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月殘悠歌(2)-2
月殘悠歌 NO.2 之二
* * *
雖有中天皓月,但此地漫天的霧氣卻將光線切割得支離游移,顯得格外陰沉詭異。
四面盡是茫茫湖面,清淺的潭水直沒至踝,每走一步,便帶起無數波光如簾。
乳白色的濕黏霧氣不斷湧注,看似了無蹤跡般的朦朧,但卻又清晰地充斥著每一寸
空間,彷彿心中模糊存在的意念。
昨夜的對話猶歷歷在耳,妳的身形卻似將離我遠去。
我不只一遍的問過妳:[報仇真的這麼重要?]。
[命運!]妳曾如此說道,我只能一再的對以無言。
思絮飄遊著,不覺間又回到從前,武術會的情境依稀浮現。在父母被殺的剎那,
我只是不忍的別過頭去,雙手無助的緊握她微微顫慄的手腕。場內,播報員興高采
烈的高聲叫著勝利者的名字,就如同觀眾席上狂亂的叫囂聲一般刺耳難辨。
我把頭低垂著,無法正視坐在一旁的姊姊,但從她腕上傳來堅毅而真切異常的脈動
中,我知道她已默然許下擔負一生的誓言。
然而此刻我最想讓妳知道,卻總是說不出口的< 如果妳不得不向命運的禁錮低
頭,那我將與妳一同承擔!因為… >
驀地,腳下冰冷的湖水詭譎不安的動盪起來,環狀的漣漪從足邊波動而過,在
經過身旁的瞬間切上了瑕疵的缺口,然後向無盡的四方延伸出去,消失在層層白
霧後方。我警覺的向四周望望,但源源不絕的霧氣卻奇怪的阻隔一切視線,觸目
所見,皆是微染淒切的迷離。
…真是太奇怪了!略略挪移腳步,耳中仍是一片寂靜無聲,連水波嘈雜飛濺的
聲響都被濃霧吞噬得無影無蹤。那個叫「左京」的人類真的在這嗎?
強風被細密的水氣擋住,但空氣中仍有蝕骨的寒。下意識將頸項深埋進衣領
內,試著驅走因酷寒而盤據不散的僵硬。卻仍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我並不害怕,但
為何內心會如此的狂亂而不安?
有種森然的感覺突然間悄無聲息地從身後如霧般團團掩來,雖然實戰的經驗
並不多,但我知道這種令全身悚然而驚的直覺是代表著些什麼!
慌亂中急忙側身回頭,只見茫茫白霧中倏地伸出一柄細長犀利的鋒刃,凌厲的
閃過眼際,又無聲無息的沒入白霧之後,只留下深嵌在迷濛中的燦銀軌跡。那迅捷
無倫的速度雖令我無法致信,卻已在右頰烙上了熱辣辣的灼痛。
鮮血正沿臉頰的弧度一滴滴落下,在前襟染成渾圓穠麗的血污。一點點,就只
差這麼一點,假若腦袋再少退半寸,則此刻四散飛濺的,將不是血液,而是腦漿!
不容我有絲毫喘息的機會,背脊上又是凜冽寒意再度無邊無際的襲捲而來。我
迅速轉身並後躍,匆促間瞥見一道銀光有驚無險的從身周橫過,讓我不期而然的聯想
起吞吐著銀信的蛇。
刀鋒擦過的瞬間,依稀聽到悽厲的破空聲響,好在只堪堪挑破了衣袖,未受損傷。
心中正暗叫僥倖,猛然抬頭,卻見明晃晃的刀尖正快如流星般劈來。
[該死!!是成雙兵刃!]我怒聲低咒自己的疏忽大意。大驚之下勉強向旁挪了半步。
再一次的交鋒-右肩掛彩!
退到一旁狠狠的喘起氣來,呼吸因寒冷和劇痛而微感到窒息的沉悶。
肩頭這下著實不輕。勝敗更明確了!但對方並沒有乘勝追擊的意思,四周又回復成
詭異的靜默。
…為何不攻擊?敵人究竟在顧慮些什麼呢?
刀刃又開始小規模的在四周游移,我竭力支起受傷的右肩,勉強還可以應對的
住。對自己悽慘一笑,這趟簡直是來送死!
一面躲閃著刀鋒劃過的軌跡,防守自是不易,那更別說是進擊了,連傷口都痛得
有些麻木,不斷噴著深濃的血味,齜牙裂嘴的對我訕笑起來。所幸對方總像在疑忌
些什麼似的,兩道銀亮的弧光只是前後左右倏分倏合的游走,似乎未見全力。
隱隱約約地,身體內有種奇怪的鬱熱緩緩流動,和體外刺骨嚴寒形成鮮明強
烈的對比,炙寒交錯下,渾身是撕心裂肺的痛楚,讓原本紊亂的思絮更加昏沉不堪。
這是什麼感覺?好熱…
四肢百骸劇烈衝擊的酸疼再也無法忍受,在雙膝被狂痛碾過的同時,癱倒於
錯雜著腥紅血絲的湖面,晶閃盈亮的波光粼映在臉上,卻一點也泛不出快適的陰
涼,反倒被體內狂熱的高溫一波波蒸融成凝滯的暈眩。
恍惚間,閃著沉冷色澤的鋒芒在霧後略遲疑的舉起,刀尖的銳利直刺額心。
我茫然望著,腦中模糊的意識已無暇再感受瀕死的驚懼,口中只是喃喃囈語…
熱……
NO.2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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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千禧年囉!大家高不高興?
我是一點也不喜歡,十四歲了,好老…
後半節是鴉的過去。看不懂的很正常,因為連我也越寫越糊塗…
…寫完後連自己都不敢看…寫得很爛,別罵我…(^~^)
算了,睡覺。
睡醒就什麼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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