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貼] +++愛麗絲王國+++ 第二十七章-第二十九章

看板Alice作者Novia0923 (慘慘)時間18年前 (2006/12/24 23:40)推噓7(7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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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有版友已經等了很久了, 真是不好意思現在趕快繼續po~喜歡的人要多多推文支持唷^^ 三十章以後會更好看, 所以多推點就可以更早看到唷XDDDD 作者: CUTEBARBIE 出處: Billwang 第二十七話：悸動「早、早安！」正在準備早餐的蜜柑，對剛起來的洛爾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接著，蜜柑的焦點又再落在手邊的工作，一副忙不過來的樣子。「今天．．．是你做早飯嗎？」洛爾瞧見穿著圍裙的蜜柑，有點錯愕。「那個．．．因為君悅上山複診了，她沒告訴你嗎？」蜜柑停下手邊的事，回頭問。「有，但跟你做早飯有何關係？」之前君悅上山，洛爾都是自己打點三餐的。蜜柑露出一個自信的微笑：「做早飯嘛，我從小就會燒飯，放心好了。」「．．．」洛爾刻意板著臉觀察她。洛爾看著她熟練地把鍋中的菜鏟起來，再盛在盤子上。動作快而準！洛爾眼珠一轉，就看桌上排滿香味四溢的佳餚。色香味俱全！洛爾默然的眼神中有欣賞的神色。「千金小姐都會做菜，嚇了一跳。」洛爾坐下來，打量著眼前的菜肴。「千金小姐？」蜜柑輕笑了幾聲，把最後一碟菜端出來：「我出身於愛麗絲王國的貧民村，怎會是千金小姐。」「貧民村？」洛爾質疑地挑起眉，他想起跟她初次見面的情景：「你暈倒在雪地時那一身衣著打扮，很明顯是來自富裕之家。」「...衣著？」蜜柑低頭思忖。啊！她想起來了！她離開皇宮的時候，穿的是純白真絲的蕾絲花邊連身裙，外披一件墨綠色的天鵝絨斗蓬，都是皇室提供的衣物。這兩件衣物，都在她收拾行李時，放到她的袋子內。如果君悅不是上山，她現在已經帶著那個袋子離開這兒了。皇宮．．．流架回去了沒有？小螢她還好嗎？還有，她已經好久好久，沒見過爺爺人了！不知道，棗現在會不會已經在皇宮等著蜜柑回去？抑或知道蜜柑失蹤了，他也來了奧斯汀找她？也許錯身擦過，尋尋覓覓，互相捉迷藏．．．想著，她陷入一片沉思。「喂，還好嗎？」洛爾看到她沈默起來，略為不安地打斷她思緒。「呃？！」蜜柑倏地從沉思中驚醒，結巴巴地解釋：「我、我的確是貧民村長大的，之後因為被送到皇宮工作，所以穿得比較體面吧！」話畢，蜜柑清一清緊繃的喉嚨。奇怪，明明自己是在說老實話啊！何以她會口吃起來？一副在說謊的樣子。「是這樣啊。」洛爾淡淡回答。然後，木屋一片死寂。冗長的靜默，氣氛壓得人透不過氣來．．．「快點嚐嚐我的手藝吧！」蜜柑拚命打開話匣子，她逕自坐在洛爾對面：「來，不用客氣。」蜜柑想起愛麗絲王國的事，心緒更為不寧。她假裝很專注地用餐，但其實心神恍惚。她突然很想回去，很想很想重投愛麗絲王國的懷抱。洛爾一雙冷眸，正緊緊盯著蜜柑。他沒有吭聲，只是靜靜地凝視她。蜜柑沒有注意到，洛爾灼灼的目光，已經把她鎖緊。一股莫名的好奇湧進洛爾的心坎，他想知道更多有關她的事。．．．是因為好奇吧？「為什麼，你要離開祖國來這兒？」洛爾一邊拿起湯匙一邊問。蜜柑的愕然地抬起頭來，嘴角還黏著一顆白色的飯粒。「．．．為什麼？君悅沒告訴你嗎？」「沒有。」洛爾扒一口飯，淡淡回答。「為了尋人．．．一個重要的人．．．」蜜柑若有所思地盯著他。「是嗎。」洛爾已經猜到，那個人就是「棗」。只有這一個人的事，他不想聽，也不想理。