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 [霹靂] 天都家庭記事(二)

看板BB-Love (Boy's Love)作者 (未完成。)時間14年前 (2011/07/30 01:24), 編輯推噓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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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來吧!糰子們!!——黃泉篇   隨著天都藏書室裡轟然一聲悶雷滾動的巨響。   煙霧瀰漫中,君曼祿的驚叫引來了保護過度王的駕臨。   「曼祿。」   掌力一抬,門敞煙散。武君羅喉架著計都踏步而入,冷漠銳利的眼像是已把讓 曼祿尖叫的肇事者刺穿爆體。   可是,現場除了散落一地的書本紙墨,手持一本古籍靠在牆邊驚魂未定的君曼 祿和作出捨身護人狀擋在她前面的虛蛟以外,再無他人的痕跡。   發生何事?   武君掃視著凌亂的藏書室,感應到一股微弱的術法之力正在逐漸消散。而少女 和牛頭的眼直盯著武君腳邊倒塌成一大摞的藏書。   順勢跟隨兩人的視線看去,錯落的書堆輕輕顫動了一下。熟悉的氣息從縫隙間 閃現。   「嗯?」   彎下腰,羅喉拾起兩本最上方的捲軸,一條長長的,帶著柔軟白毛的東西從中 一抖,露了出來。   這不是……耳朵?   兔子耳朵?   天都境內寸草不生,於是羅喉第一個想起的是曾經在雨中樹林裡抓給黃泉的那 隻兔子。後來黃泉沒再跟他抱怨過關於那兔子的事,他也沒提。敢情是轉送給曼祿 來養了麼。   但這大小比例……   武君盯著那隻兩個手大的兔子耳朵,心說曼祿不愧是鳳卿的後人,心思細膩( ?)到能把兔子養得跟狗一樣大。   可剛才閃過的熟悉氣息不是黃泉麼。   在其餘兩人驚懼而複雜的目光下,羅喉把書往兩邊一撥,果然露出銀白戰袍的 一角。再一拽一托,本想把糊在地上的人拉起來的武君大人卻發現那只是件沒瓤的 外皮。瓤……不,人哪兒去了?金蟬脫殼?   正在疑惑之際,一樣白乎乎的東西順著被羅喉抖了兩下的衣服呼地滑下來。   眼疾手快地展臂撈住,只聽得「噗嘰」一聲,白晃晃軟綿綿的內容物便落在羅 喉懷裡,菱角肉色的兩隻小手抓住他胸甲上的金鏈子,胭脂色的睫毛下,一雙他蠻 熟悉的眼睛正盯著他瞧,就像是黑暗中的大海。   「黃泉……?」   聽到這聲呼喚,雪白的軟髮間,一雙毛茸茸的長耳朵「噌」地彈起,擦到羅喉 的臉上。   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翻天蹈海爆人無數也眉頭不皺分毫的武君羅喉不得不承認。   他當著義弟後人和忠實部下的面。   嘴角抽搐了。   據曼祿後來有條不紊地闡述,當時她因好奇向黃泉詢問術法之事。   黃泉本是幻族,術法上即是高桿,便演示了兩個小法術給她看。   曼祿看著幻景迷離,深切覺得趣味,便向黃泉討教,說「只教一點用於自保的 簡單招數即可。如此深陷危難,也可不戰遁走,以免再讓武君和他身受限制」。   黃泉本不想答應,但看曼祿堅決的樣子,心說這姑娘是看上次羅喉為護她結實 挨了一下,受刺激了。自己暫時也沒有架打,百無聊賴。從而尊重她的心情,從書 架上抽了兩本關於初級術法的書籍,一對一教課。   