。」咲夜再次提起了茶壺，將溫暖的紅茶注入有著美麗斑紋的杯中，並思索著剛才廣藿香所說的話。早已經被自己塵封起的往事，又浮現於腦海。因為自己所擁有的那不平常的能力，而被人們不斷往自己身上砸的亂石。十分殘酷的言語中傷、被親人們遺棄、排擠的過去。還有接受了這樣的自己，並給了自己全新人生的大小姐，與她相見的紅色夜晚。咲夜理解了，在那一天相遇的紅夜下，大小姐為什麼會救自己一命，並且給予現在的平靜生活。『原來妳跟我一樣呢。』那一天，當大小姐的雙眼中的紅光消失時，她如此說著，便帶著自己離開了痛苦的過去。因為，彼此都是無法被所謂的「現實」所接受的人。『我們都是被愚蠢的歧視而排擠的生物。』（大小姐……）「咲夜——我要茶——」廣大的圖書館中，迴響起蕾咪莉雅的精神念話。「啊呀，蕾咪找妳喔。」「好的——大小姐！那，廣藿香小姐，咲夜先告退了。」「慢走，幫我跟蕾咪打聲招呼。」「好的。」咲夜回答的時候，臉上浮現著光彩與幹勁。迅速的將茶桌整理乾淨後，『咻』的消失在廣藿香的眼前。廣藿香像是了結了一件事似地，嘴角微微上揚後又回到了冷淡，再一次翻開桌上的書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３靈夢最後所堆成的，是一座將近十尺高、用了許多小道具作裝飾出表情的白色大雪人。在樸實的博麗神社中顯得十分突出，靈夢一邊滿意自己的作品，一邊喝著熱茶望著。然後，想起了魔理沙稍早之前的作品，暗自佩服自己。（我的品位果然比她好。）不斷的點著頭，看著自己的傑作。只可惜，這樣的傑作別說一整個冬天了，就像是人類世界中傳說的、某個一夜間沉到海底的古文明遺跡一樣，活不過命運的捉弄。「靈夢——來、玩、吧！」「耶？」靈夢往雪人頭上望去，在它的後方遠空上出現了一道人影，但是因為正好正對著冬陽，人影的真面目被弄的模糊，無法辨識出是誰。但是當人影的四周，多出了五到六個大小不一的錐形物，在陽光下閃爍著白色的光線、快速的往她這邊飛過來時，靈夢的腦海裡似乎在瞬間理解到什麼、驚慌大喊。「給、給我住手——」博麗的巫女掏出御幣、快速飛到自己的「傑作」背後，像是要退治妖魔一樣，全神貫注擺好架勢。六座錐形物先後往靈夢飛來，靈夢看準了時間揮舞手中御幣、並且丟出充滿著靈力的符紙，一一將飛來的冰錐與離自己較遠的都一一打散，碎開的冰屑一一遠離自己的「傑作」掉落地面，總算沒有命中。「呼。」「還有一個啊，靈夢！」背光的人影提醒，讓靈夢四處查看在自己左前方確實還有一道冰錐，而且比起剛才的幾座都還要大上許多，但是它卻是往雪人旁、那棵稍有一段距離的枯樹落去。「那個不管也沒差，倒是綺魯諾！妳已經準備好接受惡作劇的懲——」霹哩—— 喀啦—— 冰柱表面出現了放射狀的裂痕，然後「啪」的一聲飛散開。當靈夢聽到聲音、回過頭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冰柱散成大大小小的碎片，違反地心引力轉往左邊的雪人進行轟炸，將大雪人的身體打出數不盡的小空洞，隨著冷風一吹，雪人立即化為它原有的樣子，在地上推成一個小雪丘。原先作為眼睛的兩塊輕石所製成的石碑，此時正好掉在雪堆之上，成為了刻劃著雪人短暫一生的墓碑。「成功啦——靈夢妳這次該承認輸了吧！」「……」「哼哼，嚇的說不出話了……吧？」博麗的巫女確實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將視線從墓碑上移開，緩緩移到奇魯諾的身上，接著雙方的視線交會在一起。「靈、靈夢？」「咳、那麼，回到剛剛我還沒說完的話吧……妳準備好接受懲罰了嗎！」