莫名其妙地，他對這個素未謀面的男人，抱著很強的敵意。到底為什麼？他不知道。「棗，可以算是我的未婚夫吧．．．」蜜柑的嗓音變得低柔溫馴：「因為．．．他答應過會娶我的。」「未婚夫」這三個字，聽得洛爾心頭一緊。原來，她身繫婚約。那個叫棗的男人，就是她未婚夫。「因為一點事，他必須到奧斯汀一趟。」蜜柑咬緊下唇，哀哀的道：「之後，就沒有回來了．．．」「哼。」洛爾不屑地瞇起雙眼：「原來是個背棄諾言的混蛋。」「．．．你說什麼？」蜜柑聽了他的形容，有點慍怒。「他違背承諾、拋棄了你不是嗎？」洛爾輕蔑地罵起來：「這種男人，值得你千里迢迢．．．」「值得！」未待洛爾說完，蜜柑便搶著回答：「就算要再吃更多苦頭，只要能找到棗，都是值得的。」聽罷，一股洶湧的怒濤憋在洛爾的心頭。洛爾殷紅的俊眸倏地湧現怒意，冷峻的目光投在蜜柑身上。似是愕然，又似是憤怒，教蜜柑不寒而慄。蜜柑嚇得即時低頭，飛快地扒起飯來。他緊緊盯著她，眼中燒著忿炙的火簇。被這個無情薄倖的男人無情辜負了，她還執迷不悟！？不生氣不怨恨，還孤身一人追到異國來！？她知道，這樣有多危險嗎！？真是大笨蛋！！！等等．．．被男人欺騙的是她，自己在生什麼悶氣？這是她的事，跟他無關。洛爾輕輕嘆一口氣，企圖平伏情緒。「我想你．．．你一定誤會棗了。」蜜柑察覺到洛爾的臉色放柔起來，乘機繼續為棗辯護：「棗其實是個心地非常善良的人，為了維護他人的幸福，很多事他都一個人默默承擔著．．．」「夠了。」洛爾冷冷喝止她：「我不想聽。」蜜柑無奈地低著頭，嗓音有著淡淡的悲傷。「對不起，我的話太多了。」彷彿知道自己傷害了她，洛爾的心一陣絞痛。他只是，不想聽到她為那個薄倖的人說好話。不知不覺，就對她惡言相向。「那個．．．君悅不時都要上山複診嗎？」蜜柑吞一口飯，又再開口問。沒錯，她是個喋喋不休的人，一刻都靜不下來。「不一定。」洛爾接著說：「看那個神醫的心情吧，前一陣子去得挺頻密的。」「洛爾先生．．．有沒有上山看過那神醫啊？」蜜柑看似十分好奇。洛爾白她一眼，沒好氣地道：「有什麼好看？那種怪人！」「啊咧？他是怪人嗎？」蜜柑瞠目結舌地張大嘴巴。「一個人住在山頭，難道不是怪人嗎？」洛爾理所當然地反問。「這樣啊．．．對了！」蜜柑望著他問：「喬伯伯他上山了，你還要維修漁船嗎？」「當然要，沒有喬伯伯，一個人的工作量更多。」「那個．．．可以．．．讓我幫忙嗎？」蜜柑抬起頭來，兩眼盡是期盼。「什麼？」洛爾以為自己聽錯了。「讓我一起去吧！」蜜柑拍拍胸脯，自信地保證：「我也有幹過粗活，一定可以幫到你的！」「不要。」洛爾夾了一些菜放在碗中，斬釘截鐵地拒絕。「為什麼？！」蜜柑皺起眉頭，含著一嘴飯大聲吼叫：「我絕對可以幫你忙的！」她一想到一個人留在家裡沒事幹，絕對會悶得發慌！最重要的是，她還沒好好欣賞過外頭的雪景啊！君悅走路不方便，要她帶自己去觀光，太不人道了！嗯，洛爾先生是不錯的人選。「．．．你肯定？」洛爾抬起一雙冷眸，再一次確定她的說話。蜜柑先把飯全部吞進肚子，站起身來，非常用力地點頭。「嗯！交給我辦吧！」甫出門，映入眼簾的是滿地皚皚白雪，在冬陽下，銀光閃耀數百里。「哇啊！好漂亮！」蜜柑看到雪地美景，驚訝得張開了嘴：「滿地都是雪，好多好多雪啊！」說著，蜜柑像個小女孩，雀躍地在雪地中奔跑。洛爾不禁心中一悸。他從沒見過，蜜柑有這麼甜美的笑靨。她失明的那段時間，都是愁眉苦臉的。這麼開懷的大笑，還是第一次。「閃閃發光的！洛爾先生，你看你看！」蜜柑湊近，喜悅地牽著他的手，指著大海說：「很漂亮是不是？」雖然這裡的風光已經看過無數次，他還是附和著：「嗯。」「看起來，好像一大塊晶瑩剔透的水晶呢．．．」蜜柑對著大海感嘆。忽然，她又想起棗。她曾經把一顆無效化的水晶送給棗。「．．．你在發什麼呆？」洛爾拉一拉她的手：「要走了。」「啊！是！」她乖巧地應聲，拍一拍自己的腦袋：「對不起，我又發呆了。」「笨蛋。」洛爾咀角忍不住牽了一下。