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雪菜 七之一
「妳為什麼喜歡我？」
身著雪白和服，淡藍色腰帶的少女啞然。半晌，她扁扁嘴，譏諷地笑了。
「怎麼？魔界傳聞中高貴無匹的妖狐大人，竟然對自己的男性魅力沒有信
心？」
「妳是在開玩笑吧！我想。或者一般人稱這叫幽默？」藏馬頭也不抬，
專注於攤開在膝上的書本，心不在焉地低語，「告訴妳也無妨，我這一生中
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辦法用這雙手緊緊抱住一個叫藏馬的傢伙，親吻他，告
訴他我有多麼愛他。然後——」
「然後？」
「跟他做。」藏馬簡潔答道，眼睛始終沒有離開書頁。
雪菜啞口無言，不敢相信竟會從那雙端正秀氣的唇瓣間，聽到以那種理
所當然的口氣說出這一番驚世駭俗的發言。
低垂的視線，長而密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陰翳。或許這具軀殼原本就是個
極俊秀的青年，但妖狐的融入顯然更增添了一抹妖異的光輝。雪菜靜靜注視
著他，無來由地一陣目眩。
突然憶起他最先的問題。雪菜蹙了蹙眉。要是別人，她會猜對方可能只
是一時感嘆。但他是藏馬。若說他會在毫無算計的情況下開口，實在太讓人
難以置信了呀。
但藏馬卻毫無任何表示，時間一分一秒經過，他的姿態毫無改變，一個
勁兒沈浸在書中。
真讓人生氣！那是本什麼鬼書，有那麼好看嗎？雪菜漸漸不耐煩了，想
直接問他。又不願她做出那種形同認輸的事……
對藏馬來說，口舌爭執甚至不算富有趣味性的挑戰，只不過是用得很順
手的方便工具而已。就因為如此，雪菜沒辦法不把兩人間的對話當成挑戰——
贏家總是他，而掙扎於要不要繼續或者認輸之間的則是她……
「如果掙扎得太辛苦的話，不妨告訴我一聲。」藏馬說得相當自然，一
時之間雪菜還以為他在唸誦書中的字句。「妳知道，我隨時準備好答案等著
妳。」
狡猾無人能出其右的狐狸——雪菜赧紅了臉，恨恨指出，「無聊的遊
戲！」
「的確是無聊，這點我同意。不過開始的人是妳，小雪菜，我只是陪妳
玩而已。」藏馬放下了書，口氣是一貫的溫厚，以及，好奇。「倒是妳，怎
麼會認為我無法讀出妳的心思呢？難道是我做了什麼誤導了妳？以致於讓妳
低估了我的能力？」
雪菜呆了半晌。再次開口，口氣軟了許多。「為什麼懷疑我呢？」
「我有嗎？」
「你剛剛說話的口氣，擺明了你根本不相信。」雪菜指出，「而且，我
也不覺得你真的會在意我愛不愛你這種事。」
「再說下去。」藏馬鼓勵她。
「你問我為什麼喜歡你……這種事若真能說出為什麼才奇怪吧？真要說
的話，你頭腦好，力量又強，長相也不錯。雖然有時會說些討人厭的話，不
過對我還蠻好的——喏，這些夠不夠？」雪菜煞有其事地板著手指點數著。
「性格不論的話，若要說缺點，一時間還真是找不出來呢！」
「喜歡我，因為我是妳心中的完美典型嗎……？」藏馬感嘆道，「很羨
慕？」
羨慕？雪菜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俊秀逼人的少年--那雙琥珀色的眼瞳裡
有一部份是完全靜止、冰冷而嚴厲的，就像刀鋒處銳利無情的白色反光——
但現在的她並沒能看出來。
舌間有一股苦味迅速湧上，遮蓋了先前調笑的心情。
的確。藏馬的詭智、敏銳、和若無其事就能操縱一切的能力在在都令她
欣羨不已。即使是像現在這樣無可奈何的笑容，也有一種少年特有的、透明
輕巧的美感。
她不及他。無論從那個角度看來，無論在哪方面，無論是誰，都不會跳
開他而選擇她。那看起來漫不在乎的微笑的確有他不在乎的本錢，不像她，
即使挺直著背脊，裝出鄙夷的神情，也只是自欺欺人罷了……
像他那麼一個得天獨厚的人，怎麼能夠瞭解自己的心情？
一瞬間自心上刮擦而過的，是某種類似憎恨的感情--腦中急速閃過幾個
曾經看過的、包括牡丹螢子靜流等人的笑臉。雪菜避開藏馬的凝視，掩著嘴
吃吃嬌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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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みに裏切られ 希望に復讎される
こんな時代はもうウンザリだ
ボクは逃げる みんな消えろ！
ボクは もう 何も欲しくな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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