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 墓

看板ArakawaCow作者j35234 (宇稱)時間15年前 (2010/06/21 09:27)推噓7(7推 0噓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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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這也許是RR 有人警告我配對文並不是讓那兩個人出現就夠了改寫了過去的舊文,一直很喜歡這個小品沙漠的意象是我所喜歡處理的 ※ 太陽落下的極遠之處從未有人到達，樂園亦從未人到達──所以樂園就在太陽落下之處。不論妳的目光投向何方，不論正解是否為循環論證下的謬誤，妳生命中那些代表他人終點的時刻，我手中的石英錶面沾染上塵土的灰。沒有任務的午後時常令人感到焦慮，停戰線前，沒有過多騷動經過。有的只是風，帶著尖銳的沙塵割過皮膚。妳在黃土上跪著，用雙手觸碰大地的乾涸，吸收一切生意的乾涸。「這是伊修瓦爾人的孩子。」輕輕地，用眼神為無名的他吟誦悼文，妳對我說。一干士兵在帳下將行軍背包當枕頭，步槍躺在他們膝旁的沙地，刺刀的鋒芒生疏了不夠銳利。槍是軍人的生命，或許我們該將這句話略作修飾。「武器是軍人的生命」，終當我們功成名就，可以將零件置於地窖中生繡，這句話就會被那些沒有思想的人們，因為統治者的大力框榜而鼓掌。鼓譟，一群烏鴉群聚在醫療帳篷外的屍堆前，一名士兵將步槍舉起像是在瞄準，然後又放下它以便打開水壺。我聽到了遠方微弱的祈禱聲，喪鐘在我所不理解的世界裡擺動。我們都知道敵人用以凝聚士氣的信仰內容，邪教，在我們口中是如此嗤之以鼻。妳低頭凝視的眼究竟默念什麼？妳的背影、妳的靈魂、妳的哀傷都同我身上軍服被泥沙所覆蓋。一名斷臂的士兵將男人的屍體丟入土坑，他吃力地甩動僅存的左手，腳步看來有些踉蹌。那是他的同伴嗎？『那個人我記得』，妳用我們軍中通行的電碼，在槍桿上逐字敲打著。我沒有開口發問，但妳繼續這段無言的對話。『是我開的槍。』強風颳起，然後妳閉上雙眼。如果妳是在想像一個沒有殺戮與失序的世界──別介意我這般闖進妳的理想藍圖── 妳很容易就被這陣焚燒著胸口的風，帶向太陽落下的仰角。妳或許想逃脫，這個不受常理規範的空間，現實摧毀了我們的美好，但美好是個過於主觀的信念，而樂園存不存在？不是在一切聲音都安靜下來的幽冥──妳得在放棄活著的念頭萌生之前了解。所以當妳低頭回憶這些應有安葬之所的亡者，若是沒有被我們奪走這一切將會如何活著。妳可能在此時為海市蜃樓迷眩，忽略了人總有一死。那個終點並不是妳想像中的樂園。墓碑無法為我們留下什麼，不論是這個人的善或惡、謙卑或狂傲。在未來，妳甚至不用在乎妳終結了多少生命，抑或妳感到罪惡、沉溺、後悔莫及。我並非拒絕計算自己須立多少無名的墓碑──在妳走到終點前，在所有人都被迫期待善與惡分明的末日到來前，我只是想告訴妳，我要創造一個樂園。跳脫這個絕望的空間就好，只要跳脫就好。樂園存在於生者佇立的空間，妳不需在墓前報喪鳥的哀鳴期待終點。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4.42.98.2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