瞧見她拍打自己腦袋的俏皮樣子，洛爾一顆心暖烘烘的。她的存在，就像冬日的朝陽般溫暖人心。這時蜜柑才驚覺，自己不知何時牽著洛爾的手，一張俏臉頓時泛紅。「啊咧？對不起！」她紅著臉急急縮回自己的手。「沒關係。」洛爾把手重新放進衣袋，背對著她，逕自向前走。蜜柑的心一沉。怎麼辦？洛爾先生是不是生氣了？就算生氣，都是理所當然的！自己真是厚顏無恥！之前不但投懷送抱，現在又主動牽他的手。難怪上次他對她這麼冷冰冰，就是因為她這些幼稚的舉動吧。蜜柑語塞，心裡有很多揣測。而洛爾的心，一片混亂。不知怎的，只要蜜柑的笑靨映入眼簾．．．暖意霎時湧上他的胸膛，令他有目眩的感覺。剛剛被牽的手，亦像被火灼過一樣燙。蜜柑的手，小小的，卻很溫暖，她的體溫透過小手，傳到他那兒。然後，洛爾不安起來。跟君悅牽手，完全沒這種感覺。他腦中冒出一個念頭，不過馬上被他否定了。總之，他知道從現在開始，應該疏遠蜜柑！他的理智告訴他，前面的領域是禁地，不能踰越。再前進，只會粉身碎骨。他的腳步，不知不覺，走得很快。蜜柑在跟後加快速度，吃力地跟上他的步伐。蜜柑看著冷冰冰的背影，心裡很不是滋味。她應該為剛剛魯莽的行為，向他道歉。「喂．．．」蜜柑跑上前想要開口道歉。就在這時，洛爾聽到身後的她打了一個噴嚏。「很冷嗎？」洛爾回頭，緊張兮兮地走回她的身邊：「沒事吧？」「沒、沒事。」蜜柑肩膀瑟縮了一下。見狀，洛爾連忙脫掉自己的晨褸，披到蜜柑身上：「穿上它。」「可是．．．」蜜柑受寵若驚地道：「那你呢？你不會冷嗎？」「習慣了，就不覺得冷。」洛爾拉攏身上的大衣，續說：「我還有這件。」蜜柑慚愧地低下頭，其實她已經穿了六件衣服了。為什麼還是冷？難道身子真的那麼差嗎？蜜柑乖乖地穿上那件大碼的晨褸，一身變得臃腫起來。「哇，好暖啊！」蜜柑笑著呵出一口暖氣，裊裊上升化為霧氣：「謝謝。」霧氣中，映出她舒適的表情，洛爾才安心地說：「走吧。」「好。」蜜柑傳出銅鈴似的清脆笑聲。接著，洛爾開始不解自己的舉動。為什麼會這此著緊這個女人？他摸不著頭腦。夕陽的金光灑在無邊的海洋上，海洋在冬日的折射下，凜然綻放刺眼的光彩。一路上，遇到不少漁村的居民，他們都笑著跟洛爾和蜜柑打招呼，甚是親切。「這兒的人好和善啊．．．」蜜柑心裡這樣想。海邊人頭湧湧，很多村民都在忙著：有些洗東西、有些在造船．．．喬伯伯的家就近海岸，大家都把漁船停泊在他的家附近。洛爾就在那兒進行修船工作。因為冬天出海的漁船很少，要維修魚船都比較少。那些粗活，洛爾不讓蜜柑染指，所以，蜜柑只有遞遞工具的份。蜜柑有時候會不理洛爾的勸告，偷偷拿起鏟子，想把船底的貝殼類和藻類鏟走。那些貝殼黏緊船底，她費盡力氣都鏟不走。但洛爾俐落地手起「鏟」落，一下子，便輕而易舉鏟走那些頑固的貝殼。她不甘心！而且，她太笨手笨腳，不是劃到手，就是割傷腳。她明明是對準了目標的，可是船身太滑啦！害她都下錯手了．．．蜜柑受傷了，當然是洛爾善後。結果，洛爾不但要一個人完成粗活，還要照顧蜜柑。「對不起，洛爾先生．．．」蜜柑的小臉一垮，她感到非常失落：「我完全幫不到你忙。」洛爾一邊托起船身一邊說：「意料中事。」「我來幫你吧！」蜜柑上前想要托起船身：「是不是要把船架在木柱上？我可以幫手的！」「．．．你夠高嗎？」洛爾仰起臉，居高臨下地睨蜜柑一眼：「小．矮．人。」「嗚．．．」的確，那根木柱比她還要高。「太過份了！」蜜柑提高嗓門走開，語氣夾雜屈辱和忿恨：「我是長得矮小一點，有必要這樣這樣損人嗎！？」「小矮人惱羞成怒了？」洛爾戲謔地問。「才沒有！」蜜柑臉孔立即蒙上一層陰霾：「我只是遺憾不能幫忙，還當了你的包袱．．．」海風呼呼吹來，閃著粼粼的光芒的大海，吸引著蜜柑的視線。「好漂亮．．．」蜜柑由衷地感嘆：「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大海。」蜜柑第一次跟洛爾出來修船，也是第一次用自己的眼睛，看清楚這片雪地。