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 盜墓同人-騙術06/夜藤
六、潘子、胖子
潘子只是個稱號,不是人名。
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被叫作潘子。也許潘是他的姓?也許不是。大家都不清楚。這就跟老
癢被吳邪喊作老癢一樣,可能只是胡亂叫出口的一個稱呼罷了。
不過潘子本人曾經說過,這個名字是三爺──也就是吳三省給他起的。這層意義對潘子來
說興許很重要,因為吳三省是他這輩子最尊敬的人,至於這箇中原因,就跟潘子這個人以
及他的身世背景同樣,沒人弄得明白。大家只知道凡有吳三省下斗的地方,必定有潘子跟
隨,他也許不是頂尖的土夫子,卻願意為吳三省出生入死。所以久而久之大家也習慣這個
人的存在,並學著吳三省稱他作『潘子』。每當別人這麼喊他,就表示認定他是『三爺身
邊的潘子』,這或許也是潘子始終不打算改掉這個稱號的原因。
胖子只是個形容詞,不是人名。
但它卻被用來稱呼一個人,而且一用下去就改不了了。實在是因為它跟這個人的形象太相
襯。『胖子』本人倒也不怎麼介意,似乎是因為這樣他就不用詳細交待跟自己有關的來龍
去脈。世上跟他差不多胖的人那麼多,別人隨便喊一個,都像是他的親戚。
不過由吳邪、張起靈,以及潘子口中喊出來的『胖子』,意義就不太相同了。這個『胖子
』和上述幾人第一次的碰面,是在山東的七星魯王宮。當時,胖子頭上頂著個隨手撈到的
瓦罐,沒頭沒腦的從墓室的深暗處衝出來,把在場眾人嚇得魂都去了大半。雖然那只瓦罐
接著就被潘子手中的槍給崩了,還差點沒崩掉胖子的腦袋,胖子初登場的搞笑形象還是就
此成立。
『胖子』是他給自己起的稱號。當他這麼自我介紹時,不知道是不是看在他自娛娛人的份
上,大夥兒也沒計教太多,就這麼將信將疑採用『胖子』的說詞,甚至沒追問他的來路。
胖子也樂得順水推舟,將他真實的過往隱藏在這層安全的屏罩下。反正每當胖子誇大式的
吹捧自身事蹟時,眾人也是一副不感興趣的模樣。
潘子得以行於世,因為他有三爺可仰仗。胖子得以行於世,因為他仰仗著自己。潘子陪著
三爺南征北闖,他不問自身的需求,他只知道這些是三爺想去的地方。胖子東至浙江西抵
雲南,舉凡有油斗之處無一不入,他不問別人的需求,他只知道這些地方能攢得維繫生計
的銀兩。若說潘子和胖子兩人有什麼交集之處,那便是潘子的三爺、和胖子本身所選擇行
走的路子,恰好位在地圖上的同一條脈絡。
看在旁人眼中,潘子和胖子有點像是拍片時棚廠裡的場記和燈光師傅,他們並非一齣戲的
主要角色,但缺了他們戲也沒法兒拍。在潘子和胖子的眼中,他們清楚自己的定位,而且
也沒嘗試過逾矩。一部戲能順順的拍,功勞沒少兩人一份兒,但被記住的要角總不是他們
。不過對潘子來說,三爺安全就好了。對胖子來說,褲袋裡的銀倆能攢夠就好了。
至於潘子和胖子,既然他倆為著各自的理由,恰巧走在了一條路子上,舉凡是人,這兩個
又都算得上性情中人,多少對彼此還是有些想法。在胖子眼裡,潘子是個傻逼,為了和自
身無關的利益拼死賣活,是能頂個鳥用?同理可證,在潘子認為胖子就他媽是個守財奴,
腦袋裡除了明器跟白花花的銀子外什麼也塞不下,跟這種人講人情義理,簡直是白費功夫
。
不過,人的想法還是會隨著時間改變的。從魯王宮出來後,潘子因為受了重傷,在醫院躺
了將近一個月有。這期間,吳三省、他的三爺,為了追查二十年前落在西沙海底墓的謎團