「喂、喂——等等，那只是個可愛的小玩笑啊——」「一、點、也、不！」一小時後，一個身體與原先尺寸差不了多少的雪人，再一次被堆了起來。只是這次，頭的部分不再是另外一團雪球，而是那個自作孽，無法被博麗的巫女原諒的笨蛋，身體被符咒綁縛住無法動彈地被埋在雪球中，只剩下淡藍色的長髮和帽子露在外頭。「可惡——放開我！」雪球的身體、妖精的頭，這樣的雪人形成了一幅有趣的畫面。雖然對那妖精來說，一點也不有趣。「有人在嗎？」從入口的鳥居傳來叫喊聲。不是魔理沙，也不是咲夜的聲音，似乎也不是自己認識的任何一個人的。「有信徒啊？」「快放開我——」「妳給我在這安靜的當雪人！」「可惡，下次我一定要像玩青蛙一樣將妳給——哇啊——」「咚」的一聲後，雪人終於有顆大小適中的頭了。靈夢拍了拍雙手，跳下雪人，然後往鳥居走了過去。雪人的頭不斷的震動，就像是活生生的人「有人在嗎——」「來了來了，手水舍在那邊、然後賽錢箱則是擺在那裡喔……什麼嘛，又是妖怪？」當靈夢剛經過轉角時，雖然只有一點點，但是確實感覺到了妖力的波長，心中不是很開心。站在鳥居下的妖怪，見到博麗的巫女出現在迴廊轉角，輕輕的點頭表示對博麗巫女的敬意。第一次見到這麼有禮貌的妖怪，讓靈夢一下子不知道要說些什麼。眼前的妖怪十分的安靜，臉上的表情也很冷淡，彷彿像是從內心深處就是冰雪一樣，看不出感情的變化。與自己所認識的妖怪截然不同的類型。「有什麼事嗎？拜年的話，已經遲了兩個月了，在再說，妖怪拜年也不太合適。」現在已經是二月了，拜年的話，元旦來才有意義。不過說到在幻想鄉裡拜年，又是在拜誰呢？幻想鄉中似乎沒有神的存在，有的只有象徵著幻想鄉的博麗巫女。「請問，綺魯諾有來您這兒嗎？」很尊敬的語氣，這讓靈夢聽了感到全身不自在，她並不是會拘泥這些的人。不過，為什麼覺得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好像確實認識一個有禮貌的妖怪…… 靈夢腦中不斷想著，但是實在是想不起來，索性放棄。大不了，再重新認識一次。「……妳們是認識的？」「嗯，因為我難得才能在冬天出現，所以綺魯諾說要帶我來神社玩，但是我在約定的地點卻都沒等到她，就想說她是否先來到這裡了。請問她有來過嗎？」「這個嘛……」也許讓她白等的原因是自己也說不定。靈夢心虛的想著，手不自覺的騷著臉頰，眼神偷瞄向後院。妖怪注意到了博麗巫女表情的改變，開口問起。「請問她在後面嗎？」「唔、是啊，在後面當雪人呢，哈哈……」「雪人？」妖怪跟著靈夢來到後院，雪人頭部的雪球還在晃動，不過已經露出一小搓的淺色藍髮、沒有兩下子，綺魯諾的頭就完全露出。當她看到靈夢身後的妖怪時，臉上露出欣喜，然後又作出一臉受了委屈的表情。「來的正好，救救我啊——」「啊呀……請問，這孩子做了什麼錯事嗎？」「私闖民宅、毀損物品、擾亂安寧……」靈夢一邊搬弄手指頭，將綺魯諾的罪證一條一條的講出來。「還有——太笨。」「可惡！說的太過份了吧，靈夢！」「啊呀，那就是妳的不對囉，小綺。」「蕾緹，怎麼連妳都——」「姆，蕾緹嗎……」靈夢摸著下巴，閉著雙眼，似乎在想什麼。「怎麼了嗎，靈夢小姐？」「我好像有聽過這個名字，但到底是在那裡？」靈夢將手抱在腰間，偏著頭想著。「靈夢小姐您忘了嗎，我們去年的冬天就見過面了啊？」「去年……啊！」靈夢手擊掌心大喊。終於想起來了，她就是去年冬天因為無聊的關係，在幻想鄉到處閒晃的時候所遇見的，只有在冬天裡會出沒的妖怪！而她的名字，就如同她被人們所稱呼的稱號一樣—— 「嗯……確實是叫作蕾緹、然後壞什麼的來著？」很容易被忘掉。