一切都跟愛麗絲王國南轅北轍，太新奇了。這一刻，她為雙眼痊癒而心存感激。可以親眼看一次這個世界，實在令人感動。「吶，洛爾先生，這兒這麼冷，為什麼大海沒有被結成冰塊呢？」蜜柑怔怔地直視大海。「大海無邊無際，不可能凝冰。」洛爾漫不經心地續說：「山下有面湖泊，真的冰封了，好像一面鏡子。」「湖泊．．．」蜜柑喃喃低語。皇宮的森林深處，都有一面湖泊。在那兒，她邂逅了不住的咳嗽的棗。之後，她們不時都在湖泊碰見對方。是湖泊，促成她們的姻緣嗎？「我想看．．．」蜜柑向洛爾投以請求的目光：「帶我看那面湖泊，可以嗎？」「不行，快入夜了。」洛爾冷冷地拒絕：「山下離這兒有一段不短的距離。」「是啊．．．」蜜柑失望地掛下臉。她好想去看看，那湖泊跟皇宮的，有何不同。睹物思人，她在那兒，會不會更想念棗？未知，可否藉此，釐清連日來紊亂的思緒？「今天不行。」洛爾不忍她希望落空：「明天帶你去看。」聞言，蜜柑一臉難以置信，她要再確定一次：「真的嗎？真的帶我去看？」洛爾不吭聲，只是朝她點點頭。「一言為定！」蜜柑泛起燦爛無比的笑靨，興奮得在雪地上手舞足蹈。蜜柑的舉動，惹來不少村民奇異的目光。她忘了，她很久、很久沒這樣開懷大笑了。第二十八話：夢魘寒雪強占山頭，春天難以進駐，山上的草木都被冰雪蓋住，恍如一個巨型的冰窖。這個雪峰，彷彿，永不解凍。厚厚的積雪上，清晰地排著人的足印，以及輪椅的車痕。「．．．不得了，真是一片冰天雪地啊。」喬伯伯雙手一面堆著輪椅，一面審視這雪山。「我喜歡白雪。」坐在輪椅上的君悅，伸出手接著飄下來的細雪：「你知道嗎？諾得爾也是一個長年冰天雪地的地方。」只消幾秒鐘，細雪便融化了，幻化成有如水滴般模糊不清的輪廓。君悅的雙眸隨之黯淡下來。「是嗎？我沒有去過諾得爾，有機會真想瞧一瞧！」喬伯伯輕笑幾聲，一步一步的緩慢前進。「諾得爾離奧斯汀很遠的，它終年凝雪，身處其中，恍若琉璃世界。」君悅凝視手上融化的雪花，帶著懷愁的口吻道：「不過，大屠殺之後，諾得爾已經亡國。」喬伯伯腳步一頓，似在思索：「即使亡國，雪景還在吧？」「一夜之間，琉璃世界被燒成廢墟。」君悅雙瞳，閃動著旁人無法理解的目光：「愈美麗的東西，愈不能持久；雪景如是，人亦如是．．．」喬伯伯沉默起來，他在思索該怎樣回應。「對不起，喬伯伯。」君悅回首，對上喬伯伯驚愕的眼睛：「讓你這樣推著，很累吧？」「呵呵，不會啦！我這個人沒什麼本事，倒是有一身蠻力啊！」喬伯伯自豪地說。走了半天，他們遠望到，雪山一隅，凜然佇立著一間小屋。「終於到了。」喬伯伯瞧見目的地，雀躍起來。「其實路程不長，我們早就應該到了。」君悅垂頭盯著身下的輪椅：「要不是我坐著輪椅．．．」「不要緊，我已經習慣這樣堆君悅上來了！」喬伯伯湊上前打開小屋的門。門打開了，喬伯伯走遍整間小屋，也看不到人的蹤影。「他又遲到了。」君悅習以為常地低喃著。「誰說我遲到了？」君悅身後隨即響起一把輕佻的男聲：「守時的習慣沒改變嘛，君悅。」「你找我有什麼事？」君悅目光銳利起來，頭也不回地說：「我很擔心山下的狀況，我要盡快下山。」洛爾睜開眼，只見身處在一片迷霧中。這是一個瀰漫著霧氣的世界，除了霧氣，什麼都沒有，四周空蕩蕩的。洛爾情急地張望，瞧不見半個人影。他奔跑，即使跑了很久，還是原地踏步的感覺。疲憊的感覺慢慢爬入身體，愈跑，就愈不安。這是什麼地方？我在那兒？突然，白茫茫的遠方，傳來銅鈴似的笑聲。「是誰？」洛爾朝笑聲方向跑，不管自己跑得再快，笑聲離她還很遙遠。「你是誰？」洛爾全身乏力，他停下來，雙手撐在大腿上，氣喘喘的問。「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不一會，那清脆的笑聲終於回應他。「．．．你在找我嗎？」洛爾茫然抬起頭，神情不安地左右張望，依然看不到任何身影。「為什麼．．．我每晚都會夢到你？」洛爾早知自己在做夢，這個夢早不陌生，他不知夢過多少遍。「．．．」對方，沒有回答。