,獨自重返海南,吳邪也循著吳三省留下的口信一道跟去了。這些事都是潘子在事後聽吳
邪提起的,潘子對此感到很驚訝,因為根據吳邪的描述,這趟海南之行可說是凶險重重:
他們不僅重新墜入當初困住吳三省一行人的奇門遁甲,而且還中了同行之人,一個名叫阿
宁的女人的招,險些就此葬身海窟。對方抱存著什麼目的始終不明朗,但這種事聽在潘子
耳中倒是稀鬆平常。幹盜墓這一行,圖的就是個利字,為了謀利,人們會使出什麼陰狠的
手段都不奇怪。
讓潘子訝異的反而是胖子。當潘子聽聞胖子也出現在前往海南的船上時,他先是不解,而
後憂慮:不解的是胖子這個初相識的人,為什麼會涉入海南島的秘密?若說只是衝著一模
一樣的利益而來,以時間點來說也未免太湊巧了點。憂慮的是,胖子這個人向來嗜財,如
果財富確實是他此行唯一的目的,難保胖子不會像阿宁那女人一樣反過來咬夥伴們一口。
不過照吳邪的說法,胖子的表現還算收斂,雖然稱不上有什麼大幅度助益,倒也不至於扯
眾人後腿。同行的人還有張小哥,在潘子記憶中那個總是悶不吭聲的小夥子,在此次海南
之行中,他又多了個真實的名號,叫張起靈。對張起靈,潘子其實也無法百分之百的信賴
,畢竟對方秘而不宣的事蹟實在太多了。但依張起靈在山東瓜子廟和魯王宮中的種種行徑
,潘子多少看得出他不是見利忘義的小人,必要的時候,他還不惜為了保護夥伴而流血。
至少潘子的命有一半就算得上是被張起靈救回來的,關於這一點,潘子也感到羞愧,他沒
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三爺和三爺的大姪子──也就是吳邪,甚至讓他們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
下涉足險境。
站在潘子的立場,西沙海底墓一行沒有太大的意義,因為他的三爺仍下落不明。這趟旅程
除了找回張起靈這個名字、和一些零散的記憶和故事外,以實質的獲利來說,也只有幾顆
價值差強人意的夜明珠罷了。這就是令潘子出乎意料之處:張起靈下斗如果是為了尋找過
往,那西沙之行對他而言還不算毫無斬獲。然而那個視財如命的胖子,這次下斗既沒覓得
太多財利,還差點連命都丟了。他卻仍跟著吳邪和張小哥一同跳鬼船、想破了頭解謎、闖
蓮花箭陣,最後三人一併安然出海。即便這一切可能是被情勢所逼出來的齊心協力,潘子
倒也是頭一遭見識到:原來胖子這人還會為了錢財之外的事搏命。
胖子對潘子的想法倒是前後一致:傻逼就是個傻逼。因為潘子對三爺的忠心始終沒變。胖
子對此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換作胖子自己絕不幹這種血本無歸的事。然而日子一久,
一起下斗的次數多了,胖子忍不住開始懷疑起吳三省的團隊是不是清一色都是這種路數:
一個愚忠的潘子,一個失憶的小哥,一個狀況外卻屁癲屁癲跟來的菜鳥──這幫人究竟是
去盜墓還是磨鍊人性光輝?每趟和他們下斗,潘子就豁老命一樣的護著他家三爺和小三爺
;姓張的小哥只對天花板和發呆感興趣(雖然他身手其實不錯,運氣好一點就會被他救到
,不過有一半的時間這位小哥都處在人間蒸發的狀態)。
吳邪就更別提了,胖子到現在都還搞不清楚這小子攪和進這淌渾水裡的用意,說是為了他
三叔嘛…那條老狐狸的尾巴拖出來的謎題又臭又長,即使是像胖子這種老江湖,蹚起來都
覺得倍感吃力,感覺幾十年份累積下來的經驗值都折攤在這幾處斗裡了,吳邪這麼個愣青
頭怎麼吃得消?
