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力小馬」人物介紹（二）：秋葉流

看板magic_silver作者neilcat (杜白 )時間21年前 (2003/11/06 01:49)推噓7(7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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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叫秋葉流的人…… 他一直覺得小馬是個非常耀眼的人…… 他很羨慕小馬……很想跟他一樣…… 但是……他知道他永遠不可能成為小馬…… 所以，就與小馬為敵……因為不那樣做，他就會失去自我…… 你現在就跟流一樣，白面者。見不得耀眼的東西，而且害怕！第五十五章「小馬與阿虎」其二白面者一在最後和白面者大戰時，守護小馬的「四天王」（笑）靈魂中，悟、鏢、德野先生戲份是很平均的，都只各佔了一格左右的特寫，但，有一個人例外，一口氣就佔了三格，這是很有趣也值得玩味的現象。秋葉流這個背叛者，憑什麼佔這樣重的地位？先回頭考慮一下，這「四天王」其實都有個共通點：他們都代表身在黑暗，但最終投向光明面而解脫的人物。（題外話，事實上最後這幾話出現的人物，傾向大都如此，如雷麗父、凶羅）悟的手段引人爭議，但是他的出發點卻是單純的為小實好…… 鏢雖然號稱是個無情的復仇鬼，但最終還是可以一雪心中的遺憾…… 德野先生是個流氓，卻在人生的最終自我犧牲，「重新作人」…… 那秋葉流這個備受爭議的人物，其意義和特殊之處，在哪裡呢？這得從秋葉流這個人開始談起。不過，秋葉流真不好談。最大的理由是，他一點也沒將內心真正主動的坦誠過。他曾經說過：「有必要，我會逃的」卻在呢喃者之家跟阿虎並肩作戰到最後一刻。他對阿虎說：「大家都說我是個天才，所以我不能太認真」但對於阿虎的嘲笑，他又扭曲著臉擊打著阿虎：「我不是天才！我不是天才！」秋葉流對阿虎說過：「小馬很相信我這個壞人吧！真受不了，那種天真的眼神…… 無論何時，都全心信任我的眼神……完全看不出我的真面目！真笨！」還說過：「請告訴小馬，秋葉流是個徹底的壞胚子…… 因為我倒戈向白面者，是真的想殺了你…… 可是卻完全被打敗了……而且還敗得這麼狼狽……」但等到阿虎問：「你對小馬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嗎？」垂死的流，卻說：「是真的……再真不過了……真到我不敢正視他的眼睛…… 世上竟然有那種傢伙……幸好……這世界上還有像那樣的人…… 我做了很多傻事……可是…… 即使倒向了白面者，我還是對小馬和你……」這樣將真正自我藏到內心深處的秋葉流，是跟他看來大事化小、閒散風趣的外表不很符合的。但，這才是秋葉流，一個將自我與眾人深深隔開的孤獨男子。二秋葉流一向是孤單的，在他的自白中：「即使在光霸明宗的法力僧中，我也被譽為最有天分的人…… 輕易就學會了操縱弧月…… 對了，從小就什麼都難不倒我……學什麼東西都很快……和周遭的人不一樣…… 無論其他的人如何努力……最後獲得勝利的人還是我有一天，我得到了一個結論……我……不能太認真…… 「努力」是什麼？「成就感」又是什麼？我完全感受不到，也從沒有過落敗悔恨的事…… 完全沒有快樂……也從不想去全力去完全某件事…… 因為我什麼都會，什麼都難不倒我…… 人生對我而言……實在是太輕鬆了…… 我每天所能做的，就是對付那些比我遜色的妖怪及法力僧們…… 我以為自己終其一生，都將過著如此索然無味的日子…… 就在我這麼想的時候，我的心中，突然吹過了一陣風……」請記住，秋葉流並不認為自己是天才，在他的自白中，他所強調的是「他從小就學東西特別快」所謂的「天才」，是周遭的人主動將他劃分出來的。