洛爾不厭其煩，繼續追問下去：「你到底是誰？」但覺，這把聲音很耳熟。迷霧中，沈澱著寂靜的空氣，只聽到自己的喘息。「你、你是．．．」洛爾鼓起勇氣，把心中的疑惑釋出：「你是蜜柑嗎？」他就覺得，那清脆的聲音跟蜜柑很相似。「不是。」洛爾身後響起低沈的男聲！忽然，一股沉澱的存在感突兀地介入這片天地，擾亂了氣流波動！洛爾猛地回頭，難以置信地瞪直兩眼。他赫然看到一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男生！不同的是，那張俊臉蘊含著自信和從容不迫的氣度。而且，對方血紅色的雙瞳多了一分殺氣，添了一分高傲。簡單來說，他擁有一種特殊的霸氣，是自己所欠缺的。「你、你是誰？」洛爾屏住呼吸問。迷霧圍繞在二人的四周，勾畫出如煙如霧的迷離氣氛。對方只是不言不語盯著他，顯然沒有回答他的意思。「你．．．」洛爾想追問。這時，對方騰出左手，並舉至胸前。他瞇起眸子，手上竟然燃起一個熊熊火球！洛爾看著這種神奇的力量，倒吸一口冷氣。「你．．．你到底是誰？」洛爾抑制不了好奇心，如臨大敵地問。「我？」不怒而威的臉揚一揚眉，在火光映照下，對方的臉恍若鍍上一層死灰。洛爾被對方的神情懾住了，呆呆地與他對望。「我就是你呀。」洛爾的四周，瞬間亮起火光，眼前一片火海。銀色的月色，流進蜜柑的房間內。蜜柑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她擁著被子，不一會，又踢開被子，平躺在床上。唉．．．睡意一直不來，怎麼辦？突然，她感到口渴。躊躇一會，她懶懶地翻身起床，朝廚房走去。「先飲杯水吧。」倒了一杯清水後，蜜柑便離開廚房。經過洛爾的半開的房門時，她頓住腳步。她．．．好像聽到一些怪聲？她豎起耳朵，隱約聽見，一些些低沈的喘氣聲。「洛爾先生？」蜜柑徐徐堆開房門，在漆黑的房間內，她看到洛爾坐在床上。他把頭垂得很低很低，瀏海把他的臉都遮住了。蜜柑來了，他仍舊低著頭。久久，雙方都沒有說話，只是沈默著。「你怎麼了？」蜜柑察覺到他的異樣，她一步一步走向他，手裡還握著玻璃杯。蜜柑坐到他的床上，側首看著一動不動的洛爾。發生什麼事？氣氛．．．好像有點凝重？「．．．喂，你沒事吧？」蜜柑傾前，伸出手想要探探他的額頭。在蜜柑靠近之際，洛爾突然捉著她的手，抬起眸子靜靜盯著她。這一刻，蜜柑錯愕了！手中的杯子滑落，「鏘」一聲，掉落在地上跌成碎片。那雙深不見底的紅眸，那雙能燃燒一切的強烈眼眸，深深烙在她的臉上。它透出冷銳的寒光，交織著複雜的情緒．．．這種眼神，應該專屬於棗才對。應該．．．應該只有棗．．．當手腕傳來陣陣疼痛，蜜柑才悠悠轉醒，微微掙扎起來。「好痛．．．」無視蜜柑雪雪呼痛，他手臂使勁一拉，蜜柑便撲入他的懷中。他把她緊緊鎖在懷中，蜜柑不禁驚呼一聲！蜜柑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她的臉正抵著他魁梧的胸膛，傳來熾熱的體溫．．．發生．．．發生什麼事？這種觸感．．．跟棗一模一樣！他埋首在她的頸間，閉上一雙紅眸。蜜柑一顆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著，身體愈來愈酥軟．．．哇啊！這是什麼狀況！他們在幹什麼？不行啦！清醒過來！蜜柑！理智喚醒蜜柑，蜜柑想要推開他，可是怎推都推不開。「那個．．．洛爾先生？」雙頰暈紅的蜜柑柔聲喚著他的名字：「可、可以放開我嗎？」聽罷，洛爾如同怔醒了，他慢慢鬆開抱著蜜柑的手。其實，他每晚都會從惡夢中驚醒，沒有一個晚上睡得安穩。這個夢魘不住纏住他，每晚都在重演．．．不知怎的，剛剛蜜柑的臉映入眼簾．．．他就像中了蠱惑一樣，身體不聽使喚，不由自主地抱緊她。不，應該說，他的身體，好像潛伏了另一個人。另一個他會控制他的思想，支配他的動作．．．他彷彿感覺到一股力量蠢蠢欲動，開始侵蝕他的身體。