真要說吳邪愣,倒也不盡真確。雖然體力遠不及土夫子的訓練有素,不過碰上解不開的符
文或棺槨結構時,這小子的腦筋動的還是挺快的。胖子一直有種奇妙的感覺,比起吳三省
,吳邪貌似對那個張姓小哥的事還更感興趣一點,光看在西沙海底墓時,吳邪聆聽張小哥
──在那之後變成了張起靈的故事時,那副兩眼放光的模樣,實在很難不啟人引竇。胖子
不知道該不該把這解讀成一種英雄崇拜,畢竟張起靈一行人在海底墓遭遇的事件確實離奇
,但說到底還是隸屬於個人經歷,輪不到一個局外人拿命去推敲。
話說回來,張起靈這小夥子平日總是不苟言笑,倒斗技能頂尖、人際處理能力卻掛蛋。這
般疏離常人如他,卻也貌似對吳邪特別照應。剛進雲頂天宮的大門時,眾人被一只設置在
門旁的磁製烏龜給擾亂了視聽,心情十分鬱悶,加上磁場變化的緣故,火氣也格外容易上
來。當下,吳邪和胖子就差點為此起了衝突,是張起靈及時指出吳邪和眾人的異樣,並幫
助他們察覺到自己這股沒來由的怒火,進而識破了磁龜的玄機。
胖子在那時候就感覺這兩個小子之間的氛圍有點不對勁,心說也許他們兩人早在更久以前
就認識了?畢竟胖子是半途才加入吳三省的隊伍,隊伍裡的人彼此有些什麼淵源和糾葛,
他可一概不知。
不過,既然和這夥人走到一路,看樣子一時半刻也擺脫不掉,多了解一點這些人之間的關
係有益無害。到達雲頂天宮底端的護城河時,那時吳三省的人馬已和陳皮阿四的人區隔開
來,吳邪又因為墜入河底時受了傷,正由順子看護著。張起靈則不知去向。胖子和潘子因
此理所當然被分配到探路的工作。
「給,」沿著護城河河岸走到一半時,胖子逮了個空,遞給潘子一隻土煙,潘子望了一眼
,便不置可否的接過來,「沒想到你還攢了這點好貨。」
「那當然,胖爺我作事向來有備無患。」胖子呵呵笑著給潘子點上火,兩人接著朝空中吐
出一大團濃密煙霧,在混濁的空氣裡散開,形成嗆鼻的氣味。
又走了幾步路,潘子一手抽煙,一手打著手電筒往前方照明。走在他後方的胖子突然問,
「我說大潘,你覺得小吳跟那個張小哥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潘子沒防備,一下子被嗆得連咳幾聲,「操,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欸欸…我也就隨口一問,你別這麼大驚小怪好吧。我的意思是,你不覺得奇怪嗎?那張
小哥平常悶的連個屁都不會放,問他話也老大不理的,唯獨跟你們家小三爺好像特別投緣
。
「上一回咱們仨人下西沙海底墓,那時你不在,都沒看見小吳問起張小哥過去的事情時,
張小哥那個娓娓道來啊…簡直能媲美說書的了。剛才在上頭被蚰蟲攻擊的時候也是,我看
他們兩人一個在前頭發話,一個在後頭執行命令,默契好的很。所以我才好奇問問你,沒
準兒他們倆是失散多年的兄弟也說不定?但兩個人看上去也不像啊…」
經胖子這麼一說,潘子先是怔了會兒,隨即罵道,「你這死胖子還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來
,你問問題就問問題,幹嘛扯那啥子…『不可告人』的關係?原本沒有的事都給你說矇了