（「令郎真是個天才……」「跟我們這些平常人不一樣……」）因此在秋葉流從小到大，就不斷被周遭人劃分到「與一般人不同的一邊」，是「天才」，是與敗北無關的勝利者，是高高在上的，是…… 「非我族類」秋葉流也就習慣了這樣的劃分與答案：「因為我是天才、我跟大家不一樣。」在他不斷冷眼旁觀其他人的悔恨、痛苦時，他也認為他是真的不一樣了，他輕描淡寫的說：「有一天，我得到了一個結論……我……不能太認真……」因為不太認真，就已經跟別人不同，為什麼要認真？因為不太認真，就已經得到一切，那何必要太認真？他不是什麼與世無爭的世外高人，而是在這世界上，他從不以為自己需要認真，對任何事物。沒有任何意義，沒有。也因此，秋葉流從來沒有替別人做過什麼。一來，因為他的母親因為多管閒事，而被人攻擊，進而精神衰弱，二來，對他來說，一切都太容易了，容易到無聊，容易到沒有感覺，「對了，從小就什麼都難不倒我……學什麼東西都很快…… 和周遭的人不一樣……無論其他的人如何努力……最後獲得勝利的人還是我。」是的，秋葉流的心是麻木的，沒有感覺的，他的笑容並不是發於真心，而是掛在那的裝飾品。「我就喜歡有趣味性的事物。從前我是個滿隨便的人。後來我才發現我四周的事物，全都是那麼的無聊。所以我就去當法力僧了。對我來說，這個世界真的是太無聊了如果不和妖怪作戰，我真的會無聊死了一想到要帶著獸矛，和白面者大戰，我就覺得很有意思。只要是有意思的事，就會讓我興趣盎然」秋葉流追求的是一種刺激，一種讓自己茫然的人生可以感興趣的東西，他無法體會別人的心，他對於替別人赴湯蹈火的舉動，完全無法接受。「我叫秋葉流……我對你比那隻矛更有興趣。你的行動真令人困惑，你瞭解人心我可以接受，但救人的行為，我認為根本不可能…… 快說！你對小馬到底有什麼企圖？……」這是他一出場，就跟阿虎質問的問題。三秋葉流所說的「風」，雖然他只說是「阿虎」，但由上下文來看，個人以為影響秋葉流封閉心靈的除了阿虎，還包括小馬。他第一次覺得迷惑，就是被面前的金毛妖怪打倒的時候，那傢伙還說：「哼！我根本不曉得什麼大道理，但是，跟他在一起，一點也不無聊！」是這樣嗎？秋葉流思考著，他的封閉的心中開始吹進了一陣風於是他一方面開始跟小馬旅行，一邊觀察著小馬。救了公車的人，他還試圖阻止小馬進入杜剛的身體幫忙，幾乎動手，因為在秋葉流的心中無法認同這一點，「為什麼要為不相干的人赴湯蹈火呢？」再繼續說明秋葉流是個怎樣的人之前，我先將我自己對秋葉流這個人的結論先說清楚，那就是：「秋葉流其實就是小馬」。或許這樣界定會更好：「秋葉流是一個完全相反的小馬」。小馬是個跟秋葉流完全相反的存在。其實作者一直在塑造這一個面向，比如說：秋葉流他自小到大，總是毫不費力的考第一，但小馬成績爛的可以，就算努力了，也不過考個26分。秋葉流的故事中，只有母親，小馬的童年，則是與父親相依為命。秋葉流的作戰方式是經過綿密的思考與計算，小馬則是訴諸直覺，直接用最原始的方式進行白兵戰，與敵人肉搏。秋葉流對自己有興趣的事才會插手，小馬則認為「一點泥、算什麼」，寧願捨自己於度外。秋葉流雖然風趣，但從不說真心話，小馬則是直線條，討厭說謊的大孩子。當然不只如此，可舉例之處尚有許多，我所要說的是秋葉流這個人，基本上就是一個小馬的相反類型，因為秋葉流是一個以自我為中心集中的人，小馬則是以自我為中心散發光熱的人。也就是說，秋葉流是黑洞，小馬是中子星。原來的本質同樣都是由恆星構成，但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面向。是的，同樣被人看成是異類，秋葉流選擇了將自己跟人群隔開、冷眼以對，而小馬選擇替這些凡人流淚哭泣、赴湯蹈火。秋葉流不可能捨棄掉「自我」。小馬則不在乎捨棄「自我」，這是他們最大的不同。阿虎以力量改變了秋葉流永遠都是贏家的想法。