會有一天，另一個他會突然冒出來，完全霸佔他的身體嗎？他該怎麼辦？蜜柑心中的悸動還沒止住，她氣息紊亂地揪住自己的衣服，視線沒有離開過眼前人一眼。她剛剛，的確是看到棗啊！棗的表情、棗的眼神、棗的舉動．．．千真萬確．．．那是棗！洛爾深深吸一口氣，抱著頭，壓低聲線道歉：「抱歉。」蜜柑被他謙恭的道歉聲喚醒，好不容易抓回心神。不對，棗的嗓音，應該是高傲的．．．而不是這麼．．．頹然．．．是啊，那是洛爾，不是棗．．．難道是她太想念棗，才會產生這種錯覺？「洛爾先生．．．還好吧？你的臉色很難看。」蜜柑關切地問。「沒事。」洛爾輕道。蜜柑感到疑惑，但又不敢多問一句。洛爾先生，到底隱瞞著什麼？第二十九話：涉險輕柔的白色雪花，從天國灑下來，不住撲向蜜柑的粉臉上。就這樣，平靜地過了半日。雖然昨晚發生了一點「意外」，但今早的洛爾並無不妥。一如以往，若無其事地修船，彷彿昨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蜜柑只好強行壓下心中的疑問，噤聲不問。畢竟她不是他什麼人，她無權過問他的私事。縱使她多麼渴望知道他的一切。不過，有一件事，她是可以問的。「洛爾先生，什麼時候帶我去看湖泊？」蜜柑瞧見洛爾完成修船工作後，不忘追問湖泊的事。「喔。」洛爾敷衍地應一聲，雙手只顧把修船工具收進大袋裡。「喔？即是什麼時候？」蜜柑扁起小嘴，不悅地問。洛爾用一塊大毛毯包起工具，坦然地回答：「我忘掉了。」「什麼？！？！」蜜柑尖叫一聲，緊急兮兮地道：「你怎可以給我忘了！？」「用不著那麼激動吧。」洛爾不以為然地應道：「只是一面湖泊而已。」「才不是一面湖泊而已！！！！」蜜柑提高嗓門叫著：「你答應過我帶我去看的！！！！現在卻出爾反爾！！」「走吧走吧。」洛爾雙手摀住耳朵，即時制止她的咆哮：「我們現在就去。」洛爾的耳膜開始隱隱作痛。這女人的魔音，實在不容小覷。「現在去？好啊！！」蜜柑瞬間變臉，又露出冬日般的笑靨來。洛爾揹起裝著工具的袋子，無奈地站起來，皺著眉頭嘀咕：「真是敗給你了。」就這樣，二人並肩離開海岸，向山下的湖泊進發。然而，四周村民的不善目光，正在他們身上游移著．．．蜜柑和洛爾走到湖泊的時候，天色已黑，月亮已經爬上半空。「就在那兒。」洛爾指著前方的湖泊道。在白茫茫的雪地中，有一面藍色的湖泊凜然靜躺著。因為天色已全黑，只可在月光下隱約捕捉到湖泊的輪廓。「哇啊．．．！」蜜柑的焦點，全落在眼前那面冰封的湖泊。冰封的湖泊，驟看似一塊被眾人遺忘的大鏡子，在雪地上靜悄悄閃著光芒。冰封的湖面，恍若溜冰場的場地，不同的是，它表面光滑透明，沒有半絲瑕疵。整個湖泊裡外皆透明無暇，既沒有冰裂或雲霧，也沒有人工琢磨的傷痕。蜜柑看得有點失神。一潭深湖，浮映著一場如夢的邂逅。頃刻，過去的種種往事像走馬燈地浮現在蜜柑的腦海。她突然有預感－－她會在這兒重遇棗！原本跟洛爾並肩而行的蜜柑，突然加快步伐，奔跑起來。「蜜柑！？」洛爾被她的舉動嚇一跳。蜜柑頓下腳步，她停在湖泊前，神色焦急地左右張望。終於，她在湖畔盼到棗了！棗雙手枕在後腦，憩然躺在湖邊小睡。意識到有外來者打擾，他抬起冷眸瞄一眼蜜柑，很快又閉上一雙紅眸。蜜柑的心猛然一震，她屏息靜氣地凝視那張英冷的臉龐．．．清爽的黑髮隨風飛揚，垂下的瀏海遮去大半面容，仍不難看出那臉上的輪廓如冰般刻成，充滿冷漠及硬朗。高傲和危險的氣息，同時在他卓然不群的身上交織著。萬籟俱寂，棗有規律的輕淺鼻息，漸漸傳到蜜柑耳際．．．好不容易拉回心神，蜜柑方看清現實。雪地上，除了她跟洛爾，空無一人。湖畔厚厚的積雪上，沒有誰的足印。剛才所見，是夢境？是幻覺？還是一個烙印在她腦海裡的畫面，突然冒出來停在眼前？棗，果然不會在這裡出現。難道，她跟棗的緣份已盡，只是她一廂情願地餘情未了？要是有緣的話，何以緣慳一面、久久未能相見？月色下，蜜柑站在湖邊，不禁沮喪地垂下眼睛。而眼前這幀風景，卻叫洛爾看得失神！