小姑娘人聰明學得也快,不一會兒就能用小紙條變成不大點兒的小人兒在桌子 上給她拿筆研墨了。黃泉身為師傅,深感得意,便又說干脆把制伏歹人的法術一併 教你得了。   黃泉教給曼祿的,是簡單的束縛術,跟點穴一樣,讓對手動彈不得的小手段。 初讓曼祿用小紙人練習,然後再用虛蛟練。   「黃泉,如若中途出錯,虛蛟會如何?」   「被擰成餃子餡兒。」黃泉冷冷地答道。   結果虛蛟可憐兮兮哼哼唧唧地直往後倒退。黃泉笑「跟問天敵對峙怎麼都沒見 你嚇成這樣,瞧你那點出息」,然後化去銀槍雙臂一抱,決定用自己當她的實驗品。   君曼祿初次拿人當對手,雖說黃泉表示沒問題就算失誤自己也能掙脫,但畢竟 怕出什麼簍子。   初學者的緊張焦慮,使得她照著書指著黃泉畫符咒時,舌頭一打結,唸錯了最 後一個字。   「再來,便如武君所見了……」   曼祿愧疚地低下頭去,眼睛不知該看沒什麼情緒波動的羅喉,還是該看身上包 著一件枕套,光著腿肚子吧嗒吧嗒在地板上一路小跑的,只到她膝蓋那麼高的,腦 袋上長著兔子耳朵的黃泉。   羅喉一如既往地凝視著虛空中的某個點,直到君曼祿已經不再期望他做出回應 時開口道:   「剛入門的法術,不會對人造成過大影響。何況他是黃泉。」   「啊……?是……」   「這個姿態只是暫時的,不久就會復原。」   「真的嗎?」   「謊言對於羅喉,沒有必要。」   「啊……是曼祿淺薄了。」   「培育劍者,就要有被彼劍刺傷的覺悟。他教導你,中你術法,理所應當。」   「多謝武君教誨……」這算是安慰吧?曼祿在內心微笑。   「然後,曼祿。」   「是,武君?」   「虛蛟。」   「武,君。」   「黃泉暫時由你們負責。」羅喉起身走向房門,「還有,簡單為他裁身衣服。」   金色的披風甩動,羅喉離去。   君曼祿從櫃櫥裡拿出女紅,不禁笑出聲來。   「曼,祿,姑娘?」虛蛟不解地望著她。   「沒事,虛蛟。」君曼祿用文剪裁下一方白布,「只是覺得,武君確實是個不 善表達的溫柔之人。」   「嗯。武,君,是,好,人。大,好,人。」   「是啊……唉?黃泉呢?」   羅喉感覺背上的負擔有點沉重,但仍舊狀似無恙地前進著。   大概是對黃泉變成那副模樣的衝擊。   見過用術法將人血崩肉解,挫骨揚灰,萬劫不復的。但沒見過把人變成軟綿綿 的糯米大福的。   想到變成粉嫩糰子後的黃泉一改平日冷嘲熱諷眉目怨毒殺氣騰騰的造型,毫無 心機地眨巴著眼睛腦袋還稍稍一歪地瞅著他看,然後把著他的脖子一路在君曼祿的 掩口竊笑和虛蛟的神經大條裡走進廂房談話的那段路途,羅喉覺得肩頭愈發沉重。   不,實際上,真的沉重了。   感覺到有個東西居然無聲無息地搭在自己肩頭,長年警惕的武君頓時猛一抬掌 轉頭,整個臉不慎埋進了一團柔軟的白毛裡。   揚掌而起的手不免急踩剎車,武君打了個噴嚏。   黃泉是順著羅喉的披風壁虎般一路爬上來的,總算攀上了巨人的肩膀,便像一 條毛茸茸的圍脖,纏在對方脖頸處不動彈了。   「黃泉,下來。」   長長的耳朵抖了抖,聽見了聲音,但聽不懂人話。   「黃泉。」   沒有反應。   臉頰艱難地越過惹人鼻子癢癢的捲毛,回頭,看對方雪白的頭髮有好幾綹從自 己肩膀的護甲上流瀉下來,顏色突兀扎眼。   羅喉想起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這人還是只戴尖嘴猴腮面具身上五彩繽紛的金剛 鸚鵡。   第二次見的時候則成了夜滿山巔的雪狐。   