小馬則以真誠的眼神改變了秋葉流的封閉的心房。「其實有的時候，我還真的滿羨慕你們的。」秋葉流說。秋葉流，開始變了。四秋葉流曾經對杜綱純說了一段「（小馬）他並沒有理由要救杜綱啊！」的話。這段話將小馬的心態說的淋漓盡致，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如果我是小馬，我絕對不會這樣做。」秋葉流畢生所信奉的人生觀，完全被這不按常理的小子打亂了。「面對小馬時也是…… 我本來以為只要兩三下，就可以解決那個拿獸矛亂揮的小鬼…… 由於對你們產生興趣，而一起行動……卻相處的頗為融洽……真是可笑極了……」小馬對秋葉流而言，是一股內心的輕風，他觀察著小馬，看著他哭、笑、溫柔的待人……漸漸的，受到他激烈感情的影響。甚至保護起小馬與婢妖大戰，固然，這是光霸明宗法力僧的使命，但我覺得是源於他想多觀察這個令他內心溫暖、開始改變的人，似乎更多些。原來，替別人承擔，一點也不會無聊。在呢喃者之家就是一例。當他跟阿虎一起搭檔對付妖怪時，面對會反射雷火的雙胞妖怪，他除了用腦活用術法相生相剋之外，更直接面對對方的攻擊，不會閃躲，完全違反了他對阿虎所說的「我會逃」的哲學，反而像小馬了。（順便一提，在〈魔力小馬〉中，跟阿虎搭檔過的角色，以次數來看，小馬當然是第一，至於第二，還是我們今天要提的秋葉流。）秋葉流一個非常令討論者爭論的地方，就是他面對那尊土偶，使用了滅己術「捌」的事。一個戰無不勝的天才會要到跟人自爆的境地嗎？這是許多人不能想像的。不過，一開始提議自爆的，是關守日輪，不是秋葉流，請注意一下。首先，秋葉流並不是沒有對抗的方法，但是對一開始腳就受傷的他，無法實行這個方法，不是嗎？而且他如果真的一心要自爆，也不需要仔細交代小馬如何對付土偶的方法，對吧？他所以願意捨身，完全是因為這時的他覺得替小馬犧牲也不壞，他喜歡小馬，甚至喜歡起這個代表光明的自己，他不希望因為自己被當成人質，成了小馬的累贅，所以他同意性格本來就激烈的日輪想法，決議自爆，這時的他，已然完全接近了小馬那時替杜綱所自願犧牲的心態。因為小馬是個特別的存在，是他一直想也羨慕的自我理想狀態。我想，之後的秋葉流是迷惑的，因為他竟然做了之前的他所絕不會做的事：「認真」，而且，很有趣。可是，如果小馬這樣是正確的，那之前我所認為的想法「我跟別人不一樣」「我是天才」「我不要太認真」是不是錯了？我這麼多年所辛辛苦苦構建出來的理由與想法，錯了？我能像小馬那樣嗎？我可以像小馬那樣嗎？我真的能跟小馬一樣嗎？我不行，我辦不到。這是秋葉流的結論。我的生存價值，我一直都這樣走過來的，我不能放棄。我，是秋葉流。與其背叛原先的自己，我寧可背叛所有人！五可是，就算他決定背對了小馬，站到黑暗面以證明自己的存在，但，他還是不能看著小馬的眼睛，那無論何時，都全心信任他的眼神，因為那會喚起秋葉流一直以為自己沒有的東西，「我是壞人」秋葉流用強調黑暗的方式去證明自己的樣子：「我的真面目就是壞人！」其實秋葉流，只是要將這二十多年來苦苦建立的自我拉住，因為認識小馬和阿虎，他被影響，再也不像「自己」了。以自我為中心慣的秋葉流，無法就這樣接受這種事實，「我的真面目」決不是那樣的，於是，他採取了最極端的方式做出證明。就好像白面者一樣。白面者最後一條尾巴，是嬰兒，是他所羨慕的的光明面，可是他隱藏了起來，反而立志破壞所有光明面，不是嗎？可是秋葉流不能面對小馬，因為他的心，已經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他是強撐著，武裝起來與小馬對抗，他在自我欺騙。「幹嘛啊！說了這麼多！你只是受不了小馬的眼神而已……嘿嘿！哈哈哈哈哈！笑死人了，還混充什麼天才？」「我聽到你內心深處在說，小馬，你的眼神對我是個重擔！小馬還是一樣全心的信任你！就算你是天才又怎樣？」當阿虎一針見血的指出這兩點，秋葉流的面孔是猙獰的、變形的、扭曲的，不復剛剛的自在，大聲的咆哮：「給我閉嘴！」