!」
「我哪知道你小子會有那麼大反應?搞的好像那小哥真的是小吳指腹為婚的對象似的──
」
「他娘的你少亂放屁!」潘子將手電筒轉到胖子的方向,聽起來有點惱火。
「行行行,我不放,我學張小哥一個屁也不放成了吧,」胖子把煙卷啣在嘴邊,舉雙手作
投降狀,在燈光照射下顯得很滑稽,「問件正經的事兒,大潘,你們家三爺留下的『玄武
拒屍之地(沿河渠水至底)』那則信息,你認為可信度有多少?」
潘子皺起眉望向胖子,胖子不等潘子回話,接著說:「按照字面上的意思,我們應該要沿
著河渠水流的方向走到底端,然後就能找到新的出路。但你應該也有發現,我們一路走過
來時,河床的水越來越淺,依胖爹多年的經驗判別,我敢說等我們走到護城河的頭兒時,
那裡的水肯定全乾涸了。這樣一來,『河渠水』這條線索就說不通了。你仔細琢磨琢磨,
這句話還可能暗指什麼其它含意?」
潘子這次倒是認真的思考了好一陣,然後回道,「坦白說我也不清楚,三爺作事的心思,
旁人向來是摸不透的。總之他說話我辦事,這句話既然是三爺特地留給小三爺的,肯定有
它的用意在。如果走到底當真沒路了,大不了沿著原途往回走,找其它的出路就是了。」
聽潘子這麼說,胖子不禁慒了。他嘴巴微張,土煙險些沒掉下來。胖子將煙卷從嘴邊挾回
手上,撢掉一大撮煙灰落到地面。他看著潘子繼續打燈往前走的背影,知道這個男人不是
在跟他開玩笑。潘子為人一向直率,偽裝之類的字眼和他扯不上邊,但這同時也是胖子最
無法理解的一點:這種近乎盲目的信任感…究竟打從哪裡來的?尤其是在深知無法獲利,
而且隨時可能賠上性命的時刻。
潘子察覺身後的腳步聲有放慢的趨勢,所以他也停下來,轉身喊:「咋了?」
「沒事兒,我待在這考慮要不要接著往下走,」胖子站在原地攤開雙手,「倒斗本是玩命
活兒。但是若明擺著是樁賠本生意,胖爺我是鐵定不幹的。」
潘子聽出苗頭不對,「什麼意思?你把話講清楚。」
「我只是覺得吳三省留的那不清不楚的字條,讓我很不痛快。如果他想交待什麼重要的情
報給你們,在出發前請夾喇嘛的人轉交不就結了。何必要在上山後才讓個來路不明的順子
傳話?前提還要是你們這邊的人都還活著,而且沒被陳皮阿四的人抓到把柄。我越想越覺
得彆扭,難道你沒想過被你們三爺誆的可能?」
胖子知道這話聽在潘子耳裡肯定不樂意,但他還是不吐不快。果不其然,胖子這番話讓潘
子的火氣上衝:「你敢再說一次試試?」
「多說個幾次也成呀,我感覺,你他娘的就是被你們家三爺給誆了!」
潘子一個抬腳,帶起一顆嵌在沙地裡的黑礫石(這個缺水的河床邊乾石子忒多),朝胖子所
在的方位飛去,正中胖子的左腳小腿肚。這一陣激疼惹得胖子也毛了,兩個人幾乎是同一
時間邁開箭步、衝向對方,掐住對方的下巴及胳臂。兩支土煙因此掉到了地上,手電筒也
跟著滾落一旁,發出喀啦喀啦的聲響。
兩人的力氣差不多大,不過胖子在體型上佔了優勢。趁潘子把重心放在上半身的角力時,
胖子伸出腿去拐他的腳踝,潘子一個不穩,整個人往後方栽去,胖子近二百斤的體重也跟
著大咧咧地壓到潘子上頭。
「嘿嘿…憑你這小身板想跟我打,回家鍛鍊個十年再來吧!」胖子在被潘子使勁用手扳開