提槍狂舞的時候是只單槍匹馬的白色戰狼。   結果照著君曼祿所說所想一施法,乒乒乓乓變成了白痴兔寶寶。   伸手撫摸了一下黃泉的頭頂,細膩的觸感在手心裡癢癢的。   捋開那彎彎卷卷的發簾,羅喉看到小不點眯著眼睛,將睡不睡。就像是貓在翻 著肚肚曬太陽時那種懶洋洋迷迷蹬蹬還挺享受的德行。   黃泉這種單純又沒心機的神情要在正常情況下,是根本不可能出現在現實中的。   趴在堅硬的戰甲上有這麼舒服麼。   羅喉安靜地站在空無一人的走廊裡,想起究竟是在多久以前,自己曾經養過貓 ,養過鵝,也養過兔子。   貓會抓人,一爪子下去就是三道槓。   鵝會掐人,一嘴巴下去就是紫紅印。   兔子不抓人也不掐人,但從不理人。   有時會沒什麼情愫地看他一眼,嘴裡自顧自地咀嚼著什麼東西。咕吱咕吱的。   但最後一次撫摸貓的腦袋,鵝的翅膀,兔子的後背是什麼時候,他再也記不得了。   因為從不知何時起,動物也好,人也罷,都對他避之無不及。   黃泉摟得他脖子上熱乎乎的。   唉。   君曼祿手持針線瞪大眼睛,眼看著脖子上纏著個活體圍脖的武君邁著一如既往 的步伐神情淡漠地走進屋來,然後坐在她床邊將脖子上的東西輕手輕腳地拆下,塞 進薄被裡。對她和虛蛟說了句「看好他」後,一如既往地關門離去。   還沒等她做出什麼表示,只見黃泉「騰」地一下蹦起來,眼睛還沒睜開就左右 環顧,滿臉迷離得像跟丟了主人的小狗,搖搖晃晃地扭下床鋪,小跑到門口對著格 子門又推又撓。   無聲地折騰一會兒,總算給門上開了條縫。黃泉身子小,哧溜一擠就滑出去了。   「曼,祿,姑娘。黃,泉,跑,了。」虛蛟這才反應過來,馬後炮地通知。   「……啊?」很顯然,君曼祿還沒反應過來。   一個時辰後,兩人再次眼看著羅喉面無波瀾地用手臂夾著不斷扭動掙扎的小不 點兒黃泉走進房間,把他塞進虛蛟手裡,仍是一句「看好他」便拂袖離去。   只裹著枕套的不丁點小黃泉眼巴巴盯著羅喉掩上門,癟了耳朵眯起眼睛垂下眉 毛,要多可憐有多可憐了。   趁虛蛟和曼祿皆被天都第一武將殺必死的表情鎮住,黃泉在虛蛟手裡一個扭身 金蟬脫殼,散了三千銀華——大白話就是披頭散髮裸奔出去了。   只剩房內的兩人,何其囧。   「黃泉啊……這可如何是好……」君曼祿扯著手裡做了一半的小衣服,蒙頭悲嘆。   等他恢復原狀,如若還有此時記憶,自己必然性命堪憂!   然後過了兩個時辰,雙眼無神的武君再度登門進入。金燦燦的披風將黃泉捲成 一個結結實實的玉米白面金銀卷。雖然冷漠不變,但陰影處臉色發青。   「虛蛟,你令吾失望了。」   「武,君……」   君曼祿看看委屈又不吱聲的小號黃泉,印堂陰雲積攢的武君羅喉,和無辜被捲 進颶風尾的虛蛟,覺得自己有必要進行調解。   「武君,請聽曼祿一言。」   「說。」   「曼祿認為,現在的黃泉不只是身體縮小,心智亦已回歸……童年。」   在「祖先」和「幼兒「之間,曼祿還是使用了比較婉轉的詞彙。   「所以。」   「所以,不知武君是否知曉一種現象……」   「何種現象?」   「咳,呃……『小雞會將出殼後見到的第一個生物當作母親』……」   「……」   「……」   「……」   「……武,武君……?」   這是君曼祿和虛蛟唯一一次看到。   即便血流成河風雲驟起敵軍圍爐天崩地裂也睥睨萬物巋然不動的傳世暴君—— 武君羅喉異常緩慢地抬起眼睛,做出一個複雜的表情。   隨後隱含著某種未知苦悶地將額頭抵在了門欄上。   這,可是說是古板的老爺爺無聲的應允吧。   