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盜墓《畫妖》‧十四
‧ 十四
頂著另一個人的臉,或許就能過著屬於那人的生活,至少我頂著王盟的樣子,對面鋪子很
少打招呼的王老出來見到我就笑著問我是不是被老闆給趕了,怎麼揹著包在跑呢?
我對他笑了下,含糊的說沒有,三兩下打發掉對方後,就往城的東方去。
這城的區域畫分非常的明顯,城西有著名的花街跟賭場構成的一個勢力,而我的鋪子則開
在城西這,城的中央則是以吳家和其他大家為主導,城東則有著最大貨物買賣交易的市集
。
才剛踏入市集,就能感覺到有目光投注在我身上,或許王盟相當少來到城東,才會一進來
就被裡頭的人給盯上。
我盡量不將目光停留在五花八門的攤子,自己一段時間沒來城東,許多巷道在短時間內也
多了不少變化,一時間讓我找不到路到我想去的地方。
『請問,知道樁屋的路要怎麼去嗎?』我挑了個攤子,含著木片困難的將話說清楚。
當我講出樁屋兩字時,攤位老闆的眼神明顯有了變化,卻又馬上隱藏住,開始上下打量起
我來,我見他這樣子,大概也能猜到對方不會隨便告訴我,如果說了或許也只是要把我引
到其他地方去。
『愣小子你想去樁屋?』攤位的老闆像要確定的問,咧嘴露出掉落的牙的笑容看起來相當
不懷好意。『那兒的布質不好,去別家都勝過那家,要我介紹其他家給你嗎?』
『不用了,我跟那的老闆認識,也說好會賣我些特別的料子。』
餘光上方飛過一道白影,我立刻抬起頭看向前方的屋簷,一隻羽翅的尾端黑白分的鷹靜靜
地停在那,赤紅的鷹眼居高臨下掃視下面的一切。
『不過,』我盯著那隻鷹看,突然改口說讓攤位老闆愣了下。『我似乎找到去樁屋的方法
了。』
他回頭看我到底在望什麼,一看到白身黑翅的鷹便一臉明瞭的樣子,而正展開一邊的翅,
歪頭用喙整理羽毛的鷹,很敏感的發現有人類在盯牠,立刻發出似淵的鳴叫做警告。
而後展開振翅,弓著鳥身往後飛退了些,便乘著風飛往其他的地方去。
『看來你也不是什麼愣小子。』回過身,攤位老闆一臉自己竟然看錯眼的表情笑著自己。
『快追上吧,那位小姐的鷹可不會等人!』
『我知道。』
話雖這麼說,要我追上在天空自由飛翔的鷹,自己現在體弱不說,光現在是市集最熱鬧的
時段,要通行無阻的衝過去是不可能的。
我盡力的跟上,不要讓那隻鷹離我視線太遠,當我喘氣回過神來,自己已經站在一般人較
少進入,巷道雜亂的地方。
而鷹則在天空盤旋兩圈,往對面的街巷飛落,我立刻往巷角跑去,人還沒跑出那條路,就
先看到那鷹停歇在一個女人舉起的手臂上。
那人離我有段距離,還沒看清楚,鷹便突然的振翅高飛,我的目光被鷹給引開了下,那位
女子就從那地方不見蹤影。
我愣住,慢下腳步停在巷口,四處張望想找到她時,身後傳來有東西輕微的落地聲,我回
過身看,就感覺有東西夾帶著風勁往我臉上掃來,還來不及用手去擋,想也不想的大喊了
聲:『阿寧小姐!』沒感覺到痛,側臉一看,一條白晰的長腿就停頓在我的臉頰邊。
黑布條連同皮靴纏繞在小腿上,因為距離很近,所以我能看到布條間夾藏的刃片;我的背
貼著牆,不敢做出其他的舉動,因為我清楚,眼前這位女子如果想動手,就絕不會留情。
她有張冷豔漂亮的外表,烏黑的頭髮紮成給人俐落的髮型,穿著對襟盤扣的無袖上衣,衣
料的左肩上鏽了朵開得張狂的大紅牡丹,領口的盤釦少扣幾個,大開的衣口露出白晰的鎖
骨,和引人遐想的胸線。
而墨黑開邊衩的長裙,因向我踢出一腳,裙子落到一邊,長腿幾乎可以一覽無遺。
『你是誰?』阿寧維持著相同的姿勢,不在乎身為女子,卻讓男人看見自己的腳。
反而是我尷尬的將目光移開,接著我吐出口中的木片,恢復原本的樣子,有些無奈的說:
『是我,阿寧小姐。』
『吳邪…』阿寧這才放下自己的腿,連帶的收起冷冽的殺意,但整人的感覺還是有些冰冷
。『來買布?』
不見春光外洩我這才鬆了口氣,阿寧的樣子剛好跟我喜歡女子的類型有些近,所以每次見