的一臉肥肉中堆擠出笑容。
「操你大爺的!!」潘子咆哮道,隨即抬起膝蓋給了胖子腹部一記。胖子吃疼,捂著腹部
和潘子之間拉出了空隙,潘子藉機從地上迅速爬起來,並再往胖子臉上招呼一拳。
潘子到底是打過仗的人,出手的勁道著實不小。胖子被這一拳砸得發暈了幾秒,轉頭向旁
邊吐出一小淬帶血的口水後,也不甘示弱的反擊。兩人就在黑暗中你來我往的相互揮拳,
由於光照度嚴重不足,大部份的拳頭都令人閃躲不開,並結結實實擊中兩人的臉頰、肋骨
、腰間,以及腹部。
其實他們倆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像上了癮似的,一開打就停不下手。或許是在墓穴裡積壓
太久的鬱悶,需要找個發洩的管道,也或許只是單純的看對方不順眼。胖子和潘子是截然
不同的兩類人:對胖子來說,人情道義這種沒有重量的東西,未免太過虛幻,唯有像金條
或明器這種能稱斤論價的事物,才有實在感。對潘子來說,他最重視的東西卻恰巧是胖子
認為最不靠譜的東西,所以他們註定得用力打一架,直到兩人都發現這麼作根本是白費功
夫。
當拳腳上的氣力都耗盡時,胖子跟潘子總算放棄了對峙,他們雙雙仰躺在沙地上,面朝天
。他們的手腳呈大字型的張開,青筋暴露、氣喘吁吁,筋骨倒也抒展開來。回憶起剛才的
扭打畫面,潘子跟胖子似乎不約而同察覺到那是場失心瘋,並開始大笑出聲。
「呵呵、嘿嘿嘿嘿──」
「哈哈哈、咳!咳咳……」胖子被自己的笑聲嗆到了口水,潘子一臉幸災樂禍的側臉看向
胖子,然後伸手拉了拉自己頭頂上被扯歪的毛帽。
「三爺救過我的命,」潘子突然開口。胖子連忙止住咳嗽,以免聽不清楚對方說話,「所
以…沒有什麼誆不誆的問題。只要是三爺的吩咐,就算要我一條命,我也會折給他。因為
那是我欠他的,你懂嗎?」
胖子暗暗嘆了口氣。他最怕聽見潘子跟他說這個,動不動就把什麼生啊死的掛在嘴邊。但
同時他也不禁羨慕起吳三省那個死老頭來:今天若換作是胖子,有個像潘子那麼忠心的伙
伴跟在身邊,他決計不會讓對方替自己賣命。
「好吧,衝著你這番話,胖爺勉強修正一下剛才的說法,」胖子說,「其實我考量的是那
張字條造假的可能性,畢竟阿宁那女人的團隊來頭也不小,模仿個字跡還不容易?吳三省
失蹤了那麼久,難保他的名號不會被人拿來招搖撞騙。小吳現在又受了內傷,連走動都有
困難。你們家三爺既然招攬我進團隊,我總要盡可能的爭取大眾利益並對人身安全作出通
盤考量,你說是不是?」
潘子忍不住斥笑,「我呸,難得你也會說出點人話來?老子聽了渾身不自在。」
胖子也跟著笑,他撐起手肘從沙地站起身,順勢拉了潘子一把,「你有的是時間慢慢認識
胖爺的優點。不過現在先回去吧,這條路再往下探大概也探不出個鳥來。如果讓小吳等太
久,沒準兒他以為咱們兩個私奔了還是怎麼著…」
「少臭美了,腦袋被豬撞上的人才可能跟你私奔。」
「欸呀,你不知道豬腦袋是會被傳染的嘛?」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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