總之,這之後,羅喉不再拎著那個白糰子往曼祿兩人屋裡扔,他走到哪兒,就 有個白蓬蓬的發面饅頭跟到哪兒。   君曼祿給小黃泉的衣服做好了。一身簡易的白色短炮,勾了點暗花在上面,容 易活動又不失貴氣。小不點兒對這個沒講究,只是衣服上身,滑溜溜的錦緞惹得他 眯起眼睛一笑,笑得君曼祿瞬間母性覺醒,摟住軟綿綿的腦袋揉臉蛋。   黃泉親近君曼祿,因為君曼祿一見他來就往膝蓋上一抱,溫和可親地往他嘴裡 塞糖塞糕塞果子。   黃泉有時會接近虛蛟,虛蛟覺得自己醜陋巨大拿捏不好力氣,便老老實實地任 他又拉又拽又攀又爬。   但這都限於羅喉到曼祿房間裡的時候。   只要羅喉回身,他馬上會長耳朵一豎跳下來,捏著羅喉的金披風吧嗒吧嗒地跟 著走了。   羅喉沒說不讓他跟著,他就跟著他一直走。   走來走去,也不知道要幹嘛。   大人和糰子的腳步差甚遠,一會兒黃泉就癟了耳朵,拉著那角披風蹲下來不動了。   羅喉停下來,低頭看著他,也不動了。   等黃泉歇過氣兒,站起來,羅喉就像沒發生這回事似的繼續走,任他跟著。   只是黃泉覺得自己能不那麼費勁地跟上了,好像是自己走起來變快了吧。   喜滋滋地抖抖耳朵,吧嗒吧嗒吧嗒。   羅喉則浮雲般想了一下,小碎步也很鍛鍊人。   君曼祿入廚房削胡蘿蔔,切成五瓣梅花的薄片遞給黃泉,後者塞進嘴裡咕嘰咕 嘰,眯著眼睛一臉幸福。   少女笑笑,將剩下的胡蘿蔔片倒進小玻璃碗,交給羅喉。溫順的臉上揚起不由 分說的微笑。   然後在天都的石階上,赫然坐著一個身披輝煌戰甲,手捧玻璃小碗的巍峨身影。   此人正默默地將碗裡的片狀物每隔一會兒就塞進身邊雪白糰子的嘴巴裡一點兒。   站在天都之頂的時候,羅喉冷眼俯視著陷入黑暗的土地。身後的糯米大福被高 樓風吹得嘰裡咕嚕。   蹭到金燦燦的腳邊,用披風把自己包成一個粽子,毛球不動彈了。   過了一會兒,一隻手放在他頭頂上摸了摸,挑起一撮捲髮勾在手裡。   寬大溫暖的手掌。   手的主人把他環住一撈,天台的風聲逐行漸遠。   隱隱能聽到頭頂上有個低沉渾厚的聲音呢喃地唱著斷斷續續的歌。   沒有人冷語相向,刺探自己的底線和弱點了。但有雙清澈見底的藍眼睛揚起頭 來瞧著他,眼底是無條件的信任和依賴。   沒有人在他站天台吹風的時候強忍著殺氣拿銀槍指著他脖子了。但有只小手有 時拽著他的披風,有時死夠著他的指尖。   槍刃寒光閃爍,小手溫暖乾燥。   羅喉覺得少了點什麼,又多了點什麼。但雙方無法互補。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大概表達的就是這種情懷。   這麼想著,羅喉感到自己真的是老了。   如果說剛剛復甦的自己是生命凍結,唯余執念的屍體。現在的自己則是心落古 稀的龍鍾老人了。   黃泉手腳並用地想爬上床,可短小的四肢無法如他所願。   羅喉坐在床上,手一伸,把他拽上來,放進床鋪內側。接著看他爬到自己臂彎 裡,低著頭玩自己的手。   他想起很久以前,自己養的兔子就是這麼自我。   抬起手,揉一揉小腦袋,然後輕輕抓一抓兩隻耳朵之間。小傢伙舒服地眯起眼 睛,靠到他肩窩裡。   羅喉的食指和中指輕輕夾住長長的耳朵將稀薄的皮毛捋順,逐漸記起自聽從星 君指點,戎裝上陣後,就再也沒有去摸過那些毛茸茸的動物了。   因為動物對血腥的氣味和殺性的氣息極其敏感,聞其即散。   小不點兒勾著自己的脖子,發出睡眠中悠長的呼吸聲。