他腳步一頓，但覺腦海一片混沌，而且天旋地轉。一個佇留在腦海深處的倩影，就在這刻，跟眼前的景象重疊一起！那片朦朧的幻影，變得愈來愈清晰．．．！！他看到一個女孩，背對著他站在湖前，那到底是誰！？難道，就是縈迴夢中的那個女孩嗎？蜜柑凝視冰封的湖面，一個念頭霍地閃出來。「不知道站在湖上，是什麼感覺呢？」蜜柑好奇地靠前。她彎下腰身，小心審視凍結的湖面．．．嗯，看起來很穩固！遲疑了一會，她向湖面，戰戰兢兢邁出第一步。當第一步真切地踏上去，她感動得倒吸一口氣。哇啊！！她竟然真的踏在冰湖上！她的雀躍指數，直迫地球人第一次登上月球那般！太、太令人振奮了！她在心底內偷偷歡呼起來，雙手興奮得緊握一起。踏在冰湖的感覺，該怎麼說？如同站在云端上、如同登上一個高峰，如同身處不真實的夢境．．．不，應該說，如同馬戲團的走鋼線表演！踩鋼線就是－－在半空中，從鋼線的一邊，慢慢的走到鋼線的另一端。想著，她野心勃勃地盯著湖的中心。「站在湖中央，感覺又是怎樣呢？」不知那兒來的勇氣，蜜柑不假思索，一步一步地走向湖中央。踩鋼線，看似精彩，卻是一種押上性命的驚險演出。稍一不慎，平衡盡失，表現者便跌個粉身碎骨。湖面很滑，蜜柑只顧平衡身體重心，沒發現其他異樣。「啪－－」凝冰的湖面，開始抵受不住她的重量，一道道裂紋爭相冒出來．．．腳下的冰湖發出破裂聲響，湖面上的冰開始斷裂，蜜柑卻懵然不知。洛爾渙散的目光聚焦起來，竟見蜜柑走在冰湖之上，他赫然驚醒。「蜜柑！！！」洛爾回過神來，已是太遲。「什麼事？」蜜柑笑著回頭，得意洋洋的朝他揮手：「你看！我站在湖上．．．」就在這一刻，湖面的薄冰被她踏破了！「咚！！！！！」一聲巨嚮後，湖面的冰塊赫然淪陷！冰層裂開，湖面倒塌！平滑的鏡面破碎了！只見大小不一的冰塊，在湖泊上浮浮沉沉，好不壯觀。「哇啊！」蜜柑失去平衡，整個人直跌入湖中。「蜜柑！！！」洛爾迅速向湖衝去，情急地喚著她的名字。「救、救命！救．．．」水冷湖深，不諳水性的蜜柑，在冰裂水淹中拚命地掙扎，艱難地呼救。洛爾沒有半刻的遲疑，他拋下裝著修船工具的大袋、脫掉身上臃腫的大褸，奮不顧身地縱身跳入湖中。宛如保險絲一下子斷掉，蜜柑眼前一黑，失去求生的氣力，她的動作靜下來．．．蜜柑的身子直往湖底沉去，往黑暗深處消失。洛爾因為太心急跳入湖的關係，手臂被浮冰割傷。鮮血拼出，他卻不覺得痛。椎心的焦慮，剝離了他的知覺。也顧不得自己的傷勢，他專注在墨綠色的湖中尋覓她的身影。終於發現下沉的她，他拚命想要挽回她，可是幾次都落空了。好不容易才抱住她的身子，洛爾使盡全身力氣向上游．．．「噗！」二人終於浮上水面。洛爾把她安置在地上，但見她已失去知覺，一動不動，宛如一個沒有生命的洋娃娃。一張俊臉冷凝起來，他撫開她額前的瀏海，心揪成團。「喂、蜜柑。」洛爾滿臉焦色地看著她緊閉的雙眼。蜜柑沒有半點反應。「喂、醒來吧。」洛爾不安地拍著她面無血色的臉，希望喚醒她。然而，蜜柑依然不省人事。洛爾眼珠子頻頻亂轉，氣息也愈來愈亂。波濤洶湧的心慌向他襲來，一顆心忐忑、整個人不安！他伸手探探她的鼻息．．．雖然氣若游絲，但還沒斷氣的！在短短的一剎那，洛爾的心思轉了好幾回．．．不能見死不救。「沒辨法了。」他先脫掉她身上濕透的大褸，鬆開她的衣物和衣領。接著，他一手捏緊她的鼻，一手托起她的下巴。仰起俊臉，他深吸一口氣，就貼上她冰冷的唇瓣。儘管此刻她的唇是冷冰冰的，他的心湖還是泛起一圈又一圈的大小漣漪．．．也管不了心底的悸動，救人要緊，他沒間斷地將氧氣送入她的口中。吸氣、呼氣、吸氣、再呼氣．．．做了幾次人工呼吸之後，他發現情況沒有改善。她昏迷不醒，她的臉色仍舊蒼白。不能死！她絕對不能死！他要冷靜、他一定要冷靜下來．．．一定還有辦法．．．一定有的！接著，他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的沒有起伏的胸脯。「得罪了。」