到她的動作,總讓我有些不好意思跟尷尬。
『我想買的,只有妳們樁屋才織的出來。』笑。
樁屋,就是個賣布的小鋪子,但放在架上一匹匹的布,並沒有做得特別好的,有的只是一
般常見的,但比一般布莊更特別的是,鋪子裡還有幾位老婦在織布,一條條錯綜複雜的絲
線,依著相同的織法編出一緞緞的布。
『外頭的生意似乎不大好。』我看了下,屋裡就他們幾個,而沒有半個客人進來買布。
『不好?那你算什麼?』阿寧回頭問,嘴角一勾。
『妳明知道我要買的是不同的東西。』我苦笑的說。
冷豔美的阿寧,當露出難得的笑意時,那種豔的感覺就會更多,也讓我的心顫了下,很喜
歡但同時也是種危險的警告。
『你也是來買能織出布的絲,沒有不一樣。』說完,阿寧的手搭上在織布機前的老婦的肩
,交代了句:『這就交給妳,我帶人進去。』
『嗯。』老婦行動有些遲緩的點了頭,但我沒有漏看到她眼底下的精明。
『走了。』
阿寧帶我往鋪的後面走,跟我賣畫的鋪很像,前面就是做生意的,而後頭則是私人住的地
方,但樁屋不同的是,真正撐起這鋪子的生意卻是在後面。
後面的院子不大,種在那的花草樹木卻修整的很好,也開得很漂亮,看得出有人在細心栽
培;而這邊屋子的格局就是繞著那四方院子在走,木廊到底則是間書房。
阿寧敲門知會待在書房中的人。『文錦,有客人。』
『進來吧。』沒一會就聽到聲嗓很溫柔的女性說。
我走進阿寧推開的門,書房裡擺了很大量的書籍,有些還搬張桌子擺著,而單看書名,就
知道這兒的書十分的雜。
桌案那則有個女人手握毛筆在習字,直到寫至一個段落,才抬起頭望向我。
『哎、是小邪。』文錦站直身子,話說的輕,笑得很柔,讓人看了會覺得心情放鬆許多。
『算算有段時間沒見了。』
文錦穿的白色盤扣上衣,袖口繡了不知是什麼的花紋,跟一件青色曳地的長裙,烏黑的長
髮挽成髮髻,上頭插了根水藍的髮簪。
『嗯,因為想盡量不來打擾文錦姨妳。』文錦的外表很年輕,卻又說她的歲數已經大不知
多少,常要人把她喊老些比較合宜,甚至有次還要我敬稱她為文錦奶奶。
『而且就算我不來,姨妳應該也清楚我出的大小事。』
『小事不清楚,大事倒是略知一二。』
不用文錦講明,我就知道是在指什麼。
『那也不是大事,就只是他被男人抱著滿街跑。』阿寧先坐下來,先倒了三杯茶。
經阿寧這樣一說,我就覺得我整張臉熱了起來,心底悄悄的怨著悶油瓶,竟然讓事從城西
傳到城東去,那就更不用去奢望城南城北不知這事了。
『阿寧,小邪那是事發有因,別再笑他了。』文錦說。
不敢去想文錦到底有沒有清楚事發的因是什麼。『沒關係,我聽了很多誇張的版本了……
』死胖子啊──
『嗯,那你來這,應該不是喝我樁屋的一杯茶吧?』文錦臉上還是掛著柔柔的微笑,但散
發的感覺是已經認真了。
『我想問妳,有誰會用這落款。』我拿出那張委託的信,指著信尾的梅花印。『知道的話
,我想買他的消息。』
『落款不提字的人不是沒有,卻也不多。』文錦放下信,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經有答案
。
樁屋,賣布的鋪子,同時也在賣各路的消息,我曾問過為何外頭要選賣布匹來遮掩,文錦
只笑說不覺得兩者間很相似嗎,事情就像一塊布,用各種信息當絲線交疊給織來,所以樁
屋賣絲、賣線也賣一個答案。
而做這份買賣的人就是文錦,阿寧則不知何時跟文錦搭上,現在成了文錦的護衛。
『會用這樣的梅花落款,我知道的只有一人,而且小邪或許也有見過他。』
愣了下。『咦?是誰?』
『吳二白有發帖給他過,自稱是凌寒,總帶了隻雪色的白狐在身邊,要找到他不難,因為
他的樣子很引人注意,並且總戴著面具,所以沒人見過他的樣子。』
『是他……』文錦一說,我立刻想起在二爺那見過的人,一身不合時宜的白色狐裘大衣,
並紮長馬尾的男人。『為什麼會發這信給我?』
『你們拿青盤的,都是些能人異士,同時也是些怪人,想法上應該能猜到對方的心思吧?