胸腔和肚腹隔著單薄的 睡袍,隨著呼吸一下一下貼覆在羅喉身上。   等你恢復原狀,就會忘記此刻的你與吾吧。   就像得到了和平的人民,會將吾忘記一樣。   然後劍拔弩張,再次斬斷吾的生命之鎖。   這就是因果。   哈。   羅喉想,自己可能是笑了,而且肯定笑得很悲涼。他一點一點用手指梳理著黃 泉長長的白髮,黃泉就像所有的小動物,在睡眠中體溫逐漸升高,使羅喉產生了抱 著熱水袋的錯覺。   被摟緊的脖頸熱乎乎的。   唉。   把臉埋在柔軟的白色發旋裡,從不與人同眠的武君閉上了眼睛。   黃泉醒來的時候,大腦向自己提出了三個問題。   我是誰?   我在哪裡?   我做了什麼?   我是夜麟,也是黃泉。   ……   其他的呢……?   眼睛適應了昏暗的光線,首當其衝映入眼簾的是茶金色和紅色交雜的,絲絲縷 縷閃著暗光的東西。   是頭髮吧。   是頭髮啊。   啊,原來是頭……   頭你個頭髮啊啊啊啊啊啊啊!!!!!   黃泉一聲驚呼竄起,只聽得武君房間一聲悶響。   「……」   「……」   黃泉抱著頭頂,羅喉捂著下巴。   前者驚悚而震怒,後者迷茫而怨憤。   「……黃泉,做什麼。」   「你——呃!」頭頂的抽痛將黃泉的暴吼硬塞回去,「你才是做了什麼!」只 好惡狠狠地呢喃。   「吾在睡覺。」   「傻子都看得出來!!」   「那為何你沒看出來。」   「羅喉!!!」   面對已然扎毛,化出銀槍直指自己腦蓋的黃泉,患嚴重晨間低血壓的羅喉置若 罔聞地將視線毫無情緒地從對方的方向掃過,然後不輕不重來了一句。   「你不冷麼。」   「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手腕和腳踝上只剩一圈印花碎布的黃泉閃速捲走羅喉身上的被子,將自己團成 一個球。   「堂堂武君也可以如此無恥嗎!!」   破口而出的咒罵,事實上黃泉現在腦子一片空白一團亂。之前完全沒有自己到 羅喉房間的記憶,究竟幹了什麼也完全沒印象。   「是你自己要爬上來的。」   「胡說!那我怎會在床裡面!」   「你要是再掉下去,夜裡哭鼻子,吾會很為難。」   「誰,誰掉下去還哭鼻子?!」   「你。」   「混帳!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羅喉沒有再理他。   在起床氣和低血壓的雙重作用下,羅喉已經進入了恐龍在面前張大嘴也視若無 睹的境界。   他旁若無人,神色茫然地坐起身,習慣性地探手揉了揉又梳理了一下黃泉柔軟 的捲髮,搞得後者面色驚駭口不能言後,沒任何表示地走下床去。   「這算什麼啊啊啊啊啊啊?!」   ……等到那個時候,你還會記得當時的你和吾嗎?    --

07/30 13:54, , 1F
黏著武君走到哪跟到哪的小黃泉實在太可愛了!!>///<(掩鼻)
07/30 13:54, 1F

07/30 13:56, , 2F
但是武君的內心話...讀了真忍不住覺得有點哀傷啊ORZ
07/30 13:56, 2F
※ 編輯: daubcrow 來自: 218.175.66.221 (08/03 02:21)
文章代碼(AID): #1ECkp48y (BB-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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