「呵呵，叫我蕾緹就好了啦。」她是被人們遺忘的冬之妖——蕾緹‧懷特洛可。　　４白銀的世界、深邃的幻想鄉。在這樣的境界中心、靠近魔法森林邊界的某處，有著一棟外觀看似已經有一段歷史的古老小屋。正如同這間小屋所佇立的位置與意義，小屋有著合適的名字。香霖堂。這間屋子是幻想鄉中販賣著各式各樣道具的古老道具店，店內陳列的東西更是有許多稀世珍寶，因為店主本身也是個愛好珍品的收藏家，尤其是一些幻想鄉中不會擁有、只存在於人類世界中的東西。也因此，這間店雖然開在幻想鄉這個幾乎只有幻想生物存在的地方，偶爾還是會有人類上門光臨，只是少之又少。畢竟，跟這位店主買東西是有風險的，各種意義來說。香霖堂的店面古舊，即使下雪，屋外堆放的各式雜物也沒有搬進屋內存放，像是完全不在意這些東西的保存狀況任由它們老舊損壞，唯有香霖堂的招牌似乎還會定期保養。室內採光稍嫌昏暗，店面也偏小，只有掛在桌上的小吊燈，正微弱的亮著光芒。微光讓白髮的店主顯的十分沉穩，透過圓型的眼鏡細細閱讀手中那本只有口袋大小的攜帶書，十分的專心。牆上掛著的幾面白色面具，在陰影與光火的交互化妝下顯得十分詭異，像是有生命一樣，靜靜的看著白髮的店主，店主偶爾會抬起頭來注視著這些面具的眼孔，像是在跟它們交談。這樣的氣氛，是這位店主最喜歡，也認為最適合讀書的氣氛。再說，反正客人很少，什麼能夠吸引顧客的裝潢也就不需要了。然後，視線再一次回到書本。幾分鐘後，他似乎想起什麼似地將書輕輕蓋上，將眼鏡用布巾稍作擦拭。（差不多該到了。）他的心理想著，盤算著自己的預言是不是又能再一次命中。接著，他提起茶壺，倒了一杯熱茶出來後，將壁爐裡的柴火又加了一些，試著提升一些屋中的暖意。「香霖──」「迸」的一聲，木造大門被用力的打開——正確來說是被粗魯的踢開。冬日的陽光射進屋內，讓光源稍嫌不足的屋內有了短暫的亮光。不過這樣的陽光，立即被穿著厚重冬裝、身上殘留著些許白雪的普通魔法使給遮斷了。她將門再一次用力關上，使屋內弄出大聲的聲響。「好冷喔，有沒有什麼喝的──喔，目標發現！」才正想要說出口，就看到了霖之助剛倒好的熱茶，魔理沙完全不客氣的就拿起來喝了兩口。暖意一下子順著喉嚨進入胃袋、隨即擴散到全身，讓她感到十分的幸福，魔理沙露出了如置天堂之中的神情──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老樣子。店主在心中笑了一下，看著自己過去拜師時的師傅的寶貝女兒。「不過香霖，你泡茶的技巧有待加強喔，靈夢泡的比你好上十倍耶，十、倍！不覺得難為情嗎？」「又不是專程泡給妳喝的，不喝就放著。」「嘿——好無情喔！」魔理沙將茶杯放回桌上，雙手放在胸前，做出很誇張的受傷表情。然後，被魔理沙稱為「香霖」的店主，又幫她再倒了一杯熱茶。「香霖」並不是自己的名字，整個幻想鄉中，也只有魔理沙才會這樣稱呼自己。香霖——本名是森近‧霖之助在魔理沙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在霧雨家當學徒，所以兩個人認識的時間就相當於魔理沙的年齡。「香霖，約好的東西咧？別跟我說還沒好喔，我可是很準時來的呢！」聽聞，霖之助只是在心中苦笑，臉上還是一派溫和。因為約定的日子明明是明天才對啊，自己的行程表上寫的很清楚的。對商人來說「守時」就是賺錢的鐵則，自己怎麼可能會弄錯呢？但魔理沙就是這個樣子，那種永遠都會想要快一步的個性，所以自己也很習慣的總會將約定的時間往後延一天。「早就好了，妳等我一下。」霖之助往角落的暗房內走了進去，魔理沙則是瞄到了剛才霖之助在看的書，索性就翻了起來，並馬上著迷在有趣的故事世界裡。