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風哭 3 風迴

看板maruma作者nayuta (獨一無二)時間20年前 (2005/07/01 21:36)推噓1(1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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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在夜裡呢喃著，像在傾訴秘密。但當人想要細聽時，風卻又噤默不語。 -------------------- 「法西塔，法西塔！」聽到有人呼喚自己名字而回過頭的男人，有著一頭在月光下會泛著銀光的長髮。這谷裡，也只有一人會喚自己了。看著興匆匆跑向自己的小女孩，翠綠色的眼笑得好溫柔。「小公主，妳又弄得一身髒兮兮的了！」黑髮金眸的小女孩原本可愛的臉蛋東黑一塊西黏片葉子的，身上鵝黃色的洋裝還勾破了好幾處，更別提原本穿在腳上的深綠色雕花鞋子了，法西塔只看到露出好幾根腳指頭的、已看不出顏色的襪子。「叫我菲爾娜啦！」菲爾娜皺了皺小巧的鼻子抗議，月夜下金眸仍燦爛得耀人。她不喜歡法西塔用那麼生份的稱謂喚自己，即使自己的身分確實尊貴。「是、是，菲爾娜。有什麼事嗎？」動作輕柔地把沾在小女孩臉上的葉子拿掉，法西塔抱起高度才到自己腰部的小女孩，俊挺的鼻子磨著有些汙黑的臉頰逗弄著。「嘿嘿～！」菲爾娜摟緊男人的頸子，撒嬌地要求：「法西塔，我們去星花草原！星屑草開花了喔！」銀髮男人就這樣抱著小女孩到她口中的星花草原。那是一片開滿了在月光下會綻放瑩白柔光的小花的原野。小女孩替小花取了名：星屑草。她說那是天上的星星碎片掉了下來，因為男人髮上的銀是地上的月，孤單的月在呼喚星星的陪伴。星屑草只在秋夜開花，白天閉闔，真的就像在陪伴銀月一樣。法西塔總是在秋夜裡，陪著菲爾娜在原野上談天說故事，或只是看著天空發呆。像風的吹拂，谷裡的時間，一向過得很快。喜歡躺在男人腿上的小女孩，一吋吋的抽高，純真稚氣的臉蛋漸漸有了少女的柔媚。銀髮男人還是一樣溫柔，寵著她，疼著她，就像小時後一樣。女孩一樣愛撒嬌，一樣黏著男人，開始……愛戀著他。「法西塔……」清脆的嗓音在呼喚男人時總有著軟軟的嬌意。「嗯？」看著枕在自己腿上的臉蛋，法西塔順手撩開飛落柔頰上的黑髮。她喜歡這樣親暱的碰觸。「吶……法西塔，你會一直陪著我嗎？」從女孩有記憶以來，男人就保持著這副模樣，她也沒問過男人的年紀，那不重要，只要他能一直陪著自己，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法西塔溫柔地凝望著仰視自己的金眸，月光在那其中銀波盪漾，像是凝聚流光。「我們風族的壽命都很長。」法西塔靜靜地說道。他與女孩都是這極長壽種族的一員。「所以你會一直陪著我囉？」壽命長短與能否陪伴並不能畫上等號，女孩要求的是承諾。風族人一生最多能許下三個承諾，一旦說出口便絕對信守諾言，否則即便死亡魂魄也只能在世間徘徊；風族人不舉行葬禮，無牽無掛的族人一旦死去，軀體會化為風沙回歸大地，純淨的靈魂再入輪迴。遲遲得不到回應的女孩難過地看著俯視自己的綠眸。「……會，我會一直陪著妳。」男人低聲說出承諾。自己是看不得那張臉上有著開心以外的表情的。綻在他眼前的笑容好美。其實若男人的答案是否定的，菲爾娜也無法對他有所埋怨。女孩很早就知道，自己是無法對法西塔真正生氣的。雖然有些疑惑男人的遲疑，但得到保證的菲爾娜心情大好，她開心地閉上眼睛懶懶地問：「我覺得很奇怪呢，那些沒有完成諾言的族人要怎麼辦？又不能回到原來的身體裡。」依照族規，失了魂魄的軀體會被強制燒成灰燼。「風族有一種祕技，可以將人的魂魄放在生石上，這樣那人就可以依附石頭的力量再活千年，好讓他去實現承諾，不過一旦力量用盡，生石變成眠石，而卻未完成諾言，靈魂就得永遠消失了。」法西塔也是菲爾娜的老師，他機會教育著自己唯一的學生。生石是風族祕寶，一旦有了靈魂憑依，那原本是半透明的石頭無論在任何方面都與活人無異。「才千年啊！好短喔！」菲爾娜覺得風族祕寶也不怎麼珍奇。「哎，千年的時間就夠做很多事情了。」法西塔揉了揉散在腿上的黑髮，臉上的笑容依然疼寵。「很晚了，我們回去睡覺吧！」法西塔扶著女孩起身，兩人相偎著回屋內休憩。就這樣伴過無數綻著瑩白星光的秋夜。 -------------------------------- 迷芒的金眸眨了好幾下才適應灑在臉上的陽光。「妳醒了？」有些陌生的聲音引得菲爾娜轉過視線。有利就坐在一旁，有點無聊地看著女孩緩緩坐起身。他一早醒來在屋子裡找不到女孩的身影，好不容易才在昨天相遇的草原上找到人。「妳……不會一整晚都睡在這裡吧？」女孩身上的衣服溽濕，就像是草原上沾著露珠的瑩白花苞一樣。不在這兒自己是睡不著的，但菲爾娜不打算告訴黑髮少年理由，只輕輕地說：「…因為我做了夢。」是惡夢嗎？察覺到女孩頰畔半乾的淚痕，有利識相地不問出口。 ----------------------------------------------- 百年前的那個黎明，她讓惡夢給撕裂了心。惡夢延續至今，卻又殘忍地讓她在每一晚回憶著往昔的美夢。讓她在每晚臨睡前，都望著銀月，祈禱著永遠不要醒。風迴完待續 -- 「陛下，您是不是哪裡受傷了? 肯拉特，你不是一直跟在陛下身邊嗎？」「您是屁股痛吧，陛下。這應該是您第一次騎馬吧！」被人笑咪咪地說「你是屁股痛吧』實在不知該怎麼回答。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64.49.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