「我不是天才！我不是什麼天才！」這也是他之所以執意要跟阿虎單挑的原因。對秋葉流來說，雖然他不承認，但他的「心」，實際已經變了，那樣，證明自己存在的方式只有一個，用「力」，他要用「力」打敗認真的阿虎，證明自己是天才，證明自己的價值與存在。這是唯一的方法。因為在這樣跟阿虎戰鬥的過程中，他的內心與肉體都能受到最大的刺激，「真開心……太開心了……阿虎！和你戰鬥，是最快樂的…… 初次戰鬥時也是如此……當時我可是非常驚訝…… 一向當慣贏家的我，竟然會落敗。」阿虎也發現這樣拼命鍛鍊、執著勝負的秋葉流是與以往不同的：「你不是一直都在逃？何必把自己搞得這樣狼狽！不像自己的是你！秋葉流！你應該照你所說的！快逃啊！」秋葉流笑著說：「……跟你戰鬥……非常快樂……這種感覺，我怎麼忘了了呢！」因此，秋葉流搏命戰鬥，不惜生命，這不只是一場與阿虎的戰爭，對秋葉流來說，更是一場自我之戰，一旦他輸了，他所苦苦執著的最後那一分自我的價值，也輸了。是小馬說的吧！「如果這世界上沒有值得守護的人，就算再強，也是很寂寞的。」以自我為生，因自我而死，這，就是秋葉流。寂寞的秋葉流。六「你還想……再打下去嗎？」「嘿嘿……我輸了…… 獨鈷和錫杖也……用得一隻不剩……簡直一敗塗地…… 真是的……我知道你很強…… 可是沒想到連「月輪」都對付不了你…… 已經夠了……我輸了……」「哼！能把我打成這樣，你這傢伙也相當有一套！」「你曾經輸過嗎？阿虎……」「沒有！那支爛獸矛另當別論…… 我可不像某個呆子，因為害怕而不敢使出全力！你這個不自量力的臭人類！秋葉流！在這個愚蠢的人類世界稍微強一點，有什麼好驕傲的！」「嘿嘿……我比不上你，阿虎……如果我能早一點跟你作戰的話，就好了……」「說的也是……」「請告訴小馬，秋葉流是個徹底的壞胚子…… 因為我倒戈向白面者，是真的想殺了你…… 可是卻完全被打敗了……而且還敗得這麼狼狽……」「……秋葉流……你跟小馬說的那些話，都是騙人的嗎？」「是真的……再真不過了…… 真到我不敢正視他的眼睛……世上竟然有那種傢伙…… 幸好……這世界上還有像那樣的人…… 我做了很多傻事……可是…… 即使倒向了白面者，我還是對小馬和你…… 「嘖……淨說些我聽不懂的話,所以我最討厭人類了！」「嗯……好像……起風了……」「風……風怎麼了？喂！秋葉流…… 媽的……所以最討厭這麼脆弱的……人類……」這陣風，讓秋葉流知道以往所執著的自我，終究是一種不切實際的幻覺，真正的自己，不是那個愚蠢自以為與別人格格不入的天才，而那一個總是封閉起來的內心迷霧，也隨著這陣風，終於消失無蹤…… 所以在秋葉流最後的出場，他才不好意思的對小馬說：「我的死，不干你的事…… 遇見你後，我才好不容易尋回了自己…… 雖然……慢了一點……來！打倒他吧！」不過，看到秋葉流臨終時的笑容，不但有著解脫的神情，還帶著一絲絲自嘲的笑意…… 心中的感覺真是複雜，真是固執啊……秋葉流…… 一定要這樣重的代價，你才願意承認真正的自己是怎樣的嗎？忍不住，掩卷嘆息…… ＿＿＿＿＿＿＿＿＿＿＿＿＿＿＿＿＿＿＿＿＿＿＿＿＿＿＿＿＿＿＿＿＿＿＿＿註：這一篇一開始下筆的很遲疑，因為秋葉流是一個很不好寫的人，當時花了好久的時間思考該如何說明我對他心態轉變的看法，因為我從不以為他無法接受光明，而是自我中心慣的他，無法接受自己能成為光明的存在他無法捨棄掉那個他一路被塑造出來的自我，與其說他是個背叛者，還不如說他是個忠於自我價值的人，只是這份價值，用了很大的代價才證明出並非如此…… 當然，這僅是我個人的看法和體會而已。 neilcat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40.114.223.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