「抱歉，讓妳久等了。」當霖之助出來的時候，手中多了一個用黃線綁著的紅色小布袋，魔理沙見到自己重要的東西出現了，趕緊將手上的書收到裙子側邊的口袋裡。霖之助將線解開，拿出了一樣八角形的道具，交給魔理沙。那是一個小型的八卦爐，是魔理沙離開霧雨家的時候，自己做給她的道具。魔理沙因為在霧雨家中發生過一些事，最後選擇了離家出走一途，那應該是幾年前的事了。這個八卦爐用了許多的金屬與一些含有魔力的素材去製作，所以擁有的用處也就特別多，魔理沙甚至有時也會用這小八卦爐搭配魔法做為攻擊手段。不過一般狀況下，這道具對魔理沙而言是個十分重要的生活用品。「耶嘿──這下子就不用再穿這麼厚的衣服出門了，重的要死呢。而且最近的運氣也變差了，前兩天去香草那裡都借不到書回家看，真是的。」「我想這不是運氣的問題。」魔理沙沒有聽見霖之助的自言自語，正在把玩她的八卦爐，就像是拿到心愛的玩具而開心的孩子一樣。「謝啦香霖，先走一步咧。我要回去繼續研發魔法了。」魔理沙往八卦爐的某一角度按了一下，身體四周立刻感到一陣溫暖，如置春季的暖日下，然後站起身子並將帽子戴上，打開大門。「等一下——」霖之助開口攔住她的離去。「嗯？」魔理沙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香霖。「怎麼了嗎，香霖？」「好像有什麼事要告訴妳……唔，想不起來。」「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吧，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才對，先走啦。」「也對……不對啊——妳給我等一下！」「想起來了嗎？不錯不錯，這代表你還不老。」「……八卦爐的修理費呢。」「耶嘿！」「別想再賴過去了，魔理沙。有點成熟的樣子吧。」「真沒辦法啊……」魔理沙苦笑，然後將手伸進口袋後，拿出了一枚金幣。她將金幣放在姆指上，然後用力一彈。金色的硬幣在空中劃出一道短暫的軌跡，落到了霖之助手中。「那、先走啦！」「慢——」「走」字還沒說出口，魔理沙已經騎著掃把快速飛離，而且還沒有將門順手關上，就這樣離開了香霖堂。「這傢伙真是，什麼時候才能有點成熟的樣子啊……這，這個是……」霖之助喃喃地同時，目光正好落在魔理沙給的金幣上。金幣上面有一個大大的「點」字，這是幻想鄉的住民一般在用的貨幣的造型。但是霖之助手中的，卻被寫成了「占」。也就是說……這該不會是…… 霖之助將金幣翻倒反面，證明了他的推測無誤。反面上應該是幻想鄉的密寶「陰陽玉」的樣子，在這枚金幣上卻變成了水晶球。「……難怪會這麼乖的付錢，又被擺了一道。」霖之助不滿的抱怨，但是長年來的友誼與對魔理沙的瞭解，讓這位店主不會固執在這些小事上。魔理沙其實是個心地很好的人，就像她所喜歡的紫陽花的花語一樣，是位很有朝氣的少女。霖之助彈起金幣，然後落回自己的手中，放進褲間口袋，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準備繼續看書，這是自己在幻想鄉中最大的樂趣。「……書呢？」古道具屋「香霖堂」的店主，望著空無一物的桌面的同時，魔理沙開心、又帶著一點淘氣的表情，再一次浮現在腦海中。（第三章待續）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229.147.1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