洛爾重疊雙手，伸直手臂，壓在蜜柑的胸口上。他以適當的力度，按壓起來。不用解釋，這是心臟按摩。「咳、咳咳．．．」就在這時，蜜柑猛地嗆咳，還吐出不少湖水。瞧見蜜柑有反應，洛爾頓時放下心頭大石。「咳咳．．．」她連聲咳嗽，彷彿要把口中的湖水都吐乾淨須臾，咳嗽漸歇。蜜柑如夢初醒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對焦慮的紅眸。她、她沒有溺斃嗎？她還活著嗎？下意識地撫著胸口，她摸到還在跳動的心臟。原來，她還沒有死。她知道，自己剛剛在鬼門關走了一趟。要不是他救溺，她差點葬身冰湖。感覺好像，好像從一個惡夢中驚醒過來一樣．．．想著，她眼泛淚光，垮下的嘴角開始顫動。「還好吧？」洛爾扶她坐起身來。她勉強地支起身子，扶扶沉甸甸的頭，覺得身體好重好重．．．「嗚．．．嗚嗚．．．」大顆大顆的淚珠落在她濕漉漉的玉頰上，她哭起來，害怕地緊抱著他。洛爾雙手抱得她很緊，怕一鬆手，她就要蒸發不見。在深湖中掙扎的景況、窒息的感覺、溺斃的恐懼．．．彷彿仍殘留在她身上，揮之不去。那潭深湖，彷彿在她腳踝繫上桎梏，緊緊纏住她不放，慢慢把她拉到湖底去．．．那種無助、那般絕望，又豈是筆墨所能形容？「嗚．．．剛剛．．．好可怕．．．」蜜柑抽抽噎噎地哭訴。「現在沒事了。」洛爾肯定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徘徊，一邊說一邊掃著她的背。這是在安慰她，還是安慰自己？在她跌入湖中那一刻，他的心急得快要停止了！洛爾從沒有嚐過，這種膽顫心驚的恐懼．．．他才驚覺，自己害怕失去她。對她，比任何事也著緊。為了她，他願意涉險，置自己安危不顧。甚至，置生死於度外。蜜柑驚魂甫定的抽泣：「我、我以為自己死定了．．．」「不會的。」洛爾擁著她，不自覺地加深力度：「你不會死的。」聞言，蜜柑抬起頭，止住了哭泣。她望住他半晌，才輕聲問：「為什麼．．．」人生自古誰無死？人生在世，終究難免死於虛無的。蜜柑張被水打溼的臉，看起來份外嬌艷。「不。」他的語氣肯定，他伸手撫向她濕透的臉：「我不會讓你死的。」聽到他有如表白的心聲，紅暈浮上蜜柑的臉，俏臉染成一片酡紅。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她只聽到自己的心撲通撲通地狂跳．．．「我．．．」當蜜柑正想說些什麼，頃刻，君悅的笑臉沒入腦海。沉重罪惡感湧上心間，她頓時面無血色，語塞起來。「怎麼了？」敏銳的洛爾察覺她臉色發白。她收斂神色，藏住心中的竊喜。就算洛爾喜歡你，又有什麼值得高興？他已經有妻子了！他是君悅的丈夫！蜜柑顫巍巍的把臉一偏，凝視冰塊浮沉的湖面。她的眼神，就像受驚的小動物一般左閃右避。洛爾看得心疼，當他開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天空開始飄下細雪。「哇．．．」蜜柑看著漫天飛雪，驚喜地微微張開嘴。蜜柑伸手想要接著雪花時，一雙手卻被洛爾拉住了。只見洛爾臉色大變：「快走，我記得前方有個山洞。」「呃？為什麼？」蜜柑不解地問：「去山洞幹嘛？我們不回家嗎？」「沒時間了、快！」洛爾一手抱著袋子，一手執著蜜柑的手，連忙往山腳的洞穴奔去。 -- 　　　ＬＯＶＥ　蜜　Ｘ　棗　　　　　　　　　　　　　　☆＊愛．麗．絲．學．園＊☆　　　　　　　　　　　　　　　　　　　　　　　　　　　　　　　　　　　　　　　　ＬＯＶＥ　流　Ｘ　螢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0.138.227.253 ※ 編輯: Novia0923 來自: 220.138.227.253 (12/24 23: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