』文錦笑說。
『嗯………』我皺眉認真思考對方為何這麼做,許久後我沒輒的說:『不知道,我沒辦法
去猜透一個人的心思。』
『那現在這不打算接了?』阿寧問。
『不,我在意信上說的事,所以會去那村子看下情況。』
『那小邪你還打算一個人去嗎?』文錦突然這樣問,讓我有些疑惑的看向她。『這信上寫
的不斷消失人的望月村,事實上我還沒聽到有人消失的消息,但這村子奇怪的事還是有,
不過跟人消失無關。』
『是什麼?』
『在那村子的人,在夜裡會有東西出來噬人身體,一開始是耳朵,少數人的雙耳在一夜間
被啃得乾淨……如果是食人雙耳的,你應該可以想到是什麼妖在作怪吧。』
『嗯,我能想到的只有指月割耳的銀流。』
『但接著,村子不再有人失去雙耳,而是失去了手腳,胃口像被養大似的慢慢將人食之,
只吃耳的銀流是不會那樣吃人的。』
『……………』聽文錦這麼說,如果不是銀流的話,自己一時間也想不到有什麼妖會有這
種慢慢將人食之的習性。『只能去看看了』
『所以小邪這次還打算一個人嗎?』文錦的笑像看穿什麼。『食人的妖怎樣都很難擋下,
尤其小邪在難以防備的畫妖時。』
我聽了,便曉得她知道悶油瓶的存在,或許也清楚他的身手很好,曾被我以護衛的身份帶
去會二爺的帖。
我淡笑了下說:『我不是就這樣一人走來了,而且生死有命,走不過去就是走不過去。』
『嗯,那還有想問的嗎?沒有我們就來談你要付多少給我。』
『是有很多想問的,但問太多我怕付不起文錦姨出的價。』無奈的說。
正確的消息是很重要的,但有時為了一個消息,卻會傾家蕩產。
『比起你付我錢,我更想要其他東西。』文錦眨了眨眼,這個小舉動讓她從文靜變得有些
可愛。
『嗯?』
『把你買回來,口中那位小哥讓給我,因為你不想要。』
文錦還沒說完,我口中的茶就噴了,就連一旁阿寧也睜大漂亮的雙眼看著文錦。
『文、文錦姨妳……』跟我要個男人是想幹麻!?總不會是想要個男人跟在身邊……他娘
的!
我暗罵了聲我腦子冒出的念頭,竟然會覺得文錦姨想要個男人陪在身邊。
『小邪你想歪了吧?』文錦問。
『……沒有。』
在阿寧想開口前,文錦就說:『我跟你是開玩笑的,樁屋這兒有阿寧一個人就夠了,不需
要兩個來互相牽扯,而且瞧你剛剛嚇到的樣子,不想要讓出來,就讓他留在你身邊保護你
。』
『我不是因那個嚇到……而且,文錦姨妳該不會是小哥找來的說客吧?』無力的問。
『不,那位小哥我沒親眼見過,不過我想你身邊的人應該都希望有個人能當你的護衛保護
你。』
『………我更正,妳是老癢派來的。』埋怨的對文錦說。
一旁的阿寧正在轉手中的杯子,突然一個捏握,杯上出現的裂痕,跟清脆的碎裂聲,杯中的茶水立刻流滿整隻手。
阿寧偏過頭來,豔笑的對我說:『我手勁太大。』
『…………』笑容還是讓我心跳加速,但卻是危險的警告。
『手勁大就別握這麼用力。』文錦拿出手帕,拉過阿寧的手,替她擦拭沾到手的水,並看
有沒有受傷。
『……文錦姨,妳還是快些提出要我付什麼。』
『嗯,比起錢,我更想知道望月村的前因後果,回來告訴我就當是付我的錢吧。』
『這個倒是沒問題。』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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